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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重生之浩荡年代 / 第十九章 假如年少不自卑

第十九章 假如年少不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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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上旬,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沈君诺一肚子心事,便起身出了家属院买了包烟回来。
  坐回到滑梯上,深抽了一口。
  前世沈君诺对烟酒早已熟悉了,但现在这具身体却是明显不适应烟草的刺激,沈君诺被呛的弯下腰咳嗽了起来,直把眼泪都咳了出来。
  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一旁的树林阴影里走了出来。
  脚步声让沈君诺看向来人处,这道身影径直走到滑梯旁边,然后从象尾走了上来,等到来人走上象身的步道,沈君诺才看清楚来的是陈谨思。
  沈君诺微微生出一些复杂的情绪......
  陈谨思看了眼沈君诺手中的香烟,默默在沈君诺一旁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夜空,也没有说话。
  “果果你怎么也出来了?”还是沈君诺率先打破了沉默。
  果果是陈谨思的小名,两人从小认识的时候,沈君诺就是这样喊的。
  “怕你迷路。”
  陈谨思说了个笑话,但脸上却绷着,没有一点要笑的意思。
  “呵呵。”沈君诺配合着笑了笑。
  然后又是大段的沉默。
  “君诺哥,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过了两三分钟之久,陈谨思终于憋不住了,质问道。
  “忙呐,忙着学习忙着挣钱......”
  沈君诺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了一句。
  这个理由很牵强。
  陈谨思自然不信,但是很体贴的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我听阿姨说,你当时伤的不轻,现在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
  “骨头都长好了么?”
  “长好了。”
  沈君诺这般尬聊,谈话又进行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陈谨思又道“我爸爸说.......”
  “嗯,我知道,这事要感谢你爸,你们都是......都是我们家的恩人......”沈君诺自以为知道陈谨思想说什么,便抢先道。
  陈谨思听了,却惊讶地扭头看向沈君诺。
  她只是想说:我爸爸说那些坏人都被抓起来了......
  沈君诺没有察觉到陈谨思表情的变化,兀自说着感谢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君诺说着说着话语中就带了丝别的情绪。
  “我不是要说这件事......”陈谨思忍不住打断了沈君诺。
  沈君诺一愣,看了眼陈谨思“哦,那你想说什么?”
  语气中无喜无悲,只是有些淡漠。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陈谨思听的出来沈君诺话中的情绪,忽然起身生气道。
  “我一直这样啊,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单亲家庭的孩子不是都有点乖戾么。”
  沈君诺说完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沈君诺的话虽然没有涉及到陈谨思,但却让陈谨思又气又委屈......
  陈谨思想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忽然眼泪就掉了下来,于是抹了一把眼泪便转身跑下了滑梯。
  沈君诺有些意外。
  目光随着陈谨思在黯淡星光下跑远的身影,沈君诺伸张了张嘴,却没有没出任何声音。
  注定人生不一路的人,多说无益。
  沈君诺为自己刚才反常的言语,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自我劝慰。
  缓缓又在步道的护栏上坐下,沈君诺继续仰头看着浩瀚静谧的夜空又想起了心事.....
  冬夜星空下,坐在滑梯护栏上嘴中无意间哼唱出: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
  “婚礼上,多喝几杯.......和你现在那位。”
  香烟直到燃尽也未再想起抽一口......
  ......
