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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重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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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种力量可以让一个心灰意冷的人重新燃气生的欲望,那么一定是心中有放不下人,女人一辈子最大的依靠无非就是自己的男人,女人一辈子最大希望莫过于自己的孩子!
  当一辈子的希望最后变成失望,内心却反而有了些轻松!那天恒儿对她说的话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娘,对不起,恒儿知道父亲对你不好,但是父亲也是为了司马家和我,司马堡的一切都是他辛苦打拼的,你就低头给父亲认个错,以后在家什么也别管了,江湖上的事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一把太霄宝剑没什么,你非计较那么多干啥!啥也比不上我们司马家的事业,啥也比不过恒儿我!
  赵若兰内心的恨意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更大了,大到了没有脾气。他知道司马戈会给儿子说她的不对,但是他想不到儿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和司马戈的口气一样!她仿佛感觉到可怕,可怕的是恒儿长大后会变成像司马戈一样无情的人。直到有一天送饭的侍女茹萍说今天锦衣卫的沈炼来过,提起过少夫人,司马戈说出远门了。若兰苦苦的笑了笑,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她想通了,不能这样下去,司马戈能把自己关到堡内最严密的密室,说明在他心中早已不把她当作妻子,甚至在他心里她什么也不是,她只是他司马家一个生育后代的工具。她一直以来心中坚持的信念,从来就认为这一辈子嫁给司马戈是命该如此,不管面对多少不堪,就算面对王半君一次又一次的深情厚爱她都最终无情的拒绝而去,只因为她觉得她已经是司马家的媳妇,就不能再有其外的感情。当司马戈怀疑她和王半君的关系的时候,她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家庭,任由王半君声嘶力歇,烂醉如泥的颓废。
  现在王半君也因为师妹静霄又一次去往蝙蝠谷,她心里说不出的心酸!所以当沈炼那天夜里找到关她的密室,给她说了许多王半君的话,可能沈炼也觉得一个男人的痴情莫过于此吧。她从心里也知道欠他的太多太多,当她谢过沈炼后便日夜兼程的向蝙蝠谷奔去!
  王半君早早的醒来,看到大家都睡的正熟,就走向桃花林东边,只见雪儿和静霄坐在一旁紧挨着还睡着,静霄不时的一声咳嗽,静玄师太看到王半君走过来,轻声说道:她们俩昨晚很晚才睡,里边怎么样?
  王半君轻叹着道:昨晚本来是要再进去洞里找找唐宝玉和唐剑,可是昨晚已经四五个人开始发烧,大家都有点神经紧张,情绪也不稳定,给他们吃了一些退烧止咳的药,安慰到寅时才一一睡着。
  静霄师太欣慰而言:真是多亏了王大侠,要不是王大侠及时发现,恐怕现在我们已经出山,都不知道自己病起来是什么原因,现在也找不到唐宝玉,该如何是好!
  这时只见信空方丈和白木生缓缓而来,白木生当前说道:王半君,找不到唐宝玉,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死吗?
  信空方丈也朗声道:这里的人鲜有医术,外边名医众多,我想应该可以有治愈此病的法子!
  王半君:白掌门,方丈大师,大家都知道唐门暗器天下第一,而唐门的毒药的厉害也绝不次于闻名天下的万毒之王叶晓星多少,就算我们出去寻得名医,或者说我们找到毒王叶晓星,他们也不会有现成的解药给我们,而他们验配出解药我们那时候活没活着都是未知数,何况又不知会有多少人感染中毒!
  白木生生气地说:哪只能在这里等死吗?
  王半君拍着白木生的肩膀安抚道:怎么会,找到唐宝玉一切都会好的!
  白木生有点失望地说:可是我们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他,谁知道他有没有逃出去,要是他不在蝙蝠谷,我就算找多久也找不到他!
  王半君信心满满的说:白掌门你想,昨天仆人唐剑逃走了,那么他肯定知道唐宝玉在哪,也必定会去找唐宝玉,他是向洞里逃去得,那么就证明他们一定还在洞里,你再想想,他给我们下毒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想让我们死吗?洞里有他舍不得的宝马宝剑,他怎么舍得走,他无非想控制大家对他言听计从,从而达到他称霸武林的梦想!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大家,然后分头寻找!
