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是过去了很久的故事

　　一
　　那是过去了很久的故事。
　　郊外有个小厂，那年秋天，厂里正在组织人排演文艺节目。我和爱人从老家出来，想找工作，遇上了一位音乐界姓刘的老师，介绍我和爱人，到这个厂里当临时工，因为我们俩个有音乐方面的爱好，厂里开展文艺活动，也用得上我们。
　　厂里答应我们了。
　　来到这个厂时，第一个晚上住在厂里的幼儿园。还记得是幼儿园的负责人，刘阿姨给我们开的门，睡在儿童睡的床上，因为白天的疲劳，竟睡得很香。
　　来厂第二天晚上，厂里安排了一小间屋子，是在厂四楼向南的一个单间，进门后，向东边的墙下，放了一张床，南边有一个小窗，有这样一间小屋子能住下来，对于我和爱人是天大的幸运之事了。我隐隐约约感到，住的房子是人生存的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这么小小的一间房子，我们为了生存下来，很多自认为有意义的人生活动，都是离不开这一小间房子的。
　　二
　　我安排在厂里工会，爱人英子安排在厂里小学当老师，每月给了八十元工资，苦日子能过得下去。
　　初来到厂里，英子代表厂里参加市里文艺会演，一个女声独唱，竟获得了一等奖，演唱时被记者拍了一张照片，市里的报上登了，我看到了英子唱歌时的照片，感到英子为我和她争了这么一个大光，我还把这张报寄给了老家的安民舅舅看。
　　一回，我和爱人去市里中学一位石老师家里，她是我的乡党，到这个市里来的时候，开初几天，就是住在她家的。
　　石老师说：“我很关注你们，英子参加市里文艺会演还得了奖，在报上看到了照片。”
　　我听到了后感到特别高兴，因为这张报上英子的照片，对于她和我都是感到，很荣耀的事情，有我们俩个的音乐梦想在里边。
　　三
　　省里要组织青年歌手比赛。
　　刘老师来对我和英子说了这件事情，正好市里要他负责这次组织歌手人员，他认为英子具有参加省上比赛的歌唱能力。
　　那时候，刘老师在我们的心中，就是我们精神上的靠山，他来了，感觉到一定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刘老师先到了厂里小学三楼，竹校长的办公室，竹校长见来人，是市里音乐界的有名人士，马上说：“刘老师，来了。”
　　刘老师坐在沙发上，竹校长给刘老师泡了一杯茶，递给了刘老师手上，这茶淡淡的香味，在满屋子里散发着。
　　刘老师给竹校长说：“我来有这样一件事情，需要得到你的支持，省里组织青年歌手比赛，我准备让英子参加，请一星期的假？”
　　竹校长笑着说：“那行！刘老师真是好人，总是帮助英子。”竹校长也希望英子在唱歌方面，像这样的机会，多参加一些，也是为了她以后，能解决她的工作打下些基础。
　　刘老师给竹校长说好以后，记得刘老师来到我们住的四楼小屋子里，刘老师拉手风琴，英子唱，合了一遍又一遍。
　　记得这首曲子写的是一首，计划生育的歌曲，词曲是刘老师创作的，用的河南豫剧风格的曲调创作的，有一句歌词是“说喜也是喜，说愁也是愁。。。。。”
　　英子大大方方地唱着，外母来到了家里，看英子唱歌，开心地笑着。
　　记得初到这个厂里时，一天上午厂里文艺宣传队给职工演文艺节目，演出的地点在厂里露天剧场，全厂职工们全来看了，台下一大片人，个个把勃子伸得格外地长。
　　厂里女工会主席刘乐，负责报演出节目的名字。前边一个男声表演唱表演完了后，刘乐面带微笑地走到舞台前边，用清亮的嗓门说：“下一个节目，英子的独唱《谁不说俺家乡好》”英子站在了舞台前边，刘老师背上了手风琴，坐在舞台稍向北偏的地方，那神情就像是创造一个，特别神圣的奇迹出现一样，神情是专注的。刘老师用手风琴拉完了前奏后，英子马上就跟着琴声唱了起来。“一座座青山紧相连。。。。。。”
　　我这时候，站在舞台向北的侧面听着看着，我有些紧张起来，她唱错了怎么办？可英子的表现比我平静得多，她是什么也不顾了，那么大胆，那么充满着激情，像是没有自我的存在，只是用心地唱着歌曲，仿佛不是她在唱，而是李谷一老师唱歌的灵感全给了她，她变成了李谷一老师在歌唱，我听到她平静的唱着，我的紧张感全没有了。
