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是画卷调查人

　　司南皱了皱眉：“日本古代的那个？”
　　小和尚摇摇手：“不，安倍睛明不是单独的一个人，他只是个代号，如今我的代号就叫安倍睛明。”
　　江思颖插话道：“安倍睛明是阴阳师，很厉害。”
　　小和尚笑了笑：“是的，我更厉害，他们什么都学得会，我什么都学不会。”
　　江思颖一怔：“……那你岂不是个废物？”
　　小和尚依旧眯着眼睛：“长得帅如果算废物的话，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我承认你比较帅。”司南压低了声音说道：“但是不能因为你长得帅就把我弄进那个该死的画里，你到底什么来路！”
　　小和尚还是微微笑着：“我在调查造画人，需要你帮我。”
　　司南一惊，他本以为面前这个时尚又奇怪的和尚就是造画人。
　　小和尚继续说道：“我没有入画资格，但是我可以送你进去，就是这么简单。”
　　司南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换个人不行吗？为什么偏偏是我，你要明白，这给我造成了很大的苦恼。”
　　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阿弥陀你个佛，三千烦恼丝不要也罢。”
　　“……”
　　小和尚解释道：“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
　　司南顿时有些烦躁：“啥！把我扔进那种鬼地方还要我感谢？没弄死你就算佛祖罩你了。”
　　小和尚眯眼看了看江思颖：“如果你知道你的小女朋友进了画里，你会跪着求我带你进去，我提前把你弄进去，是不是该感谢？”
　　“……”
　　江思颖：“他说得好有道理……”
　　“我无言以对。”司南彻底地服气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好吧，您是大师，嘴皮子不是盖的，你想要我怎么样。”
　　小和尚双手合十作恭敬状：“阿弥你个陀佛，这个事情要从一千八百年前说起……”
　　司南一挥手：“我等得起。”
　　“贫僧等不起。”小和尚忽然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忆，许久他才继续说道：“东汉末年‘黄巾军’领袖张角起义，在数十年间他创建了教众数十万的太平道，将教徒划分为三十六区域，大区域万余人，小区域六七千人。”
　　“三国演义，我小时候就常听。”江思颖说。
　　“正是。”小和尚点点头：“而后，一夜之间这数十万教众被皇甫嵩和朱儁两个军阀所灭，史书记载张角逃亡病发而亡，三国鼎立的开篇也就是自这里开始，当然这些都是史书记载。我们谈论的是画卷的产生，根据我寺院中《大唐群妖论》一著记载，自那之后民间异人兴起，各种妖孽为祸人间，更有大能术士自山野间现世，也就是说，画卷是从那时候开始存在的，这些民间异人和史书所记载的妖孽，便是从画中逃入现实世界的，而张角，极有可能就是入画人！第一代安倍睛明时期，日本京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天灾人祸……大地震、大火、洪灾接踵而至，因此人心惶惶，鬼神之乱甚嚣尘上，不仅上位者言之凿凿，连百姓间也流行起来，自那时起，我们便一直在努力地想要封印这幅画，这幅能够让人类超越于法律之上的妖画。”
　　司南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知道为祸人间的妖物还有术士是从画卷中出来的？”
　　小和尚没有睁开眼，却是笑了笑：“第一代的安倍睛明，就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阴阳师，只不过他并没有真正的走出画卷，结局还是被画卷所抹杀。在第一代安倍睛明死后，有人从他的书籍中发现了关于妖画的线索，从安倍睛明留下的暗语中推测出画卷存在，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第二代安倍睛明出现了，安倍睛明不过是一个身份，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用了很多方法想要联系其他入画人，但几百年来都束手无策。直到明代时期，明朝的都城出现了道士张悟明，这个人似道非道似僧非僧，可呼风唤雨释云驾雾，在民间被当作神灵供奉，也正是于此，当时的执政者将之称为妖道并下令通缉。张悟明无奈之下只得东渡日本，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倍睛明终于第一次和真正的入画人开始了接触。”
　　“张悟明，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司南看了看江思颖：“你好像也听说过？”
　　江思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对，这个名字我也听过，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都不重要。”小和尚摇摇头：“张悟明是走出画卷的入画者。”
　　司南猛然瞪大了眼：“那他岂不是成了神仙？长生不老？难道就在我们身边？”
　　小和尚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说道：“张悟明在完成了某项任务之后，成功突破了造画人的限制，再也没有入画，他从画卷之中获得了极为神妙的能力，非但可以长生不老甚至成为了全知全能的神。可惜，在几代安倍睛明的死缠烂打之下，张悟明终于答应要说出那个走出画卷的秘密，就当他想要把秘密公布于众的时候，忽然就暴毙而亡了。”
　　小和尚痛惜地摇摇头：“阿弥你个陀佛……”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脱离画卷的控制，虽然不用再进入画里了，但还是被造画人所控制，画卷的禁制还在，他就不能讲出画中的秘密！”
　　司南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先前的老玩家一直在强调画卷中有明确的规定，入画人不能将入画的事情告诉普通人，可是现在他一直在和面前的小和尚谈论画卷的事情，然而他和江思颖却没有被抹杀。
　　“打断一下，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谈论画卷的内容，却没有被抹杀。”司南问道。
　　小和尚低下了头：“阿弥陀你个佛，因为小僧也是入画人……”
　　“我……”司南顿时语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把我送到画里？”
　　小和尚笑了笑：“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入画调查人，而你是画卷参与者，身份相同但是又不尽相同，我无法进入画卷，而你每隔13天就必须进入画卷一次。”
　　司南这才明白：“这么说来，那个张悟明实际上也是画卷调查人？”
　　“不，张悟明的的确确是入画人。”小和尚说道：“入画调查人只不过是安倍睛明的责任，但据小僧所知，调查人不止我们这一个组织，在你们这里还有更多的调查人，所谓的调查人是一个很模糊的称呼，我们和造画人没有任何交际，也不会被选择进入画卷之中，但是我们身上有画卷的气息，所以你跟我提及画卷的内容不会被抹杀，但是我又不会被造画人所控制……简单的来说，造画人是凭借‘画气’使带有‘画气’的人进入画卷之中，而我的身上有‘画气’，却没有入画印记，没有通行证，自然就不必入画。”
　　“相当于魔气？”司南问道。
　　“正是。”小和尚回道：“第一次入画完全是由造画人随机选择，但是进入画卷之后，身上便会沾染‘画气’，你也可以称之为‘魔气’，造画人就是凭借这种气息找到你们的，就像是病毒一般，13天后这种气息开始衰变，一旦‘画气’消失，入画人就会随之被抹杀，因此你们必须不断地进入画中完成任务，这样才能保持身上一直有‘画气’存在，一直活下去或死在画里。”
　　江思颖好奇地问道：“那你身上也有‘画气’，为什么不入画也不会被抹杀？”
　　小和尚摇摇头：“不可说。”
　　司南差点气得跳起来，说了这么一大堆，最后的结论竟然是不可说。
　　小和尚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忧虑：“你们是入画人，知道的太多没有好处，但是司南，我可以告诉你，之所以选择你入画，首先是因为你的女朋友在几个月之前拿到了进入画卷的入场券，我们一直在分析所有与她接触过的人群群体，这些群体画像中，只有司南你最适合陪同入画。”
　　“我？最适合？”司南想了一下，发现的确如此，因为江思颖整天缠着的人就是他。
　　小和尚说道：“只有你是一个愿意为了对方付出生命的人，我们把任务交给你，这个任务才不会有失败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