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又是一年毕业季

　　又是一年毕业季，与正在紧锣密鼓做论文的同学相比，此时的蒙克倒显得悠闲自在。
　　因为早在上学期，关于论文就已经在他的心里成型了。
　　后天就要离开生活过四年的校园，此刻他想着再去校园里走一遍，算作与他的道别。
　　漫步在林间的小道上，蒙克忆起四年前初来的情节，一时间，思如泉涌，赋诗一首:
　　我漫步在幽雅的校园，
　　拾忆起四年前初来的情节。
　　小小的心装载着丰盈的理念，
　　飘逸在象牙塔的顶尖。
　　忘却的路不下千条万条，
　　最是林间的幽径，
　　千丝万绦。
　　又是一个落英缤纷的
　　离别时节。
　　明天，
　　明天又是新的征程。
　　且不必过度悲伤，
　　流光既是稍不住，
　　倒不如
　　慷慨着将它放走。
　　至少在青春里
　　还留存有
　　记忆的莲藕。
　　——《慰勉流光》
　　下一位论文报告者——蒙克，
　　题目《论荒漠草原和草原荒漠化》
　　掌声中，蒙克登上了主席台。我们节选了蒙克论文中的一些内容如下:
　　提到荒漠，许多人认为是过度放牧和开发造成的，这正是矛盾所在，很多时候我们没把自然存在的荒漠和人为造成的荒漠区分开来，其实，荒漠草原和草原荒漠化是不同的。
　　草原在概念上有三个层面：第一是生态学上的草原，就是地带性植被，反映一个地区的气候特点；第二个层面是草地，草地不仅包括地带性植被，还包括草甸、人工草地等；第三层面的含义更广，就是草场。凡是可以放牧的地方包括荒山都可以叫草场。
　　中国国土约有40%是草原，主要集中在NMG地区。
　　NMG属于干旱半干旱区，从东到西可分为草甸草原（森林草原）、典型草原、荒漠草原、草原化荒漠和荒漠五大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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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一些牧民不但不拒绝沙漠，反而在政府分草场时争着抢着要沙漠（荒漠草原）。因为沙漠是牧民们最好的冬营地。冬天，沙漠里比较暖和，沙丘能挡风，沙丘阴面有雪，阳面有草。雪松软，草地和草叶子也都完整，牲畜渴了可以吃雪，饿了可以吃草。
　　再者荒漠里的灌木在冬天是存活的，并且含有一定水分，能固定沙土，而草本植物的叶子冬天就枯死了，所以相对来讲，荒漠比普通草原稳定，反而不容易退化，这也正是为什么荒漠的载畜量反而比典型草原稍微高一些的原因。由于干旱，荒漠上的植物生命力顽强，生长缓慢，营养价值高。这些植物为动物特别是“怕潮”的有蹄类动物，如野黄羊、野驴、野马提供了足够的营养，有利于繁殖。
　　后来人类将它们驯化，诞生了游牧民族和游牧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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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不是百货超市”
　　这种地带性草原，尤其是半荒漠半草原地区，容易由于人的不当行为而进一步沙化。
　　人为的荒漠化才是应该杜绝的。近几十年来，由于认为游牧放养对草原植被破坏极大，也是造成沙尘暴的根源之一，政府开始大力发展圈养的畜牧方式。
　　这种看法和观点其实是不科学的。
　　荒漠化要治理，就应该回归传统游牧，而不要继续实行只是适合农区的圈养方法。
　　因为草原气候变化大，可能今年雨水好，明年就特别旱；草地今年长得好，明年可能长势不行。而且草原不同空间气候变化也很大，在NMG草原上一个几十平方公里的地方，常常是这边有雨那边就没有雨；这边旱那边却涝了。
　　因此，造成有的地方植物密密麻麻，有的地方1平方米范围内才5棵植物。
　　牧民们得靠不断迁徙来满足生活和放牧所需。也正是这种自然条件才促成了几千年的游牧文化。
　　此外，干旱草原的水分蒸发量远远大于降雨量。很多物质随着水分蒸发就往上带，这就导致物质分布不均匀，同一种物质在这聚集，在别处就没有，所以如果总待在一个地方，不是缺这个就是多那个物质，这种情况下，牧民就不能一直待在一处，就得搬家。
