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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冷的气氛就持续到敲门声的响起。
“城主，圣骑士安东尼找你。”
托尼知道叔叔在波尔城的影响力，尤其是在从亚伯家族的大堡垒中救自己出来以后。
那种力量本来就可以扼杀很多不必要的纷争。
而守卫也只是在最低程度下稍微作出通报，不敢也不能够像其他来访者一样直接挡在门外。
标志性的胡子。
战锤和金属圆盾。
就好像那天在地牢时。
这个强大的男人再次以英雄的姿态来临。
当然，如果某个疯子可以离自己远一点就更加完美了。
压低声线，在耳边说道。
“有件事想要你知道，我的暴露会引来约德们的报复。”
然后还是那个笑容。
作为城主的风度，支撑起卡瑞斯在外的名声。
托尼就看着他们假装友好地拥抱，以及应该算是毫无诚意的问候。
他第一次不敢冒风险。
当深深地意识到约德的疯癫，再加上卡瑞斯的那些能力。
根本就无法想象到那会对波尔城带来多大的灾难。
如果只是自己，想到就可以开始做。
后果也不过是人生就那样结束。
但当涉及到整个城市，托尼可不是像卡瑞斯的那种人。
双手沾血的他或许已经和善良无关，但也不至于泯灭那种对生命的尊重。
更何况，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安东尼叔叔或许可以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相信自己。
但始终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大众，以及在那个圈子里的成员。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放他回来？”
托尼只能选择同意卡瑞斯的说辞。
毕竟除了真实的身份，以及那双眼睛才是自己不适的原因，其他的内容就已经按照事实的真相所发挥。
而逼问这一个行为也被解释为短暂的激动。
甚至再次提及原先的问题，也包装为尽可能不影响成为圣骑士的理由。
“你比我更清楚，总得要有一个对外公开的理由。”
杀人是事实，无罪也是事实。
但在社会之中，合法依旧不代表能够得到所有人的接受。
有些谎言并没有严重到要以如此正式的途径来作出任何的处罚，但不诚实这种行为本身就很难得到大部分的认同。
除非有一个原因。
不得不说谎的原因。
就好像为了保证城市的安全，而去替卡瑞斯掩饰那不可告人的身份。
同样，托尼也需要给出一个解释。
最起码也要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已经没有更好的处理。
杀人不算是好的解决方法，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作为被期待的手段。
但当作为唯一的选项，那或许还能够得到有限的体谅。
卡瑞斯释出虚假的善意，在安东尼面前过于激进可不是好事。
“孩子，你还需要更多时间来想清楚自己当时的情况吗？”
友好的语气，适当地拉开距离。
托尼几乎可以肯定，是自己的某个或某些行为引发起他对于妻子的联想。
但有限的阅历无法给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只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都和魔鬼和地狱有关联。
正正是因为不清楚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托尼无法也不希望随便地交出任何的答案。
卡瑞斯试过把一座城市作为祭品，而谁也没有把握悲剧会不会再一次发生。
“如果还没准备好，我很抱歉必须暂时把你留下来。”
那是属于城主的权力，在一般的情况下也可以算是双赢的办法。
提供适当的膳食和居住的地方，但对外则是已经限制嫌疑对象的行动。
安抚民众，也同样不影响无罪者的生活。
甚至可以许诺，像安东尼就可以在无需通知的情况下探望。
托尼本能地排斥留在这里，但在不确定公开隐藏身份会带来什么后果前也没有任何合适的理由。
“要么，你可以尝试亲自打败我，在不需要依靠别人的情况下。”
这是离开前得到的承诺。
认真的承诺。
卡瑞斯不热衷于说谎，刚刚那套说辞也只是隐瞒一些很重要的细节。
并没有对事实有过任何的扭曲。
逼问，不适，呕吐，没有作出回答。
也同样地，托尼知道背后的原因。
那个状态很显然并非是因为被自己杀死的大汉，当有单打独斗的机会，以对方的聪明也很可能就那样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至于打败的话…
卡瑞斯很可能在解开疑问后就随手杀死自己，或者在没有实力碾压的情况下轻易选择投降。
“你在隐瞒什么？”
而打断思绪的是来自安东尼的疑问。
那种明显的迟疑很难瞒过熟悉自己的圣骑士叔叔。
但托尼并没有打算说出答案。
被凝视的感觉依旧存在。
在同一个书房里面的时候都没有说出来，现在再说出来只会让对方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而且现在没有足够的伤害。
就像是安东尼和大刀黑袍那时候一样。
可以做到完美的防守，就代表实力上的确是占有优势。
但当没有可以担任输出的存在时，攻击力的缺少就代表卡瑞斯很容易可以选择逃跑或躲匿。
而潜在暗处才是盗贼和魔法师，最好也最熟悉的发挥空间。
“你成长了，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想做就做了。”
托尼的头被那只大手按着。
没用多大的力。
被询问有关现在身体的状况。
但的确也没有明显伤痕。
卡瑞斯的威胁更多知识来自精神层面的攻击。
稍作休息，就可以从那种情况中复原。
安东尼并没有在这停留太长的时间，索罗斯还在准备以神术和中心沟通。
约德和黑袍的事情，必须给予更多的注意。
而离开前则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真诚的那种。
不擅长用言语来表达感情的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托尼的关心和照顾。
当然还有那时候还来不及说完的话。
认可不代表无条件的支持。
对于野兽，圣骑士也有必须要作出的一个温馨提醒。
在什么样的情况中，都别把杀戮当成生命的全部。
“记住，教堂和圣骑士永远是让你不受威胁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