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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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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山脚下,青峰镇。
  “磨剪子来戗菜刀。”“糖葫芦嘞喂。”
  街上的叫卖声倒是连绵不断,颇有几分市井气息,倘若再大些。估计就是个清明上河图啰。
  主街上,人倒是少了许多,毕竟主街,这边的人也都算是有头有脸,来这闹腾。怕是这胆量还得再端端。
  主街上房屋倒不多,其实青峰镇这个所谓的主街,倒根本不是什么特殊的街道。这街上的人家多是这方圆百里的大户,富商。
  而宋鹏的的庭院,就在这主街中心。一座屋檐低垂的房屋,看似低调。可门前却又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而门头上的用金粉漆成宋府的二字,却是又显出一股大气。
  那石狮是宋轲花重金雇工匠打造的,而门头上的字,则是宋郫找人弄得。
  宋轲无非是想给家里镇邪,祛祛祸。可造完未到十日,宋郫便撒手人寰。这所谓的祛祸镇邪,倒是没大派上用场。
  而那金子,则是挺早就刻好。按宋郫的话来讲,这是他们宋家的门面。这个,不能丢,所以家里的仆人每日的头等大事便是将这二字细细擦拭一遍,这么多年,看上去还是丝毫的一尘不染。
  “少爷,您回来啦。”一阵带着江南温婉的甜糯声音响起。大门后站着一女孩,矮上宋鹏一头。
  萧筱,宋鹏的贴身丫鬟。这小妮子,年幼时被父母抛弃,一个人流浪。宋轲与朱岚夫妇二人见这姑娘可怜,将她带回家里。
  这名儿啊,还是宋郫取得。说是丫鬟,但萧筱的待遇就是宋家的二小姐,只不过这丫头,倒不愿一直麻烦宋轲夫妇,在宋府那是能干的活都干,宋鹏对自己这个小妹倒是喜欢的打紧。
  “哟,这才未至半日,咱家萧筱又变飘亮了吗。”宋鹏踏门戏道。萧筱俏脸上染上几分红晕,精雕玉琢的嘴巴嘟着,那俏模样,宋鹏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萧筱的脸蛋,萧筱脸上红晕更甚,撒腿跑走。
  宋鹏反应过来,也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就去进了主屋,宋轲正躺在藤椅上眯眼歇息。宋鹏倒是未客气,上去踢了一脚。
  “娘的,干嘛?”宋轲眯了眯眼,看见来人是宋鹏,干嘛站起来。“哟,小子,跑哪去了?累不?我让下人准备些饭菜。”宋轲挂着笑。
  “这晌午都未到,吃什么饭。”宋鹏撇了撇嘴,随后问道:“按察使司那帮人来了吗?”
  “倒是来了,说让你尽快去那边熟悉下事务。”宋轲不屑的笑着道:“那帮人来是来了,可那样子倒是不可一世,明明是几个不入流,倒还真把自己当成入了品的官了。”
  “呵,那群人入了品也不成气候。”宋鹏摆了摆手,随后偏头想了想:“这帮人无非眼红这个位子,他们所谓的年年‘苦劳’和‘贡献’,定是觉得我还不配座在上面。”
  “哼,你让咱家备三匹人马在后面跟着,我和老单去那使司看看。”宋鹏让宋轲帮自己准备玩后,便启程前往提刑按察使司。
  这夏日在环山围绕的乡村里倒未显得过于炎热。
  远处的山脚下,一座充满厚重的感觉。正是提刑按察使司。
  而这座建筑里有一男人,约摸五十来岁。坐在正厅上,抚了抚须。这人正是李毅。太元县(府)知事,而他身旁有一个三十来岁,尖嘴猴腮的人站着,他叫何虎,太原县通判,对座在身旁的李毅殷勤之色十分明显。
  而这两人的名字若是让太元县的百姓们听到,怕是都得啐上一口,问候一下他们祖宗十八代。
  李毅和何虎这两人,狼狈为奸这词用在他们身上最合适不过。李毅作为知事手上的冤案不知有多少件,而他身旁的何虎,搜刮百姓的钱,也不是一次两次。
  这俩人在一起,几乎就是当地的两只老虎,宋郫在的时候,他俩就暗中干起了这些勾当。而宋郫逝世后,更是变本加厉。而现在,他们则想给宋鹏这个新来的来一次下马威,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料到,这次却是踢到了一铁板。
  另一边,宋鹏与一旁的老仆并驾齐驱。当然,还是悠哉悠哉晃着向前行,并没有多快。
