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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东汉流帅 / 第二章 事起

第二章 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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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
  云扬光着身子站在厨房正中,头顶一盆滚烫的热水骤然从头顶上浇下,云扬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却不想被旁边周仓粗壮的右手紧紧按在肩膀上无法动弹,同时一条破烂的麻布顺势甩在自己的脸上。
  不用周仓说话,云扬也懂得其中的意思,伸手抓起身上的麻布开始慢慢擦洗已经被热水烫红的皮肤,同时脑中回想刚才的事情,既然‘暂留于军中’那么自己以后便要在这黄巾军中了吗?
  心中却是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之感,这里可是三国,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纵使自己的学识不如这个时代的人,但是自己也有作为现代人的优势,在政治、农业、治理城池上,自己庆幸可以胜过诸葛亮、荀彧等人,不为其他,只因为自己有着更为广阔的知识储备、先进方法和历史经验,只要自己一步一步来,未必不能在这里干一番诺大的事业。
  但是现在,自己却要跟着黄巾军直到覆灭吗?不,不能这样想!这虽然是黄巾军但也是一群淳朴善良的农民啊,他们也不过是想活下去,在乱世中去争那一条活路!
  云扬甩了甩头,将脑中杂乱的思想抛开,忽然又想到这样的话,或许哪一天自己便死在那些汉末群雄豪杰手上,不,更为准确的说是死在这些人手上或许也可以自傲,云扬心中不由浮现出这样一幕画面:
  “兄弟,你怎么死的?”
  “我出车祸,你呢?”
  “被关羽砍死的。”
  “牛13,哥们儿!”
  “哈哈”,想到这一幕,云扬不禁笑出声来,同时也让心中的阴霾少了些许。
  “我说,原来你认识字也听的到啊,我还以为你是聋子呢。”周仓粗犷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云扬却是没有听懂一个字,汉末时代的语言感觉和俄语有些相似,都有极多的小舌音和翘舌音,再加上各个地方的加成,自己根本都不知道周仓在说些什么,“刚刚大渠帅说你家祖宗以前是管火的,这么说,你很会烧火喽?怪不得这么黑……,既然会烧火,那你会不会做饭?”
  周仓完全不似刚才在卜林身边一副高冷的模样,反而现在的多舌与先前形成了一种极限的反差。
  云扬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知早已飞到哪里去了。
  洗过之后,云扬杂乱的头发依旧有些油腻,但也不似刚才那般嘈杂,也没有学古人那般束发,云扬也从没想过束发,等长了自己就再剪去,这才是自己作为现代人与众不同的一面,皮肤也稍微变白了许多,但还是有属于农民那种特有的麦黑色皮肤。
  “来,换上!”周仓从旁边随意堆放的衣服中拿起布衣递给云扬,“试试,大了还有小的,这些衣服都是从汉军的尸体上扒下来的,都是些好布料。”
  云扬也听不懂,径直就在一旁慢慢试衣服。
  “不过你这鞋子就难了,我去后营问问,那里妇孺老幼多的很,你这个年龄的鞋子应该有。”话毕,周仓给云扬示意一番,出去关闭房门正要离去,却见到张老三站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
  “我说,张老三,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就看看,反正也睡不着。”张老三畏缩在一旁,瘦小的头颅却是不停向里面张望。
  周仓伸手一拍张老三的肩膀道:“你对这小子倒是挺上心,放心!他就在里面,大渠帅只是让我给他洗漱一番,你顺便看着点,我去后营给他找双鞋来。”
  听到外面的声响,云扬便知道是张老三来了,这几日自己早就对他的声音不能再熟悉了,也没在意,云扬便开始仔细观察着四周,发现这间房大概是一件破烂的柴房,大小约有十来个平米,地上堆杂的各种各样的杂物,有军服、兵器、柴火、水缸还有一个简易的炉灶,衣服和兵器上血迹斑斑,想来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虽然大多有些破烂不堪,但是总比不穿衣服好。
