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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 雪吹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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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过,人如果在高处久了,看低处的事物就难免会变得模糊。我害怕这样,它会让我犯错,但我深切地畏惧错误。
  人总是会犯错的,可是我不能。
  我也不知道是该说“不能这样”,还是“不被允许这样”,反正从我出生那天起,我便被剥夺了犯错的权力。很多人因此而同情我、嫉妒我、诽谤我……
  我无动于衷。
  不过这并不代表它们没给我带来负面情绪,只是,我已经忘了应该如何去应对。
  或许在我很小的时候,别人骂我,我会学着对方的口气反骂回去,但母亲教导我,骂人是流氓才会做的事情,于是我只能以平和的口气,去和对方讲那些我们都不想听的大道理。每当这时,对方都会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自觉走开,远离……
  我对周遭的畏惧便是在此一点一点地累积。
  虽然我在逐渐麻木,但我依然能模糊地感受到,我的少年时代并不愉快。每天做着被标榜为“有意义”的事情,与旁人进行着“有目的”的交谈……
  一切举动都被赋予了“手段”的美名。
  我感到了困乏与疲倦。
  但母亲总是能以一副好听的说辞让我相信,我自己必须要在这条单调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于是我的生活就是在这种矛盾中不停地循环。
  如果说我的人生中有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那应该是初三的那次中考,对于那些陷害我的人,我表示由衷的感激。当听到我被取消资格的时候,我没有感到震惊,也没感到害怕,仿佛这一切都是正常应该发生的事情,那时的心里,忽然便充斥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
  “如果找不到去处,就来我们这吧。”
  来找我的人自称“栀子”,是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她说她父亲正经营着一所培养精尖人才的私立校,里面有许多与我家庭背景相似的学生。
  “在这里,她的未来将重新拥有无限可能。”
  她是如此对母亲说道的。
  这是母亲爱听的话。
  于是,经过一番商谈,我便被送到了那里。
  从此,我便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只是那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传说那所学校中,藏着令人畏惧的怪兽。
  还有那天栀子临走时的笑容,也同样让我感到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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