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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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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烈火在肆虐,将往日热闹的街市付之一炬。人们四处逃窜,惨叫声与哭声此起彼伏。
  这里,是三年前的帝都。
  这一天,被永久载入史册。
  『快逃啊!你是笨蛋吗?!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吗?!』
  金发碧眼的少年刚逃出数步,回过头看见纹丝未动的红衣少年的背影,喊道。
  『要逃走的是你,笨蛋!你以为是谁在为你们争取时间?!』
  红衣少年头也不回,气急败坏地吼道。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五十米高的怪物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不,应该是将目光投向了两人身后逃亡的数百名皇家学院学生。
  金发碧眼的少年也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校服。
  『我管你是什么天才少年,什么百年难遇。区区学生,就别在这给我碍事了!』
  红衣少年一边低声吟诵解封咒语,一边从背后抽出火焰重剑。
  磅礴的魔力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连周围肆虐燃烧的火焰也在为之颤抖。
  金发少年震惊地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的背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真正的强者之间的差距。
  他到最后也没有看见对方的面容。
  只知道那一天后,一个叫做『红衣重剑使』的名字家喻户晓。
  ‖
  ‖
  瑟斯百无聊赖地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右手玻璃杯中的红酒已经所剩不多。
  窗外夕阳似火,橙红色的光晕披洒在房间内,将褐色的木地板染成与红酒一般鲜红的血色。
  一身铠甲卸去,换上华贵的服装,再配上金发碧眼,此时的瑟斯尽显贵族气质。
  西蒙公爵之独生子,曾经皇家学院公认的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年,现任皇家龙骑士团第四小队副队长。
  无论那一个身份,都足以使他成为无数人心中的偶像,都足以让任何人对他礼让三分。
  他已经走在了无数同龄人的前面,已经超越了无数曾经遥不可及的前辈。
  但唯有那个人......
  瑟斯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面部泛起一丝微红。
  唯有那个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还是那样遥不可及。
  『砰砰砰!』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瑟斯放下玻璃酒杯。
  一位衣着有些暴露的漂亮少女推着餐车进入客厅。
  『老爷派我来给二位送餐,并代为探望丝卡莉雅小姐。』
  少女深深鞠躬,某些『不可名状的弧线』在瑟斯面前表露无遗。
  『队长作战负伤,目前正在修养,不便打扰。』
  瑟斯优雅地坐起,语气温柔却不容争辩。
  丝卡莉雅在走前已经告知他们真正的任务和作战计划。现在敌暗我明,既然要避开敌人的眼线,就必须阻止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真相。
  而且,如果能顺便逼出对方的内应,也是一举两得。
  少女不着边际地瞟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开始将两人份的晚餐端上餐桌。
  她侧身站立的姿势完美突显出少女身躯的优美线条,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些妩媚多姿。一般人坐在瑟斯的位置恐怕要直呼一句『辣眼睛!』。
  然而瑟斯只是静静地看着,既不避讳什么,也一言不发,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直到对方工作完毕,他才站起身。
  看到瑟斯的走近,少女有些腼腆地柔声说:
  『伯爵大人现在实验室,三天三夜不出来都是常有的事......』
  话说到次,瑟斯已经一手揽住少女的腰肢。腰部传来的触感使她全身一颤,少女愣神片刻,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正要顺势而为,但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这位年轻骑士坚定的步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她带到了房间门口。
  『伯爵大人身边能有您这样体贴的侍女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请小姐代我向他转达皇家龙骑士团最真挚的慰问。』
  房门关闭,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瑟斯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小姐的魅惑水平是青铜级的吗?对上皇家龙骑士简直自投罗网啊。真亏这样的人也能当内应......接下来只要等她联系外面的人了。
  他转头看向房门紧闭实则空空如也的卧室。
  『目前看来计划顺利。』
  『不知道丝卡莉雅那边的情况怎样......』
  ‖
  ‖
  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安格苏拉尔的上空繁星闪烁。
  然而与此同时,白色的雪原上又刮起了猛烈的暴风雪。
  狂风呼啸,夹杂着雪粒不停地击打着魔力屏障。少年不得不放缓前进的步伐,以节省体力。
  当然,越是这样耗下去,魔力的流逝也就越发成了一个严峻的问题。但对于目前没有任何食物供给的他来说,这个问题反倒可以先放一放。
  『早上应该在博特那里多吃点儿的......为什么我没有让那个老家伙给我准备七天的口粮?』
  这是他现在最后悔的两件事。
  人在后悔的时候往往不会过多地考虑另一种情况的可行性。
  不然就光博特那张老脸就能让他打消这些念头。
  『咕咕~~』
  『老天啊!要是让我发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就算是要背叛我的味蕾我也会欣然接受的!』
  少年这样想着,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事实上,他坚信,谁要是现在摆一盆子富含蛋白质的新鲜的蛆虫在他面前,他绝对要不择手段地让那个人连盆带他的『蛋白质们』一起吞进肚里......再怎么说他也是有节操的人。
  『不好......吃蛆虫什么的......光是想想都开始反胃了......』
  脑补能力超强的他赶忙抛开这个恶心的想法。
  『咕咕~~』
  『啊!~~好饿啊!~~』
  ......