  云扬顺势在衣服堆里好好找了一番,才找出一件较为干净的灰色衣服穿上,随后又在外面套了一件看起来稍大的破烂札甲,又找出一条稍短的长裤穿上,弯腰弯起裤边,却发现这样走起来还是有点不太方便,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看的那些讲述红军的电视剧,便顺手从衣服堆里找出一件破烂的衣服,撕成长布条,一端分成平头,一端分叉成两条绳,宽度约在10厘米左右,长度1.5—2米。然后将其平头端从鞋帮开始绕脚腿平裹,每一圈或两圈便将绑腿翻面,以保证平贴腿面不断向上直打到腿弯处,随后又站起来打,让其松紧适度,不然太紧迈不开步,太松又不起作用。
  弄好一切后又对着瓮中的水面照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不少。
  张老三恰好从门外走进,看到俨然换了衣服面孔的云扬,不禁啧啧了两声,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么一看你可比先前我碰到你时多些精神了。”
  听到声音,云扬顺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示意张老三帮自己裁剪一下头发,张老三道:“这头发岂是能随便裁剪的?不可!”话毕,摇了摇手,表示坚决反对。
  云扬也明白其意,知道古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所以也并不勉强,自己径直从那堆兵器中找了一件看着还是锋利的失掉蒴柄的槊头,对着水面在自己头上割起头发。
  张老三看着心惊胆颤,但是却也不好动手,只能是看着云扬,一寸寸将自己的头发削短。
  不多时,周仓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双草鞋,看着似乎是稻草、麦秸等植物纤维编制而成,道:“布鞋没有,这双草鞋先暂且用着,待你长大了一些,我从战场上给你找一双兽皮靴履。”
  云扬也不在意,穿个草鞋总比没有鞋穿强,一旁的张老三看到这一幕嘴唇微动,道:“我这里有一双鞋,你看合不合适?”话毕,从怀中拿出一双较小的灰黑色布鞋,看鞋面依然干净,鞋底也是一尘不染,极像是新买的一样。
  周仓道:“张老三,这你哪儿来的?看着大小也就是差不多他这个年龄穿的,你儿子不是早饿死了么?”
  张老三嘴角微动,眼睛逐渐变红,握着布鞋的手微微颤抖,道:“他一直想要一双布鞋,所以我就去县城给他买一双,离开前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没想到等我回来却……”
  周仓一时沉默无言,周围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张老三将手上的鞋颤颤巍巍的递给云扬。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云扬还是可以感受到周围沉重的气息,于是郑重的将张老三手中的布鞋拿过,在他面前穿在脚上,试走了两步,发现正合脚,对着张老三露出笑容来。
  这时张老三才露出一丝溺笑。
  一个月后。
  “云扬,你怎么在这?大渠帅在吗?”
  云扬穿着月前在柴房拿的灰色布衣和扎甲,头上却多了一只泛旧的黄巾,左脚搭在阶梯上,后背斜靠坐在梁柱旁,手持一卷竹简,不用回头,云扬便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撇撇嘴,云扬将手中竹简一卷,不耐烦的回道:“不在!”
  “啪!”
  云扬的后脑勺被周仓粗壮有力的右手一扇,“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也说是你的长辈,不是我,就张老三一个人能让你这一个月能说这么流利的青州话?忘恩负义!”
  云扬无奈的摇摇头,历史上的周仓竟然是一个话痨,也是没谁了,自己印象中的周仓怎么也应该是不苟言笑、正襟凌然的样子,谁想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以后给关二爷扛刀呢,估计关二爷也觉得让他当贴身护卫太烦,随便塞个理由,让周仓去扛刀,一举两得,让周仓有个伴可以唠叨,也可以让自己耳根子清净一些。
  不过说的也对,没有周仓天天这么唠叨,自己纵使天赋卓绝也难以在一个月内将这个时代的语言说的这么利索。
  “行,长辈,周叔!怎么样?这称呼够辈份吧?”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和我抬杠?别以为跟着裴元绍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翘飞了天,他那口刀,没我老周这口刀利落!”
  听到周仓这话,云扬连忙起身道:“还不是你不给教么,不然我也不会找裴叔学……”
  云扬这话让周仓听着很受用,道:“不是我不给你教,是你这小身板现在根本不能学,再过些时段,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吃,啥时候吃的差不多了,我在教你!”
