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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明月已升多时。谷里的二人,在此时仰头便能看到暗空里的那朵明月,这也是谷里最明亮显眼的时间段。
王二见天色已晚,趁着二当家高兴,便大胆地他提议道:
“当家的,要不咱们这就回去了吧,”
二当家:“好,这时间也晚了,咱们先去与大部队回合,不然让他们等久了,生出些乱子,回营不好交代。咱们出来了许久,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将那外域商队搜刮得怎么样了。”
王二指向不远处的那两匹,也就是他们来时所骑的马儿向二当家请示道:
“那这拉稀的马儿,要不我还是现在立刻给它瞧瞧吧。不然这一路上,再拉肚子的话,也影响咱们的行进速度。”
二当家:“我骑着赤霞飞不就好了么。有毛病的那匹就留它在此地,咱们节约时间不要管它了。”
二当家什么意思,这王二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他见这二当家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确实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他确实不想放弃这匹马儿。
于是固执地向二当家说到:
“您还是让我去瞧瞧吧,很快就好,说不定就是一点小问题。我只是觉得就这么扔下他不管也怪可惜的。”
可能是二当家还高兴于收获神马的喜悦状态中,也就不太在意这些细节了,况且今日这王二确实有功,而看马养马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便不再阻拦王二,向他说到:
“哎,好好,去看看吧!”
二当家说完,又回头趁着月光仔细地端详赤霞飞,不停的附魔它的身子和脖子,不再理会王二。
王二听见二当家同意,当即转身向那两匹马儿,一路小跑过去。
就在王二转身而去的好一会儿后,二当家似乎是开了窍一般地想到:
“我也得去看看,毕竟被那畜生熏了这么久。搞清楚它为何拉稀,要是有人陷害于我,我也好有个防备。”
于是他用力拉扯起赤霞飞的缰绳,想让这赤霞飞与他一同到那边去。顺便也想瞧瞧那王二被臭味熏的囧样。
可这赤霞飞却不给二当家面子,任凭二当家如何拉拽,它竟岿然不动。二当家又用力使劲地扯了扯,仅是让它的脖子偏了偏,那四个蹄子仍旧处在原地一动不动。
二当家心想:
“哎哟,你还跟我耍这点小脾气,不过我喜欢,谁叫你那么有能耐呢。也罢,反正你终究是我的,逃也逃不了了,想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吧。”
随即他便将手里的缰绳一丢,挂在了赤霞飞的马鞍上,转身朝王二的背影走去。
那两匹马见王二和二当家一前一后地向它们走来,竟都双双向这边靠拢了过来。特别是王二那匹,见主人过来急忙低头,乖巧地在王二的手膀间靠来靠去,任由王二抚摸着它的头部。它那神态似乎是在安慰着王二那先前坠马着地时,那触地生疼的手膀。
王二也自然是懂得它的心思,不过此刻的他,挂念的是另外那匹。与自己的马儿一番短暂的亲热后,便转身过去,来到二当家所骑的那匹马儿的身后。
“好端端的,为何会拉稀?先前二当家与我也跑了这一阵了,离别前也没见这马儿有什么异常啊!”
一连串的疑问,在王二心头涌现。
他蹲下身子,对着那匹马儿的肚子一阵揉捏。一会儿工夫,又使得这匹马儿拉出许多污秽之物汤水四溅。可能是距离得太近,即便是在这没有风的香谷美地,也能立刻可闻到那股那马粪臭味,那味道确实比之以往的更加恶臭。
王二连忙用袖口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给捂住,即便是此间正盛开着许多的夜来花,那浓郁的花香也不能掩盖抵消这扑面而来的恶臭。就连一旁那王二自己所骑的马儿,也在问道这个恶臭之后,往一边躲了两躲。
“哈哈!感觉如何?味道很劲爆吧!”
还在王二忍臭去观察那马儿新拉出的汤水粪便之时,二当家的嘲笑之声传了过来。
王二闻声朝身后跟来的二当家望去,鼻子和嘴巴仍旧是捂得严严实实。
他心想:
“今日一定要有个交代,毕竟平日里这马儿是我在负责照料,不能让二当家再在此事上有什么说到。不然因为赤霞飞而有的那点好印象,便又要被这档子事儿给抹灭了,实在是不划算。”
那两匹马儿此刻位置正处在刚才二当家躲藏的岩缝不远的地方,这里是就连月光都照不到的阴暗处,自然是适合埋伏躲藏,可也就自然很影响人的视力察觉。
王二忍着恶臭,俯身观察那马儿的粪便,但因为实在是黑暗,不能辨认清楚。
王二心想:“要不生堆火,照着好生瞧瞧!”