  一个光点在暴风雪的黑夜中移动,那是少年取暖用的小火球术,现在除了多出照明的功效以外,还额外充当了魔物们眼中的『移动靶』。
  短短四个小时内,在少年周围五百米内已经汇聚了十几只各种各样的魔物。它们藏匿于暴风雪当中,时刻准备发动袭击,争抢猎物。
  对此少年早已知晓,但作为红衣的重剑使,他并不需要害怕什么。
  反而应该说,他正期待着这些『毛皮大衣』的自投罗网。
  只可惜魔物的肉在人类而言不可食用,因为人类体内的魔力回路最为复杂且相对脆弱,轻易摄取外来魔力进入体内很容易造成魔力紊乱,轻则短期内无法使用魔力,重则魔力冲击血管及内脏,造成内伤。
  他因此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大块一大块的『肉』在周围晃悠,却无法用它们果脯。
  而周围的魔物们也因为能粗略地感知到这个人类的强大,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双方的僵持直到暴风雪开始消退才结束,因为一旦暴风雪消退,也就意味着魔物们失去了自以为的环境优势。在它们看来,只要有暴风雪的掩护,它们随时出击都能让视线受阻的人类措手不及,一击失手也能利用同样的优势逃遁。
  然而它们之所以会这样认为,只是因为和它们打交道的一直只有那些魔力运用不熟练的边境守军罢了。
  事实上,在少年的魔力感知之下,周围方圆五百米内的一切魔力波动他都了如指掌。正因此,当暴风雪开始消退的一瞬间,一场守株待兔似的狩猎也就开始了。
  左侧近处的冰熊第一个耐不住了性子,凭借白色的体色,它大胆地直扑而来。
  看到冰熊的动作,四匹银狼也紧随其后,因为速度优势,它们能够先冰熊一步包围在少年四周,但狡猾的银狼却并未立即行动。
  它们在等待着少年与冰熊交手之时一齐进攻。那一瞬间无疑是是一击制敌的最佳时机。
  察觉到对方的动机,少年从背后抽出重剑。
  『区区几个魔物的智商也想阴我?』
  『既然你们想让我和冰熊硬砰硬,那我偏不!』
  四匹银狼立足未稳,少年已经一步向左挺进,闪身出现在了左前方一匹银狼的面前,快如闪电的一剑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就将其削成两半。
  『吼!』
  后方传来冰熊的咆哮,此时少年的位置正巧背对冰熊,与此同时另外三匹银狼也反应过来。
  如果现在他稍有停顿,将会面临的就是三匹银狼与一只冰熊的合击。
  当然,这一切都在少年的预料之中。
  因为先前一剑是自左向右的快速斩击,少年此时得以在一瞬间借助惯性顺势回身,用剑身抵挡住冰熊的爪击。
  三匹银狼的进攻还要稍晚半拍,而身体悬空的少年在挨下冰熊强劲的一掌后却被拍飞数米,完全躲过了下一瞬间三匹银狼的全部攻击。
  银狼全部扑空,阵型大乱。
  短短不到两秒时间,敌方的围攻之势已经彻底瓦解,而且一匹银狼已成剑下亡魂。
  远处的魔物们见状已有一些果断放弃了这个猎物,其他魔物也再不敢贸然挺进。
  少年笑了笑,双手握紧重剑。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意,似是挑衅地说道:
  『热身结束,也该轮到我了。』
  ......
  暴风雪停息之时,已经晨光拂晓。
  银装素裹的北境雪原依旧美丽。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白色的雪原下又多埋藏了十余只残破的魔物尸体。
  披着一张白色熊皮的少年踩过松软的雪地,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咕咕~~』。
  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啊!~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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