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灵侦办

　　“我真的没说谎，我可以确定老刘今天上午还在跟我讨论陈家那块墓的事情，他跟我说他晚上看见了一个黑影，想要今天下午去买个监视器晚上看看是什么，然后我带着陈家人去看墓地的时候老刘就在那了！”坐在审讯室椅子上的人心里面充满了恐惧，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是如此苍白。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信！尸检结果老刘是死在凌晨一点，死因为窒息，那上午跟他抱怨的老刘又是什么东西！他自己还因为自己的供词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好了李存山，你的供词跟我们的调查结果完全对不上，你就老实招了吧。”坐在他对面的警察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不信你们还可以去看我们管理室的监控，我跟老刘在那说话的场景肯定都有。”
　　听了李存山的话，警察笑了，他对着旁边的同事小声说道：“你说他会不会脑子出现了什么问题？”然后转向李存山一脸严肃地吼道：“还敢胡说八道，监控我们第一时间就调看了，整个房间内就你一个人！”
　　李存山如坠冰窟，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警察见李存山还不肯招，拿起一台播放器就放到了他的面前。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自己看看你说的监控！”
　　李存山脑袋都快埋进电视里面了，屏幕上分明就只有他一个人，里面的他对着空气皱眉、点头、说话，可就是没见到对面的刘民原。
　　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瘫在椅子上，难以名状的恐惧从他内心升起，然后蔓延至全身，手脚冰凉。
　　“招了吧，你为什么要杀害刘民原？你跟他是上下级关系，按理说你没有理由杀害他，可事实证明就你的嫌疑最大，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处罚。”
　　就在李存山认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一个穿着奇怪制服的女子，这制服有多奇怪呢？它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中间十分突兀地留下来条分割线，这个女子对着警察说道：“这个案子交给我们管了，你们可以去忙其他事了。这是文件，你们可以看看。”
　　警察接过女子递过来的文件仔细看了一番，点了点头，确认没有问题后准备起身离开审讯室。
　　“哎哎，不是你们走，我要带这个人走，这是带人走的文件。”女子慌忙阻止到，然后又递过去一个文件。
　　“您能不能一次性递完，还有什么文件吗？”
　　“没了……”
　　“行吧，人你可以带走了。”警察拿出钥匙，走到李存山面前给他解开了手铐。
　　女子向还一脸懵逼坐着的李存山招了招手后便转身离开，李存山如释重负，赶紧小跑地跟了上去。
　　“先别说话，上车。”女子抬起一根食指示意李存山闭嘴，随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李存山赶忙坐到后排，五人位的车中除了司机跟这位女子外还有另一名穿着同样制服的男子，他便跟这个男子坐到了一块。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陈惠，这位司机叫李锦田，坐你旁边的是熊杉岚，我们带你出来的原因想必你已经有猜测了。”
　　李存山疑惑地说道：“难道你们相信我说的话？相信真的有那个黑影，是黑影害死了刘民原？”
　　“你的供词过于迷惑，加上案件疑点太多，一般碰上这种案子就是我们来做，我们的原则是暂时相信嫌疑人的话，直到事情的真相被查出来。”
　　“那我能问一下你们这是……这是啥部门吗？”
　　“灵侦办。专门解决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虽然我们不被大众所知，但也为维护社会稳定作出了很大的贡献。”陈惠说得很自豪，但是后方坐着的熊杉岚却笑了。
　　“陈姐，你说说咱们从成立开始一共自己解决过多少事情啊？上次那个地下停车场的事都是虎头蛇尾的，不知道是哪路高人帮我们解决了，擦屁股的还是我们，那辆玛莎拉蒂的车头都被撞成了什么样，这两天上面对我们有点不满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我们最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业绩吗？”
　　李存山就听着这两位不当自己是外人一般在那争吵着，一时间感到不知所措，司机师傅倒是温和地安慰着他：“你也别太拘谨，我们到时候只是想问你一些细节问题，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然后签署保密协议就可以走了，虽然你不保密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你就是了。”
　　“好，好，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就这样，在陈惠跟熊杉岚两人的吵闹中，汽车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处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公寓大楼，走进去后里面是很空旷的大厅，楼上李存山只能凭常识认为是居住的地方，四人站在大厅中央，一段时间后从地下缓缓升起来了一个约莫可以容纳十人的电梯。
　　坐电梯一路向下，李存山仔细打量着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地下所有构造都跟普通的办公厅一样，也有着许多这样一半黑一半白制服的人来来往往忙碌着，见到李存山也没觉得奇怪，就这样李存山被带进了一处谈话室。
　　“好了，你可以仔细跟我们讲讲你上午的谈话内容了，记得不要放过每一处细节。”陈惠示意其坐下，熊杉岚则递过来一杯温水。
　　李存山喝了一口水后，感觉心里安定了一些，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司机师傅李锦田现在则负责文字记录的工作。
　　听完李存山叙述的陈惠点了点头：“刘民原凌晨一点已经死了，可是早上还跟你交谈过，所以你是觉得警方尸检有误，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承认自己交谈的对象不是刘民原？”
　　“真的……有那些东西吗？”李存山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李存山吞了口唾沫：“那，那你们是想要，抓住那些东西？”
　　陈惠像是看见一坨秽物一般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这是什么问题？不抓难道放出去祸害普通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李存山顿了顿，“你们怎么能抓住那些东西的？你们也……应该也是普通人吧。”
　　说完这话后，李存山感觉到室内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熊杉岚扶着额头，语气充满了无奈跟不爽：“又来了，又是这样的问题！为什么每一个被我们询问的目击者都要问这种问题！这他妈不是显然的吗！我们是普通人又怎么了？！普通人他妈的就不能跟这些东西对抗了吗！！”说到此处他的情绪变得相当激动，一旁做笔录的李锦田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上前安慰。
　　“你刚刚的话我当作没听见，不做笔录，你冷静点。”
　　陈惠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李存山，李存山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前段时间我们刚刚失去了同事，心情有点波动，还请见谅，你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应该能理解我们是全心全意为人民在服务。这是我们的选择，这就是我们灵侦办。好了，感谢你的配合，请你对今日的事情守口如瓶，我送你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这句话的分量落在李存山的心上不可谓不重，他回想起跟自己喝小酒，讨论着退休后要去哪里玩乐的老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那些东西的手上，他也很清楚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东西又是多么令人绝望，但他眼前的灵侦办，却毫无畏惧去面对它们。
　　并且还有所成效。
　　李存山深深鞠了一躬：“还请你们，为老刘报仇……”
　　陈惠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