拿定主意,他连忙回到自己马儿的身边,从马鞍上的行囊里掏出了打火石。接着又在地上薅了薅,薅出一大团杂草。
王二使劲地捏了捏手中的草,感觉有点潮,他心想:“就这么用打火石来点火,必定是点不燃的。”
于是他便将这团经过双手揉搓后显得异常蓬松的杂草随手一抛,抛在距离那拉稀的马儿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随即右手抖了一抖,大拇指与食指间便出现了一颗锰铁弹珠。他蹲下身,双手分别揪着锰铁弹珠的上下两端,轻微地使用了一点巧力便将这锰铁弹珠的外壳给打了开来。
王二小心翼翼地捻住两瓣弹壳抖了那么几抖,弹珠里的那些颗粒与火药粉末便纷纷撒在了那松软蓬松的草团上。
“这下应该可以了!”王二自言自语说道。
只见他掏出一把匕首,手上握着磨刀石。“啪”一声响,轻微的火花在胸前溅射,那一瞬间产生的光,也将王二的身影给应在了不远的岩壁上。
但是这一次的点火并没么有成功。于是王二将刀抵在了那团草团上,刀口朝上,打算用这样的姿势再来点火试一次。
就在他举着打火石即将打算用力下砸的那一瞬间,二当家的话语突然地在耳边响起。
“你这个傻子,想死是吧!”
王二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往跟过来的二当家看去。只见二当家是近乎小跑的往他这里赶来。
王二心想:“这二当家又要干什么?”
话语间,二当家已经站在王二的身边。王二连忙站起,手中还拿着匕首和打火石。
只见二当家一个巴掌,打向了王二的脑袋。王二本能的一躲,那二当家的手掌擦着他的头顶划了过去。虽然只是一擦但还是感觉到疼痛,看来二当家这一掌是下足了力气真打。
这二当家打过后,立刻对王二吼道:
“你的耳朵长屁股上去了?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听二当家如此一问,王二不禁有点无辜地说到:
“二当家,你不是同意了我到这边来看看这马儿为何拉稀吗?”
二当家:“你真的是没记性,将我的话都丢脑袋后面去了是吧!我刚才给你说过那翠竹暗雷的事没有?”
王二听二当家如此一问,立刻回想起二当家先前说的话,那拉稀的马儿的行囊里还有一枚没有爆炸的翠竹暗雷,自己确实是忘了有这一茬,难怪二当家会生气。
但二当家不依不饶继续骂道:
“那翠竹暗雷极不稳定,你还只这里生活,你是想自己变烟花还是怎么样?”
王二立刻说道:
“当家的请恕罪,小的确实是关心这马儿的病情,把这翠竹暗雷的事情给忘了,多谢当家的提醒!”
他不等二当家继续说话,连忙又说到:
“我将马儿拉到那亮堂点的地方去瞧瞧!”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赤霞飞站立的那一块空旷地带,言谈间拉动马儿向那个地方走去。而他自己的匹马儿在看见主人离开后,则是慢慢地远远地跟着他一起移动。
中心地带,洒满月光。那匹赤霞飞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它的前面是许多的碎石,它的旁边是一个黑黑的身躯躺在地上。
王二牵着那拉稀的马儿慢慢靠近。
突然,王二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无意地看到那踢翻在地的那人好像动了那么一下。现在停下脚步,就是想确认一下眼前的情况。
“这人难道没死?”王二心中问道。
他立刻丢掉了手头的缰绳,让那匹短腿黄马原地站定,另一边又掏出了弹弓。小心翼翼地朝躺在地上的那具躯体走去。
但是还没有走多远便听到二当家的声音又在自己身后响起。
“你鬼鬼祟祟的又要搞什么东西,怎么又不管这畜生了?真的是毛病!”
王二心想:“该如何向二当家说明情况,这人是他踢翻的,也是他自己说已经死了的。我要是现在提出相反的意见,岂不是很不给二当家面子?哎,算了,实话实说吧!”
见王二不回答而且仍旧向那赤霞飞的方向走去,二当家的叫骂声又起。于是王二连忙回话道:
“那人是不是。。。。”
二当家没等王二把话说完,连忙打断道:
“一个死人你管他作什么?还不快回来,瞧瞧这马儿为何拉稀?”
见二当家发出指令,王二很是纠结。他在纠结是服从命令还是去检查隐患。
不过那具“死尸”倒是没有让王二纠结太久。因为他真的动了,那动的幅度起码是王二感官所能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