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骨

　　在温伯家门口，馨艾对木水说，“我回家了，你自己去吧。”
　　“怎么了，伯母做的糖醋鲤鱼可是一绝，不来尝尝。”
　　“我回去还有点事，等下回去迟，我父亲又要唠叨了。”馨艾装着无奈的样子，心里却想着早点回去准备。
　　“那行，改天吧。”木水想让馨艾在多留会，但是听她这么说，于是把自家的地址告诉馨艾，叫她有时间来找他。
　　馨艾看着木水走进温伯家的背影，心里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变得火热，带着像只小鹿的心向家走去。
　　城堡大门前的木桥上，站着一位妇人，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见到馨艾时面带微笑，“小姐，老爷在大厅等您呢。”
　　“好的，奶娘。”馨艾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她还是搂着奶娘的手臂，撒娇的问奶娘她父亲现在的心情如何，奶娘打趣的说她是个小机灵鬼。
　　馨艾刚满月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产后风离世，她是奶娘一手带大，也经常直接称呼她母亲，奶娘有一个儿子，很希望能有个女儿，但丈夫离世早，所以对馨艾也是视如己出。
　　两名身穿皮甲的卫兵，手持长戟，头盔上的红缨在他们行礼时微微摆动，父亲坐在大厅的正位，倚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铜制的圆筒形酒杯，不时送到嘴边品尝里面所剩不多的佳酿，来自月海湖的葡萄酒，酸涩微甜中带着浓郁的葡萄香味。
　　“父亲大人。”馨艾行礼道。
　　听到馨艾的声音，父亲慢慢的抬头看着她们，示意让奶娘离开，看到父亲面无表情的动作，馨艾走道父亲面前，像以往那样只要她撒娇，父亲就拿她没则，在馨艾那里这是个屡试不爽的策略。
　　其实她不知道在父亲的心中，有时她不经意的动作和笑容，让姜公爵想起她的母亲，越长大越像，在女儿面前，公爵很少表现出对妻子的思念，但是有几次看到女儿时不自觉的流出眼泪。公爵至今都没有再娶，身边的人经常劝他，他便以各种理由推脱。
　　姜公爵看着面前撒娇的女儿，用手轻轻抚摸着馨艾的头，“我的淘气鬼，今天到哪闯祸去了，穿成这样还一身的鱼腥味。”
　　“没有啦。”馨艾这时才发觉自己一身腥味，嬉笑着对父亲说，“我今天钓鱼去啦，没想到钓鱼也这么有意思。”
　　“我的捣蛋鬼还会钓鱼，这可是奇闻，等会一定要让仆人们准备东西为你庆祝。”父亲装作惊讶打趣的说道。
　　“又拿我开心，今天我钓到鱼了，还有一条这么大的鲤鱼。”馨艾在父亲面前比划这鱼的大小，“他讲这么大的鱼有一斤多重呢，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钓上岸。”
　　“他，哪家的小伙子，有这魅力。”听到父亲这么说，馨艾的脸颊上出现一片红晕，“哎呦，我的宝贝这小脸。”
　　“没有啦，他长得很丑。”
　　“这脸红的，我只见过你看古诗歌时能安静，其他时间你可比猴子还会玩。”公爵说道，“能让你安静钓鱼，这小伙子肯定不错，下次带来我见见。”
　　“父亲，真讨厌。”说着她红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时，奶娘已经把洗澡水放好，洗漱完毕，奶娘帮她换上浅蓝色轻纱长裙，这是馨艾最喜欢的一件。奶娘说这是仿照她未见过面母亲的衣服做的，那件一直被父亲放在床边的匣子里。
　　奶娘离开后，她走到阳台，微风轻抚起长发，肌肤细致如玉，娇嫩的脸颊带着丝丝微笑，纤细的玉手，抚摸着石像鬼，在轻纱长裙的衬托下婷婷玉立。
