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云宗败了

　　雪不再下了，可是天依然被低压的云层遮挡，暗无天日，时不时有雷鸣在云层中穿过。
　　雪灵似乎躲了起来？
　　仅仅一天，天空的主宰就不再是它们了。
　　或许有什么东西在天空之上，维持着青云宗紧张的氛围。
　　雪灵出现的第三天，雪就没有在下了，雪灵也不见了。
　　第四天，路兴安和徐长德才从小院子出来，去寻找那些外门弟子。
　　有人死了，有人活着，那些运气不好的都是被活活冻死的，也不知道是雪灵好奇了还是它愤怒了。
　　他们或带着焦虑或带着恐惧，毫无还手之力，孤独的可怕的被活活冻死。
　　幸存的人没有办法幸存的喜悦。
　　所有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并不是因为外门弟子被埋在雪下三四天都没人理，当然也可能有一点点这个原因。
　　但是大家很担心的还是青云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唇亡齿寒说到底大家担心的其实还是自己。
　　天空中的一座悬浮岛开始坠落了，就像解体一样。
　　每天都掉落着，一些岩石土块。
　　雪又开始飘了，这个冬天还在继续，似乎昭示着青云宗的危机还没有结束。
　　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很多天，天上的雷鸣闪电也断断续续不曾终结。灵力的压抑还在继续着，天空中不时会掉下些东西，土块或者血块，残破的衣物或者法器，在白色的雪面上异常显眼。
　　刚开始还有外门弟子去收拾，但是慢慢地没人去做这个事了，最多不让它们掉在自家门前。一夜过去，雪又会覆盖一切。
　　七天了。
　　一座巍然的悬浮岛解体并掉了下来。不过不是在外门山峰上，所以外门弟子聚集在一起看着它们像泥石流一样从云层中掉下来，青瓦亭台，在大量黄土中想被倾倒的积木。
　　第一个失败者出现了，是青云宗的五峰之一。
　　但还没有结束，雪灵出现的一个月后，一道闪亮的剑光像跨越天空的雷电刺穿了云层，刺穿黑夜，也刺穿了另一座悬浮岛。
　　“结束了。”
　　一声叹息响彻天地。
　　暗无天日的日子结束了，阳光总算透过刺穿的云层照在了久在雪皑的外门弟子身上。
　　冬天结束了。青云宗的弟子又可以出山了。
　　或许是大雪的原因，没有人记得这群外门弟子，所以知道山雪融化，青云宗才派了新的外面长老来处理外门事宜。
　　路兴安也被留了下来。因为是人手不足。
　　事后路兴安才知道，这是路兴安他第一次看见宗门门间的对决，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筑基期甚至连观看战场的资格都没有。
　　青云宗以绝对的劣势，在被偷袭的情况下，不知道有什么方式把战斗托了一个月。
　　也不知道最后花了什么代价，请了青霄宗的那位长老动手了。
　　青云宗五峰去其二，同时山门灵气受损，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原本在附近六宗的崛起之势被彻底打断。
　　有传闻，东边一座山门遭到了青云宗的打击报复。也不知道真假，关于各门各派的传言也没有多少，青云宗也没有发声。
　　路兴安成了新弟子的管事，住在了之前杂役弟子住的地方，而那些杂役弟子，大多数在这个奇怪的冬天冻死了。
　　说是管事，其实路兴安的工作是教育一群最大还不到十五的小屁孩。
　　挺忙的，为什么？
　　青云宗也没让路兴安去教他们练气之发，路兴安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保姆。这都啥绝活啊？
　　这群开裤裆的小屁孩完全不在意后山死过人，在山里捉鱼、采果，嬉戏玩耍。过的比路兴安还多几分潇洒。
　　路兴安现在在愁，他在等第一个模拟人生结束，也就是说在等小路兴安死，但是现在，这货的生命里莫名其妙的顽强，顽强的路兴安有点心烦，好像小路兴安总是处在一种将要死而又不会死的玄学边缘。
　　一想到自己在外面担惊受怕，这货在另一个世界撩妹，路兴安又气又急，现在还迟迟不死路兴安急的恨不得进去捅死他。
　　这事还得从小路兴安还年轻的时候说起。
　　……
　　【第四十五年：最近村里有些人开始上门提亲，不是为了你个糟老头子，而是为了有才华，又长的漂亮的陆雪，私塾里的年轻人都喜欢她，不，应该是见过她的人都喜欢她，人人都夸她漂亮。你感觉到了危机感，难道这份秀才工作也要提前交班了？】
　　【第四十六年：你还在为陆雪的终身大事而思虑时，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翠花，她竟然还是如二十岁一般年轻漂亮，她告诉你你的另一个小伙伴陈少爷死了几年了。修仙的人死在了凡人前面，这个世界总会有如此突然的事吗？】
　　【第四十七年：总会有突然的事的。你和翠花在一起一年了，但陆雪却不辞而别，留下了一封感谢你的养育之恩的信，她要去寻找自己的未来了。你不知道夜晚的书房内还会不会有个少女研墨做诗，但村里的少男秃顶和光棍肯定会在夜里因为佳人离去辗转反侧。】
　　……
　　【第五十七年：十年的夫妻是怎样的生活状态呢？你依然还像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她依然还是二十多岁的美丽少妇。时间没有在你们脸上刻下多少刀子，但是孩子却是你们时间的见证。他继承了来自他老妈的一切优点，又得到了老爸的颜值加成虽然占极少一部分，但他现在是一个八岁的英俊小天才了。】
　　……
　　【第六十五年：你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妻子的归来是有着某种不能说的秘密的。你早就知道了，但你的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你只是个胆小鬼。你把你的儿子赶出去找她，因为你是个无能为力的男人，你什么也做不了真是恶心呢，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呢？那才是现在最好的归宿吧。】
　　【第六十六年：你已经在你妻子的帮助下踏过了门，那为什么，你还是会一夜白发呢？你想不明白，是因为人终将会死吗？你突然发现你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去做，你忽然后悔放你的儿子出门。你在沉沦中醒了又醒，终于你决定做一个老人，这或许是你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了。】。
　　…
　　【第七十年：你还是那个教书先生，但是现在你已经成了老先生了。你不再需要一直教导小孩，一位学生回到故乡，做了私塾里的先生。看着他你会觉得好像是年轻时的自己，这时的你总会想起自己的儿子。你已经是个亲人了无音讯的孤寡老人了。你开始思考，在你死去时或者死去后，你的儿子还会记住你吗？或许不会吧，这是你心中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