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上 大海对于石头的感知相联系

　　大海对于石头的感知相联系，建立情感，是从他的爷爷奶奶小院子一块长白石头开始的。
　　那是一块长白石头，有一个成年人，伸开双手擘那么大，常年四季，呆在院子下面，不动声色，以为没有声音。
　　大海的姑，住在一个叫唐寨子的村，大海小时候地对姑的记忆，姑常来到爷爷奶奶家里，给爷爷奶奶洗被面子。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上午洗好了一床被面子，到了下午，把被面子收起来，放在那块长白石头，叠成四方块，用棒槌击打过被面子，发出一种清响的声音。大海想起来，那不是就是无言的长白石头发出来的声音。
　　大海在青年时，有一年夏天要到外面的世界去闯。
　　大海的爷爷和大海最连心。
　　中午时候，大海从他父母亲的屋子小门出来，到了爷爷爷的小院子，站在那块长白石头，和他敬爱的爷爷说话。
　　大海的爷爷问大海：“你什么时候出门？”
　　大海说：“我明天出门。”
　　大海的爷爷亲切地对大海说：“你在这里等等？”
　　大海的爷爷回到了他住的房子里，过了一会儿之后，拿出了十元钱，又返回到了长白石头前站着，对大海认真地说：“大海，这十元钱爷给我娃的，拿上，到了外面花起来方便一些。”
　　大海的爷爷还给大海说：“人是英雄钱是胆，没有一分钱，能憋死英雄好汉。”
　　爷爷的话是对的，人在困难的时候，一块钱，对于一个人，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这一块院子长白石头前，让大海记住了他的爷爷的好处，时光虽然过了好多年了，他的爷爷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大海心中的寻块长白石头还依旧在心中，他的爷爷对他的关爱之情还在心中，让他永不忘记他的爷爷给他每一点一滴的关爱。
　　大海和石头结缘，有一年六月，大海的故乡丹江河涨大水，丹江河以北的山沟里，下大雨之后，大水把山沟里大大小小的石头，冲到了丹江河沙滩上，大海的父亲捡了好多堆石头，放在沙滩上。
　　有一天早饭之后，大海的父亲还有大海的三叔、大海三个人，用水担挑丹江河沙滩上的石头。
　　大海用的是家里两个笼子，一个笼子里放在一块石头；大海的父亲用的是铁丝网兜，把石头放在中间，用水担钩住铁丝顶处，一边一块，挑有一百二三十斤重的石头；三叔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去挑石头。
　　挑石头的丹江河沙滩，离家一来一往有一里路，三个人，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挑着。
　　那天挑石头的天气，是下过大雨之后，没有完全大晴，太阳躲在云里面。
　　大海的家里当时，没有架子车，如果用架子车拉这石头，是一种多么轻松地劳动。
　　大海的父亲干这样的劳动，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苦的劳动，是习以为常了。
　　大海每次能挑八十斤重的石头，挑了几回以后，肩膀压红肿了。
　　当他们三个人，又一回，从丹江河沙滩上，把各个人挑的石头挑回到家的院子时候，院子里摆上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有的雪白色，有的是蓝色，有的是黄红色等等，大自然的自然之美，在这些石头身上全体现出来了。
　　大海的肩膀上面，红肿了，用手摸了一下，有一种痛感，大海想让这些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海求父亲说：“我不想挑了，你看我的肩膀？”
　　大海的父亲却不支持大海这种逃避的说法，他冷冷地说：“难道说，我和你三叔的肩膀就是铁肩膀吗？我们肩膀就不红不疼吗？”
　　大海的父亲，见大海继续挑石头的心态还没有转变过来，又对大海说：“大海，这挑石头的活有多么苦？我说的意思，我们不要只看到他的苦，看到它不是苦的地方。我们来回走的公路边上，只有到了沙滩那一段地方，沙是松软的，难走一些，可是到挑到了公路上边，公路是平的，不是那种如同上山的路，上山的路，那费的力要大多少？我和你到南北二山挑柴，那是怎么一种苦法？”
　　大海的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大海说的，他看见了大海脸上的表情变得舒适起来了，有了一些笑容，觉得大海挑石头的心情变得坚定起来了。