  大殿里都已醒过来,这种情况下想必任谁也不能安心大睡。这时谢雨蝶已经把药熬好了,王半君环视了一下大家说道:各位武林前辈,现在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很危险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唐宝玉和解药,你们先按时喝熬好的药,这个虽然解除不了我们身上的毒,但是却可以减缓毒性的发作时间,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找解药!
  这时大家情绪还是不平稳,纷纷喊着:把这些唐宝玉的侍女和仆人都杀了,要死也得让他们陪葬,让他们先死!
  说这话就有几位提刀过来,王半君挡在前边劝道:大家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好吗?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怒气,但是这些人只是唐宝玉抓来受苦的,况且我也看了,他们都不会武功,唐宝玉那些侍卫和同伙都已经被我们杀掉了,我保证他们绝对不是和唐宝玉一样的人!
  这时只见小蝶大声给大家说道:各位前辈,王大侠说的没错,这些侍女都是唐宝玉到这里以后抓过来的,还有这两个仆人,平时唐宝玉就是拿她们当下人使唤,一不满意动不动就会杀人,只有在洞里死的那个侍女和仆人,还有我是唐门的人,但是我不会害大家的!
  这时白木生厉声喝道:你既然是唐门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心。
  只见众人开始摩拳擦掌,并气愤的说:那么我们吃的药是不是有问题?
  王半君双臂展开大声说:各位前辈能不能好好想想,她要想害大家何苦自己说她是唐门的人,能不能听她把话说完!
  小蝶继续说道:你们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害大家的,唐门对于我来说只有仇恨,我也想杀了唐宝玉,当年我的父亲是有名的医生,唐门门主唐敬天看我小小年纪对药材辨别识性灵敏,就要带我去唐门,我父亲历来憎恨唐门所用暗器伤人,恶名在外,而且就我一个女儿,死活不同意,谁知他竟然用暗器杀了我的父亲,当时虽然我年纪尚小,但是父亲惨死的那一幕我无时无刻不曾忘记,后来我就跟着唐宝玉,唐宝玉更不是人,他……我恨唐门,更恨他,这次遇到你们,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人了!我一定帮你们找到解药和唐宝玉!
  此时只听一个侍女说道:唐宝玉确实不是人,有一次我的姐妹小梅被唐宝玉叫到他的寝室,他要强迫小梅,小梅死活不从,他居然割掉小梅的双耳,给他接上蝙蝠的翅膀,还挖出了她的双眼,小梅受不了那种折磨,咬舌自尽!说完几个侍女顿时哭了起来。
  王半君心里一阵伤感同情道:各位前辈,我看这些人也都是深受唐宝玉所害,也想着早日摆脱唐宝玉的魔手!她们也是受害者,你们都是武林各派的有名望前辈,想必不会为难她们!
  众人听此一番话,俱都沉默。王半君看着谢雨蝶,若有所思的问道:小蝶,你对各种药材想必特别熟悉,应该如数家珍,那么你知不知道唐宝玉这个解药是怎么配制的?
  谢雨蝶忧心忡忡地说:唐宝玉每次唤我取药以后都是自己在房间配试,从来不允许外人在场,究竟用了那几味药材,比例多少我也无从得知!我也无从下手。后来他配制成解药很开心,放在一个墨绿色小瓶子里,又让三个人试了解药,很满意,好像是黑色的药丸。
  王半君和声笑道:小蝶姑娘,我看你也是冰雪聪明之人,我知道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忧心,但是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你就试试吧,说不定真能试成了!
  谢雨蝶深吸一口气,款款而言:哪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尽力一拼,不知道哪位略懂医术,也可帮忙一二?
  白木生应声道:白某只能识别,不懂药理。
  谢雨蝶道:这就够了,那你随我去洞里吧!
