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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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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想到修行,苏牧脑子里就会浮现出记忆深处那手摘日月,神游太虚的惊世神通。
  苏牧不是没有向往过,只是在这个练气当道的仓门镇里,那一切显得极为浮夸和遥远。
  苏牧自知,修行从来就不是什么轻松就可一步登天的事,其非大气运大毅力者不可得,这是其一。剩下的绝大部分人能做的仅仅就是与天争命,这是其二。
  虽然被称为“奇”才,有褒有贬。但苏牧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自己算哪门子才。十一岁就达到了练气五重的境界在常人看来惊为天人,但只有他知道这只是他没日没夜努力拼出来的结果。
  所有人都只看见他的不学无术、无所事事。却鲜有人知道自启识之后的那些日子。为了抵住脑海中记忆的侵蚀,苏牧在暗中无时无刻不在入定修行。而那么多年来不喜修练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一残酷事实所编造的一个幌子。
  而这个谎言,苏牧甚至连自己至亲的父母都没有明言,他就这样在双亲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熬过了六年,当然也许他们知道,只是没有人揭穿。
  开始修行以来,修为的每一点上涨,苏牧的道心也就变得更加坚韧。如若不然,苏牧早就湮灭在那些记忆里,变成不折不扣的疯子。
  所以虽然苏牧年龄只有十一岁,但他的心路历程却比之十八九岁的少年毫不逊色。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苏牧从来不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的原因。
  在启识后不久,苏牧就在玄书阁里随便挑选了一本叫做风雨剑诀的大路货来修行,没有什么精妙的招式,他靠着仅仅能够到达练气三重的风雨剑诀硬生生的苦练到练气五重。但风雨剑诀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再无寸进,如果要继续修行的话,那么新的法决将变成重中之重。
  就苏牧知道的苏家最高级的法决也不过是一门叫雷极双刃的雷决,虽然在同境界功法中,雷极双刃破坏力惊人,但因为是残篇,所以也仅仅够修行到筑基后期。
  虽然可再修同为雷系的其它功法,但毕竟新的法决意味着新的元力运转方式,所以常常有很多人宁愿一种法决走到黑,也不愿再转修其它更有潜力的法决。
  雷系法决威力尚可,但苏牧有自己的打算,自从修行了风雨剑诀之后,苏牧对其它类型的法决总是显得兴趣缺缺,偏偏苏家又并非剑修家族,族中仅有的一本风雨剑诀都快成为孤本,这到让苏牧多了些许无奈
  “要不,试试那个?”苏牧有些犹豫。
  他所指的“那个”是关于记忆里一册叫升魔剑录的一本剑典,在里面没有繁杂的各种剑式,所有围绕这本剑典的解说只有三个字:
  剑之极!
  苏牧的三才蕴灵火阵就是从那本剑典里学到的,他的犹豫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继承了那种记忆之后,苏牧对于“因果”这种东西总是有些抗拒,但是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沾上这记忆最大的因果了,记忆里的东西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沾染的,倒是自己偏执了,苏牧自嘲的摇了摇头。
  说做就做,时常优柔的苏牧一旦做出决定也是相当果决,
  盘腿坐在屋内的空地上,乌光流转的小剑不知何时跃然于苏牧的指尖之上,时不时发出的阵阵轻吟让这一寸小剑显得灵动异常。默默运转着剑典记载的剑诀,调整呼吸,感受着指尖上小剑的脉动,苏牧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坐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盘坐在房里的苏牧浑身一颤。
  一股极为玄奥的波动从苏牧身体上散发出来。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此时苏牧的状态极为诡异,盘坐的苏牧就像与指尖的小剑融为一体,就连他的呼吸,都渐渐与小剑流转的光芒趋于一致。
  当这两股气息终于合成一个点时,苏牧身上忽然出现了巨变。
  嗡~
  一声极为低沉的剑鸣从小剑上猛地扩散而出,肉眼可见的波纹充斥在苏牧周身三丈范围内,苏牧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轻微颤动起来。
  忽然,小剑迎风见长,原本精美的小剑变成一把极为适合现在的苏牧所握尺寸的灵剑,他的右手不知在何时已经展开,变化后的小剑一声轻吟后极为缓慢的落入苏牧之手。就在苏牧小手握住剑柄的一瞬间,所有的异象转瞬间就消失不见,这时候的房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轻轻握住手里的剑后,苏牧以一个极为怪异地姿势站了起来,原地起身的苏牧就像被谁强行从地上提起来一般,完全违背了这个阶段苏牧地身体所能达到地极限。
  苏牧刚刚刚站定,便把手里的剑猛的往地上一送,几道深幽的剑芒没入地板消失不见。就在这时,苏牧身上一股凌厉的气势冲天而起,睁开的双眼看不见眼白,一身衣袍在灵气的鼓荡下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现在的苏牧看起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但苏牧自身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在刚开始在对小剑进行感应时,苏牧就发现这柄剑不太对劲,当他们真正的建立连接后,才发现这把灵器蕴含的能量超乎想象的庞大,一瞬间就冲破了苏牧的心神。
  当苏牧握住剑柄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他就像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在自己身上地一切。
  这样的场景完全超出了苏牧的预料,但他却奇怪的并没有感到多少惧意,反而心神主动配合躯体,意随身走、身随意动。渐渐地,苏牧发现身体的控制权开始回归到自己身上,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得心应手。
  慢慢适应这具身体苏牧就像得到了一个新玩具般,在这种状态下把自己会的所有剑式都在房子里演练了一番,这是一种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体验,剑招里一些以前觉得晦涩的东西在这个状态下变得异常清晰,他甚至很轻易的就能知道自己以往修炼上的一些瑕疵,随着一些细微的调整和改变,苏牧的剑招也变得越来越圆润,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对剑的理解又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真不想停下来呐......“
  感受到体内灵气的流逝,一股乏力感开始从心底深处渐渐蔓延开来。
  “风雨无踪!”一声低喝突然从苏牧喉咙里爆出来,只见苏牧一个急速起跳转身,手中的剑在身前小划了一个半圆,接着用剑身一个横扫,一把剑影瞬间横射而出,不凌厉却如狂风席卷,惊涛拍岸。而后苏牧手势猛地一变,手中的剑柄被抛离手掌半寸,接住剑柄的手改扫为刺,几点寒芒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先前的剑影前,先剑影一步把墙角一人高的花瓶点爆。而爆开的花瓶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紧跟而上的剑影削成碎片,之后才噼里啪啦的啦了一地,在花瓶后的柱子上,是一道裂口狰狞的伤痕。
  风雨无踪是风雨剑诀的杀招,以前苏牧也不是没有施展过,但威力从来就没有这么可观,在那一刻的状态下,苏牧不管是对剑的理解还是掌控,都达到了之前从未过的地步。
  本来风雨剑诀的剑式演练完后,苏牧就已经感受到灵气即将枯竭,但最后福至心灵的一击,完全就是苏牧凭本能递出去的一剑,等苏牧反应过来后已经收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击朝着花瓶激射而去。
  ”完了!“脱力昏过去的前一刻苏牧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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