　　一双星辰般美丽的眼眸，看着渐渐进入暮色的小镇，听着树上燕子的叫声，他的影子出现在她眼前，馨艾红着小脸，自言自语道，“尽然敢瞒着我，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今天馨艾仍是一身男装，这次的着装更合体，披着那件灰色斗篷，在远处跟随柏杨他们，直到一座村子，进村后她发现村子里的房子建的比较乱，不像镇子上道路笔直，这里房间的小巷道路错综杂乱，很快就跟丢，四下找了也没能发现柏杨他们，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戏弄木水的计划落空了，就在她准备回走时，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急忙转过身退了两步，看见两张带着些戏弄的笑脸，顿时心中又惊又喜。
　　“你还真神来，怎么知道是她。”柏杨说。
　　“怎么你一开始就发现我了。”馨艾问他，木水没有回答，木水知道让馨艾回去是不可能的，其实心里也希望她能一起，只是告诉他们等下到他外婆家时，不许提及去森林的事，两人点头答应。
　　“还有一个人呢。”馨艾问道，柏杨告诉他，铁牛父亲在学院的工作还没有做完，他得在家看铺子，就只好和木水一起。
　　他们走到一处篱笆前，木水再次嘱咐他们，才带他们走进院子。
　　老婆婆穿着灰蓝色的衣服，身子骨却很硬朗挺拔，如果不是近距离看到脸上，那些沟壑般的皱纹，还会以为她只是一般的农民大婶。她向地上撒上一些谷子，口中发出啵啵的声音，一群草鸡很快聚集过来。
　　在看到走近她的木水时，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草鸡们却四处逃窜，木水的外婆招呼馨艾和柏杨，让他们到堂屋内坐下，从里屋端着一些水果点心放在方桌上。
　　外婆看到馨艾便问她是哪家的小伙，长的如此俊俏，但听到馨艾的声音时，才知道她是个女孩，“瞧我这老眼昏花的，闺女来尝尝这梨子。”
　　外婆拿起一个有巴掌大的梨子递给馨艾，这梨子是院子里梨树上的果实，和黄色的梨子不一样，这梨子外皮是灰色的，梨子核也比黄梨的大，但果肉却比黄梨子香脆，人们都习惯叫它黑梨。
　　木水问及外公，外婆告诉他在家后的园地里给蔬菜施肥，木水起身要去园地看看，柏杨和馨艾也跟着走出屋门，外婆让他们等会回来，中午给他们做好吃的，木水则告诉外婆，柏杨还有事要他帮忙，就不能留在这里，再园地见过外公，他们走出村子，从村子北面的小路向森林进发。
　　他们走在森林里，越向里走林子越密，林边的灌木在这里已经很稀少，也矮了很多，地面上多是落下的树叶，变得发黄腐烂，稀少的阳光挤过树冠浓密的叶子，照在不远处，一只啃食地上嫩草的麋鹿身上，它抬起头在空气中嗅嗅，扭动棕色的身躯跑进林子的深处。
　　木水拿出一张地图，标记着他从那本书《屠龙时代英雄》上记录的位置，当时在读给他们听时，木水把记录位置的信息省略，回家后就在地图上计算着具体位置，并作了标记。
　　馨艾看到图上的标记问他，“这是要去的目的地么，这地图哪来的，还有具体位置。”
　　“我自己标注的。”
　　馨艾接着问他怎么会知道，木水告诉她那本书上，其实记录着详细的路线，他觉得没必要就没读给他们听，听到这里，馨艾不满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看着小生气的她，木水抚摸着她的头。
　　“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我才没生气呢，谁允许你摸我头。”
　　木水收回手对她微笑，馨艾看到他从衣襟中掏出一个褐色小盒子，在手中打开上盖，才发现是个指南针，两头尖的指针中心上下都有细细的尖钉，指针中心有凹槽，可以在尖钉间自由转动，确定方向后他们继续前进。