  按照常理,寻常人要担任官职,应是激动的。可像宋鹏这样的,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极其少而已。
  宋鹏自然不会激动,他生在官门世家(除了他老子,呃,好像就爷孙两做官。)眼界虽说不大,但在太元县这种地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少爷,前面就快到了,能让后面的人都跟上来了吗?”一旁的单姓老仆询问了一下宋鹏。宋鹏却是摆了摆手。“老单等会就你我二人先进去,我们的人在外候命,听到我的声音再冲进去。”
  还未等单姓老仆应声,宋鹏便下了马。那老仆也连忙跟了上去。
  “哟,这不是新任的宋照磨吗,可真是稀客。”宋鹏踏入院内,听到了声音,看向正厅,笑了笑。“呵,按察司的地,好像一个通判在这叫嚣还不够格吧,一个管钱的,来这干嘛?”宋鹏戏谑的笑道,看向了何虎,眼中闪过不屑。何虎则是脸色阴沉,一旁的李毅也好不到哪去。
  宋鹏摇了摇扇,走向正厅主位。“怎么,二位来此地有何贵干?老单,上茶啊,有客来,定是要好款待一番的。”
  “姓宋的你什么意思,谁给你的口气这么说话。”一旁的何虎忍不住向前看着宋鹏道。“谁给我的口气?就凭这是我的的地,按察司不是什么东西就可以乱说话的,你最好注意点,我这照磨职位可还是兼督察和弹劾的。”宋鹏则是抿了一口茶道。
  一旁的李毅把这两颗核珠,笑了笑:“宋小兄弟,这说的啥话,你担任这个按察司照磨,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来的仓促,倒是未准备些贺礼,还望见谅。”宋鹏则是摇了摇扇,给李毅一个称号“笑面虎。”这词在李毅身上不谓不恰当。
  “没事,见得东西多了,对一些贺礼,也不大感兴趣了。”宋鹏摇了摇头,此话一出,李毅的脸色倒是更不好看了。宋鹏刚才进来其实就明确了,自己身为照磨,不会怕他们俩,而这句话,则是表明宋鹏对他们俩,不感兴趣。
  “哼,宋公子,我可听上面说了,届时会任命一位新县丞,这使司的兼职,你好好怀念下吧。”李毅扶了抚须道,李毅的底气也是因为这个,因为李毅觉得宋鹏这位子估计坐不稳。
  “呵,李老不用担心,这县丞的位置还是稳当的。”宋鹏放下摇扇笑着道。“呵,宋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自古以来,封官那可都是经由圣上决定的,你这莫不是有些想法?”
  “呵,要不你再待会就知道了。”宋鹏摇了摇扇子看向大门,一对穿着像护卫走了进来。
  “谁是宋鹏?”其中一稍高年龄较大的拿着一封信,问道。“正是小官。”宋鹏站前来弯了下腰,而一旁的李毅也是满脸疑惑。他们都是当官的,这二人,可不就是宣读他们官职的御兵吗。
  那人打量了下宋鹏,将信交给宋鹏。“这是你爷爷生前的官饷。”而另一旁的年轻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将一卷轴给了宋鹏。“这是县丞的任命书,你的照磨职位保留不变兼任县丞。”说完,二人边走了出去。
  而宋鹏身后的两人,则是浑身冷汗。绕是傻子,也知道宋鹏刚才为何如此有底气的原因了。
  宋鹏转过身看了看李毅何虎,拍了拍手。“不知二位知不知道一句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说着,宋鹏身后走进三十来人,均是壮丁别着大刀。
  而李毅则是脸色发紫,这样一来,他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来。宋鹏仰着头,看这他们,严重透过一丝杀机。。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我还不想放那么早,我宋鹏在这太元县,本就不是好说话的,宋家,也不是寒门。你二位,慢走不送。”说着,宋鹏便拔了把刀,看了看蹭亮的刀刃。却未看向李毅二人。
  而李毅何虎,也是脚下生烟,早已接家中有事,公务繁忙跑的远去了,此时这二人才想起来,宋鹏本就不是寒门出身,虽说宋郫已故,,可他家那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宋鹏笑着:“哼,牛是老实,但怒起来,怕也不是谁都挡的住的。况且,我也没牛那么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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