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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走到食堂门口,几人正要往寝室去。
“我就不回去了。”何云飞忽然在路口站住。
“为啥?”
“去教室看小说啊。”
“怎么不带回寝室躺着看?”
“忘记带了。”
“好吧。”
何云飞搪塞过去,独自来到了教室,这时候还早,里面正好空无一人。
他赶紧走到林若座位前,拉开琴盒,琴弦果然断了一根,小心的将琴盒放好,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这时,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正往这边靠近,他吓得手一抖,琴盒拉链也没拉好,放回座位旁,转身就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教室里进来了两个新来的女生,有说有笑。
何云飞做贼心虚,偷偷看了她们一眼,见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松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手有些酸胀,抬起头,教室里人来得差不多了,不过夏成森、胡逸座位还空着,不知道他们又溜到哪里去了。
他看向林若,她正在查看自己的琴盒,似乎有些奇怪被人动过,赶紧移开了目光。
没过多久,吕卫老师走进了教室,下午是他的数学课。
他今年约莫二十六七岁,戴着副黑框厚眼镜,度数有七八百度,眼睛在凹透镜的作用下变得圆圆的,有些像卡通里的人物,大家都喜欢喊他吕眼镜。
他解题思路新颖,常常令人茅塞顿开,而且在没有圆规的帮助下,兰花指一翘,就能画出一个标准的圆形,让人不得不服。
上课至忘乎所以时,便会OK?OK?的问个不停,同时手上捻着粉笔头往前一送,摆出OK的姿势。
这时,他在黑板上写出题面,设f(n)=2+24+27+210+···+23n+10,(n∈N),则f(n)=()
何云飞抬头看了眼题目,是道简单的等比数列,懒得再听,又打瞌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只听见吕眼镜讲道,“首先...要找出公比...OK?”
“通项公式是...OK?”
在他要流出口水之际,下课铃声及时响了,将他猛地惊醒过来,合上了嘴巴。
“好了,下周我们摸底测试,大家做好准备。”
教室里传出来一片哀嚎声。
何云飞没管那么多,直接往教室外走去。
夏成森在后面连喊了几声,见他没有反应,追了出去,只见他朝斌哥办公室走去。
“搞什么鬼?”他嘟哝道。
“砰、砰、砰!”
“进来。”
何云飞打开门,下一秒,就捂住肚子,虚弱的说道,“陈老师,我肚子疼,晚上想在寝室休息一下。”
“怎么,严重吗?”斌哥搀住他,“要不要我送你去校医院?”
“不用,不用。”何云飞赶紧摇了摇头,“还能走,还能走。”
“真的?”斌哥露出狐疑的表情。
“是的,应该就是肚子疼,黄建国可以送我回寝室,拉拉肚子应该就好了。”
“行,你去吧。”
“谢谢陈老师。”
何云飞才一出门,就撞见夏成森三人站在门口,一脸荒唐地看着他。
四人眼神交汇。
“你又来...”
“妈的,小点声音。”何云飞一把捂住他的嘴,拖着三人往旁边走。
“老实交代,你要去干什么?”胡逸问道。
“我们刚才可都听见了。”黄建国补充道。
“你们是不是很无聊。”何云飞有些无奈,“出去有点事情。”
“我靠,你有个毛的事情啊。”夏成森满脸不信,“快说。”
“回来再说,赶时间。”何云飞不待他们反应,抽身赶紧溜了。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翻出学校院墙,走到了公交站前。
太阳一点一点的落山,对面街道还笼罩在余晖中,尖塔形的钟楼旋转起来,如同一个魔法世界。
车来了,何云飞仔细看了眼,确定没有坐错。
车厢里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饿了,他总能闻到一股混杂在汽油味中若有若无的热干面的气味。
开了没多远,公交车拐入居民区,不少卖菜的妇人在路边摊前奋力吆喝,赶上最后这下班的时机。
道路被挤占了不少,有几辆车没错好,把路给堵住了,公交车也停了下来。
何云飞往外看去,两侧的居民楼外头晒满了衣服,楼道里有打闹的小孩跑过,有家人大门开着,电视机里正放着新闻联播。
一对夫妇站在窗前吵着架,然后把窗帘拉上了。
他忽然想爬到车顶上去。
好一会,公交车才重新启动,穿过市区,过了一座桥,来到了另一条繁华的街道,塘桥市集。
天已经彻底黑了,不过这里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街旁的铺子不少往外支出了个棚子,摆放着从店铺里拿出来的商品,将道路挤占得将将容得两人通过。
何云飞挤在人群中,左右张望,寻找着卖小提琴的铺子。
走了几分钟,身上就已经微微发汗了,卖衣服、小饰品、花草的店面倒挺多,就是没见着卖小提琴的。
这到底有没有啊?何云飞暗自腹谤。
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忽然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打鼓的声音,精神一振,从人群缝中挤了过去。
那里是一个鼓行,隔壁卖着磁带,再前面就是个琴行了。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音响里放着最新的歌,不知道是不是年头有些久了,喇叭里不停传出来滋滋的杂音。
店里老板坐在柜台后,埋着头,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老板,请问你这有小提琴琴弦卖吗?”何云飞走过去问道。
老板抬起头来,脸微胖,胡须有些稀疏,带着个老花镜,“嗯,你要什么样的?”
