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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煞白的温婉言视线紧盯着关闭的屋门。
“天黑了，二位客官早些歇息吧。”
屋外，老妪声音响起后，温婉言悬着的心稳了一半，但此时此刻的她觉得外面的老太太也大有问题。
俨然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态势。
“呼！”
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
温婉言双肩一抖，“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刚刚坐起身吹灭烛火的聂凡望着身边这个智障哑口无言。
“别吵了。”聂凡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温婉言满脸的委屈，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有，有妖气，我，我害怕……”
她说着，便想要抓住聂凡的胳膊。
聂凡一惊：“滚！”
两个人以聂凡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墙角没了下文。
走廊里，老妪远去的脚步声很轻，直到一脚踩在了老旧木板发出嘎吱声响时，才让人判断出大概距离。
月秀心不忍道：“镇子上的妖气连我与温师妹此刻都有所察觉，你不可能没有任何感知，即使你再不想多管闲事，但你毕竟是温师妹的护卫，不说是为了镇上这些百姓，为了温师妹你是不是也应该探探虚实？”
“没兴趣。”
聂凡白了她一眼。
这镇子上的确有古怪。
但一来众生皆有其存在的道理，就像人有权吃肉一样，妖也有权力吸食阳气，这本就是天性使然。
二来，乌山镇还没有成为一片荒地就已经能够说明，镇上的妖很有道德，它只蛊惑那些甘愿被蛊惑的镇民。
像这间客栈的老妪，到现在不也什么事都没有么？
人若被欲望支配，吃亏也是活该。
聂凡真心不想趟这趟浑水。
“我，我给你钱。”温婉言梨花带雨。
聂凡意外的淡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妖也是生命。”
月秀心一愣，这是第一次见聂凡不为钱财所左右，心里对他的敬佩也拔高了几分。
温婉言倒没有听聂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继续道：“五百两。”
……
贯通乌山镇的长街上。
两道人影自窗口跃下，随后又一道雾白色鬼影慢悠悠的飘了下来。
驻足长街后，聂凡举着五百两银票在月光下鉴别着真伪。
他心里很震惊。
没想到上一次还是个穷光蛋的温婉言竟然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掏出五百两银票。
月秀心扶额，她算是服了。
银子若到位，生命并不贵。
这一趟温婉言并不想跟着聂凡，她根本就不想和镇子上的妖打交道，但没办法，离开聂凡更没有安全感。
被月光倾洒的长街上，温婉言望着灯火璀璨的镇北面目光发直，之前待在客栈房间里倒是看不出来，因为建筑紧挨成排，加上距离较远所以刚好处于一个视线盲区。
但现在一看。
乌山镇的妖似乎也有点太猖狂了吧？
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走吧。”
确认无误后，聂凡将银票又甩了甩，自我安慰着将“干净”了许多的银票揣进怀中。
前方的妖气越发的浓郁，走着走着甚至有一种雾里观花的感觉，快走出乌山镇时，两人一鬼也驻足在了这金碧辉煌的楼阁前。
“青月楼。”
温婉言望着鎏金牌匾上书的三个大字呢喃。
若非白日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建筑，她甚至会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
但在北府学宫所学告诉她，此刻一切都是虚幻。
温婉言还没有达到看破虚妄的境界，所以只能不断在内心提醒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但聂凡不同。
他向来木讷的双眸在这一刻变得锐气十足。
这就是一座荒宅，门窗皆破，而从那些破落门窗能够看见的房间景象中。
镇子上的男女老少正笑容满面的被一窝狐狸包围着。
“嗯？”
聂凡眉毛一挑，他见到了一位妙龄女子，女子身段绝美，秀色可餐。
在聂凡目光锁定她的时候，女子那一双媚眼也朝着聂凡投了过来。
“几位客官不似本镇人啊。”女子手捏着粉帕，款款走来。
……
温婉言与月秀心目光呆滞，同作为女性，望着这名正走出奢华楼阁的女子，二人都有几分自惭形秽。
差异并非来自于五官，世上也并不缺乏好看的皮囊，温婉言与月秀心都足以称得上是美人胚子。
但此女子却美的妖娆、美的婀娜。
这是温婉言与月秀心穷极一生也无法学会的。
她们两人一个清纯可人，一个知书达理，但与青月楼这名女子比起来，这两句形容全都变得无比平庸。
温婉言目光快速从这女子身上移开，不想再多看下去，视线刚一转，少女的春心又不禁萌动。
“好，好帅……”
青月楼里，一名好似桃花般的男子正揽着发福大婶微微笑着。
温婉言被他的颜吸引了，也幸好有那大婶在，让温婉言多了几分理智。
都是假的。
全是妖幻化的！
温婉言甩了甩头。
“我们青月楼吃喝玩乐全都有，几位客官不妨进去坐一坐？”妖媚女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此同时，青月楼内的那些俊男美女们目光也齐刷刷的投向了聂凡三人。
数十股妖气同时朝着聂凡他们压迫而来。
聂凡能感知到这些妖气的强弱程度，但对温婉言而言，这些妖气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未等她来得及反应，聂凡已经闪身来到她与月秀心的面前，而后身周剑气鼓荡，形成一道无形壁障抵御这些妖气。
妖媚女子“咯咯”笑着：“客官看起来不太开心啊？若不想进来坐坐，不妨我让小的们出来招待一下客官？”
话语中，暗藏杀机！
温婉言心中一凛，战斗来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聂凡……”她神色紧张。
“没事。”聂凡回了句，而后望着走出来的妖媚女子道：“你们吵到了温小姐休息，麻烦小点声，至于进去……就不必了。”
温婉言、月秀心：“……”
青晨：“……”
“小点声？”青晨错愕的看着聂凡。
“嗯。”
聂凡点头。
他身后的温婉言呆住了，不解的看着聂凡的后背。
等等……
重点不是我睡不睡得着好不好？
五百两是除妖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