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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放学，何云飞精神抖擞，将书包塞入抽屉，和黄建国、胡逸、夏成森和空军五人飞快的朝着黑网吧走去。
这个时点，网吧里还是人满为患，陆陆续续进来的还有些熟悉的面孔，虽然互相之间不认识，但都能认出对方的身份，有种相逢江湖路，快意泯恩仇的感觉。
五人守了许久，终于轮到了空下来的电脑，在烟雾缭绕的环境中，兴奋的玩了一宿，不知疲惫，不知未来在哪里，依靠着宣泄不完的精力，奋力的砍杀，直到网吧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何云飞伸了个懒腰，没有感觉到多少困意，扭头看了看，大多数人都瘫软在椅子上，呼噜声此起彼伏，睡得并不舒服，哈喇子顺着嘴巴往外溢出。
只剩几个眼镜男，还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呼吸有些粗重，投入地看着网管存在电脑中的毛片。
“老胡，起来了，回学校。”何云飞将刚睡着的胡逸拍醒了。
“不玩了？”夏成森摘下耳机扭过头问道，精神还十分亢奋。
“要开始晨跑了，你想被斌哥抓住吗？”何云飞没好气的说道。
“那走吧。”
“我不走，还要玩会。”空军满不在乎的说道。
“行。”
何云飞知道他的习惯，和另外三人一起出了网吧。
晨光熹微，来到校门口，对面商业街的早餐摊铺已经出来了不少，蒸笼里冒着白气。
何云飞摸了摸肚子，现在才感觉已经饿瘪了，“先吃点东西吧。”
“嗯。”胡逸的肚子恰时叫了起来。
坐在路边的桌子旁，夏成森点了四碗热干面，王中华又端了笼包子过来。
热腾腾的肉馅和着汤汁，吞入腹中，何云飞满足的哼哼了两声。
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铺子中走了出来，居然是斌哥。
他赶忙侧身，一把将另三人的头按了下去。
夏成森差点被呛住，还未开骂，先看见了斌哥，会过意来，把头埋得更深。
还好，天还未亮，斌哥没有看见他们，跨上停在门口的摩托，在轰鸣声中，往学校开去。
何云飞这才感觉到冷汗都被吓出来了，重重的松了口气。
“还好你反应快。”黄建国有些后怕。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胡逸自我安慰道。
“别叨叨了，快点吃，回学校。”
来到小操场，时间刚刚好，人差不多到了，四人慢慢地混入人群，装作从寝室出来的模样。
“开始跑吧。”
人群慢慢动了起来。
何云飞没跑半圈，就流了一身虚汗。
这通宵就像饮酒，后劲十足，方才不觉得，现在只感觉有些天旋地转，难受无比，随时都会晕过去了一般。
他看了看另外三人，也好不到哪去，脸色惨白。
“你们还跑得动吗？”他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不行了，我真的...感觉要死了。”胡逸上气不接下气。
“我也是。”王中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四人整齐的放慢了脚步，这么跑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脚上像灌了铅一样，体力消耗的厉害。
“今天怎么跑不快了？”林若从他身旁进过，对他笑道。
“你。”何云飞想追追不上，只得作罢。
“前面人多，要不我们从操场中间穿过去吧。”他停下了，指着前面说道。
那里现在乱哄哄的一片，应该能趁乱穿过。
“好。”
几人一拍即合，赶紧加快脚力，往中间跑了过去。
没想到，众人见状，纷纷跟在了后面，操场上的外圈队伍瞬间没有了人。
“我艹。”
现在四人进不得，退不得，只得更加快速的往前冲去，只希望在小俞注意到以前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骚动瞬间就吸引了小俞的目光，远远便看见了带头的几人。
“何云飞，你们几个过来。”
四人垂头丧气地走了过去，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若远远瞧见也露出笑容。
“是让你们来锻炼的，不是让你们来偷懒的。”小俞训斥道。
“是。”
“每人再加一圈，不跑完不许回去。”
几人叫苦不迭，但又不敢说什么，要是通宵的事情败露了，惩罚更加严重。
好不容易跑完，操场上已经没有人了。
几人精疲力尽，差点瘫倒在地。
“快去上早自习。”小俞在旁边监督的也很无语，怎么跑的这么慢。
回到教室，何云飞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还没热乎，就被小俞拎了起来，“你们几个站着上自习。”
说着他环顾班级，“谁也不要走想着偷懒，走捷径，以后人生的道路上有捷径可以走吗？”
