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入关

　　章凡修为已至大乘初期，来了此间，虽然灵气缺乏。但阴阳二气调和，境界日益巩固。他感觉正是修习阴阳五行诀的好时机，每日乘马之时感知体内阳气变化，夜间便找避风处让黑马躲避风雪。自己却独自在野外打坐修炼，让日间感悟的阳气与夜间的阴气融合。无论夜间风雪如何猛烈，早晨，章凡运功完毕时，所坐四周三尺内都干燥异常，头顶无一片雪花。夜间的积雪在他周围筑了一道三尺高的雪墙。
　　这样修行了几日，自己融合的阴阳之气日渐积累，能控制的范围趆广。到了第十日夜间，他干脆就坐在马背上，竟然可将马儿周身都罩住。他趆来趆觉得有趣了，这是一把天然的伞呀。特意选了一个风雪交加的时刻，骑马运功前行，周遭三米以内风雪不侵，黑马亦兴奋异常，虽积雪快淹过马腿，但周遭却温暖如春。
　　章凡心中大乐，这功法历不历害不知道，但遮风挡雨保证万无一失。他停了下来，用掌风清扫了积雪，就地坐下运功，大黑马亦卧躺靠着他闭眼打瞌睡。外面虽风雪连天，此间却温暖惬意。
　　如此一来，一人一马全无风雪之苦，反倒其乐融融起来。半月过去了，未曾见过一家客栈，章凡只是偶尔去牧民家讨点草料喂马。并用小金粒换了一把弓，一壶箭。偶尔也射几只雪兔走兽改善生活。
　　章凡修炼阳阳之气日渐成熟，护罩渐达周遭三丈范围以内。他知道此功潜力无限，也许可以笼罩自己的整个神识范围。他的神识范围也在扩大，渐渐扩张至周遭三百里以内。他试着修习五行诀，调用阴阳二气去感知周遭范围内的元素，每日略有小成。
　　一日他突发奇想，取出聚灵珠，注入自己的阴阳之气。聚灵珠竟慢慢有了光泽，章凡心中一喜，好！你真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跟黑马差不多。不过现在不行，我炼五行诀都不够用，嘿嘿！
　　这样一路玩乐一路修炼，走了二十几天，一日傍晚，天色渐暗，章凡展开神识察看周遭地形，发现二百里外，有一条绵延不断的山脉，似乎将草原生生隔绝了一样。凭直觉他觉得可能要到大昱王朝的南天门了。
　　另有一支上百人的队伍正向他走来，队伍中有马也有骆驼。每匹骆驼上都有四个大箱子，满满当当，压得骆驼走路都略为迟缓。章凡放缓马步，不急着走。这些人应该是商人，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正好一起结个伴，打听些情况。
　　队伍趆走趆近，为首一位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腰胯弯刀，背上有一张弓，汉子大喊一声招呼道：“喂，前面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儿呀？”章凡身着熊皮外套，用虎皮做了顶风雪帽，背上一把弓，腰上挂了一壶箭，马背上又搭了一张熊皮，十足一个猎户打扮。这些本来给老白准备的，老白出了画卷，对这些毫无兴趣，章凡只得自己收着。此时倒是最好的道具，章凡停马回首，拱手道：“秋天猎了点皮子，想去换点粮食。”
　　壮汉驱马靠前，与章凡并驾而驱。眼晴瞄了瞄他的黑马，赞道：“兄弟这马可真骏，万里挑一呀！不用马缰绳，不用套马鞍也能驾驭，好身手呀！”章凡抚着马背道：“这是俺从小把它养到大的玩伴，听话着呢！”壮汉见他说话朴实天真，也不起疑，当即邀请道：“兄弟，不若我们一起同行，眼看天就要黑了，就跟我们一起搭个伴。明早一起去南边交易如何。”
　　章凡见壮汉相邀，便拱手道：“大哥，实不相瞒，俺是第一次外出换粮，去年冬天雪太大，性口又冻死了不少，准备换点粮食回去，等雪化了就好了！请问大哥贵姓？俺叫章三，请大哥多多关照！”壮汉哈哈一笑，朗声道：“平日里他们都叫我巴拉如罕，你叫哥就行了。”章凡弄不懂他名字的含义，知道草原各族都喜欢雄鹰，英雄，勇士之类的放入名字中，也不好胡乱猜测。只拱手叫道：“大哥！”巴拉如罕哈哈大笑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回马队去安排宿营。
