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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曲惊梦 / 第七章 我的舞台

第七章 我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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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涵脑海里存在着一份记忆,一份前世的记忆。但那份记忆却是支离破碎的,仿佛一个失忆症的患者,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去不记得自己身处何方。他常常在梦里经历另一个世界,而梦醒之后梦中的经历都化作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渐渐的他熟悉了这种感觉,在梦中经历的人生带给他的东西使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如。但即使是严华也只当刘涵说的话只是小孩子的天马行空,没在意过。
  那是一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即使已经生活了十五年,他依旧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他并不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刘涵,或者说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刘涵从五岁时的那一个梦开始就渐渐的消失了。
  破碎的记忆带给他的还有迷茫,支离破碎的记忆就是一段支离破碎的人生,他尽力的追随着灵魂中向往的方向,他选择学戏,跟着荷花姐学着唱腔,一切都很顺利,他知道自己的曾经也与这戏台有关,但记忆却没再浮现。
  知道刚刚,他站在那个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听着台下成千上万的人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知道,那是自己存在的地方。他想起那天个严华读书时自己脑海里浮现的一句话,“活着,需要意义。”严华听了之后陷入了沉思,而第二天,他离开了,留给刘涵的那封信最后一句话就是“愿你找到活着的意义。”
  刘涵站在田边,看着不远处收拾农具,打算回家的农人们。心想,这个世界不是自己所能想起的任何时代,它也不会发生自己记得的历史,但他有着自己熟悉的文化,这片的土地上的人与那个世界的人们一样,勤劳,质朴,热爱生活。
  这里将成为,我的舞台。
  家里有了喜事是要请戏班子来唱的,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即使住在深宫的皇帝也有自己的梨园。今天是,高家少爷娶亲的日子,两天前就请了刘家班子来唱,高家的老太爷当初太医院的院正,是远近闻名的医家圣手,今天来的可有不少的权贵,为了这场戏,刘志成已经嘱咐了无数遍了。
  “涵儿,你确定你安排的没问题吗,要不,咱还是按老规矩来吧。”刘志成听着门口报的来宾连当朝尚书都有,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
  “爹,咱们都彩排了这么多遍了,你也看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今天也不一样啊,要是砸了,咱们戏班就散了算了。”刘志成看着戏台前不断坐下的宾客,心里直发慌。
  “班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少班主给咱们搞的东西都定了规矩了,比咱们以前乱样好多了,而且少班主那唱腔,我看比荷花都好,你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放心吧,老爹,你就瞧好吧。”刘涵一边给自己化妆,一边安排着戏班的人干活。
  刘志成看自己儿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起他排戏的时候竟然没让自己上场,叹了口气,见后台用不到自己了,就走了出来。
  “刘班主,怎么在这站着呢?”高家的家主高谊见刘志成在那站着,以为戏班出了意外,连忙过来询问,“可是需要什么东西,我立刻拆人送来,我家老爷子可是等着这场戏呢。”
  “高家主放心,我家那小子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不我已经是多余的了。”
  听他这么说,高谊笑道,“恭喜啊,看来刘班主后继有人了,既然这样,刘班主就随我前台就坐吧。”
  “不敢,不敢,今日来的都是贵客,”刘志成连连推脱,话未说完就被高谊打断了。
  “刘班主客气了,家父最是爱听你唱戏,听说你今日不登台,还有些遗憾呢。现在你也闲着,正好跟他讲讲戏。你有所不知,家父自从告老还乡之后,只剩下看戏这个喜好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懂这些,还想刘班主同家父好好聊聊,让他开心开心。”
  话说到这地步,刘志成也不好推脱,随着高谊到了前台。高老爷子见他和高谊走来,就招呼着他过去。
  他做到高老身边,高老不喜交际,所以今日到宾客大多都是高谊接待,告老身边做的大多是些乡里的老人。这些老人都认识这个戏班的班主,刘志成也一一见礼,小心伺候着。
  高老听说今日要演新戏,早就好奇了,如今就听着刘志成给他讲戏,周围几个老头也是戏痴,如今听一个专业人士讲戏也是津津有味。
  见宾客都坐下了,高谊示意可以开始了。
  刘涵站起身,一步踏上戏台,站定在幕后,深吸一口气,眼睛紧闭着,凝神听着。
  台下的宾客只听锣声一响,一个女子身着戏服款款走出,唱道“这几日老爹爹疾病好转,举家人才都把心事放宽。且头闲来机房穿梭织布,但愿得爹娘长寿百年。”
  一段唱完,一个地保上台,做敲门状,木兰上前应答。
  “适方才那地保来把帖送,为什么军帖上还有父名?老爹爹近几年衰老多病,哪能够到边关去把贼平?我有心替爹爹前去上阵,怎奈我是女子难以从征。花木兰心如麻我无心纺织,恨敌寇犯边关侵我乡邻。可惜我曾学就浑身武艺,不能够分亲忧为国效力。我去上阵怕爹爹他不肯应许,父年迈又怎能前去抗敌?”