　　三叔在镇安县一所中学当老师，学校放了暑假，回来看望大海的爷爷奶奶，他本来不干这种苦活儿也能说得过去，他见大海的父亲挑石头，他也跟着干起来，在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挑石头是一件多么苦的事情，而是看作一种对身体的锻炼，是以苦为乐的。
　　好的正面的语言影响人的心理的，大海父亲说的话，对大海起了作用的
　　大海继续和父亲和三叔，一起去丹江河沙滩上，挑石头，挑了三天之后，大海的父亲沙滩上面捡的石头全挑回到了家的小院子里。
　　大海的父亲、大海的三叔和大海，从丹江河沙滩上挑回来的石头，有什么用处呢？
　　大海家的房子，有一个小院子，以东以西及以南，用这石头垒了墙根子，打成了三面院墙。
　　大海的父亲给大海说过这样的话：打院墙，要根基坚固，这从沙滩上挑回来的石头，就起到了这样的打根基的作用。
　　根基，相当于学习方面，打基础相同的原理。比如说写作的人，需要读小说，练笔，这就是打写作方面的基础，不论学习哪一方面的专业，都需要打基础。
　　成为钢琴演奏家的人，天天练钢琴，练到四个小时以上。
　　一棵小树成长为一棵大树，就是因为他有生命之根。
　　大海的父亲、三叔都不在这个世界了，大海想到了那年夏天的一天挑石头的记忆，也就记住了他的父亲、他的三叔，给过他数不清的关爱，更重要的是那次挑石头，让他从中受到的启发，就是不论做哪一方面的事情，一定要打基础，经过千万次地练习，才能到达一定的专业水平，要不然，一个人实现某种梦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海曾经读过一位哲学家写的一本书，书中谈到了要敬畏天空雷声等，要有感恩心、恭敬心、清净心等，而且特别人的智慧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让大海的记忆，重新回到那天晚上，他还站在山下边，已经从那块三间房子大的石头前，退回到了沙沟口。
　　他看到了那三间房子的大石头，他当时一个感觉，就是世界上还有那么大的巨石，却藏在这大深山沟，并不比更多的人知道，只有到它近前的人才能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块大石存在，给了大海关于什么是大的想象，给了大海以强劲的力量，就是说，当他到了老年人的时候，他的心同样有青年人的心态，按照老人说是复归于婴儿的心态，他的身体里本有清净心，即如来藏，佛的智慧心中本有。
　　那块三间房子大的石头，给大海联想是力量之大的美丽，对人心灵产生的震撼作用，它有一种凝固之美，安静之静。
　　另外还有一种美，就是水的流动之美。
　　大海记得他以后曾读过的一首词其中有一句:只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如果到了三亚的那个大海，水面是宽宽的，真有一望无际之感，那海水和对应的蔚蓝色天空一样清净。
　　看到这样大海的时候，把人的精神世界，一下子推到了大海一样的博大。
　　那天晚上，天已经很晚了，大海从沙沟里退出到沙沟口，他这时候的目标，一定要上到山顶去，找到住宿，连续爬山，肚子已经饿了，一定想办法，上到山上，和山里人商量，让人家给他做顿不论什么饭填一下肚子。
　　通往山段，沙沟两边都有通上山顶的山路，因为晚上天色黑，分辩清路，大海凭直觉判断，从东边山下，几经曲折之路，上到了山顶。
　　天黑了下来这后，山顶平处有五六家人。
　　大海敲了一家人的小木门，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大海求着青年人说：“让我能你家住一晚上？”
　　青年人轻轻地说：“进来吧。”
　　大海向青年人说：“我不知道山里的情况，应早点找住宿的地方，没有想到一座山，到另外一座山，看起来很近，走到跟前，很远，难遇到一家人。”
　　青年人说：“我们这山里是这么一种情况。谁都有出门的时候。”
　　大海求青年人说：“我肚子饿了，你给我做顿不论什么饭都行，我给你付饭钱。”
　　青年笑了:你到了我家来，我没有别的好的给你吃，玉米糊汤有的，我给你做玉米糊汤吃。”
　　青年人很理解大海此时的肚子饿了是怎么一回事，就坐在他家的锅灶前木堆子上烧锅里火，山里烧柴不成问题，锅里填的是很粗的短节的柴，火势红火，一会儿把锅里全的水就烧开了。
　　很快做好了一大碗玉米糊汤，用的是山里人自己做的一种淹白菜，就着稠的玉米饭，肚子饿了时候，吃起来特别有香味。
