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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悍然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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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天明,鸡晓便打破了也的寂静,一些酣睡的人起床,开始摸黑准备自家的营生,天际一丝曦光亮起时,早餐铺早点的香味传开,做工的伙计眼馋地看看冒着热气的馒头,就饿着肚子就急忙忙往工作的店铺赶去,擦肩而过的卖货郎一边啃着昨晚剩下的干硬面饼,一边挑着沉重的货担走街串巷,使用多年的扁担磨得光滑发亮……整座城市正在慢慢醒来,充满生气。
  一缕朝霞落入街道上,金灿灿的,仿佛抹去了夜笼罩的轻纱,暖意渐起。
  少女踏着霞光而来,绚烂的朝霞落到她更灿烂的金发上,反射的光辉一时模糊了轮廓,光彩流溢,难以分辨。
  比起这一道纤细挺秀的倩影,似乎她手中抱着的一把剑更值得关注,剑身漆黑,四周的光芒仿佛正被缓缓吸入,诡异的让剑变得清晰,卷了的刃,刃上的缺口,剑身斑驳粗糙的刻痕,一端断面凹凸不平……每一个细节都有异常的真实感,这就是一把破剑,连剑鞘都没有。
  同样引人注目的,是抱着剑的一双纤纤玉手,素白,洁净,细腻,完美无瑕,仿佛黑炭旁的冰雪,白得耀眼,教人不敢直视。
  少女走到早餐铺旁,排出两枚小钱,老板娘麻利地用油纸给她包了两个包子,然后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她安静地蹲在一旁,小口小口啃着包子,默默打量街上的行人。
  没有人注意她,哪怕她那张脸如同世上最耀眼的瑰宝,仅一眼便够人目眩神迷。
  她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路人,走过木桥时,听桥下游鱼唼喋,便驻足于此。
  一个扎着麻花辫、脸上有雀斑的小女孩在不远处拍着皮球,皮球弹性很差,但她仍饶有兴致地不停往一旁墙上扔。
  皮球砸到墙上,落地,接住,再重复……
  小女孩忽地歪头,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皮球掉到了地上,滚到到了少女脚边。
  小女孩回头一看,目光先是落到皮球上,接着便转到少女身上,然后眯起眼,小步跑过来,一把捏住少女的柔软脸颊,认真端详起来。
  哦,原来是极阳锋,就说这人怎么跟灯泡似的!
  花清玄捡起皮球,转身欲走。
  结果刚转过身,一只手就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提了起来。
  “你占我便宜!”
  极阳锋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
  花清玄抿着嘴,一时间没有开口。
  突然遇到极阳锋,或许他可以问她传送进入这个世界时的位置,元极石矿石可能就在那里,但是……那只异魔已经看向了他这个位置,她没有感知到极阳锋的任何异常,目光下意识落到了他身上,若是说出不符合形象的话,岂不是会被立即察觉?
  虽然两种方式都是为了找到元极石矿石,但是,他并不怎么相信极阳锋,宁愿自己动手去杀异魔,制造法灵来搜寻。
  而且,杀了之后要是极阳锋还在,他再过来也不迟。
  略一权衡,他把手中皮球往极阳锋面前一递,委屈巴巴地说道。
  “阿姨,对不起……”
  极阳锋看着这颗花清玄无聊时撕下自己一块皮制作的皮球,稍加思索,就认真地说道。
  “钱!我要的是钱!很简单易懂吧!”
  嗯,但我就是没有钱!还没有底线和脸皮!
  花清玄小嘴一瘪,当场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地掉。
  见此,极阳锋微微皱眉,把一个还没吃的包子硬塞进他嘴里,然后把他放下。
  花清玄也不多说什么,抱着皮球撒丫子就跑,躲到异魔看不见的角落。
  极阳锋蹲下来,继续啃着手中的半个包子,但右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半块玉符,青碧透彻,光华流转,不停轻颤着,似要往花清玄的方向飞去,显得灵性十足。
  她持着玉符细细观察,上边的纹路和符文隐约让她感觉有几分熟悉。
  深深一嗅,一缕早该消散的馨香隔着年月,被她吸入肺腑。
  又是熟悉的味道……
  到她这个层次,自然不会有回忆不起什么的状况,只是,曾经一场大战中,她重伤濒死,真灵残缺,记忆丢得太多了。
  随手一弹,玉符化作一道流光,朝花清玄飞去,悄然没入他的玄鸟玉佩中,没被察觉到一丝半毫。
  过去可堪追忆,却不值得困守。
  她继续啃包子,低头盯着地上一只蚂蚁,看它爬过地砖缝隙,细小触角不停颤动,探索前路。
  她已经很少思考,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
  没有修炼,也不参悟,仅是单纯看着,消磨时光,没有深意。
  生命简单得像一个句号。
  ……
  人类和异魔有和平相处的可能吗?