  一段唱罢木兰就走下台去,台下的众人着想着花木兰怎样应对。
  但见台上的花木兰已经换了一身男子装扮,告别爹娘替父从军去了。
  台下宾客大多是权贵,见一届女子竟是替父从军,觉得新奇,到是那些随他们来的女眷,仿佛自己已经化身花木兰,已经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去了。
  台上,刘涵演的花木兰告别了爹娘,又嘱托了刘开和佳佳扮的木惠和木力,跨上战马离家去了。
  台上,再登台的木兰已经是军伍的打扮,哪里是方才众人所见的小女儿模样,孙玉琪扮的刘福上台唱到,“催战马往前赶越赶越远,过一山又一山惹人心烦。思爹娘想妻子路远难见,不由我以阵阵我愁上眉间。”
  花木兰唱道“刘大哥莫要这样盘算,你怎知村庄内家家团圆?边关的兵和将千千万万,谁无有老和少田产庄园?若都是恋家乡不肯出战,怕战火早就烧到咱的门前。”
  台下有些军伍出身的听了这话到是点头赞成。
  台上,刘福又唱道“不是我想家乡不肯出战,去打仗怕的是命难保全。为什么倒霉的事都叫咱男人来干?女子们在家中坐享清闲。”
  台下的女子听了他这话,都生了气,见身旁的丈夫和父亲还点头同意,想到台上的木兰本是女子,都等着木兰反驳他们。
  台上,木兰踏前几步,右手按着腰间剑,左手横在身前,昂首挺胸的唱道“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恁要不相信哪,请往这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哪!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台下,听了这段话,众多女子都叫起好来,就连那些男人也露出思索模样。
  台上,木兰在边关十二载,立下了赫赫战功,贺元帅竟来提亲了。
  台下的人看着木兰面对元帅的提亲窘迫的样子都笑了起来,又看见木兰受伤女儿身的身份将要泄漏,又都为她提心吊胆起来,好像自己就是那女扮男妆的花木兰一般。
  台上木兰将元帅哄出帐去,独自站在台上,又恢复了女儿神态,虽是穿着军装,却是女子的身段唱道“用巧计哄元帅出帐去了,羞得俺花木兰脸上发烧。我这低下头仔细看我自己好笑,我是个女孩家怎把亲招?真木棣假木棣我自己知晓,在军营十二载我未露分毫。贺元帅准我探亲恩德广,花木兰就要快马转还乡。举家人听说心花放,不知道怎样欢乐可该怎样忙。爹娘迎儿在那村头上;弟弟为我宰猪羊;姐姐想必还是当年样,她拉住木兰问短长。爹问问女,女问问娘,举家人欢欢乐乐会草堂。开我的东阁门,坐我的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勤纺勤织我孝敬二爹娘。花将军又变成了花家的女郎。”
  台下,见木兰回了家,众宾客心头一松,但又见贺元帅登上台来,原来贺元帅到了花家来提亲,又为木兰担心起来。
  只见换回了罗裙的木兰又登上台来,台下的人看到贺元帅那惊呆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台上,木兰对着贺元帅福了一礼,唱道“花木兰羞答答施礼拜上,尊一声贺元帅细听端详:阵前的花木棣就是末将,我原名叫花木兰是个女郎。都只为边关紧军情急征兵选将,我的父在军籍就该保边疆。见军帖不由我愁在心上,父年迈弟年幼怎敌虎狼?满怀的忠孝心烈火一样,要替父去从军不容商量。我的娘疼女儿她苦苦阻挡,说木兰我发了疯啊言语癫狂。为从军比古人我好说好讲;为从军设妙计女扮男装;为从军与俺爹比剑较量,胆量好武艺强喜坏了高堂。他二老因此上才把心来放,花木兰、花木兰改木棣,我的元帅啊!你莫怪我荒唐!“
