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相识

　　老白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与白马心意相通，无须驾驭，自会行走。他坐在马上默诵天心引雷诀。等背得纯熟了，才一点一点理解。他已渡过天劫，自身悟性极强，几日后便于融会贯通。天心引雷诀的施法并不需要灵气，而是修行者本身的元气。
　　一日行至一高坡处，老白放了白马去寻草而食，自己来到山顶，扫雪而坐。心中默诵法诀，空中风起云动，雷声轰鸣。老白口中喝道：“天心即我心，速降雷霆！”手一指，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顺着老白手指的方向炸在一处山崖巨石上，轰鸣之声不绝于耳。老白浑身元气如被抽干了一样。心中暗道：“此功法才修炼到第一层，耗费元气尽如此巨大，也只能引动一道雷霆。只能说有利有弊，功法是好功法，非到万不得已不可用。”说完起身而立，一声唿哨，白马应声而至。老白飞身上马，往东而行。
　　不日，远远望见一座草原之城，城墙用黑石垒砌，高大坚固。城外亦有人摆了货物，叫卖不止。老白取出一小颗金粒，买了一副马鞍，马辔头。
　　又寻了一处正烧炭火钉马掌的小摊。让其为白马钉上铁蹄。忙完一应事物已是中午时分，老白牵马入城，在城中东南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然后信步走出客栈，在大街上闲逛。天气寒冷，人流稀少，骑马者多。
　　老白远远望见一队人马，众骑士护卫着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贵族，沿街向一座雄伟的宫殿而去，听沿街的路人谈论到：“听说三王子回来了。从图兰部落无功而返，受了汗王的责骂！”“圣使被斩掉了一只胳膊，在圣殿被圣教骑土当众责罚。”老白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他信步走入一家酒楼，一楼人声嘈杂。小二见他一身白衣，气质出众，忙赶过来迎道：“公子楼上请，二楼视野开阔，有雅座。”
　　老白微微点头，迈步上了二楼，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二楼果然洁净，摆了十来张桌子，用精巧木架相隔，摆了些上好的瓷器花瓶，着实雅致。
　　小二弯腰唱喏道：“公子需要用点什么？”老白道：“上几道你们最好的菜，有什么好酒没有？”小二笑答道：“公子，本店有大昱王朝贩运过来的陈年佳酿名唤“玉泉醉”，产自大昱玉锦山下的玉泉镇，听闻大昱的皇帝老儿也好这口，年年向朝中进贡。”接着又道：“我们草原也有图兰族的青稞酒，浓烈上口，后劲十足！另有西域火城葡萄沟的葡萄酒！公子你要哪一种”
　　老白略一思索道：“三种都要，每样两斤！”小二暗自咂舌，心道：“从来沒有见过这种人，三种酒一起要的。”小二转身去布菜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些瓜果点心放在桌上，又转身取了三瓶酒过来，一瓶为白瓷装，一瓶为小瓦罐似的陶罐装，一瓶为小木桶装的上有木盖封闭。并附带了三个盛酒的器皿。小二一一为其介绍。老白手一挥道：“去弄菜吧，我喜欢清静。”
　　他取了一片香瓜片放入口中，“嗯，清香可口，不甜不腻！”取了一个白瓷杯，揭了瓷瓶盖。一股清香的酒气入鼻，老白精神一振心道：“果然是美酒！这大昱的酒不错，不知章凡在大昱可曾品尝！”将白瓷杯倒了满满一杯，见酒质清冽，细细品了一口，顿觉齿颊留香。”心中暗赞！端起酒杯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这城中风物。见城中建筑大多厚重沉稳，风雪之地，本就当如此。一杯喝完，也不再喝。
　　他又揭开瓦罐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老白取了那只大陶碗了，满满倒了一碗，竟倒了坛中三分之二。老白端起碗来痛饮了一口，顿觉周身血气上涌，劲道十足，不由击掌笑道：“秒！”再看城中风物，亦觉正配这碗中之物！于是仰脖一饮而下。不多时，小二端了几碟莱肴上桌，弯腰到：“公子请慢用！”老白一瞧，都是些煎饪烹炸的羊肉牛肉之类的，也不很感兴趣。
