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谈话

　　“赵叔，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我的一句话，打了赵叔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赵叔应该是有事情的。
　　赵叔都消失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做了什么我并知道。
　　虽然我与他相识，但也仅限喝两顿酒，而今天他提着酒菜去找我，我想并不是单纯喝酒的那么简单。
　　听到我的话，赵叔的女儿赵洛看了一眼赵叔，接着又看向我。
　　“我和我父亲正在查李国全的死。”赵洛开口道。
　　“李国全？”这个名字有点陌生，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可是几秒钟后我试探的问道。
　　“打更的老李？”
　　“没错。”赵叔接过话去。
　　“老李的死有问题。”
　　呵呵，我也知道他的死有问题。可是这和我貌似没多大关系。
　　我这人虽然心眼还不错，可是也没好到关心别人的死。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忽然，赵叔开口。
　　赵叔好像能够看透人心似的，我一愣赵叔忽然站起身，取出几张照片扔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看了看照片，吓了一跳。
　　照片上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死人。
　　那人双眼瞪大，嘴巴微张，皮肤青紫色，右手抬起五指微微张开。
　　“能看出什么来吗？”赵叔问道。
　　被赵叔这么一问，我有些懵，不知道赵叔的话是什么意思。
　　“非正死亡？”我试探的说道。
　　“废话！”赵叔骂了一句。
　　赵叔这性格其实挺逗的。
　　第一次见面到第二次喝酒，我都没看出来，他之前是个警察。
　　“正常死亡有这样的吗。”赵叔瞪了我一眼。
　　“李国全应该是被吓死的。”
　　旁边的赵洛开口说道。
　　这就有点难为我了，我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死人都没见过，可以说死人照片我都是第一次见，让我看死亡原因，这不是开玩笑嘛。
　　可是我马上反映了过来。
　　“意思是老李，半夜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吓死的？”
　　我擦，老李和我干的是同一个工作，五六十岁男人，看到什么，能吓成这样啊。
　　我顿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你回想一下，这一个多月你有没有发现工地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赵洛好像审问一样，手里还拿出一个小本，看样子好像在录口供似的。
　　不太正常的地方？
　　我想了想，可是还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要说不对的地方，那就是遇见了赵叔。
　　赵叔看见我看着他，微微一愣。
　　“你小子想啥呢。”赵叔眼一瞪说道。
　　我急忙将视线移开。
　　这赵叔真跟会读心术似的。
　　“我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啊。”我抓了抓头说道。
　　赵洛看了一样赵叔，接着又看向我，说道。
　　“那你说说，你当班的时候，都做什么吧。”
　　“做什么？”
　　我想了想，把当班的时候，从起床到打饭、吃饭和喂狗，事无巨细的说了说。
　　“等等。”忽然，赵洛打断我。
　　“你说你第一次出去巡逻，大概是几点钟？”
　　“我一般前半夜都出去三次，八点一次、十点一次、十二点一次。后半夜没有特殊情况很少出去。”
　　赵洛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向了赵叔。
　　这工地四周有着围墙，大门是那种铁门，就是用铁条焊接的那种。
　　铁条和铁条之间的缝隙不超过15公分。
　　工地白天施工干活，晚上会进出一些材料和废料。但几乎都是在前半夜，后半夜也有，但属于特殊情况，可以说很少，反正这一个月以来，我就经历过一次。
　　几乎十点左右，我就锁门了。
　　“这么说，你几乎都是十二点前出去的？”
　　我想了想也对，我最后一次巡逻是在十二点，要不了几分钟就回来了。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父女俩。
　　忽然，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瞬间我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十二点。
　　十二点。
　　十二点。
　　这个时间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记得黄师傅说，这老李是后半夜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我忽然抬头。
　　“你想起什么了？”赵叔问道。
　　“我前两天遇见一次鬼打墙！”我开口道。
　　“什么时间？”赵洛问道。
　　“差不多午夜十二点半左右。”
　　我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讲述了出来。
　　越讲我越是心惊！
　　原本认为那两个偷狗贼的杰作，可是却越想里面问题越大。
　　首先，大黄是没有任何动静就消失的。
　　大黄虽然是流浪狗，但大黄特别的仁义，工地的工友们都非常喜欢它，给他食物的时候，它从来都会看着工人们，叫上两声，就好像是在感谢一般。
　　偷狗贼一般都是把药藏在包子什么类似的食物当中，如果大黄也是这样着道的，那么大黄怎么那么反常，悄无声息吃下了有毒的‘包子’呢？
　　还有十点出去的时候，我的大门就已经上锁了。
　　偷狗贼是怎么进来给大黄下药的？
　　工地的围墙是蓝色瓦楞铁的根本没法翻越，如果从大门上门跳进来的，大黄不可能一点示警都没有。
　　我的宿舍就在大门的右侧，不说是门卫房，也差不多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怎么被下致幻药剂的！
　　我可不信是空气。
　　所以这一切只有一点，我是真的被鬼打墙了！
　　“你说是大黄狗的叫声，你才捡回了一条命？”
　　我点了点头。
　　我又将过去发生的都联系了起来。
　　没错，这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大黄陪着我巡逻，无论哪个时段，唯一一次就是偷狗贼这次大黄失踪了，我着道了。
　　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开始有点变化了。
　　鬼故事中的鬼打墙，和真实遇见的鬼打墙还真不太一样，感受更是天差地别。
　　“你也不用害怕，这事情还得在查查。”赵洛看见我有些神色慌张，便安慰我说道。
　　“赵叔，这工地可能真有问题，你是警察，怎么不抓人？”
　　“我退休了，再说警察抓人也得有证据的！”
　　“证据？老李的死就是证据啊！”
　　“苦主都不追究，我查个P。”赵叔骂了一句。
　　苦主？我一下子想到了老李的媳妇，是啊，老李的媳妇拿了一大笔钱，这所谓同林鸟散，可不是嘛！
　　忽然，我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字条！
　　没错是字条！
　　第一次在公交车上伪装成老太太的梅姨，给了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小心晚上。
　　难道字条晚上的意思是……
　　十二点以后？！
　　顿时感觉我身坠冰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