　　站在我旁边一位，市里大学来的女音乐老师问我：“这位唱歌的人是谁？她唱得不错！”我听到了她这样夸奖，很高兴，还对她说：“她在音学院学习过唱歌。”
　　我在英子的歌声里，让我想到了我的家乡，那一座座山，不管走到了什么地方，山的名字还能叫得起来，什么虎头山等，山上空的蓝天白云，还依稀如在眼前，家乡的亲人，对我成长关爱的一切细节，会一下子如水一样地，在我心中流出来。家乡有一座坡上，因为太阳每天升起来时，把它的全部阳光照在这面坡上，从早到晚，这坡上长的红薯特别甜，比栗子还要好吃。
　　英子把这首歌唱完以后，工人们哗哗地拍手，要求再来一首，就这样一连唱了五首，这还是我第一回看见英子这么有激情地唱歌，也是最激动我的一回，以后她不断地唱，但都没有这一回这样打动我，这可能她当时这样卖命地唱，内心里有一种找工作的动力在里边。
　　四。
　　英子要到省上参加青年歌手比赛，走的时候，是我到厂里财务科借钱的。
　　我找了一下管财务的一位副厂长，我求着说：“我想借些钱，爱人要到省里参加歌手比赛？”
　　副厂长温和地给我说：“你打个条子，借多少？”
　　我说：“就借一个月的工资吧？”
　　副厂长给了同室的一位女会计说：“你借给一下英子的一个月工资。”
　　会计把我的借条放好后，给我拿了八十元钱现款，我离开了厂财务科。
　　厂里发工资的时候，我领了工资后，就到厂里财务科，把借的八十元钱还给了会计，我并没有要什么借条。
　　可后来，会计要我再还一回钱。
　　因为这事，我找了一回副厂长，副厂长让会计，找到了我的借条，会计也说：“你还了，为什么借条还在我这里。”
　　我当时有这样一个感觉，看这个会计，人好像是很慈爱的，她不会骗我什么的，再说是熟人了。
　　因为这件事，我找了上级部门一个书记，那书记劝我说：“你不想在这个厂里呆了，八十元钱是小事，主要是不要得准人。”听他这样一说，我只好再还了一回钱，不过心里总是不大痛快的，当时我和爱人，还是处在一个很困难的人生阶段。
　　这件事，是我明白了世上之人爱钱不通道者是有的，不要太相信人，财务上有它的手续，在这方面一定要准确地办理，稍不注意，那些贪钱者，就会有机可用。
　　从厂上借到了钱，让爱人英子去了省城里参加了青年歌手比赛，一个星期后回来了，还得到了一个省里发的铜牌奖获奖证书，在我们住的小屋子里，我反复地看英子比赛时的大照片，人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飘动着的长长的头发，有点卷曲，脸变得长起来了，甜蜜的笑容全部荡漾在脸上；还有一张和省城里剧院里的大歌唱家在一起合影。
　　爱人给我说：“歌唱家还说我唱的是民族唱法。歌唱家还和们一块去了好几个厂里，参加演出，歌唱家没有一点架子，工人叫他唱他就唱。”
　　五
　　那间四楼的小屋子，我和英子在你这里，住了很久一段时间，你却让我记住了很多与你有关的有趣的生活故事，是和我爱人的人生经历联系在一起了。
　　有一年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很多外厂的秧歌队来厂拜年，我站在四楼的小屋子，南边的窗子上向窗外下的操场看着，有跑旱船的，一位穿着鲜艳色彩的服装的美女，双手扶着纸船的栏杆，仿佛像是在水中荡漾，前边有一个年轻人演着老头子，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舒畅地煽着，东倒西歪地样子，又倒不了，风趣幽默，还有民间乐队的艺人的伴奏，音乐声一阵阵急，一阵阵缓，操场上围观的人脸上没有不露出笑容的。
　　这样的演出队，一个接一个，耳边总有激动人心的新年锣鼓声响着，这是一个新年开始的第一天，每一个人，都在渴望着自己在这新的一年一生，有一个大转折，吉祥幸福万事如意！
　　这天中午准备午饭时，发生了一件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因为住的屋子太小了，做饭用的是煤炉子，烧的是自己打的煤球。做饭把煤球在煤炉子点着，要提前烧煤。
　　在屋子里烧煤，满屋子烟，很多时候，我是把炉子，提到外边四楼的走廊上，稍向东的走廊上，向北有一个大窗子，烟子向处边飘去。
　　我把炉子放好后，把细小的柴渣子，放进炉子底下，等点着了，再把煤块放进去，烟子从煤炉子向外飘着，大股股的在走廊上漫延，我走时，眼睛也烟得流眼泪了。
