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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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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撒家族的男人只能死在冲锋的路上,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女人的肚皮上——当然如果你承认你是个女人,那我只能在天国保佑你了!——《巴洛特·凯撒·忒拜——家训》
  清晨的彼得堡城的郊外,总是被厚重的浓雾所掩盖。
  尤其是在南方的那一片树林中,或许是因为浓雾,或许是因为别的,那里遗留了太多诡异的传闻。
  比如死灵。
  比如吸血鬼。
  而此刻一辆古朴的马车正踏着它那不急不缓的步伐缓慢的走在这片恐怖之地。
  跛腿的仆人用他那娴熟的技艺驾驶着马车,以至于哪怕他们此刻穿行在浓雾弥漫的羊肠小道上,哪怕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让整辆马车坠入深谷之中,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发生丝毫的意外。
  “不得不说,你这个瘸腿的仆人,他的驾车技术真的让人敬佩。”莉莉丝从车内探出头,看着一粒粒被马蹄践踏后的细小碎石滚落进深谷,消失在迷雾中,随后由衷的对克洛狄乌斯赞叹到。
  “当然,老皮尔一直是我们凯撒家族最出色的骑士之一,至少在他跛脚之前是这样的。”克洛狄乌斯看着手中的《莫尔扎特手札》头也不抬的说道。
  莉莉丝掀开了马车的窗帘,看着前方一片朦胧的雾霭中,一缕浓雾缓缓飘进马车,然后如同一条轻灵的长蛇一般在两人的发间缭绕着,并且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恐吓的嘶鸣。
  “看看这条可爱的小家伙。”精通禁忌魔法的女巫撩了撩自己柔润的头发,看着这条小蛇轻声笑到,然后她任由它缠绕着自己的手指,并且对自己展现出獠牙。
  就在那长蛇的牙齿快要咬在那白嫩的脖颈时,莉莉丝轻笑着让自己的手指燃烧起了来自地狱的火焰。
  而随着代表死灵的火焰从她的指尖燃烧,那条雾霭化作的小蛇在惊恐的凄厉声中变成了一缕轻烟。
  “看来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我们的到来。”莉莉丝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笑容阴冷的说到。
  “随身携带天气,是高阶吸血鬼与巫妖的习惯。天气可以帮他们阻挡炙热的圣光,也可以帮他们掩盖身形。
  要不是这里距离尤里诺斯还是太近了些,并不适合我想要的留宿地点,其实这个被教会称为吸血鬼之森的彼得堡还挺符合我建筑Μάτια的要求。
  但是如果你想要在这里做些什么,我也不会阻止。”克洛狄乌斯平静的说道,大概是因为他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挡在心上的缘故,他甚至都没有转移自己的视线。
  直到莉莉丝准备离开马车的时候,他才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对了,亲爱的莉莉丝小姐,如果可以的话,你在制裁那些黑暗生物后,可不可以顺便带回来一点红酒跟牛排。”
  而在听到克洛狄乌斯的话语后,原本准备实施报复的女人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并且再一次坐回了克洛狄乌斯的身边,她用她那精致雪白的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并且用自己那双诱人的瞳孔,充满哀怨的注视着克洛狄乌斯,:“难道我连红酒跟牛排都比不上吗?”
  “当然!”克洛狄乌斯毫不犹豫的说道:“而且现在我很饿。我感觉我可以吃掉一头牛,而不是吃掉一个丰盈的**女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能我们现在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裕。”
  莉莉丝媚眼如丝的躺在克洛狄乌斯的身前,对着他轻轻吐出一阵阵诱惑的吐息:“怎么会呢,我的小克洛狄乌斯,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
  克洛狄乌斯无动于衷的看着莉莉丝,而随后那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毁的马车车厢显然证明了他先前话语的准确性。
  一条由泥沙与狂风构成的巨蟒横跨在悬崖与索桥之间,而驾驶马车的仆人仍旧没有丝毫的慌乱,哪怕刚刚的狂风差一点让他们坠落山崖。
  “你看,莫尔扎特女士在预言里面已经写了,狂风与泥沙的瘟疫巨蟒横跨在山涧上,阻挡了幽灵的去路,然后地狱的火燃烧了整个……山林!”
  克洛狄乌斯咂了咂嘴,看着面前已经沐浴在火焰之中如同魔女的莉莉丝,小声的说道:“没礼貌……我都还没有说完。”
  在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打扰之后,莉莉丝哪怕在好的脾气,再深的城府,也该有一些动作了吧。
  然后正准备继续看书的克洛狄乌斯却突然被掐住了耳朵,他听到莉莉丝用一种愤愤的声音不甘的说道:“凯撒!总有一天,我发誓,总有一天你会跪倒在我的裙下!”