　　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芒，消失在天际边火红的云朵下，璀璨的星图慢慢的在天空中展现，一轮明月洒下皎洁的月光，森林的树冠在月光下换上银装，草丛间萤火虫成群飞舞。
　　熊熊的篝火也不甘寂寞，舞动着火焰的身躯，把豪猪烤的嗞嗞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口中咀嚼着烤的酥脆的豪猪肉，香美的肉汁沾满嘴角，配上香脆多汁的黑梨，三人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馨艾轻声唱起《风中细舞》的歌谣儿，随着微风在森林中飘荡，柏杨和木水也应声附和起来，在有节奏的掌声中，馨艾翩翩起舞。
　　《风中细舞》
　　轻轻的风儿，吹过我脸旁，像母亲的抚摸，像父亲的疼爱，阳光明媚的蓝天下，白云变幻柔美的身姿，在空中舞动，艳丽的花丛草地间，我跳起那最爱的舞蹈，绚丽的蝴蝶，矫健的蜻蜓，在优美的歌谣声中，飞到我的身旁，我们一起翩翩起舞，编织出一幅美丽的画卷，像仙境一般像梦境一样，让我忘却忧伤和烦恼，漫步在快乐的天堂。
　　“你跳的太好了。”看着坐下的馨艾，柏杨说道。
　　“没有啦，好长时间没跳过了，感觉有点生疏。”馨艾谦虚道。
　　“柏杨他说的没错，你跳的真的很美。”木水用豪猪的尖刺，叉起一块豪猪肉和一片薄荷叶子，“品尝一下，我的新吃法。”
　　馨艾接过来，看着薄荷的叶子问他这能吃么，木水告诉她这个吃起来清凉爽口，她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把食物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口中完全没有脑海中的那种草叶味道，只有清凉浓香的肉汁味道，她又向木水要了点薄荷叶子。
　　“你俩在这坐会，我再去找些干柴。”说着，柏杨起身，带着短弩和火把离开。
　　“再给我些薄荷叶子。”馨艾说道。
　　“不能再吃了，这东西一次只能吃几片，这薄荷还要用来驱赶蚊虫。”
　　“啊，你用驱赶蚊虫的东西，给我吃。”馨艾脸上那种享受的表情瞬间消失，“好你个木水，看我不拿这尖刺扎你。”
　　看着馨艾起身就要过来，木水赶忙解释，“薄荷草不仅能驱赶蚊虫，还能做很多东西，在柏杨家吃的烤鱼里就有。”
　　“哦，是这样，我还不是第一次吃这东西啊。”木水对她点点头，又告诉她薄荷的几种用法，馨艾脸上又出现那甜甜的笑容，“早说嘛，差点伤了你。”
　　“别动。”木水拿起她的斗篷一角，擦去馨艾嘴角的肉汁，“这下好看多了。”
　　“我好看么。”馨艾问道。
　　木水做了个思考的动作回答，“是比树上的猴子好看。”
　　“你……。”馨艾伸手去捏木水的手臂，可是木水早有准备，她一手抓空，撅着嘴唇，生气道，“你给我站住。”
　　“那的看你的能耐了。”
　　她围绕篝火跑了几圈，都没能逮到木水，馨艾撅着小嘴，气愤愤的看着他，她不再追他，而是从地上拿起一卷地图，做样子要把东西丢进火里。
　　木水赶忙跑到她身边，假装认错适机拿回，却被馨艾捏住手臂，“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别乱来，我错了，仍凭你处罚。”木水忍着轻痛，面带微笑的说。
　　“不烧可以，你要老实的站在这里，让本大小姐出出气。”
　　木水点点头，看着馨艾把地图丢在地上，向后退身，以挣脱馨艾，可是脚下却被树枝绊了一下，硬生生的向后倒下，连同馨艾一起，俩人紧贴在一起，唇对唇，眼对眼的倒在地上。
　　两人眼光木讷的起身，背靠着背，安静的坐在地上，想互相说点什么，却都希望对方先开口。
　　木水转过身看着同样转过来的馨艾刚想开口，却被突然跑过来的柏杨打断，他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你们快跟我来。”柏杨看到他俩木讷的表情，“你们怎么了。”
　　他俩赶忙摇摇头，同声答道“没什么。”