　　我回到小屋后，过了半个多小时，心想炉子的煤球一定变成了红的了，做饭能用了。
　　当我从小屋子出去，再一回到了好个我放煤炉子的地方时，炉子怎么一下子渺无踪影了，它到哪儿去了？当我站在四楼那个窗子前向楼下看时，才看见一楼的地上，我那个炉子斜躺在那里，我当时一个直觉，这是有人有意，把我家的炉子摔下去的，这时候的心情无法形容的沮丧。
　　我找到我的一位朋友说了，朋友给我说：“你大声地喊，还有这么缺德之人，有人声头了，我来对付。”
　　我从一楼上四楼大声地喊了一遍，那个摔我炉子的人并没有站起来应声。
　　我到了一楼屋背后的地上，把炉子看了一下，外皮已经摔得破碎，它会知道疼痛吗？它沉静无语的样子，我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了很久，那天中午饭我是怎做熟的，竟现在记不得一点细节了，炉子被人砸了，可后来我的生活依然在进行着，在这个小屋子里一天三餐饭没有少过，依然重新买了个煤炉子，用的还是自己打的煤球。
　　那个摔我家炉子的人很久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是厂里的一位司机，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厂子后，和我见面后，很客气，说话很温和，和他往日的不愉快的事情，全成了一个幻影一般地消失了。
　　六
　　朋友的情
　　这是一年过全年。我和爱人英子住的小屋子里，这天早饭后来到了一对年轻俩口子。
　　男人是厂里车间的一个主人，在厂里混得很不错，因为和厂长关系特别好，就给了他一个副主任干干，他这个人对我们却给了一种特别的关照。
　　副主任说：“中午，就到我们家过年！”
　　我和爱人是不愿意，到别人家里过年的，在自己的家里过年，不论吃什么是过自己的年，可是朋友的心情特别坚决，只好答应去了。
　　到了午时，我和爱人按时到了。朋友家做了很多过年的好菜，鸡鱼鸭肉蛋样样都有。
　　朋友的媳妇脸红润，炯炯的眼光特别有神，让我感受到亲切可爱，她总是喊着我：“请随便用菜！”每一样菜我都感到好吃，她亲手做的一盘鸡肉，像是一个完整的鸡，发出极诱人的香味，说实话，我不克制我，会把它全部吃过净光。
　　我偶尔夹一块菜吃。
　　这时候，和朋友在一起过年，不时地朋友对我们说些什么，最重要的还是感受到朋友这份，对我们的关心的真情这样感动我，这时候，只有过年，带给我的一种快乐的心情充盈在心中，旧的一年过去了，相信，新的一年总会比过去的一年好些！
　　后来我们的日子好起来了，可是再没有看到这俩口子了，彼此隔得远了，我总记着朋友这份真情，因这它是在我们还在人生起步之时，正是很困难的时候，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圣洁，让我感受到世间人与人之间竟还有这么纯真之情。
　　七
　　那是那一天，有一个变化，我本在厂里工会，厂里改革，我被减掉了，厂里也是困难，用我这样的人能为厂里起多大作用呢？
　　没有了工作，要生存怎么办？
　　有一天早晨，在我住的小屋子里，爱人对我说：“你去找一下厂长，看能不能找个别的临时工干？”
　　为了生存，我专门买了一盒红塔山香烟。
　　我到了厂长办公室，见厂长手里正捏着香烟在抽着，正和一位青年工人谈着什么，那青年又给了厂长一根香烟，厂长接住了，我呆呆地站在厂长面前，像个小学生，见到了班主任老师一样。那位年轻工人和厂长谈话完了后，我才给厂长了一根烟，厂长接过，实际上厂长，并不因为我给了他一根好烟，就会听我说什么话，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我对厂长说：“请给我安排点别的事做？”
　　厂长说：“我没有办法，厂里几千口人都要问我要吃饭。”我想在厂里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不管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挣得几元钱就行，可是这个最低的要求还实现不了。