　　青年人住的房子是三间平房，墙都是土墙。青年人给大海说：“我父母亲住在隔壁不远，这三间平房是我新盖的，我们这山里交通不便，不能盖楼房住，盖这土墙的平房住起来，也是很舒服的。”
　　大海那天晚上，吃了青年人给做的晚饭之后，和青年人聊了一会儿后，跟着青年，在青年的床上睡了一晚上。
　　那天晚上，大海到山里卖衣服，晚上最晚的一回，大海在山下的时候，看到了山上人家的房子，看到了房子里的电灯光，这给大海带来了多大的希望啊！那天晚上，让大海多少年之后想起来，真有些难忘，那位山里的青年给他管吃管住，并没有收他一元钱，以后大海的日子过得好了起来的时候，想到那天晚上那位住在山顶上的青年，管他吃管他住，总对那位青年怀有一种感恩的心情。
　　大海有一天晚上，同样在一个山里找住宿的地方，是另外一种好笑的事情。
　　太阳，还有一小杆子高，大海从一条挨山向南的路上走去，如果能看到第一家人的时候，他就想求人家，能答应让他住宿。
　　大海提了一个长塑料袋子，袋里里面装着各种衣服。
　　大海沿一条向南走的路走着，内心觉得有一种舒畅之感，太阳的余光照在这条路上，路面显示出明亮之感。
　　以西以东的山，之间隔得有一定的宽度。大海这时候，到了这山里，如同把山抱在自己的怀里一样，就这么近。
　　很难遇到到一个山里人，谁能对大海说话，按万物灵性的说法，这时候，给大海说话的，只有这大山，面前向南延伸的就有两道长长高高的山，如同和天挨在一起来了，这世界万物都和谐友好地联系在一起。
　　大海沿向南去的小路走着，他这时候的心情，就是能找到吃住的地方，饿肚子也行，但是要首先找到住的地方。
　　走不多远，路边近前，有一个独家小院，住的房子三大间，屋后挨着一大片绿竹，在太阳光返照下，绿竹变得似乎更绿，可爱，亲切，希望，光明，各种美好的词语，都来到了大海的内心中。
　　大海走进门前时，门内有一个三十岁的青年人，脸形尖尖的，一下子认得站前来的人，是大海，他们曾见过面。
　　这个三十岁青年人对大海说：“你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他的名字，叫王能，脸上红扑扑的，双眼如水波一样清。
　　王能看见大海扛着一个塑料袋子，知道大海到这山里来干什么来了，是做卖衣服的生意。
　　王能和大海曾有过一个小小的缘分。
　　王能有一位表哥，在市砖瓦厂当工人。王能到市砖瓦厂他表哥家的时候，他的表哥到大海英子住的房子来，知道大海有三十多条牛仔裤，因为放在家里，让王能带回山里给推销，说了保住本钱的价钱，因为王能表哥，和大海英子都认得，就把三十条牛仔裤给了王能。中间，王能的哥到了大海住的房子里说过王能卖牛仔裤的事情，大意拿到了山里后，不好卖，这三十条牛仔裤，等于白送给了王能。
　　人生有些事情这么神奇，在某一个瞬间里，就要遇到一起，聚在一起，不那样，当时那个坎就迈不过去。
　　王能家里，当时已经用上了电灯照明，家里安有好几盏电灯，在电灯光下，大海能看清楚王能能红扑扑的脸蛋，那还正浓黑的头好。
　　王能让他的爱人，炒了好几样菜。
　　王能家里做得有一种米酒，喝起来，比白酒还要厉害。
　　大海喝了几下，对王能说：“我到厕所去一下。”
　　一阵小小的如滴雨的声音过后，大海此时因为喝了那王能家的米酒，大醉了，自己管不了自己，大海把厕所边沿当作床，就身体倒在厕所近帝的地上睡了起来，睡是真香啊。
　　过了一段时间后，王能来上厕所，把大海拉起来，扶到他家里床上，为大海盖上了被子睡着了。
　　大海那天晚上在王能家床上睡着，他把卖衣服的钱，装在一个裤衩子里，有一个拉索拉着。
　　王能几次摸他的裤衩，大海心里很明白，紧紧地用手按住。
　　大海虽然喝酒有醉之感，但心中还有一种明白，虽然说出外了，裤衩子里的钱不多，也有几百元，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这点钱。
　　那天晚上王能总在摸大海的裤衩，大海觉得，王能没有把他裤衩子里的钱掏走，他觉得裤衩子里钱虽然不多，多少，大海也没有数，那天晚上大海是怎么睡到天亮的。
　　第二天天亮之后，大海离开了王能家，扛着一袋子衣服，又到别的山里去卖没有卖的衣服。。
　　那回，卖衣服，大海算起来，一定会挣些钱，但最后的钱数，连报本都没有报住。是这么一个吃苦到深山里卖衣服，大海自我安安慰自己，全当是到山里做了一回锻炼身体的爬山运动，磨炼了一下意志。大海爬过的那每一座山，给了大海山的力量，山的意志，这样的收获是无价之宝。
　　大海经过了一番穷折腾，说明对于做生意方面，对于他来说，是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