　　草原不是百货超市，而是专卖店，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就把东西都买齐了。
　　圈养和禁牧反让草场退化
　　有一位美国学者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任何单独的草场都是没有价值的。”因为任何一块最好的草场，也不可能满足四季放牧。适合春天放牧的草场，未必适合夏天；适合夏天放牧的草场未必适合冬天。最适合冬天放牧的荒漠草原，在天气炎热的夏天就不适合放牧了。
　　而且一块草场一般待十多天就必须的迁徙。一直待在某块草场，会导致草原的荒漠化。
　　现在分草场到户，采取圈养的方式，各家用围栏把草场围起来，牲畜基本就待在一片草场上。这么一来，草场一年四季没有“缓和”时段，牲畜的营养获取也不全面。
　　草下面有一层土，土下面是沙子，必须适度放牧。狠狠地在一块地方放牧，草没了，土和沙子被风吹走，就沙漠化了。
　　照搬农耕文化致荒漠化
　　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为了提高生产效率，鼓励牧民种草、种地，提高粮食产量，多养牲畜。
　　可是大家都知道，NMG西部地处国际公认年降雨量小于400毫米的地区，种完庄稼的土地会沙化，会造成沙漠化。
　　真正的草原应该物种多样，以多年生草本植物为主，而不是一年生植物，现在往往把事情简单化，甚至极端化，以为草原上的草长得越高越好，树越多越好，沙漠越少越好。
　　一年生植物大量存在，夏天长得很密，冬春时节全都光杆，就无法保持水土。
　　蒙克在最后这样说道:“四年前我独自一人拉着皮箱，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这里求学。皮箱里同时带来的是家乡的一瓶土。每次想家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闻闻它，为的是记住乡愁，更为得是时刻提醒着自己要保护好这些承载着乡愁记忆的风信子。不要等到将来我们想起乡愁时，却不知该从何想起。”
　　“记得刚来那会儿，总会有同学问我一些这样的问题，‘你们是骑马上学吗？’‘你们考大学是骑在马背上射箭选择学校吗’。”
　　“虽然这些问题都挺幽默，但我倒是觉得应该引起我们认真去对待。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是一个笑柄，但决不要活成为一个笑话。”
　　“同学们，如果你们的心里也和蒙克的心里一样，有着那么一抹绿色的梦。我渴望与你们能一起携手为了心中的那份绿意而不懈奋斗。热爱草原，守住绿色，不要让我们的眼睛黯然失色。谢谢大家！”
　　蒙克的报告引得了全场经久不衰的掌声，老师和同学们都站了起来，为这个来自草原心系家乡的毕业生鼓掌。
　　或许是太过于激动了，台下有些同学喊着要再听一次蒙克唱的蒙古歌。
　　盛情难却的蒙克，走到话筒旁，这样说道:“今年是我的家乡NMG自治区成立的第60个年头。作为家乡的孩子我为她写了一首诗，也想把它送给所有热爱那方热土的老师和同学们！”
　　会场再一次叫好。
　　《守望相助》
　　在那白云飘荡的地方，是我可爱的故乡。
　　草海卷起无边的绿浪，金凤送来五谷的芳香。
　　萨日朗花象燃烧的火焰，羊群似那珍珠散满山梁；
　　啊，NMG，五彩缤纷的画卷，铺展在祖国的北疆。
　　在那百灵起舞的地方，是我可爱的故乡，
　　哈达牵动四海目光，英雄民族收获着希望；
　　啊，NMG，展翅凌云的雄鹰，翱翔着飞向辉煌。
　　牧草王国蕴藏着您纯粹的底色
　　五一会址放飞了您诞生的信鸽
　　科尔沁沙地重新为您着上绿衫
　　红山文化见证了您昔日的光彩
　　天堂草原的锡林郭勒
　　至今传唱着优美动听的牧歌
　　中国薯都奔流不息的列车
　　追随着美丽的首府HHHT
　　“中国速度”的草原钢城
　　“羊煤土气”的辉煌东胜
　　“塞北粮仓”的富饶湖泊
　　已是母亲河浪花中的一朵朵
　　还有那苍天般的阿拉善
　　怎可没有乌金之海的衬托
　　十二个兄弟手拉着手啊
　　守望相助傲立于祖国的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