  台下的宾客也为木兰捏了一把汗,怕元帅怪罪。
  木兰又唱道“自那日巧改扮乔装男子,越千山涉万水亲赴戎机。在军阵常担心我是个女子,举止间时刻刻怕在心里。惟恐怕被发觉犯了军纪,贻误了军情事难退强敌。那一日在军阵中箭伤膂,蒙元帅来探病又把亲来提。那时我赖箭伤装腔作势,险些间露出来女儿痕迹。随元帅十二载转回故里,收拾起纺织台,穿上我的旧时衣。望元帅回朝去奏明此事,哪一日有外患我再去杀敌。”
  台下的宾客听了,仿佛感同身受,尤其是那些女子,好像自己就随着木兰一同从军去了一般,有些还擦起了眼泪。
  台上,贺元帅听完了木兰的解释,唱道“听她唱罢我暗思想,想不到女子也能上战场!杀敌倭保边疆男女都一样,花将军真算的忠孝双全万古流芳。”
  台下的众宾客还有些意犹未尽,高谊率先叫起好来,平日里他不愿看戏,没想到今日看了这场花木兰,自己仿佛成了那替父从军的奇女子,其他宾客也都鼓起掌来。刘涵站在台上,享受着这熟悉的一幕。
  台下,高老拉着刘志成的手问道“这花木兰,是何人所写啊?”
  “回高老,是犬子所作。”
  “好,好啊。”高老称赞道,看的出来,老人家很喜欢这场戏。
  刘涵刚进后台,就被众人围着一阵夸赞,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你是花木兰!”刘涵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少女站在不远的处向他招手。
  还不待刘涵回答,那姑娘已经跑到了刘涵身边。
  “我不是花木兰,我只是在演花木兰。”刘涵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
  “呀,你嗓子哑了。你跟我来。”那姑娘听他嗓子哑了,就拉着他的衣服向后院走去。
  “姑娘,你,”刘涵想说话,却感觉喉咙有些痛。
  “嗓子哑了,就别说话了。”那姑娘拉他来到一间房中,取出一瓶药递给他。
  刘涵接过药,不解的看向那姑娘。
  “这是我自己配的药,可以治你的嗓子,放心吧,我这药可是我爷爷都说好的。”
  刘涵听她说她爷爷,难道她是高家主的小女儿,高文心,想到着,他不在怀疑,打开盖子,发现里边装的竟是糖浆,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你没吃过这种药吧,这种药浆治疗嗓子最好用了。”高文心见她不喝,以为是她没见过,所以不敢喝,哪想到刘涵这是被惊到了。
  刘涵把药浆喝尽,感觉自己的嗓子敷上一片凉爽。
  “过半个时辰你就可以说话了。”刘涵听到还要半个时辰,就观察起这个房间来。
  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布局,刘涵发现有点不对,这是高文心的闺房吧!这姑娘怎么把男人领到自己闺房了?
  刘涵有些害怕,如果高家的人发现自己在高文心的闺房里,自己就死定了,他正思考着逃离的方法,忽然眼睛落到一面镜子上。镜子里自己眼角眉间仍有淡妆,头发还没扎起,不仔细看就是个女儿模样,他算是明白高文心为什么会把她带进来了。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老爷找您。”。
  “好,我知道了。”高文心应了一声,刘涵跟着她走出后院,松了口气,正要离开,又被高文心叫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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