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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儒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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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李村来了两个外人。
  若是对于其他村子来说平日里来两个落脚的客人并不算稀奇,可对于这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桃李村来说就太不寻常了,这么多年了只见过有人出去,很少见有人进来,除了那个姓南宫的读书人外,再就是那驾鹤神游的老神仙,便没有外人再来过了。
  这一老一少走在村子里遭受的目光也不在少数,甚至于有人走上前去询问两人从哪里来,又来干什么,两人也就呵呵一笑回应道自己只不过是外面来的商人,行商时途径此处歇歇脚。这村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外面行商的大多都走官道,再不济就为了图方便抄一些偏僻的羊肠小路,可这桃李村四面环山,想要进村或是出村必须要爬过前处盘山,这对于行商之人来说就是一条死路,虽知晓两人说的假话,但村民们也只能相信,既然他们不愿意说那又有什么办法,村里又没规定说不允外人进入。
  一脸惬意的李老头懒洋洋的半躺在一把破木椅上,时不时的还拿起抠脚的手指放在鼻子边上闻闻,眯起一双浑浊的老眼细细的打量着走在街上的那两个不速之客。可能是李老头的视线让两人特别不舒服,两人回过头来与其视线交织在一起,随后便微微一笑,表示礼貌,李老头也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师兄,这老头不太寻常。”青衣冠玉面的中年男子看着旁边的白眉老者沉声道。
  白眉老者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瞥向刚才拿抠脚老头,见其视线已不在自己身上停留,这才转过头来低声回应道:“身上没有任何内力,要不就是平平无奇乡野匹夫,再或者便是天道超群的大能者。不过后者不太可能,毕竟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如果这里真的隐居着一位大能者,那掌门师兄神游路过此地时怎可能没发现。”
  青衣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也对,或许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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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烂尾巷内,身穿破衣烂裤的少年怀中抱着那把刻有字的玉剑坐在自己家门槛上打瞌睡,紧然着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少年睁大眼睛看着站在对门门口两个陌生人,而他们此时正站在对面王长生家的门口有一阵没一阵的敲门,其中较年轻的男子见半天没人开门,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旁边那个眉毛特别长的老者,而那老者也不以其然,自顾自的还在敲门。
  “别敲了,他家没人。”怀抱玉剑的少年忍不住提醒道。
  两人问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少年,目光停留到他怀中的那把剑上。
  青衫男子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诧异的对身旁人道:“峨眉的剑。”
  身旁老者倒是一脸坦然,并无惊讶之意:“你觉得这件事真的能瞒住?天下人都知道掌门师兄飞升前为世间留下一份大机缘,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就等着我们把这份机缘找出来然后也来沾沾光,就连我们昆仑旁的众多小门派也存着捡漏的心思,我们昆仑之所以能够跻身江湖五大门派是全靠大师兄撑着,掌门师兄飞升后,我们昆仑的地位早已不如以前,虽然暂时还未摘取五大门派的头衔,但也只是空有其表,其余门派想借此打压我们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看来想要完整的得到师兄的传承是不太可能了。”
  青衫男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如若我们真能按先前计划般得到师兄全部的传承,能否保住我们昆仑在江湖各派的地位。”
  白眉老者一笑道:“也不是不可能,但哪怕是如今,你我还都未能确定师兄所留机缘到底是什么。”
  许长恭见他们只顾着在哪里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也不在管他们,继续坐到门槛上发呆。青衫男子此时哈哈一笑:“看来,这些人来了或许还能帮着我们一起找找,这么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说罢,白眉老者便两三步跨到许长恭面前,指了指他家破烂的大门问道:“这是你家?”
  许长恭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白眉老者依旧不依不饶道:“你怀中这剑从何而来。”
  这剑原本是躺在屋内的那个姑娘的,可许长恭并不傻,村子里莫名其妙就来了两个外人,且又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没搞清楚状况之前还不能将屋内那姑娘道事情说出去,许长恭也是拿出刚才想好的说辞糊弄过去,说是早上在后山砍柴的时候捡的。两人果然信以为真,询问完后山的位置后便急急忙忙跑出巷子,许长恭也松了口气。
  跑出巷子的两人哪里会不明白那小子是糊弄他们的,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怎么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两人假装受骗也只是让那小子放松警惕。
  白眉老者用手捅了捅旁边的中年男子,沉声道:“你待会偷偷的去他家里看看。”
  中年男子有些无奈道:“就是一个小孩,不至于吧。”
  白眉老者见势便要伸手打他,中年男子急忙改口道:“就此一次。”
  青衣男子摘下头上的冠玉帽,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从后墙处偷偷翻进了许长恭家的院子。但他意外的是,在院子的石椅上,他见到了一个使他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人。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手里端着一碗茶端坐在石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翻墙而入的男子,左手边拿着一把扇子,不知道比青衫男子手中的那把白玉扇差了多少倍。两人沉默之际,书卷气息的男子率先开口道:“怎么,见到我很奇怪吗?”
  震惊之余的青衫男子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南宫志。”
  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南宫先生笑着摆了摆手道:“我还以为外面的天下早已把我遗忘了。”
  青衫男子又开口道:“江湖人皆以为你南宫志早已身死道消,没想到你竟然躲到这穷乡僻壤来了。呵,名震天下的人间儒圣也不怕被人笑话吗?”
  南宫志起身谈了口气:“真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有些事你不明白,还请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还有,以后别在来这孩子这里了。”说罢,继续坐在椅子上喝茶。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青衫男子也不好继续在此待下去,否则便是驳了一代儒圣的面子。。
  巷外,白眉老者见青衫男子慢悠悠的走出来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询问前前后后,可原本以为发现了什么的白眉老者被青衫男子一句话惊的语无伦次。
  而青衫男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南宫志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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