  看着下方热闹起来的街道,赤琼忽地想到这个问题。
  但下一秒,她便微微摇头,压下了这番思绪。
  弱者才考虑和平共处,强者会进行支配。
  看来是被天心道宫压得抬不起头,看不到多少希望,她的内心也有点软弱了。
  远处一个小女孩在路边拍着皮球,自顾自地笑着,无忧无虑。
  她不由看去,目光幽深。
  她记得,刚才见过这个女孩,小小的身体在匆忙的人群中毫不起眼。
  凝神提高听力,她能隐约捕抓到小女孩手中皮球砸到地上墙上的声音。
  砰,砰。
  并不清脆,或许是密封性不好,内部充的气体漏了。
  这个时代也发展不出像样的密封技术。
  转头看一眼数里外应平生的房子,没有异常,应平生仍留在家里,不曾出门。
  回头继续看着街上,小女孩被行人撞了一下,皮球脱手而出,她便急忙忙追去,一位大婶捡起了皮球,递给小女孩,小女孩甜甜一笑,大声道谢,模样乖巧,让大婶不由得摸摸她的头,脸上笑意满满。
  赤琼右手食指轻敲木桌,陷入沉思。
  她好像忘了什么……
  或许,她忽略了什么……
  砰,砰。
  小女孩靠近到了酒楼附近,拍皮球的声音愈发清晰。
  笃——
  赤琼看着木桌上被她手指刺出的小洞,眉头皱起。
  不对劲……一定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细节!
  大脑迅速运转,翻看一段时间内的记忆,细细寻找不正常之处。
  很快,她脸上就多出了一丝惊恐。
  她刚才明明看到有人惹哭了那个小女孩,现在想起,记忆中却完全找不到那个人的影像!
  一阵心寒,她顾不上再继续监视应平生,想要立即逃走,但却硬生生止住了。
  盲目逃跑往往只会死得更快,她需要更理智有效的行动!
  仔细思索,刚才出现那种现象似乎并非针对她一人,除了那个小女孩,周围路人也没有丝毫异样,那么可以判断,这是一个针对整个世界的大神通,在她记忆中,符合这种状态的神通有好几个,但没有谁会随便施展,除非……这是自身的一种常定状态!
  时之环!因果隔绝!
  真魔一级的恐怖能力!
  越是深思,她越发心悸,然而琢磨几秒,她隐约发现不对劲了。
  从刚才到现在,她是陷入了难以心安的警觉状态,以至于思维发散,下意识试图找出不安的来源。
  照理来说,真魔那等层次的存在根本不会被她感知到丝毫,想碾死她一个目光就够了,所以,她预感到的危险应该是有其他来源!
  到底是哪个!?还差一点!差一点就想出来了!
  她全身绷紧,漆黑鳞甲隐隐浮现,目露凶芒,却不敢随便出手动用魔念大肆搜寻,怕触动那位未知的强者。
  轰!!!
  地面猛地爆碎,大片裂缝蛛网般疯狂蔓延。
  在声音传到之前,一道娇小身影撞穿酒楼木质地板,闪现至她身后。
  寒芒骤闪,湛湛刀锋临体,直欲将她一刀枭首!
  赤琼心知已经来不及躲开,怒吼一声,全身鳞甲浮现,狰狞棘刺长出,身体猛地向后撞去,要凭借自身防御硬撑过这一下!
  噗!
  横刀径直斩开脖颈大半,被赤琼用双手夹住,脖颈处的肌肉也在魔气强化下爆发出强大力量,将刀锋卡住!
  她已然动用魔念,精准无比地控制自己的每一分力量,方圆百米内的景象、能量轨迹全部映入心中,魔念加持魔气,魔气强化肉身,更是让她力量倍增,以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反击!
  但是,花清玄根本不在意她的攻击,不能立即杀死他,就无法解除他的战斗力!
  在她撞来的一瞬,花清玄不闪不避,秘法再催,整个人爆出一阵血雾,巨力迸发,横刀立即挣脱赤琼的钳制,将她脖子彻底斩断。
  到这一步,赤琼还未死去,她一手按住头颅,一肘猛地砸中花清玄腰腹,将他远远击飞,砸穿几道墙壁,身影消失在众多店铺房屋中,手肘上生出的尖锐棘刺更是将他身躯洞穿!
  争得一丝喘息空隙,赤琼立即控制脖颈处的血肉生长,试图愈合,但某种无法察觉的神秘力量在伤口上盘踞,根本无法愈合。
  她也是个狠人,立即取出几颗漆黑钩子,穿过血肉,再用力扭结,硬生生将自己头颅固定在脖子上。
  这伤势严重影响了她的实力发挥,但至少还有一战之力!
  下一瞬,轰!!
  大片碎石迸溅,子弹般扫射过来,她无视掉,任由碎石砸到身上,然后碎掉,冷冷看着蔓延开来的大片赤红火焰。
  火焰中,一道小小身影将单手挥动的巨大陌刀扛到左肩上,右手斜持横刀,目光投来,与她对视。
  地面融化,形成浓稠岩浆,高温引燃一小片城区,大量居民连惨叫都发不出就已丧生,无数人哀嚎尖叫着逃跑,突然其来的灾难中,恐慌疯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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