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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如果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脱下鞋狠狠抽你！
苏寂嘴角一抽，盯着一脸和善笑容的玄若，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不早说！”
“阿弥陀佛！”玄若却无视苏寂幽怨的眼神，有些无辜地摊了摊手，说道：“你又没问！”
“我……”
“阿弥陀佛！”玄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接着说道：“你要是问，我肯定说啊。你没问，我也不好主动开口，万一苏公子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呢？”
苏寂语塞，摆了摆手，懒得再和这面善心黑手更辣的阴险大和尚说话，自顾自的走到破庙的里面。
四下环顾了一圈，这间年久失修的破庙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造访了，地上散落着很多干草，还有生火的痕迹，余留的黑炭上早已盖上了一层灰，大大小小的蜘蛛网也在庙宇的角落里缠了一圈又一圈。
一尊面容模糊的佛像有些倾斜，如果不是旁边的柱子倚靠着，想必已经重重摔在地上，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啊嚏！”
苏寂揉了揉鼻子，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
“我看这后面还堆积着一些干柴，多半是之前在此留宿的人留下的吧！”玄若瞅了一眼狼狈的苏寂，出声道：“我们先把火生起来吧，苏公子也好烤干衣物，免得着凉！”
说完，走到佛像的后面，抱出来一捆干柴，接着又从包袱里掏出了火折子，把火生了起来。
“噼里啪啦！”
干柴在火堆里不断燃烧，总算给这件破庙带来了些许温暖，也顺带着让苏寂的心情变好了不少。旋即又解开腰带，把自己身上被雨水淋湿了的袍子脱了下来，两手撑着，用火把衣服烤干。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沉默了许久之后，苏寂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向玄若开了口。
玄若原本正用一块布接了点雨水，在擦拭着佛像，听到苏寂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才回道：“苏公子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我听说世上有很多武艺高强的人，练到高深甚至能刀枪不入，是不是真的啊？”
苏寂之前看到那个壮汉用木棍狠狠在玄若头上来了一下之后，这家伙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还是一副龙精虎猛的模样，让他不禁疑惑，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刀枪不入？
玄若闻言，也没有立刻给苏寂解惑，而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紧不慢地绕到了佛像倾斜的那一面。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佛像肩膀的位置，也没见他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苏寂就看他这么往上一推，佛像“轰隆”一声，坐正了身子，底座砸在石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妖怪吧？
苏寂瞠目结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玄若，止不住的上下打量着。
这尊佛像少说也有几百斤重，原本整个身子都快要倒下了，脑袋更是已经距离地面不足一米，就这么往上一推，佛像又坐回去了？
这大和尚之前绝对手下留情了！
苏寂忍不住回想起他前两次出手的模样，难怪他打人的时候都是一副漫不经心，兴趣缺缺的模样。
可不是吗？这大和尚要是真用尽了全力，那可就有点少儿不宜了啊！现在想来，苏寂还真没看到玄若打死过人，最多也就是吐吐血啊、被揍晕啊之类的。
“苏公子觉得，贫僧实力如何？”
玄若笑眯眯地看着苏寂，摆了摆袖子，刚才佛像震动抖落了不少灰尘到他的袖子上。
“呃，”苏寂咽了咽口水，想都没想就拍了一波马屁：“大师武功高强，想必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种，能硬抗刀剑的高手了吧？”