　　章凡见众人皆是些粗壮汉子，见了他也不显得奇怪。众人选择了一块可避风雪的洼地宿营。有货物的骆驼围在圈内，马匹在外围，然后分别扎了十来顶帐篷。成三角之势。中间取了木材火炭烧了一堆篝火。架铁锅烧水煮肉，又取来烈酒助兴。
　　众人谈论着明日入关的事，原来这只是金帐汗国三个商号联合的商队，有山参毛皮等入关交货，然后等开春换粮食等紧缺物资运回。
　　巴拉如罕邀章凡一起围火而谈。听到章凡讲不知如何入关，又没有官引，便让他加入自己率领的商队，顶替一位因病缺席的伙计，章凡心中很是感激。众人也不饮醉，吃饱喝足了就回去睡觉，只是安排了三队人马分三班守夜。
　　入夜，章凡并不入睡，只是躺卧休息。展开神识在周围百里巡视一番，发现东北角有百十人马队正悄悄往驻地而来，西南角亦有一只百人马队悄悄靠近。章凡心中一惊：“马贼！”他可不想自己随队入关的计划受到影响。见帐篷内巴拉如罕等人鼾声如雷，还未到值守时间，众人都在休息。自己如一人出去肯定会引起误会，他拍了拍巴拉如罕，叫醒了他。轻声在他耳边告知详情。
　　巴拉如罕略带迟疑的问道：“小兄弟如何得知此事。”章凡只得告诉他自己经常一人打猎，能伏地听音。可另派几人往西南方向观察，自己和他一去往东北角去了望一下。
　　事情紧急，巴拉如罕立即叫醒同伴，通知另外两队人马。驻地立即行动了起来，大家也不点火，收了帐篷，只留几人看守骆驼。其余人分了两队，人人弓上弦，刀出鞘，马蹄裹了布，分别向两个方向分头迎上理伏。章凡暗叹：“行动迅捷，丝毫不乱。的确有实力一战，此时形势逆转，被动变主动。虽人数少了些，却也能打马贼们一个冷不防。”
　　章凡随巴拉如罕一队往东北方向而行。众人行了五六里在一处高坡地停了下来。远远望见一众马队踏雪而来。
　　巴拉如罕立即叫众下马，备箭待敌。章凡伏雪而卧，展开神识，凝耳静听。
　　只见马贼一人低声道：“二当家，还有多远？”一个声音低沉道：“还有七八里，这时候正是人困马乏之际，悄悄掩杀过去，一个也跑不了。赵四，你给老子小声点，坏了大当家的好事，回去把你的皮剥了。”还是那个声音更小声道：“放心吧您，赵四我那回不是冲锋在前，今儿晚上你老就瞧好了。”二当家只是嘿嘿一笑，不再言语了。
　　一柱香之后，马队距他们的伏击点仅一里之遥，巴拉如罕低声道：“再放近点才放箭，听我号令，齐射！”众人相互低声传递。今晚无雪，只是阴冷。众人皆无惧色，敌情已明，战意上涌。
　　当马贼渐上缓坡，巴拉如罕一声暴喝：“射！”众人早就准备妥当，一次齐射，马贼中箭者有二三十人倒地，巴拉尔罕再喝道：“再射！”马贼们慌着一团，急转马头想逃，奈何上冲之势未减，相互拥挤践踏，又有十几人中箭掉下马来。
　　巴拉如罕立身而起，暴喝道：“上马追击！”章凡和众人后退几步飞身上马，章凡拔出剑，一按马背。黑马如装了弹簧一般，一跃而起，越过坡顶，直向马贼们冲去，早已赿过商队群马，章凡手持宝剑，当先刺落一名马贼，余下众贼，什么也顾了啦，四散奔逃，章凡停了马，弯弓搭箭连射三人。欲再射时，马贼早就跑出射程之外了。
　　此役大胜，无人伤亡，众人齐声欢呼。众人牵了无人骑乘的马儿，返回驻地。另一队也大胜而归。众人重新点亮篝火，庆祝击败马贼。
　　巴拉如罕拉着章凡的手走到前面朗声：“今天我们能击溃马贼，得感谢这位章兄弟，不是他预先测听到两队马贼，今晚我们可能都已经阵亡了，他才是我们商队的贵人，章兄弟在战场的表现我们这队人人有目共睹，他是真正的英雄！”众人纷纷过来与章凡拥抱，感激他的救了整个商队。***腾直至天亮。。
　　第二日，章凡取了马贼余留的马鞍给大黑马装上，给它套了僵绳。众人又给它装上铁掌，大黑虽不怎么乐意，有章凡在旁安抚，也没有暴起伤人。众人皆感叹它的神骏，大家都是常年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人，观马自有一套，皆知此马绝对是万中选一的上品。忙完一应事物，又上路前行，终于在黄昏前赶到了雄关南天门。
　　章凡望着南天门，山中感慨，虽有千军万马亦难破此关，然守关不如出关。章凡足历史系的学生，教授们关于草原民族的侵略性，农耕民族的保守性，种种论述，汗牛充栋。若有可能，他想在这个世界试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