　　从厂长办公室回到小屋后，我还是很迷茫，我能做什么好呢？但是对生活的信心，似乎还在，坚信人生不会绝路的，还会找到新的路子的，我必须想出生存的办法来！
　　八
　　在这个小屋子里，我很久冲不出去，好多天在这个小屋子里，竟又练习作曲，每天都在写歌。
　　因在厂图书馆借过一本书，用声音进行想象，想歌唱家演唱时唱的歌声，想自己写的歌就是这样在唱着，有好多时候，我竟模仿的，是当时中国歌坛最红的几位歌唱家，如毛阿敏彭等，我创作了《村恋》等歌曲，想不到参加市里会演，还得了一等奖。
　　有一天早饭后，刘老师来到了我这里，告诉我，市里一家报纸，经一位朋友介绍，可能帮我发一创作首歌曲，把你过去创作的歌曲找一首？”
　　一听说还能帮我发表歌曲，怎么像是一个炮弹一样，让我沉睡的灵魂一下子醒过来了，它像是甜酒一样美人香草，是我入迷神往，让我一下子，特别兴奋起来。
　　我找到了我从前写的一首歌曲《我多么想插上一双翅膀》，这首歌曲是我在音乐学院学习作曲时，就写成的，经老师批改过，是我的一位作曲老师音乐学院的作曲系主任，他认可了的，还说：“这首曲子结构正确，曲子能表达歌词的感情。”
　　刘老师把我的这首歌曲看了一遍，他看着歌词重在作曲，作好了后写上我的名字。我本来不愿意这样做，因为他和我的关系还得接受他的做法。
　　不管怎么说，他是帮助我，想叫我写的歌曲发表。张老师把他作的曲子抄好后，写上我的名字，给了我，让我快点到报社去一回，再三给我说，去时，对编辑说，是刘老师叫我来的，那纺辑一定会理你的。
　　第二天，我带着歌曲作品，到了报社，见到了我要找的编辑，说了一下我是刘老师让我来的，编辑说，放在这里就行了，一个星期见报，我就回去了。
　　果然过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在邮局的报纸宣传栏里看到了，发表我的歌曲，词曲是我的名字，虽然不是我作的曲，竟看见了市报发表的歌曲左上角有了我的名字，还高兴了很久。这发表的歌曲中，有我的所有的梦想，虽然离我很远，我却总是在梦一样的找寻它。
　　九
　　那一段时间，我和刘老师白天到市里到处找工作，工作在哪里，还是很遥远的，可总在找寻着。
　　有早晚上，刘老师引我到他儿子的屋子住。
　　我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房子，能过处正常城市人的生活？我只是这样想了想，能不能实现，还不敢这么真的去想。
　　我和刘老师到了一个小院子，有一座高高的楼房，以西有一座小山，山上有茂密的松林，太阳正缓缓地落下山去，小院子地上满是太阳的余光格外明亮。
　　到了这个小院子竟是给我另一翻新天地之感。
　　我和刘老师上了四楼他儿子住处，进去以后，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屋子，客厅向东的电视柜上还放着一个大彩电。
　　刘老师给我打开了彩电，中央电视台三频道正播着一个《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一个大乐队演奏，当那爱情的主题旋律多次变奏重复，听得我真是如醉如痴。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还刘老师从这个屋子走出来的时候，我对这个大屋子，真是有些舍不得离开，舍不得人家家里的那个大彩电，能听到那么美的音乐，在那样大的屋子里真让我爽心，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有自己的屋子啊？
　　过了多年以后，我到一个单位正式工作时，单位给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屋子，当和我爱第一晚上住进去时，一晚上激动得睡不着，想它是来得太晚了，还是来到了。我心想：这房子对于人生存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没有它，人的一切，对人生美梦的追求无从谈起，它给人们提供了休息的厂所，获得了生命的精力，人的一切生命运动的故事都与离不开它。想到从前那个小屋，想到现在住的大屋，电视电脑都有了，我深深感到中国人生活质量的提高，这个时代的伟大，这全是中国改变开放，给中国人民带来的大变化，我赞美这个改开开放的新时代，赞美我们的国家，赞美我们的党的路线的正确，我会更加努力地工作学习，更加有信心地奔向一个新的未来！