　　柏杨也被这气氛带的，呆呆的说了一声“哦。”
　　看到柏杨的表情，木水问他，“你刚才让我们跟你过去，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点点头道，“那边有座建筑。”
　　“什么样的建筑。”
　　“我也不清楚，我捡柴时发现的。”
　　“那过去看看吧。”木水拉起馨艾。
　　三人收拾好装备，用溪水浇灭篝火，举着火把，跟随柏杨，来到他发现的那座建筑。
　　整座建筑都是用白色的石头建造，屋顶也是，在月光下与漆黑的森林，形成鲜明的对比，建筑是有两个部分组成，前面是方形的，人字形的屋顶向后延伸到圆形的建筑。建筑的大半部分，都埋在泥土中，一个像门的半圆形的洞口，上面只有些简单的线条雕刻。
　　从泥土形成的斜坡，进到建筑内部，两两成对的石柱，每个石柱上都有一个铁制的灯笼，里面的东西早已不见，只留下铁锈和火烧过的痕迹。
　　石柱间的雕像手持法杖，有的扶住宝剑，站立两侧，看着行走在大厅中的三人，靠近洞口的石像，有一部分被埋在泥土下，越向里面泥土越少，已经能看见石板的地面。
　　两座建筑相连的墙体上，有一扇大门，门板倒在台阶上，木质的部分早已腐朽殆尽，只留下镶嵌的铁片，用手轻轻一触，即化成粉末。门边的几堆白骨，在透过大门的微风摇曳的火光下，黑影鬼崇潜动。
　　馨艾紧紧的抓住木水的手臂，柏杨有点哆嗦的问他，木水也有点恐惧，但是心中明白，他要是也表现出害怕，接下来就没法再向前走，高声对他们说道，“都是些动物的骨骸，这里以前肯定是庙宇，这些都是祭祀神灵后留下的，没什么好怕的，庙宇都有神灵庇佑。”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建筑以前是做什么用的，为了壮胆也只能这么说。
　　“那，要是祭神用的，那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清理掉，”柏杨接着问道。
　　“你家，去祭拜神灵后，就把贡品收掉。”
　　“那，那里的几个，是人的头骨。”馨艾搂的更紧了。
　　看着人的骷髅，木水想了一下，“谁知道这是什么时期的神庙。”
　　两边的雕像，高傲的身姿，挺拔站立在石质的底座上，石头雕刻的巨剑，竖直于脚前，剑柄顶端被石像双手扶住，铠甲的纹路，已被时间抹去，披肩的长发下，是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唇。不苟言笑的表情，看起来和学院密室中的雕像，到有几分相像，但这雕像却有两三人高。
　　“可能是上古时期的，你们看看那些雕像，是不是和学院密室里的有点像，在上古时期，用人作为祭品，是很常见的事情，你们不也都是知道的么。”木水说道。
　　柏杨和馨艾微微的点点头，脸上却是半信半疑的表情，柏杨接着想问，被木水打断，他心里知道再说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带着他俩穿过大门。
　　建筑四周环形的台阶错落有序，中央一座高台，其间的空地上长满野草藤蔓，五根巨大的石柱与高台的五个角互相对应。
　　三人站在高台的下方，高台的两个角间陡峭的石梯，延伸至台子顶端。台子顶部是个五芒星形状的平台，一副怪异的骨架平放在中间。
　　骨架在月光下发出幽暗的微光，林间的狼嚎，让馨艾紧贴着木水的身体，颤抖着声音对他讲，“我们离开吧，这里好恐怖。”
　　每个角都有一个石台，并且对应一根黑色石柱，平台中央是个半人高的石制圆桌，木水拨去石桌上的一处泥土，沟槽呈夹角向桌子另一端延伸，围绕石桌清理掉外围的泥土，一共五的这样的夹角，他告诉馨艾他俩，这上面应该刻的是五芒星图案。
　　“这副骨架是什么动物的。”柏杨轻声问道。
　　“会不会是龙的呢。”馨艾说，“你们看那个，背上多出来的骨头，像不像翅膀。”