  接下来几天,沈君诺一直忙碌着。
  全家一起大扫除,赵家宁为了清除家里墙壁上集聚了一年的灰尘,用跟木棍子绑了笤帚,把墙上扫了一边。
  为了防止灰尘落在头发里,便在头上包了毛巾。
  沈伊诺看到妈妈的样子,自己也非要包一个,最后赵家宁帮她也在头上扎了条小手帕,才让沈伊诺满意。
  到了二十九这天,赵家宁熬了浆糊,沈君诺去邻居家借了梯子,一家人把门神和对联贴了上去。
  贴对联的时候,赵家宁扶着梯子,沈伊诺站在一旁指挥着哥哥高低位置。
  过程中沈伊诺‘咯咯咯’的笑声几乎未停过。
  沈君诺看着妹妹越发的开朗了,不再整天小大人一般,心里开心,也终于有了点对于过年的期待。
  大年三十这天,赵家宁和沈君诺把放在院子车棚里近一年没人骑的嘉陵50摩托推了出来,母子俩把摩托好好清洗了一遍。
  这辆摩托是父亲失踪前一年买的,后来就是赵家宁偶尔骑一骑,倒也一直没坏。
  洗完摩托赵家宁又把客厅所有挂着的照片都取下来擦拭了一遍,沈君诺想帮忙,被母亲拒绝了。
  到了晚上沈家里外一新,门口挂着红灯楼,门上贴着喜庆大红的年画,厨房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一家三口也都穿上了新衣。
  这个不完整的家庭,今晚也和全华夏万千普通家庭一样,充满了喜乐祥和。
  吃饭前,赵家宁让沈君诺拿食盒装了一只白切鸡和收拾好的鱼,还有两大块烧肉,一盘做好的油爆虾给王猛家送去。
  赵家宁知道王猛的爸爸烧菜不怎么行,奶奶年龄又大了。
  并且也知道王猛一直很照顾自己的儿子。
  沈君诺到王猛家的时候,王猛的爸爸正和王猛在厨房忙活,沈君诺进去看了一眼。
  回来过年的王猛父亲也买了不少东西,但好像刚开始拾掇。
  现在动手归置,年夜饭不知道要吃到几点了。
  把带来的食物放下后,王猛的父亲有点不好意思,非让沈君诺带一块生肉回去,沈君诺急忙跑走了。
  王猛追到院门外,看着跑远的兄弟,万年冰山般面孔,融化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
  沈家的年夜饭很丰盛,凉菜有白切鸡、素烧鹅,热菜有黄豆烧肉、蛋蒸肉、红烧鱼块、辣笋烧肉。
  三个人的一家烧了六个菜,还有五个是荤的......
  沈伊诺爱吃鱼,一条几斤的包头鱼,自己吃了一小半......
  直吃的满嘴流油,嘴角两边也糊满了烧鱼的红色酱汁。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起了春晚,25寸的电视机是过年时赵家宁从余州买了带回来的。
  这个年代的春晚还是有些很不错的语言节目,母子俩看的哈哈大笑。
  沈伊诺年纪小,还理解不了相声小品里的梗,但看到妈妈和哥哥笑了,自己也跟着傻笑。
  只是中途时,小品中有一段取笑寡妇的段子,正看着的赵家宁脸上一阵尴尬,然后便默默起身去收拾起餐桌来。
  沈伊诺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忽然不看了。
  但沈君诺看到母亲落寞的模样,心中的喜悦瞬时少了大半,便起身关了电视,带着妹妹去院内燃放前几天买的那些小烟花。
  因为除夕晚上要守夜,沈君诺带着妹妹一直玩到了11点多,然后去屋里拿了一挂鞭炮,搭在院内平时晾晒衣服、被子的铁丝绳上。
  看到母亲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沈君诺拉起母亲一起去院内放鞭炮。
  一家三口来到寒冷的院内,沈君诺发现三人都没有手表,于是返身跑回屋内,站在床上把自己卧室内的挂钟取下,抱到了院内。
  赵家宁看到儿子抱着一块大挂钟出来,奇怪地问道“君诺,你干嘛?”
  “妈,过年呢,点炮仗得准时,一秒也不能差。哈哈”
  赵家宁看着儿子抱着挂钟的憨傻模样,终于再次有了笑容。
  拿了火机,把鞭炮挂好,撕掉炮衣找到引线。
  临近午夜12点。一家三口站在院内,盯着放在窗台上的挂钟,一起倒计时。
  “10,9,8,7.......”声音越来越兴奋。
  但就在此时,不知是家里的挂钟不准时,还是邻居们心急了,忽然从隔壁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距离不远的鞭炮声吓了娘仨一跳,沈君诺也一愣。
  看着还愣着的儿子,赵家宁在邻居家鞭炮的声响中笑着对儿子喊道“傻站着干嘛,傻儿子快点啊......”
  沈君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打开火机凑了上去.......
  随着引线一亮,一家人迅速往屋门口跑去,沈伊诺腿短跑不快,沈君诺抄起妹妹就窜到了廊檐下。
  沈伊诺在哥哥怀里依旧笑个不停。
  刚跑到屋门,沈家小院内的鞭炮就炸响起来,一家三口站在门口回身看向火星四溅,啪啪作响的鞭炮。
  住在院子里的小黄,也被院子里骤然响起的震耳欲聋炮声吓得在鸡笼里扑腾起了翅膀。
  一家三口看到狼狈的小黄,相视一下,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沈家的鞭炮声,周围的院子也都迅速响了起来,然后鞭炮声扩散至整个一高家属区,随即又蔓延至县城的每个角落。
  本已安静似是进入梦乡的小城,瞬间热闹了起来.......
  2002年你好,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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