　　十
　　月迹
　　邓丽君有一首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去想一想月亮，看一看月亮，月亮代表我的心。从我小时候，心中一直保持着，对月亮的记忆，并且联系着所有的亲情、爱情、友情和人生梦想的追求在一起的的故事。
　　奶奶与月亮。
　　小时候，给我记忆最深的，是爷爷奶奶的院子以北，有一棵大柳树，大柳树的枝条伸开撑起一片天空。每当我到爷爷奶奶小院子时候，看到月亮就是从柳树顶上的天空升起来，里面清清楚楚地坐着一个人。
　　我到了奶奶的屋子，问奶奶：“月亮里面有人吗？”
　　“有。”
　　“哪是谁？”
　　“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干什么？”
　　“纺线。”
　　我一直想到了月亮的人王母娘娘纺线的事情，好多冬天晚上，奶奶在中间一间屋子里，一手捻着一根棉捻子抽出线头，一手摇着纺线车摇把，吱吱咛咛地响起来，抽出一根一根线，纺线车发出了很长一段旋律后，然后继续反复。
　　我坐在奶奶跟前，和奶奶共用一盏煤油灯，借着光亮，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小说。
　　纺车前不远还有一小火盆，盆内的灰上面有很小几节正红着的木炭。奶奶手冻的时候，放在木盆火上面烤一会儿，还笑嘻嘻的对我说：“狗儿，你烤一会儿，手不冷了，再读。”
　　这木炭火，这奶奶说的话，非常温暖我的心。
　　冬天晚上，我是跟奶奶爷爷睡在一个热炕上，奶奶每天下午提早把炕用爷爷扫的柿叶，烧得热呼呼的。
　　我睡在炕上的时候，中间有一处，特别温暖，奶奶和爷爷的身子都离开那里，让我睡在那里。
　　奶奶就是那王母娘娘，她冬天纺线很久，为了家人还有在外工作的二叔三叔能穿上她织的粗布，这是她最高兴的事情了！
　　我有好几回在冬天到小院子看天上的月亮，那么圆，那么亮，院子尽是白光，银银的，我就想到了奶奶的脸，和天这天上的月亮一样圆，给我了很多少年时的温暖，奶奶就是一轮温暖我心的月亮啊！
　　十一
　　爷爷
　　爷爷在我的记忆中，发生过和月亮有联系的记忆吗？有！
　　我小时候，对上学很在心。有个冬天的晚上，睡在土炕上，刚睡了一觉，一争眼，窗纸上糊的白纸白亮亮的，实际上那是月光照耀在窗纸上面，而当时还年少的我，分不清楚，就以为天真的亮起来了，就很快地从炕上起来，穿好衣服，背上了书包，到学校上学去。
　　我是从村北的一条，向东的公路上到学校的。公路上，满是银白色的月光，以为过一会儿，天就会亮了。
　　学校离村东一里多路，是在一座山下边，是一座古庙。
　　我到了古庙的院子里，也是我们平时上体育课的操场，铺满了一层银白色的月光，和那冬天第一场雪，下到地面上那种白洁的月光，我感受到到处都变得特别寂静，有小虫吱吱地小声连续不断地鸣叫着。
　　东边不远有一条小河沟，河沟上面，是一座矮山，矮山一边有一块平地，月亮从东边的山凹里升起来一杆子多高了，那么圆，那么少年般的月亮，那么宁静的月亮，这月亮和我少年如此友好，我看这圆月时，圆月像一个亲人一样，盼开着一双温暖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并且笑着我，对我说：“孩子，你对学习用心是很好的，可是你这么早的就到了学校，是太早了。”
　　我实在舍不得离开这轮美月，看了一会儿月亮之后，就从一个石台子走上去，进到了教室。
　　教室的窗子没有窗户，有个挖开的大窗洞，月亮透进到教室，我拿起语文课本大声地读起来。
　　正在我读得最起劲的时候，爷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大声地骂道：“狗日的，现在是啥时候，爷爷到处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被爷爷紧紧地拉着一只手，走出了教室，经过了沙沟，走到了公路上，回家睡了很好多钟头之生，天才亮起来了。
