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茶斯家的蛋糕

　　第四章茶斯家的蛋糕
　　城中泰信小区，一栋高二十五层楼的其中一户，窗户里传来一阵惊呼：茶斯蛋糕！
　　晔华满嘴的口水都快兜不住了。
　　噗嗤——一窜火苗从哥哥手里射出，房间里散发着温馨，火光中出现了哥哥温柔的笑容，一双眼睛就像两弯月亮发出迷人的光晕。
　　“吖！”嘎叽飞扑一下，兴奋地叫着，盯着蛋糕中的一堆红樱桃，樱桃边上插着一块黑巧克力做的小商标牌：茶斯甜品。
　　哥哥晔中点燃跟前的生日蜡烛，而弟弟晔华则是惊喜万分，今天真是最幸福的一天，标本馆、气血鉴、还有生日蛋糕！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打怪兽
　　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劈砖
　　……
　　兄弟两个想起，每到生日就会玩起拍手游戏，时间一晃而过，如今晔华十四岁整了……当然了，手掌拍上去都快差不多大了，也就不会再玩，但这一幕回想起就很煽情。
　　哥哥小时候的每次生日，母亲都跟他玩拍手歌，一直以来都是哥哥一个人照顾着弟弟，尤其是父亲遇难后，哥哥都会想尽办法让弟弟过得温暖而幸福，所以，这个习惯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许愿吧！”晔中说道。
　　“吖！吖！”嘎叽从椅子上跳到桌上，又跳到晔华肩膀上，也表示催促晔华快点快点。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嘿嘿！”晔华贼笑道，心里冒出个捉弄人的想法。
　　“那是当然了！”“吖——”嘎叽也凑了下热闹。
　　“我，顾晔华——”晔华闭上眼睛，说到一半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哥哥的表情，他哥哥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嘎叽也假装注视着。
　　“不要说出来，默默地许！不然不灵了！”哥哥轻声说，仿佛晔华就是自己儿子一般。
　　“我，顾晔华——”，甜甜的沉默之后：“希望哥哥双脚能好起来，快把米亚姐姐娶回家，给我生一大堆侄子！”
　　“臭小子！”
　　“怎么，哥，你不取米亚姐姐啦？我可是知道……”晔华不小心说漏嘴，看到哥哥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玩完了……
　　接下来当然了，各种保证，各种反悔，但最后依然一口咬定，米亚姐姐会生很多孩子！
　　兄弟两个闹得开心。
　　只有嘎叽在桌子上高傲地走了两下，假装没人关注，它瞟了一眼，非常迅速地将樱桃啄到嘴里吞下肚；再看一眼那边，它又一连啄了两颗吞下肚，“呃……呃呃！”它差点噎着，噎得它羽毛都掉了好几根。
　　“哥哥！这是什么？”一道红色反光一闪，晔华看到哥哥脖子里的小铁片。
　　“这是爸爸的身份识别牌，父亲留下来的惟一物品。”哥哥抚摸着这小片片说道：“小华，我总感觉这东西很重要。”
　　“一个身份牌，老爸想告诉我们什么？”
　　“现在，我也不知道。”晔华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这么多年他几乎不跟弟弟谈到父亲，怕引起太多悲伤，就像看到了一个孤儿，却不曾想到自己也是那个可怜的孤儿。
　　他继续说：“老爸的声音总是围绕在我耳畔，8年前也是你生日这天，下午三点，我收到老爸消息：小中，你爸我已经到枫林路了，蛋糕我去买。你下课就直接回家。”
　　“我还是依稀记得那天雨很大。”
　　晔中继续说：“是的，很大，那边那家茶斯蛋糕店特别好吃，于是父亲就去买蛋糕……”
　　“原来老爸是，为什么哥从来都不告诉我，我！”晔华瞬间崩溃，老爸特地回来给他庆祝生日才被害……这让他无法接受。
　　“不是，父亲早被盯上了。那天我回家后看到一个视频，是老爸发送过来的。来！”晔中转身，心想：是时候让小华看到了。晔华平复了一下心情，从耳朵中取出一个五毫米大的芯片插入手腕上的手表里，瞬间射出一道影像——
　　就像电影的暗杀桥段，在一个昏暗的巷子里，由于这巷子两边的楼房窗台全部盖有浓密的绿色植物，因此这条小巷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光线都不是太好。镜头中，地上趴着一个男人，周围似乎有一股气流，将男人身上的衣衫碎片全部吸起。
　　此时晔华还不知道，这种力量是念能。所以，他看得很费解。
　　受伤的男人发出微弱的声音说道：“你……”男人抬起头，脸上发黑，从眼睛、嘴角飞出黑色的血液，但是，这张脸真的很熟悉！
　　“啊！老爸！”晔华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父亲，那个带他爬树的父亲，但这屏幕之中，面目全非到他几乎认不出来。晔华感到一阵心痛。
　　此时，一个卷发男人出现在影像中，他背对着走到受伤男人的边上，由于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这个男人上前揣了地上的老爸一脚，说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哼！”
　　他一伸手，手的上方顿时出现悬浮的五个三角兵器，男人眼里露出兴奋的凶光，“让我送你……”
　　“沙特！”突然一个低沉、粗粝的声音吓止住他，屏幕中又现身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这男人竟然仅有一只眼睛……那失去部分的疤痕就像一颗星星。