  云扬不相信的撇撇嘴,将自己的扎甲卸下,撩开布衣,漏出依稀可见的腹肌,对周仓道:“什么小身板,周叔,你看我这腹肌,总比你这大肚子好吧?”
  周仓一副瞧不起的脸色道:“你懂个屁!你这什么腹肌有屁用?耐看不耐用!战场上比拼的不仅是力气更是耐力!前几日城墙之上,你也看到了,那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的气势和模样,我这水平,根本不够夏侯惇砍的,我与他战上片刻我就没体力了,但夏侯惇凭借着他那熊腰,至少还能再战数个时辰!”
  听到这话,云扬不禁垂下头来,十几日前,自己第一次跟随卜林登上城墙参战,看着底下的尸山人海差点吓尿,看到在人群中拿枪挥舞的彪形大汉,想不到竟然便是响当当的夏侯惇,着实令他惊讶了一番。
  “夏侯惇纵然厉害,恐怕也没有我当年跟随大渠帅与地公将军在战场上所见那赤面长髯的大汉厉害,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夏侯惇只怕不到五十回合就会被刺于马下!那一杆长槊,舞起来虎虎生威,周遭数尺无人敢近身!”
  “赤面长髯?长槊?”云扬心中暗想,“该不会是关羽吧?他不是拿着青龙偃月刀么?”
  不过在黄巾军的这一个月来,云扬也见识了不少这个时代的兵器,却是没有见到长刀这般的兵器,大多为环首刀、盾、钩镶、弓弩以及常见的戈、矛、戟等,就连剑也极为少见,大多时候剑只是象征性的兵器。
  “你啊,现在就一个字——吃!”周仓正色道:“你现在细胳膊小腿的,别说我周仓了,青州黄巾随便拉一个出来,你就趴下了!不过,现在我们这处境,饥一顿饱一顿的,难啊!”
  话毕,卜林从院中小道走出,低头沉思,不苟言笑,长须垂下。
  “大渠帅!”
  卜林抬眼瞧望二人道:“曹操军来使者了。”
  云扬心中突兀一跳,道:“谁?”
  卜林审视云扬道:“戏忠字志才,你认识他?”
  云扬撇撇嘴道:“想多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嘞。”
  “桥玄曾言曹操为命世之才,果不其然矣!”
  周仓道:“大渠帅,你都未曾见到曹操,何来此意?”
  卜林道:““伏羲”,也作“虑戏”,而戏姓便是虑戏氏之后也。所以,戏姓为伏羲氏之后。音羲,故去声,况且,今日一见此人,果不坠其伏羲氏之名也,其族虽末,但有此人,未尝没有复兴的可能。听闻此人乃是曹操麾下荀彧所荐,颍川荀氏,更是士之望族,能吸引到如此人才,岂是易于之辈?”
  听到这里,云扬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惑,卜林不是黄巾军的大渠帅之一吗?作为农民起义军的首领,大多也应是出身农家,自小耕织。但是从当初的书法笔劲,再到现在对各个士族如数家珍,云扬愈发觉得卜林身上笼罩着一股迷雾。
  “若是事有缓急,周仓,你便带人突围而去吧!”卜林抬头仰视阴沉的天空,暮沉的气息在身上笼罩着。
  “大渠帅,你这不是瞧不起我周仓?自从黄巾起义以来,我追随您七年了,何曾在战场上退却过?不就跟曹操拼了吗?大不了碗大一个疤!我周仓从来没有怕过!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听闻此话,周仓顿声昂气,斩钉截铁。
  “你又何必如此呢?”卜林回头注视周仓,最后长叹一声道,“你不能死!你、还有裴元绍还有这些黄巾军一定要活下去,不然这世上便再也没有黄巾军了!”
  “大渠帅!”周仓虎目圆睁,雾气弥散。
  “去吧……”卜林转身挥手示意,而后缓步走回书房。
  云扬道:“周叔,你先去吧,我去看看大渠帅,或许有所改变呢!”
  周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随后转身离去,云扬看着周仓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刚刚卜林明显已存死志,这等性格坚毅之人,下定决心岂是可以随意周转的?未等转身,忽听到院外传来一股温润如玉之声道:“此院内可是青州黄巾大渠帅卜林所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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