　　我记得爷爷当时找到我时，很生气的，他个子高高的，脸圆圆的，鼻子悬着，很有气势，脸色红红的，是那种土红色。爷爷的内心对我是怎么一种真心的关心，在当时是无法体会到，现在才体会到了。
　　可是爷爷现在已不在世上了。爷爷的坟墓在村北一座山的半山上面，后辈人还为爷爷立了一块石壁，我每一次都要到爷爷还有奶奶的坟前烧纸。
　　我永久地记着那天晚上从东山升起来的那轮圆月，也记得了爷爷。
　　这轮月亮中，含有我少年的记忆，含有我对爷爷思念之情，含有爷爷对我爱的感情。
　　十二
　　父亲
　　有个冬天的晚上，在我睡觉的西边炕前，父亲早起来，到了炕跟前，轻声地对我说：“狗儿，起来。”
　　听到了父亲的喊声，睡得正香，知道父亲要和我做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不得不起来。
　　这是一个混乱的年代，家里的粮食不多，主要是怕村中不讲理的人随意地抢去，占为己有。父亲想了一招，把家里不多的玉米，装好在背笼里，我能背五十多斤，父亲能背一百五十斤，准备背到二十里以外以西的一个村子里，寄存在姑家里。
　　父亲给我揍起背笼，我背好，父亲自己凭力气，背起了装有玉米的背笼，父子两人，一起出发，从院子外小路上，上了公路，一直向西走去。
　　走到了村北的公路上，公路下村庄里不知谁家的狗汪汪地对着我和父亲叫了起来，我和父亲的心都悄悄地提着，脚步迈得轻轻的，生怕后面有人如民兵发现了我们，把我和父亲一起抓住，当时，那就要不知受整到什么程度，是怎么一种惨景了。
　　和我父亲沿公路北面边边上轻轻地走着，公路下面是平地，公路离地面很高，万一一脚走不好，那就会跌倒在下面的地里的，那不不知会怎样遭罪受疼痛了。
　　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星星陪伴着我和父亲，星光照耀着公路，能看到公路的路面，脚不会走错的。
　　很快地走了一个大弯儿，走出村外边了，我感到才放心起来，胆子变得大了起来。
　　有长的一处，公路两边，是直楞楞的红山岩石，我和父亲找了一节，能靠得住背笼的地方，歇息了一会儿，又继续赶路。
　　到了丹江河边，河面上架要木桥，我和父亲小心翼翼地从桥面上走过。
　　一路上，父亲对我没有说一句话，悄无声息。过了桥之后，又从一个村子以南的小路走过。
　　走出这个村子路面之后，我和父亲又到了丹江河边，看到了河面上翻卷着冲天的浪花，水浪声很大，如虎啸一般。
　　走过了一段幽深的林子后，上了一段高坡路之后，就到了姑家的小院子门口了。
　　父亲轻轻地喊道：“绒，绒。”
　　绒是姑的名字，父亲这一喊，我听到了姑答应着：“听到了。”
　　姑的动作是那么快，一下子来到了她家的院门前，为我和父亲开了院门，我和父亲又走进到，姑住的上屋子里，姑把煤油灯也早早地为我和父亲点亮了。
　　姑分别把我的背笼接了下来，把父亲的背笼接了下来，当我背着五十斤玉米的背笼，从肩头上拿下来时候，才感到一阵阵轻松起来。
　　姑把一个大红柜子盖揭开，早知道父亲的意思，然后和父亲一起，抬着玉米背笼对着柜子里，哗啦啦地就倒进了柜子内。
　　倒完了背笼的玉米之后，我和父亲背着空背笼又从姑的屋子里走到外面去，走出院子，走到刚才来的路上返回。
　　姑知道根本不能留我们在她家住。没有说什么亲热的话，可是彼此的心却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不用说一句客套话。
　　我和父亲走到了离家很近的公路上，天黑了一段之后，又亮了。这时候，天空一轮大圆的月亮从云中露了出来，月的周围，全是黄灿灿的云彩，是那么光亮。
　　东方大亮的时候，我和父亲走进了家的大院子内。
　　这一次经历，我知道父亲是怎样用自己的行动，保住家里不多的玉米，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我跟上父亲一道，看到了月亮的变化。在黑暗的时候，它深深的藏匿在云里面，可是它会变化的，突然一个大亮，在白天来到，月亮还有一段更显明亮的时候，然后把自己让给太阳。
　　父亲一生为我们家人吃了无数的苦，曾和一起到南北二山砍过柴，往返五六十里。
　　我记得父亲和月亮在一起的记忆，那月是和父爱在一起的月亮，吃苦，安静充满爱心的月亮。