　　老白正欲启封葡萄酒时，楼梯口上来三人，领头之人是一位年轻公子打扮，身着草原常见的束腰锦衣长袍，外披白色貂皮风衣，头戴白色狐裘风雪帽，秀发卷入帽中，柳月弯眉，鼻梁高挺，双眼如一汪秋水，双唇红如烟霞，皮肤白如玉脂。有七分女人的柔美，三分男子的英气。
　　后面跟着两位壮汉，腰佩弯刀满眼警惕的向周围打量。小二忙上前弯腰道：“三位里面请！这边有空余的位置。”领首的公子瞄一眼老白的位置，努了努嘴道：“本公子就坐那里！”小二忙一指老白道：“这位公子已经订了，小的怎好安排！”公子璀然一笑道：“独饮不佳，这位公子可愿与我同饮！”这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酒窝微现。
　　老白心道：“好好的一个女子，却作男人打扮，且看如何行事！”于是开口道：“所言甚是，对饮无妨！”两位壮汉，目露难色，却又不好阻止。只得尾随。公子脚步轻移坐入老白对面。老白道：“小二再取一幅碗筷酒杯来。”小二见两人相安无事，也乐得少费口舌，自去取了放好。身后二人，只得离了公子几步远，也不入座，抱臂而立。
　　老白笑道：“这位公子喜欢喝什么酒？”年轻公子眉头一挑道：“看人看心情！”老白道：“不若一起饮了这葡萄美酒！”年轻公子道：“也好，初次见面，尚未请教兄台名讳？”老白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双目注视着自己。便缓缓拿了两个杯子，一边倒酒一边道：“白自在！请问公子怎么称呼？”年轻公子喃喃念道：“白自在，白自在。好名字！”转而浅笑道：“耶律兰珠，”老白笑道：“人如幽兰，美若珠玉。也是好名字！”耶律兰珠脸色微微一红。忙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小口。掩饰过去。
　　老白心已明了，举起葡萄酒杯细品起来，入口微甜，酒香满口，入喉顺滑，留有余香。心道：“此情此景，饮此佳酿，倒也相宜。”老白开口道：“方来此地，人地生熟，还请公子为我介绍城中风物！”耶律兰珠抬眼看了他一眼，双目灵动。答道：“哦，此城风景，惟有城西凤凰山才能一览无余，若公子有兴趣，愿陪公子一游！”
　　身后两位壮汉忙道：“公子，不可！”耶律兰珠柳眉倒竖，回首轻叱道：“桑多，桑吉有何不可，只在城中转悠。”
　　老白展颜一笑道：“如此多谢公子！”耶律兰珠，面色微红。轻轻点头。道：“公子来此何为？”白自在道：“有点私事，忙完就回！”耶律兰珠道：“公子好似非我金帐国人，家居何方？”老白不禁语塞，暗道：“和章凡来此间修炼，本就如无根之水，何来家可言！如说归处，惟有西域高原湖底画卷中了。”
　　于是答道：“我和师弟在西域学艺，下山不过月余。”耶律兰珠妙目连转，满脸不可思议。问道：“可是大昱国所说的修真者，能飞天遁地的那种。”老白点头道：“差不多！”
　　后面的桑多，桑吉面露惊疑之色，联想到三王子折戟而回，听说是被一位白衣修士挫败。两人对往一眼，心中惊疑不定。心中寻思自己两人决非其对手。还是探明情况再说吧。老白看在眼中也不说破。。
　　两人吃完饭，相约一起去凤凰山，出了店门，耶律兰珠骑了匹红马，桑多桑吉亦骑马相随。耶律兰珠坐于马上立在街口静等，老白回客栈取马，骑了白马，一路飞驰而到。耶律兰珠见他白衣白马，人神采飞扬，马雄骏漂亮。不由得痴了。心道：“我金帐汗国勇士无数，可谁能比他潇洒英俊，还能飞天遁地，难道是长生天将他送到我身边的吗？”老白见她盯着自己出神了，便笑道：“公子，请为我指点路径。”耶律兰珠脸色更红，一勒马绳，掉头飞奔而去，大声道：“跟我来。”老白亦驰马相随。
　　凤凰山位于城西，与东面魔宗圣山遥遥相对。此城于近两年金帐汗王崛起才变得兴盛起来，绵延百里。耶律兰珠指着城东说道：“此城名为黑石城，此山为圣山，为我草原部落历来所推祟，皆应当年长生天曾在此显圣，结出了七朵洁白的莲花，花香飘百里，经久不散，花期长达十年。”老白点了点头，心道：“教是好教，法却不是好法，练此魔功需吸收大量亡灵魂魄，功力趆深，所需魂魄越多，故喜杀戮征伐之事。草原人不明其理，其实深受其害！”耶律兰珠又指了指北面一片气势宏伟的建筑道：“那就是皇宫了，是仿大昱的皇皇宫而建。其余部分的街道，马匹交易市场，居民居住区等都仿大昱京师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