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北朝之人

　　第一居中，三楼。
　　那李甄被拉走后，温故和黄二石就再也没人打扰，开始悠悠地吃上了。中途，第一居还特意免费送上了几个招牌菜。听小二说，这是掌柜给的优惠，只要在第一居中能够扫出变卦者，皆可以免餐，并且附加上本店的特色招牌菜。
　　这令得温故不得不佩服掌柜的手段了，这样子就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吃饭。
　　而黄二石听到有人帮他把荷包给省了之后，便放开胃口使劲地吃了半桌子的菜，然后还特地点了份水果撑着躺在一边，慢慢消化，拿着牙签一边挑着牙齿一边问道，“那个，嗝……师兄你不怕那个李甄会回来报复你吗？”
　　温故夹着个小笼包往嘴塞，慢慢嚼完后，也撑得吃不下了放下筷子道，“怕什么，这里是蜀山，是个文明讲究有规矩的地方，他要是敢再出现，我非得把他轰出山去！”
　　听得温故这般有信心，黄二石突然就有些惊讶了，偷偷问道：“师兄，难道你真的是掌门的私生子？”
　　“去你的！”温故拿起个小笼包就往黄二石的臭嘴里扔了过去。
　　黄二石连忙抓住了包子，然后塞进了嘴里，“有一说一嘛，那要是下次你再碰上了你怎么办？”
　　温故自信地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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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掌门你要替我做主啊，那混蛋居然扬言杀了我啊，还说您老人家年轻时候作风不好，这才把我接上山的，呜呜呜……”一回到剑书峰，温故就抱着宋公羊的腿，嗷嗷大哭着不放。
　　“什么？哪个兔崽子竟然敢在我蜀山书院上乱来，他不知道我门门规中有明文标注着不可以诽谤他人声誉的吗？”
　　宋公羊一听到温故的哭诉，顿时就来了气，这些年来老是有人问他温故是不是他私生子这事都快把他给逼疯了。
　　这年头做个好人收养孤儿总被人说是作秀不相信，前些年还有人给宋公羊炒作安排各种绯闻诋毁他的掌门形象，要不是后来平息下来了他都差点去把学问日报股市搞破产给拆了。
　　所以一听到居然又有人拿这件事来抹黑他之后，他情绪立马就炸了。
　　“那人叫做李甄，而且他还搞早恋，居然暗恋和企图骚扰炼丹台的首徒古心师姐，掌门你说，要是让这种居心叵测的小人祸害了咱们的核心培养天才，这可是对咱们蜀山的一个大损失啊！”
　　“李甄？这山上的大大小小的弟子我都知道，这个李甄……我怎么没听过，记忆里，好像连同音的弟子都没有！”闻言，最记仇的宋公羊想了想近百年来上山的弟子，其中好像还真的没有过李甄这个弟子的名字。
　　“掌门你可能是老糊涂了吧，我给你冲点核桃粉去！”
　　“回来，你掌门我什么时候忘过事，而且核桃粉我天天都在喝着好不好，记忆力好得很呢！你知道他是哪个分脉的吗？”
　　“我也不知道，没有问他。”
　　突然，温故想起了那个李甄拿着那把扇子的玉石吊坠上好像刻着一个“北”字，说道：“对了掌门，我记得那厮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挂着的吊坠上有一个蓝色的北字，不似我们西蜀之物......你说他会不会是外来的学者？”
　　“蓝玉扇坠，北国官朝？”
　　宋公羊一听到这个特征，脑海中就想起了北国的大官员。他们的家眷中就会经常用着这种北朝限制的官家饰品来彰显自己的地位。若真是如此，那李甄就有可能是北国官朝中某位官员家的公子少爷了。
　　但是蜀山中根本没有从北国过来求学的弟子，他们几乎都被北国境内的学府或者国学院所吸纳走了，而且留在北国还可以享受北国朝廷本地人的各种社保待遇，更别说官员家的公子爷了，他们肯定不会愿意到这遥远的西蜀求学的。
　　而且现在北国间的关系如此敏感之际，怎会突然有北朝官家之人来此，并且穿着蜀山书院的弟子服饰呢？
　　温故继续说道，“掌门你说，现在北国这么乱，他一个北朝官员家的公子爷到咱们这修仙之地来干嘛，避难吗？还想勾搭咱们的炼丹台首徒，该不会是来搞事情的吧！”
　　宋公羊这就感觉到有些不妙了，炼丹台的丹药一向是蜀山书院的外销项目中的主要项目。要是炼丹师上出了外部的因素影响，这有可能将会对炼丹台的分脉传承造成长远性的破坏，他是掌门绝对不可以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嗯……若是北朝中人之子，却来我西蜀之地，穿着我蜀山书院的弟子服饰，沾惹和恐吓我门弟子，还诋毁本派掌门，这背后牵扯的事情可就不那么纸面上的简单了。”
　　宋公羊抚摸着长须，陷入了沉思，突然又望着脚下的温故咆哮道：“喂！你打算抱着我的腿抱到什么时候啊！”
　　“啊？哦哦哦……”闻言，温故连忙放开了手站起身来。
　　感觉腿上嗷嗷叫的累赘突然松了之后，宋公羊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他往后背贬着手在院中踱步了片刻后，说道，“行了，我会立马询问各脉长老查清这个李甄弟子身份的真假，并且给他做出相当的处理的，你且安心继续参加书试吧，最好给我把今书长道这脉的口碑做好了。别像孔临之那老混蛋一样，把今书长道越搞越臭！”
　　听到掌门会给自己撑腰后，温故心里立马就乐开了花，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谢谢掌门啊，掌门真的是最好的掌门了！”
　　“滚吧！”
　　“得嘞！”
　　在终于把李甄那个混蛋成功在掌门面前抹黑，打完了小报告后，温故一脸这才满足地一蹦一跳地跃上了屋顶，盘坐在那张毯子上抱着自己的人等高抱枕，开始把自己玉简上收集的所有卦象都融合起来。
　　扇子上的蓝色挂坠他在酒楼里便看出来，根据《学海》里记载着的各种象征饰物中，那是北国官朝的官饰，这个李甄肯定不是本派的弟子，所以他在第一居上也才敢如此放肆。
　　不过这都是北国和蜀山的大事，温故是不用去理会那么多的，给掌门报个信就好，交由他们处理更为妥当。接下来他最重要的还是通过初试，争取进入下一场书试。
　　温故已经算是把所有的卦象都集齐了，距离第二场书试还有两天的时间，温故打算现在就把八卦合拼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打开玉简后，释放出了所有的卦象。
　　乾卦一个，坤卦两个，离卦四个，坎卦十五个，兑卦三十七个，巽卦二十一个，艮卦九个，还有一个最特别的万能变卦。
　　温故从各个卦象中都挑出一个，把变卦的卦象也调为了震卦后，在玉简浮现出的一个大卦盘上，按着上面的位置一个个地填充了上去。
　　八卦齐聚，一副完整的卦象开始不停地旋转了起来，最终得到一副太极图。太极图上什么都没有，却显示出了一个“一”字。
　　“嗯？什么鬼？”
　　温故看着卦象演变出的太极图发呆，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是大道法门，万物总和是为一的意思？”
　　这时，屋檐下院中正在喝茶看书的宋公羊突然大声地说道，“那个代表着你是第一个过关的人，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