“这种,有吗?”何云飞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老板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了看,点点头,“有,要什么价格的?”
“你这有什么价格的?”
“20,30,50,100,200的,都有。”老板笑了笑。
“那...就50块的吧。”何云飞想了想,一狠心,花了近四分之一个月的生活费。
“好,你等等。”老板将手机还了回来,走到墙边堆积的货物中,抽出了一个盒子,“喏。”
付了钱,何云飞走出了店,看着手中的琴弦,忽然感觉到一阵肉疼,后悔刚才太冲动,应该买最便宜的。
算了算了。
挤回路边,有个烧烤摊,烤熟的肉串飘来诱人的香味,何云飞才发觉到肚子已经饿瘪了。
还好路边有个卖烤红薯的,他连忙走过去买了两个。
赶上末班的公交车,坐在最后一排,边颠边吃,两旁民居里的灯光不断熄灭。
十点多钟,终于是回到了学校。
才进寝室,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艹,拿的什么?”夏成森几步冲了过来,一把将盒子抢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敏捷这么高了。
“是什么?”胡逸和黄建国围了过来。
“琴弦。”何云飞有些无奈,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刚才吃红薯好像噎着了,现在才吞下去。
“你买这个干什么?”夏成森问道。
“关你屁事,拿来。”
“哦,我知道了。”黄建国一拍脑袋,“上午那个新来的女生,说他乱指路,害得自己没买到琴弦。”
“所以你就去跟他买了一个?”
几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咳,咳。”何云飞将琴弦拿了回来,“别放屁了啊,只是不想耽误别人。”
“真的假的,你还有这种道德品质?”
“滚。”
“还有,别到处乱说。”
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吵闹叫骂声。
怎么了?几人都有些疑惑。
黄建国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时走廊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斜对面寝室门口站着几个人,面色凶狠,为首的是杨玉松,正在不停的砸门。
“你在这叫你妈啊。”苏浪从寝室里走了出来,眼神寒冷。
“呵呵,还跟老子嘴硬。”后头几个人围了上来,摩拳擦掌。
被堵在寝室里的人都躲在了一边,不敢说话。
走廊里的人也面面相觑,目光全都落在苏浪身上,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何云飞明白过来,早上二人发生冲突,现在是来找场子了。
杨玉松一掌推到他的胸前,“跪下叫爷爷,今天不打你。”
“艹,老子叫你妈。”苏浪也一掌推了回去。
杨玉松往后推了两步,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给我打!”
几人瞬间一拥而上,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苏浪双拳难敌四手,不过却是有股狠劲,拼了命的想还击,顶着疼痛,也是胡乱踢打。
杨玉松几人也挨了几下。
就在这时,几人匆匆走了过来。
“别打了。”一个人叫道。
“那好像是小猪。”黄建国小声说了一句。
他后头跟着大熊和几人,看来是来解围的。
杨玉松听到声音,止住脚踹,扭头见到来人,对苏浪讥笑道,“垃圾,搬救兵去了啊。”
苏浪揉了揉嘴角的瘀青,站起身来。
“杨玉松,给我个面子,今天就算了。”大熊走到最前头,
“你他妈是谁啊,还给你面子。”杨玉松后头一人站出来,不屑地说道。
“诶。”杨玉松笑了笑,挡住自己的人,对黑熊道,“可以,不过叫他以后小心点,否则老子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黑熊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哥几个,我们走。”杨玉松散了一包烟,纷纷点上,趾高气扬地走了。
“浪哥,你没事吧。”小猪跑到他身旁,搀住他的胳膊。
“没事。”苏浪咧嘴笑了笑,牙齿上沾了些血丝。“熊哥,多谢了。”
“没事。”大熊点点头,“看你挺能打啊。”
“还行吧。”
“听说你是T县人?”
“嗯。”
“我也是,”大熊挤出一丝笑容,“以后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
慢慢地,众人也都散了。
苏浪回到寝室中,对其中一人使唤道,“去,跟老子打瓶热水回来。”
“浪...浪哥,现在已经关门了。”
“那把你的拿来给老子倒点水。”。
“好。”
何云飞摇了摇头,和几人回到房中,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