  看着谢雨蝶和白木生走远,王半君对众人说道:大家现在都不要惊慌,安心在此等候,白掌门和小蝶姑娘去研制解药了,不管成不成,至少是一点希望,邱真人,还有你们俩,王半君指向哪两个仆人,随我去里边查看一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方丈大师你叫上两个人去洞内看好太霄剑,唐宝玉应该心中惦记着呢。
  信空一生阿弥陀佛道:王大侠请放心,老衲一定尽心!
  王半君经过曲折的山洞,又一次来到关押静霄她们的地方,问刘顺和罗洪道:这个地方有没可以出去的地方?
  刘顺连忙说道:王大侠,这个地方四处山壁平整,高而险峻,唐公子说这好比天然的牢房,然后大家都叫这里天牢,这里没有出了这个洞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出去,除非能飞出去四周的山峰。
  王半君这才看清这个天牢,四周围绕着的山峰,最低地方应该也有六七十丈高,邱子用摇头叹道:唐宝玉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世上根本也不可能有人能从这里出去,就算当今天下公认轻功第一的云中飞詹人杰也绝不可能!
  王半君不急不慢的说:刘顺,罗洪,去找一些绳子来。
  邱子用问道:师叔,要绳子干什么?
  王半君笑而不答,走向山脚跟前,摸着山壁,向前看去,然后回过头和邱子用说道:子用啊,有没有听说过坐井观天的故事?
  邱子用摇头道:没有,不知道是什么。
  王半君平静的说道:古时候一个枯井里住着一只青蛙,青蛙整日生活在井里,吃着井里的虫子,过着惬意的日子,有一天一直大雁飞过这口枯井,落在了井口,这只青蛙看到了大雁,就问道,大雁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下来咱们一起玩吧?大雁说,不行啊,我们要飞向南方过冬,还有几千里呢?青蛙嘲笑着说,大雁你就说大话,天有多大,我每天都能看到,比井口大不了多少。大雁说青蛙,天空无边无际,要不你可以出来看看啊!大雁飞走了,而青蛙还是生活在枯井,知道有一天饿死都不知道天有多大。
  邱子用听完苦苦一笑:师叔是说我不知道天有多高吗?
  王半君笑着说道:子用啊,那个唐宝玉房间哪里不是有几张弓哪,你去拿来一个,带两只箭。
  这时刘顺他们拿来了一些绳子,王半君让他们把绳子打结练成一条。
  邱子用气虚喘喘的跑过来:师叔这把强弓应该有十石吧,箭头箭身都是精钢所造。
  王半君把绳子一头挤在箭尾,然后招呼大家往后退,指着山定上一个老树,把弓箭递给邱子用道:来,把绳子射上去。
  邱子用一怔,然后接过弓箭,弓步引弓射箭,只见箭到半山腰就突突落了下来。邱子用一脸难堪!
  王半君接过弓箭,说道:你的臂力本来可以,只是这箭带动这么长的绳子,本身就是很重,再加上上升的阻力,所以箭的高度就大大减半了。这时王半君又把绳子另一头拴在另一只箭上,摆出弓步,拉展弓弦瞄准山顶的大树迅速撒开,与此同时,另一箭紧跟着闪电般射了出去,当第一只箭快到山顶开始下落的时候,第二只箭突地穿进了树身。第一只箭过了一会才落到离地两丈高停下来,邱子用和刘顺他们一时惊得无法言语,缓过神来都是赞叹不已。
  王半君说道:我到山顶看看。说罢纵身飞起五六丈高,随即抓住绳子手脚并用快速往上攀爬,攀爬了到一半的时候,借着半山腰一处凸出的岩石双脚一垫又凌空飞起五六丈,随后抓着绳子继续攀爬,有可以借力的时候就随即跃飞,就再快到山顶的时候突然射在树身的钢箭拔了出来,王半君也顺势开始往下落。
  邱子用惊得大呼师叔!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但瞧见王半君瞬时又把掉下来的箭绳抛向山顶,同时刀光一闪,随着箭绳到山顶有所牵绊,借着劈向山壁的力道,王半君终于飞跃到了山顶!
