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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闪过，落叶纷飞，竹林深处，燕流零又是叹了口气，看着身上被石子击伤的淤痕，他明白，今天，又失败了。
“恩人，让你失望了。”燕流零收起了长剑，心中隐隐有些懊恼，明明训练的时候很成功呀，怎么一到试炼就失败呢？
看着他气馁的模样，滕青山摇了摇头。
“燕兄，重峦叠嶂在于混元一体，讲究连绵厚重，此前出招，面对不同速度击来的细石，剑招应对各有差异，接衔多有瑕疵，这才犯了错误，不过，一个月积累，能到如此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恩人说笑了。”燕流零摆了摆手，听也明白这是恩人在安慰他，每次求教机会不易，他也想急于求成能有所作为。
滕青山对此也不说破，只是笑笑。
“最近，疲于练习剑招了吧？”
燕流零一愣，他明白恩人的意思，自从恩人答应传授他剑技，便叮嘱过修行要从两方面着手，一是心经，二是剑招，想想这段时间的修行，似乎确实没怎么修行心经了。
见燕流零没有回答，滕青山只得默默叹了口气，心经吸收天地灵气，巩固内力，确实枯燥，没有剑招来的痛快，可是，他明白，这朝阳九剑，心经才是基础。
“朝阳九剑，剑招各有特征，想要完美的发挥他们的威力，必须要内力相辅，此前，我应该跟燕兄强调过了。”
燕流零低下了头，他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自十八岁家境突变，他十年卧薪尝胆，修习的就是江湖中流传的内力功法，虽不入流，可好歹也沉淀了十年，论量，就不是这一天两天可以比得上的。
他可记得很清楚，恩人随时都有可能要告别，不珍惜时间练习剑招，到时候他走了可就得自己摸索了。
“恩人……你说的道理我懂，可这内力，这些年我多少有些积累，这才想把心思都集中放在剑招上。”
滕青山闻声忽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看得燕流零摸不着头脑。
“燕兄，你难道没发现吗？朝阳九剑的招式，只有心经修习的内力才能使出？”
燕流零一愣，拔剑再使剑招，果然，威力比此前弱了一大截，可是任体内内力充盈，就是无法发挥到剑招上。
“这……”
“此前我给了燕兄剑招‘种子’，需要日夜修行心经才能滋养呀。”他指的是一开始给燕流零服下的内丹，据说，只有服下内丹才能修习心经。
“心经，才是真正的剑招，燕兄，你明白了吗？”
燕流零闻声尴尬的挠了挠头，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开始泛起光来。
“恩人，能施展后五式的剑招给我见识一下吗？”恩人传他的剑技里，是没有后五式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他也不会不懂事的去问，但是，见识一下总可以吧？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恩人摇了摇头。
“朝阳九剑，是没有后五式的。”他说。
燕流零心中疑惑，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叫九剑？
“因为，后五式，在你心里。”滕青山补充道。
“在我心里？”
“在持续修行心经的前提下，如果哪天，你明白了属于你的‘道’，那么，你就明白后五式的样子了。”
道，恩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到了，它是什么，燕流零也问过一次，道不明，说不白，这次，他干脆也不去复述，而是说出了另一个疑惑。
“恩人，那我怎么知道，我明没明白道呢？”
“等到那时，你自然就明白了……”
……
看着歇斯底里冲上前的燕流零，慕容桀不屑的撇了撇嘴，临死挣扎的猎物他见多了去，这么多年，也没翻过大浪，他很清楚，刚刚那一击，已经重伤了他惯用手的筋骨，恐怕现在，想用力都难。
到了这份上，他不信，此人还能整出什么花样，不过就算是俘兔，还是动用全力的好。
慕容桀双目猩红，一股淡淡的烟雾开始从他体内散发出去，他的指甲忽然变得尖长锋利，那吹毛断发的模样，看上去甚是吓人。
但燕流零此刻眼中早已看不见这些东西，他心底，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眼前妖物，彻底从人间铲除！
人影交错，空中清脆作响，火星闪耀，惊落满地梨花，燕流零的嘴中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呼吸渐渐困难了起来，显然那烟雾之中，藏着不知名的毒素，可是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甚至，越来越快起来。
越来越快……没错，慕容桀心底暗自吃惊，他没有感觉错，莫不是回光返照了？受了如此重伤，应当动弹不得才是，怎么会……
就连燕流零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身体那极端的痛苦，他只是本能地向前击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所有的一切，他都满不在乎。
渐渐地，他丹田之中，起了些许变化。
原本界限分明的灰色与红色的内力此刻开始交融了起来，他们相互融合，交错，慢慢的，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终于……
噗嗤一声，慕容桀惊讶的看着指甲那整齐的切口，下一秒，他的头颅被抛飞了起来。
“你……”又一汉子变幻成了慕容桀的模样，看着眼前浑身淌血，宛如恶魔的燕流零，他眼中升起了些许忌惮，虽然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但暂避锋芒，肯定没问题。
就在他想有所动作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有一道剑芒，穿越了空间，追随着他的灵魂，凭空降临一般。
下一刻，他刚复生的身体，便宛如遇春冰雪一般，化了。
一个，两个，……接二连三的替身消融，慕容桀开始恐惧了，燕流零还站在原处凶煞的看着他最先倒地的尸体，很明显，他并没有动过身。
难道就是那一剑？这是什么剑招？慕容桀还没来得及多想，又一个身体融化了，终于，到了第十三个，那诡异的情况，停止了。
慕容桀一连退了好几步，这样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一剑就杀了他十三次，这还得了，就目前这点血仆数量，还不够他十剑之数。
逃！这是慕容桀心底的第一想法，可还没行动，眼前燕流零突然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倒在了地上。
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真的，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