“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认真。”
他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何云飞只感觉上眼皮不断变沉，头不断下垂，迷迷糊糊间竟然睡了过去。
“你还敢睡觉？”吼声在他耳边炸开。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只见小俞正恼怒地看着自己，露出尴尬的表情。
班级里哄堂大笑，他只见林若也欢快的笑了起来。
“你今天上午都去外面站着上课。”
“是。”何云飞想了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在外面可以光明正大的打盹了。
几节课，何云飞都在半梦半醒间度过，等小俞讲的投入，便偷偷靠着墙坐下。
最后一节课过半，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鼾声，以为是自己发出了，条件反射般醒来，擦干净口水，站起身来。
却发现鼾声似乎是从教室里传来，踮起脚往教室里看去，原来是坐于讲台旁边的空军正超然物外。
介于他屡教不改，小俞慢慢走到他的旁边，脸涨得通红，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忽然，又是一声大叫：“一对王！”
这一声，如雷贯耳，这一声，气势如虹。
全班哄堂大笑，小俞忍无可忍，一把拎住他的耳朵。
“啊，啊，啊！”空军惊醒过来，哈喇子流了一桌。
“你还知道疼？”小俞训斥道，“给我滚出去，等等再找你算账。”
“哦。”空军走出教室。
难兄难弟相见，二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鉴于小俞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二人不敢再偷懒，规矩的并排站着，为了对抗睡意，小声聊了起来。
“最近苏浪怎么这么安分？”
“他在隔壁职高找了个女朋友，正谈得火热呢。”
“哦，是吗？”何云飞有些诧异的问道，“也是外头混的吗？”
“不是，好像成绩还行。”
“哦。”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小俞匆匆走了出来。
“郭亮你跟我来，何云飞你回去吧。”
何云飞如获特赦，对空军投去一个同情的神色，回到了教室。
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只觉得坚硬的板凳此时都舒服无比。
夏成森走过来问道，“怎么样，爽不爽。”
“滚，别影响我睡觉。”
一整天迷迷糊糊过去，回到寝室，何云飞闷头就睡，恨不得将整个身子与床融为一体。
翌日早晨，数学课，吕眼镜夹着试卷匆匆走进了教室。
“来，各组长把试卷发一下。”
趁着发卷的间隙，他继续说道，“这次考试140分以上有三人，李欧148分，曹大伟146分，何云飞143分。”
林若吃惊的投来目光，印象中他从来不学习，居然数学成绩这么好。
何云飞朝她得意地笑了笑，没有发出声音，胆小鬼，怎么样？
林若读懂了他的话，扭过头去。
“大家要向他们学习，明白了吗？”
“是。”教室里的同学稀稀拉拉的说道。
“好了，这两节课，我们讲错题。”
反正何云飞都懂，拿出小说看了起来。
下课，路过林若身旁时，发现她正埋着头看着试卷上的错题。
“不会做啊？”何云飞停下来，忍不住调侃道。
林若抬头见到是他，气鼓鼓的把试卷挪到一旁，“流氓，不要你管。”
“来来，我教你，比你自己想快多了。”
“又打什么鬼主意？”
“以后不许喊我流氓了。”
林若闻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情况吧。”
“在这两点间作一条辅助线，”何云飞拿起笔，在三角形内画了起来，“在这再画一条。”
林若听得格外认真，睫毛一闪一闪。
“你这个方法和老师讲的好像不同诶。”
“方法多得很，不要这么死脑筋嘛。”
“臭流氓，你说谁死脑筋。”
“别喊了，大姐，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非礼过你一样。”
“哼。”林若闻言脸轻轻一红，扭过头去。
“咳，以后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啦？”
何云飞干笑了两声，“帮助同学，是我应该做的。”
“那好吧，谢谢啦。”
下午是小蔡的生物课，他和牟老师一样，刚毕业不久，瘦瘦高高的，不苟言笑。何云飞每次见着他都会想，会不会和川剧变脸一样，忽然露出让人恐怖的微笑。。
可能是和他不对路，听他讲课，总有种在念经的感觉，一个标点符号都听不进去。
到现在为止，何云飞还没翻开过生物书，连蛋白质是什么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