　　“不可能，那要是翅膀也太小了，怎么飞。”柏杨看着那几节，只有人手臂长的骨头，指出，“这副骨架，看这长度，也就两人的高度，怎么可能是龙的。”
　　听到柏杨这么说，馨艾同意的点点头，“那这会是什么动物，木水你看看，这个像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骨架的爪子，还有尾巴，有点像书中描写的龙，背上的那几段骨头，要是翅膀，确实太小了。”木水心中满是疑惑的回答。
　　“你们快过来。”柏杨站在他们右边，手指着脊椎骨的部分，“你们看，这骨架没有头。”
　　看着粗壮的脊椎骨，端面异常平整，“看这骨架，这里应该是头骨的部分。”木水心中更是疑惑，“柏杨，你在周围找找。”
　　柏杨四下找找，这里除了骨架，别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馨艾看到木水用手去触摸，脊椎骨的端口，突然间他整个人，不自然的颤抖起来，上半身向后仰起，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望向天空，口中发出一声哀嚎后，木水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倒在地。
　　馨艾紧张地搂着他，无论她和柏杨，怎样喊，用了各种办法，木水就是没有一点反应，直至旭日东升，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怎么了。”木水看着馨艾带着泪眼的脸庞，“天怎么亮了。”
　　“你总于醒了，昨晚上你把我们都吓坏了。”柏杨激动的说道，并告诉他昨天晚上，他发生的事情。
　　木水坐起身，用手擦去馨艾脸上的泪水，带着笑容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讨厌，人家担心一夜，自己却跟个没事人样。”馨艾用手拍打下他的胸膛。
　　“昨天晚上你是怎么了。”柏杨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觉得脊椎骨的端面有些奇怪，像是刀砍过的，我就想用手去确定一下。刚摸上去眼前就一片漆黑，然后就出现一头血淋淋的牛，啃食的只剩上半部分，我闻到血腥味，感觉特别真实，还有嘴里也是，接着就听见周围有动静，没看到你们，只看见林中闪动着火光。”
　　木水拍拍头，努力的回想，又接着说道，“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把我围了起来，拿着武器向我呐喊，有人向我投掷长矛，还有弓箭射过来，我用手臂挡开，从地上捡起盾牌向后退，抽出刀击开后方砍过来的斧子，顺手一挥，将那个人劈成两半，另一个被拦腰斩开，又用盾牌击飞一个人，当时感觉自己长高了，力气也大的出奇。
　　其他人退了几步，拿着长矛向我刺来，腿被刺中却没有疼痛感，我感觉自己愤怒了，向那些人大吼，冲上去和他们撕打，砍杀几个人后，就感觉腿上没力倒在地上。粗壮的绳子从我身上飞过，我被绳子固定在地上，用尽力气也没能挣脱，围在我身边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满脸凶恶，拖着一把双刃斧，他把斧子去过头顶，在月光下斧子闪着寒光。
　　斧子劈了下来，我就感觉不到身体，眼前的景物开始移动，一个木制的架子出现在我面前，之后我就眼前一黑。”木水接过水袋小饮几口，柏杨递给他一块酥饼，问他后面还看到了什么，木水告诉他就这些了，当他睁开眼时，就已经是天亮。
　　看到木水已经没事，馨艾便催促他们赶紧离开，她现在多一秒，也不想待在这里，不想他再有什么事。
　　木水起身看看沐浴晨光的建筑，还有骨架上鲜红的印记，心中充满疑惑，他轻抚着馨艾的肩膀，平静的对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