玄若却摇了摇头，走到了火堆前盘腿坐下，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的武功还很弱，远不及苏公子所夸奖的那样！”
“这……这还叫弱？”
苏寂有些无语，要是这都叫弱，那咱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是不是不配活在这个强者的世界？
忽然感觉自己好卑微！
玄若瞥了苏寂一眼，也许是瞧见了苏寂的心思，开口解释道：“也许苏公子觉得，我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但实际上，在名镇天下的绝世高手眼中，我的武功确实不值一提。”
苏寂眼神中不由露出一丝神往：“那，真正厉害的绝世高手到底是什么模样？”
“其实苏公子刚才说的，刀枪不入这一描述着实有些夸张。”玄若摇了摇头，没有跟苏寂解释什么叫绝世高手，而是先纠正了他的错误。
“在一些专练筋骨外功的高手面前，普通人拿着刀剑确实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太严重的伤害。且不说普通人能不能有机会接近他们，即使接近了，以普通人的力道，在高手全力运气下哪怕被砍上几刀，也只不过流点血，不会有生命什么威胁。”
“当然，面对同等级的武者或者人数太多的话就不一定了！”
苏寂忍不住张口说道：“所以，还是不存在真正的刀枪不入这种情况？”
玄若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接着说道：“正常来说，人毕竟只是肉体凡胎，终究难与刀剑争锋，刀枪不入，终究是有些夸大。”
“但是！”他话锋一转，面色凝重地说道：“有人证明了，世间确实存在能以肉身抵挡刀兵者！”
“谁？”
“十三年前，那场三国联军灭魏之战，魏国将军中出现了一位绝世高手，硬生生顶着无数流矢与刀剑的锋芒，深入燕国军营，在众目睽睽之下取了燕国上将的首级，还斩杀无数将领，扬长而去。”
几句简单的描述，苏寂却听得热血沸腾，他有些紧张地问道：“后来呢？他死了吗？”
苏寂可不是随口胡乱猜测的，那场战争最终以三国联军的胜利结尾，如果那名将军没死的话，魏国应该还能多抵抗几年。
果然，玄若点了点头，说道：“死了！世上可不止魏国有这等绝世高手，虽然三国之中的几位大宗师碍于颜面问题不愿联合，但在燕皇雷霆暴怒之下，强行下令派燕国的两名大宗师以二敌一，同时暗中借助车弩，这才将之斩杀。”
“不过这两位也没落得个好下场，都身负重伤，其中一位在回去之后短短两年就因为伤势复发而离世，剩下那个命倒是保住了，但也留下来病根，不再与人动手。”
“嘶，这么厉害！”苏寂一阵惊讶，尽管苏寂不知道大宗师是什么境界，但不妨碍他理解为绝世高手，那魏国将军竟然这么强悍，为了杀他一个人，让燕国高手一死一重伤，还是在用了车弩的情况下！
苏寂可是知道车弩的威力之大，这玩意儿是和投石车一个级别的战争利器，在战场上一只弩箭接连射穿两三人是没问题的，在这种战争利器的辅助下都才堪堪杀死那名大宗师。
啧啧，魏国大宗师，恐怖如斯啊！
半晌后，苏寂心神一动，好似联想到了什么，坏笑了一声，开口说道：“这么说起来，燕国与隋国当年之所以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指责隋国拿了原属于他们的疆土，根源原来在此？”
玄若的脸上也挂着笑容，说道：“确实，燕国将领经此一战之后阵亡过半，再加上没了大宗师的威慑，面对隋国的贪得无厌，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咽。”
苏寂不禁在心里为燕国默哀了几秒，付出了那么多精力，死了不少人，最后满心欢喜等着分地的时候竟然被隋国坑了，难怪后来与隋国关系紧张，三天两头找机会干架。
苏寂又想起一开始的疑惑，问道：“对了，大宗师这个境界，是不是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绝世高手啊？”
“没错，”玄若清了清嗓子，“世间练武者繁多，为了方便区分彼此之间的境界高低，一些人将武功分为了两个大境界和若干个小境界，得到了武者们的普遍认可！“
“由弱到强，分为后天和先天。后天境界由一到九品，越往上越强。九品之后即为先天，相比后天没那么多境界，只有宗师，以及宗师之上的大宗师！”
苏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简单明了，确实容易得到认可，旋即又想起玄若刚才说自己很弱，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呢？什么境界？”
“八品！”
苏寂嘴角一抽，八品，也就是快要到后天境界的极限了咯？这还叫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