　　十三
　　虚月
　　最近一天早晨，我到学校上班，走在一条小街时候，突然看到当天空是一轮虚月，如一个人手掌那般大。
　　我想到了世界一切，都会由实变虚，也会由虚变实，或叫虚实相生。
　　有时想自己，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
　　有时想自己，却也有自己满意的一切。
　　我想起过去了的那些日子里，我感受到了很多亲情友情爱情，都如同电影镜头一般，藏在我的心中。
　　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想：我的心应像月亮一样，那么纯净安静，我心中所有美好的记忆都会如从静水中浮出水面一样。
　　原来生活是这样美好，如月的美好，让我永远记在心中，记我永远珍惜。
　　我心中的月亮如一个亲人一般美好，它待我很多的爱，我的月亮，是一轮是有爱意温暖的月亮，我希望这轮明月继续照耀着我，在我失望的时候，继续温暖着我的心，让我走向一个新的如月般美好的世界，和那些假丑恶的东西完全隔断。
　　十四
　　坚毅
　　八十年代初，我从音乐学院毕业后，来到南方一个城市，渴望找到与音乐有关的工作。
　　有一天早晨八点，我来到了市群众艺术馆门前，想找一下市群艺馆的张馆长。
　　我到了张馆长的办公室门前，见张馆长正坐在办公桌前，走到了面前。
　　我叫了声张馆长，张馆长应了一声。
　　我把自己在音乐学院的毕业证给了张馆长看，还介绍爱人英子，在音乐学院学习声乐的。
　　我看了一眼张馆长，个子高高的，脸很长，胖胖的，两脸颊直得像两面墙一样，像不太透明的白纸那般白。
　　“我想到你们群艺馆搞作曲，爱人来搞声乐？”
　　“你的作曲能不能像王铭一样好，（王铭电影小花的作曲家），你爱人唱歌能不能像李谷一老师一样唱得好吃，我们再要。”
　　我看这张馆长表面很好说话，没有想到，当他把自己的愿望对他说了后，他对自己是这样一种态度。
　　我走出群艺馆张馆长办公室的时候，说不出一种内心那种被冷落后的心情。
　　又过了一年之后，我因为爱好音乐，路过了群众艺术馆，又到了馆长办公室，这时候，里面坐的是一位女馆长。
　　我走到了女馆长的办公室。
　　我求着说：“你们馆里要不要人？我是学习作曲的。”
　　女馆长说：“我们群艺馆现在正在搞修建，任何人都不进。”
　　我知道自己不过是，想找一个和自己所学习专业对口的单位，可是这个大门全是向自己关闭着。
　　张乐想起这些往事时，用两个字形容他是怎样一个人，“坚毅”，有对某一爱好的坚定信念，并且有毅力努力，征明了有毅力的人，能征服世界上任何一座高山。
　　有一天中午，走到一条路边，向西一望，见一片芳草地，开着鲜艳夺目的秋花，我当下想到：这片芳草地是我的，这片花儿是为我开放的，秋天里有秋花，一年四季都能看到开放的花儿，我的一个心愿也许就快要实现了。
　　我远远地听到花儿对我说：“我们也是经历了很久一段努力之后，才开出自己的花儿的。”
　　花儿也知道努力之后，努力两字，像是春天的惊雷声，又一次唤醒我的心灵。
　　八十年代，我曾经自费到了音乐学院学习作曲，为了这个理想，吃尽了很多苦。
　　我第一次把写好的作曲作业拿到了作曲系主任沙老师的面前，改题时，沙老师看了后，直摇着头对我说写得不对，当时我是怎么一种心情。
　　难道这作曲我就学不会吗？
　　第二次不对，第三次不对，到了第五次，我又到沙老师钢琴室改题，沙老师弹了一遍我写的作曲后，笑着对我说：“这一次写对了。”
　　这对于我是经过了一段努力之后，才得到的进步。
　　重温这段人生经历，还有目前我真实存在的东西，很多现实的地方和我的想法不一样，无奈。
　　我人生就是这样吗？不！我还要继续努力，重新创造出人生的奇迹。
　　我知道花儿是怎么做开花的梦儿的，这和我多么相似！！
　　花儿给我说：“人生没有做不成事情的，只要坚持努力下去，虽然曲折一些，可是这正是苦其心志磨砺自己的好时候，只有不灰心，努力下去，就一定会有自己所希望的进步的。”
　　我听着花儿的话，又在心中做着开花的梦想，要想真正开出自己的人生花儿，只有靠不断地努力，真正有真才实学，才能到达自己所希望的人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