  下边邱子用他们悬着的心总算平静,顿时瘫软在地上。
  王半君取下刚才随手一抛而缠绕在树杈上的箭,心头也是虚惊不小,他把绳子牢牢拴在这颗大树上,四处望去,一片崇山峻岭,云雾缭绕,待登上南侧最高的山峰,只见四周山谷密布,邻近山洞左右两侧都是山谷,王半君向山下的邱子用做手势说要从山顶翻过去大殿方向,让他们去大殿等他!
  王半君在陡峭不平的山峰上翻越了一个时辰终于才到大殿这边,这时他坐在石头上打算休息片刻,趁机看向山下,只见静玄师太正和一个姑娘说话,远远的看不清是谁,静霄拉着她的手看来听亲密,王半君心里有一点兴奋,因为他有一种感觉,那个人是若兰,而同时他心里又开始担心,毕竟这个时候来这里终究不是好事,虽然他想看到她,但是这种情况他真不想她出现。也顾不上多想,他不再休息,就想赶紧下山,就要到山脚,在大殿靠近山峰的地方,王半君发现殿顶西坡上通向半山还有两个洞口,而洞口的下方就是大殿西坡伸向下边通向唐宝玉的洞口,唐宝玉会不会在这边的洞里?正打算进去突然却听到山脚隐隐传来了吵闹声,只见白木生和武林各派正在和静玄师太她们争论什么,王半君随即从大殿西坡往下走,下去西坡,三下五除二就到了大殿和洞口处,王半君顾不得思索就快步到了众人跟前。
  邻近一看,不是赵若兰是谁,只见赵若兰一下子跑过来,颤着声音说:你还好吗?
  王半君眼中含着泪花,摇着头笑着说:我很好。旋即有不高兴的说道:你过来干什么,你马上走,这里的人都中了毒,会传染啊。
  白木生有点尖酸刻薄的说道:走,要走我们都走,凭什么让她走?
  王半君急忙解释:她从外边过来的,他没有中毒,她还是好好的,让她走!
  赵若兰低声慢语地说:半君,没关系,我不走,再说我进来了!我知道什么情况了,我不走,真的,你别劝我了!我和大家在一块!要活一块活,要死一起死!
  旁边的雪儿和静霄也同时说,对,我们生死都在一起!
  王半君不知道还说什么,心中仿佛有万把利剑,无奈地对着大家说:现在我们没有解药,谁也不能出去!
  白木生灼灼逼人的说:王半君,事到如今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个唐宝玉早就跑了,那个什么蝶也不可能弄出解药,我不能在等下去,出去兴许还有活路,在这里死路一条!
  丐帮吴问天也嗤笑道:我说王大侠,你啥也别说了,我们出去自有我们治病的法子,这些宝物我们分了,也给你们每人都留着一份,我们不贪,公平的很!
  这时王半君才发现,他们都各自拿着东西,而太霄剑则在武当李振乾身上。王半君呵呵笑道:各位倒是公平,李真人,你分得了太霄宝剑吗!
  李振乾怯声道:太霄剑我只是暂时保管,大家一致同意的。待出山以后武林大会结束,交给胜出的武林盟主!
  白木生指着旁边的汗血宝马,慢悠悠的说道: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了这匹马!
  王半君顿时义愤填膺的大声说道:你们把所有的东西先放下,我保证除了太霄剑,其他东西到时候你们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各位请相信我,刚才我下山的时候,发现两个山洞,就在大殿西坡上,我料定唐宝玉就在里边,哪里下角直通大殿和洞口处,我们都没有想到大殿上边还有山洞,我们应该即刻去找他们,拿出解药!
  信空方丈深沉地说:王大侠,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哪唐宝玉应该早就逃出去了,也许就在山外,等着拿解药要挟我们,我们去外边解药来的更快!
  白木生也附声说道:今天,不对,就是现在,我们就要出去!出去是死是活我们认命,总不能死在这个不明不白的地方!!
  这时谢雨蝶跑了过来,望着大家和白木生:王大侠,白掌门,你们再等等,我会尽快配制好解药的!
  白木生嘲笑道:我说丫头,你就别糊弄我们了,就我看你那样鼓捣,我们都死没了你能研制出来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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