  阴冷的地狱火焰没有灼烧到克洛狄乌斯的灵魂,甚至他连寒冷都没有感觉到。
  他感觉到的只有两根温暖的手指掐住了自己的耳朵。
  于是决定要适可而止的他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那条由瘟疫与死灵力而具现化的六阶黑魔法:“巫妖之蟒”,甚至还没有发挥出它真正的能力,就被这来自地狱的火焰给彻底的吞噬。
  然后克洛狄乌斯就对着从空中缓缓落下的莉莉丝轻笑道:“当然,美丽的莉莉丝小姐,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不会拒绝美丽小姐的任何要求,哪怕是恶毒的诅咒也在所不惜,所以我接受您诚挚的邀请。”
  ——————
  彼得堡附近一直流传着一个恐怖且哥特式的传说。
  传说当马尔嘉庄园的灯笼草开满整个彼得堡的时候,等到天空中的月亮变成了一年一度的血红色,会有一直隐匿在彼得堡的狼人与血族出没。
  而且每一个血月之后,彼得堡的城镇中总会有数十个刚刚成年的少女失踪。
  自此每一年的血月之日整个彼得堡都会在夜晚关门闭户,以祈祷神的庇护。
  而今晚,就是一个血月之夜。
  此刻彼得堡的马尔嘉庄园内,身穿贵族礼服的男子正抱着一位美丽的女士翩翩起舞。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专属舞会。
  一切的灯光与没酒,都只为了他们而准备。
  或者说这些都是为了这位美丽的姑娘所准备的。
  毕竟很少有女子可以拒绝吸血鬼的邀请。
  而此刻同样的场景,在这个偌大到足矣容纳一百个仆人的巨大庄园内,正在每一个空旷的房间发生着。
  而这。
  本来就是属于吸血鬼的狂欢夜。
  等到灯光消失,音乐停止,笼罩在破败黑袍中的巫妖抱起了地上那具瞪大了眼睛的女子尸体。
  就像是教会中的白魔法师们喜欢研究亡灵与巫妖的尸体来找到消灭他们的办法一样,巫妖也喜欢研究人类的尸体。
  尤其是这种还没有彻底死亡的活体。
  对于研究黑暗魔法的巫妖来说,解剖活体才是对于魔法的尊重!
  已经饱餐一顿的弗拉德优雅的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后他便飞向了马尔嘉庄园最高的圆顶上,他喜欢在饭后晒晒月亮。
  顺便听一听自己庄园中女孩们那不绝于耳惊恐声,这才是真正的享受啊。
  尤其是在这个一年只有一次的纯洁晚宴,难得的处女鲜血,的确值得让他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好好回味一下其中不可言说的美妙味道。
  毕竟在尤里诺斯帝国这连续几年扫除异端的压力下,即便是他这样的高阶长生种也不得不被迫隐藏自己高贵的身份。
  但是,在今天美好的时刻,这个肮脏丑陋的巫妖又一次打扰了自己美好的心情。
  “弗拉德,忘了告诉你,不久之前我设置在彼得堡外横桥上的魔法阵被触动了。而且,魔法阵上的传导阵法还没有来得及传输画面就被彻底破坏了,我觉得你应该低调一些。”苍老干枯的声音从巫妖那破败的衣袍下传出。
  正在享受月光的弗拉德在此刻被打扰,心中自然忍不住有些恼怒,但是高贵的身份让他不得不保持优雅的风度:“放心吧,穆拉丁先生,在彼得堡这个血族的领地,即便是尤里诺斯帝国的圣骑士军团到来,也会忌惮我们血族的威名。而且,我们已经跟他们签署了《圣约翰条约》保持决对的中立态度。只要他们不发现你的踪迹,他们是不会对我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巫妖看到弗拉德的态度后,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他便隐身于黑暗之中,再也不见踪迹。
  “真不明白为什么家族要让一个丑陋到极点的巫妖来做那项研究?难道就不能让一个美丽的黑暗女巫来代替他吗?”弗拉德有些烦躁的自言自语着,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蝙蝠的嘶鸣声,一大群蝙蝠就像是暗夜中的使者一样环绕在弗拉德的周围!
  “嘶!”弗拉德张开了他那巨大的蝠翼,对着蝙蝠群发出了一声咆哮,瞬间蝙蝠群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只黑暗蝙蝠安静的站在他的肩膀上,似乎在轻声低语着什么。
  “哦,你是说,我们很快就有客人要来了?”
  弗拉德从空中缓缓飘落到地面,他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燕尾服:“客人,一个绅士当然欢迎客人的到来。”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厚重的巨大铁门发出了一阵阵挤压的声音。
  弗拉德转瞬之间便来到了那条深幽且安静的林间小路,伴随着蝙蝠的在这空旷的山林间不断发出恐怖嘶鸣声中,他十分绅士的弯腰行礼到:“您好,英俊的先生与美丽的夫人,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笼罩在白袍中的年轻人放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个标准贵族式的微笑:“好心的领主大人,在路过刚刚的山涧之时,我的马车被狂风吹坏了,我知道这是个很唐突的请求,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们在这个华贵的庄园中暂住一夜?”
  弗拉德礼貌的伸出手握住了那位美丽夫人的指尖,他轻轻吻了一下指尖之后微笑的说道:“当然。一个绅士不可能拒绝另一个绅士与他随同的美丽女士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十分感谢,您的风度真的就像是那吟游诗人所讲述的一样优雅。弗拉德公爵大人。”。
  弗拉德看着面前如同一个老牌贵族一般微笑的道出自己身份的年轻人,有些好奇的说道:“说一句十分冒昧的话语,年轻的爵士,请问您尊贵的姓氏是?”
  克洛狄乌斯一脸腼腆的看着面前的弗拉德:“凯撒!我的名字叫做巴劳特·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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