　　于是，先前那个卷发男人伸出的手随即悬在半空，手掌一卷，收了兵器，“哼！”他一个飞跃就到另一条巷子消失了。
　　一阵悠闲的脚步声响起，这个星星疤痕的老男人逐渐靠近地上晔华到父亲。
　　晔华到父亲虽然虚弱，但却咬牙切齿地问道：“510行动就是个骗局？！”
　　老男人的脚步声像点燃了此时晔华内心的仇恨。他一边走一边点燃一根烟，说道：“这是最高机密，但是，你现在知道还不晚，也算死得明白。”
　　“你们，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晔华父亲已经完全抬不起头，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死，他问道。
　　“把东西交出来吧，你就少受点罪！我本性中也有善良的一面，可以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男人继续走过去，脚猛地踩住地上的那颗头颅，随后……
　　“啊！”
　　随着一声惨叫，影像顿时终止了。
　　这就是，这就是……真相！晔华看完之后不住地颤抖，他的理智已经快被冲垮。
　　晔中哭了起来，但随即又平静地说道：“等我赶到那个巷子，里面已经没有半点人影，连老爸趴在那边的血迹都消失了！我到处找老爸，就遇上了车祸……之后，老爸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直到有天黄叔叔来医院探望我，他说，老爸已经不在了。把从尸身上取下的这个身份识别牌给了我。”
　　“哥……老爸有没有可能还活着？”晔华问道，他试图在绝望中抹掉已经存在的事实。
　　但得到的答案是：晔中摇摇头。
　　“黄叔叔说，是上面组织里的人到了老爸的尸体和这块身份识别牌，是黄叔叔亲自将老爸火化安葬的；黄叔叔是老爸关系最好的朋友，所以，这种想法是不存在的……”
　　“哥，我要去考清水！”晔华坚定地说。
　　“不行！”哥哥晔中否定得也很坚决，继续说：“你不知道仕武者是多么危险的工作，爸爸已经遭遇了不测，我不能再失去你！”
　　“我已经决定了！”
　　“坚决不行！”
　　“哥哥不知道我此时的心情。”
　　“看完录像我的心情跟你完全一样，我们是兄弟，我不能让你再去冒险！”
　　“哥哥！”
　　“不行！”两人同时提高了音量喊道。
　　哥哥盯着一脸坚定地弟弟，心里一阵心酸与感动，但是，哥哥闭上眼说：“不行！这种事情由我这个做哥哥的操心就够了。”
　　“哥！”晔华也觉得酸楚，自己几乎不与哥哥顶撞，因为他深知两人的生存有多么不易，压力都在哥哥晔中身上。
　　紧接着，嘎叽扑腾了几下，它好像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在屋子里飞了起来。
　　这仇如何能不报？
　　兄弟俩对峙着。
　　“你要考，也可以，除非……你去抓一只贼鹰吧，尽可能抓一只活的——就这样吧。”晔中试图走另一条路开导晔华，他继续说道：“那么我就承认你有足够的天分，并且你还要答应我，必须答应，在你成为黄将之前，不能轻举妄动给老爸报仇！”
　　黄将？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总比哥哥阻挠自己走上仕武之路要好得多。
　　是的，没有足够的能力，别说报仇，说不定又会连累哥哥。黄将，晔华心里暗自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
　　“小华。”晔中看着弟弟晔华，说道：“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老爸！”
　　晔中摇摇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是快乐！我希望你快乐！”
　　母亲去世，父亲去世，失去双腿，哥哥都一个人挺过来了，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沮丧，从来没有失去过对生活的信心，从来没失去过理想跟勇气。在他面前，哥哥一直笑眯眯，一直是温柔、善良，没有过一句抱怨。
　　这就是哥！
　　夜晚，宁静的夜晚，无比宁静的夜晚……这一晚晔华怎么也睡不着。父亲的模样一直在脑海中，他一个翻身，从枕头下面拿出《气血鉴》，翻读起来。
　　基础篇：修养身心之法
　　吞气法，吐气法，不吐尽身体最后之浊气，则不利于吸收天地精华之气；心不静而不能容万物，万物烦躁而不利于滋长，则心不静不利于血之欢畅，心不纯不利于气之通行。天地精华乃供养灵魂之根本，气之源泉，源源不断，八方涌入。
　　力量从手指经后溪穴与合谷汇聚上行随之，从脚底至太冲与三阴焦交汇上行随之；从下丹田上行至关元、气海、神阙，至中丹田而稳之盘旋再上行；从头顶百会凝聚集结与各方位的精气相汇……
　　盘膝、心沉，沉到下丹田，再沉……
　　晔华心里默念心法，将气完全吐出，再吸气；他感觉到各个部位皆有一股力量在四肢、身体流动，但是一到胸口就消散凝聚不起来。
　　晔华睁眼，又仔细看了下书。随即又闭眼开始运行身体之气，吸、吐。
　　当心开始下沉，却又犹如漂浮了起来。隔了一会儿，突然身体开始越来越轻，各个部分：头、四肢、臀部、前胸、后背，立刻有一丝丝气流不断汇入，慢慢，感觉身体里的“量”在不断增加，不断增加。
　　就是这样，成了成了！晔华一丝颤抖，注意力一分散，随即气聚到胸口就消散掉了。要多练，一定能保持得久一点，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