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禄

　　静苑东厢房内，两位老者正在外室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袁东篱带着徐茂勋走了进来，徐茂勋想两位老者作揖：“李叔、杨姨，好久不见。”两位老者皆睁眼，看来人是徐茂勋，都是微微一笑，杨婆婆道：“却是好久不见，愈发英俊了”。李爷爷瞥了一眼袁东篱悠悠的说道：“不像某人，小日子过得滋润，发福的不行了”。袁东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叔、杨姨，不要拿我打趣了，我们来看那个孩子。”李爷爷向内室看了看，两人便心领神会的向内室走去，袁东篱转头对着外面的老者说到：“李叔，杨姨一起进来吧，倒是有些事情还要麻烦二位呢”两位老者微微点头，也进入了内室。
　　徐茂勋打量着婴儿：“就是他吗”袁东篱点点头：“对，李叔在竹林中发现他，你可能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徐茂勋摇摇头：“肉眼看，只是一普通婴儿，但是此神物不可能属于一个普通婴儿，李叔您当时找到这个婴孩时，龙涎香便是随身携带吗。”李爷爷看看茂勋手中的琥珀：“龙涎香？你说的可是这块琥珀？确实是随身携带的。”接着茂勋拿出一个红色的袋子，袋子为八卦图案，顶端系一根金线，名曰百宝囊，只见他从百宝囊中掏出一面铜镜，镜面却是散发着微弱的七色光芒，徐茂勋念起咒语祭起铜镜，铜镜飞到婴儿上空，七色光芒逐渐变盛，照耀在婴儿身上：“此乃瑞影镜，镜面是由天外陨石七曜石制成，可以照射出世间万物的元神”片刻后，一只异兽在婴儿上空展现出来，龙头、马身、麟脚，鹿尾，形状似狮子，毛色灰白，身背双翅。徐茂勋心中一惊，面部也是微微颤动，几人都看在眼里，便是由东篱开了口：“可是看出端倪。”茂勋解释道：“据《乾坤坎离》记载，此乃九天神龙之子，名唤“辟邪，在人世称其为“天禄”。杨婆婆一脸疑惑：“但是这......这怎么可能。”李爷爷摸摸胡子也随声附和：“万年前，龙族已从世间消失无踪，而今“辟邪”重现，偏偏还在人世，那岂不是......”徐茂勋听完神色也开始慌张，不容多想，从百宝囊中掏出另一件法器，一根短短的绳子，徐茂勋念起咒语，绳子突然散发出金色光芒，绳子在婴儿头上绕成了一个圈，接着消失不见“方才我用“缚灵索”困住了他的元神，并无危害，只是将辟邪的灵力隐藏，避免他人得知”徐茂勋将百宝囊收好，恢复神情：“龙族再现，必是天降异照，尚不知是好是坏”袁东篱急忙问道：“那做如何打算”。徐茂勋想了一会：“我要先回门中做些准备，并提醒其他门派”。徐茂勋又看了看婴儿：“至于辟邪，我已封住他的龙族灵力，不会被他人窥视，但是......。”袁东篱明白徐茂勋心中难处“茂勋，婴儿由我来照看即可，带回门中多有不妥，假以时日，定会惹人怀疑”袁东篱想了想又说“这块龙涎香还是带回霞客居，封存在镇灵洞中吧，以免万一灵力外泄，是吉兆还好，若是天灾便是人间苦难了。”徐茂勋定下心来：“还是你最懂我，婴儿就拜托东哥了，希望这是大吉之兆吧，眼下我当立即赶回门内，处理一下事务。”杨婆婆颇有不舍，“这都十多年未见了，不再坐坐吗。”“李叔，杨姨真是抱歉，本想多留几日，可是门内事务颇多，眼下又有此事，就不久留了，李叔，杨姨，有时间再来拜会。”李爷爷：“好小子，倒是越来越懂礼数了。”杨姨：“不要太过操劳，注意身体才是。”徐茂勋：“茂勋知道了，谢过李叔、杨姨”，说完四人走出东厢房。
　　正巧碰见段蝶与袁纲在庭院中赏花，段蝶也看到了一行人：“小樱方才睡了，我怕惊扰她休息，便带着纲儿出来了。”眼神扫到徐茂勋又马上移开了。徐茂勋从百宝囊中拿出来一株樱花树苗：“听东哥说，夫人甚是喜爱樱花，前几日，友人送了一株给我，我便借花献佛吧”说着将樱花树苗双手递给段蝶，段蝶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回以徐茂勋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我很是喜欢”，袁纲凑上去瞧了瞧：“这上面哪有花啊。”徐茂勋哈哈大笑：“等把树苗种下去，会长出来的。”徐茂勋拍了拍袁纲的肩膀：“你便是袁纲吧，这个送给你。”说完从百宝囊中又拿出了一个老虎木雕送到袁纲手里，袁纲双手接过来并鞠躬回礼：“谢谢叔叔，这个木雕很好看，刻的真像。”袁东篱在一旁阻拦：“茂勋，他还是一个孩子，这种物件太过贵重了。”徐茂勋向袁东篱挥挥手：“不碍事的，一个小玩意而已，门里多的是。”摸摸袁纲的头“小纲，这个可不是一般的木雕，等到以后遇到危险了，用一点灵力注入小孔便可驱使它，但是记住它只能使用一次。”袁纲用力的点点头。徐茂勋哈哈大笑：“各位不用送了，有缘再见。”说完祭起竹笛飞入云端，留下一阵碧绿残影。
　　徐茂勋走后两位老者便回到静苑屋内，袁纲也拿着老虎木雕回到留静堂把玩，段蝶和袁东篱看了看樱花树苗，袁东篱便说到：“看来茂勋从未怪过我们，还有这樱花，哪是什么寻常之物，明明是潆香谷特有的幽绯寒，看是他特意去寻得”。段蝶将樱花树苗栽在庭院的绿地中央，拍了拍身上的土：“去那里毕竟是折损阳寿的，而且还会见到我的娘亲，必不会这么轻易拿到樱花树苗，他竟如此......”。袁东篱搂着段蝶：“他能带回来，想必碟后也是放下了吧。”段蝶则头倚在东篱肩膀：“东哥，那个婴儿如何打算？我们收养可好？”“我本是想让李叔代为收养，寄托思子的心情”“李叔杨姨都年事已高，哪里还有余力照顾小娃娃，况且......”只见段蝶的脸竟是红了“况且......我刚刚生育，还可以哺乳两个娃娃。”袁东篱哈哈一笑“这我倒是并未考虑，还是蝶儿想得周到，那还是由我们亲自培养吧，倒是辛苦你了。”段蝶深情的轻轻用手捂住了东哥的嘴“东哥莫要这么说，能为你分担一些事情，我是很开心的。”东哥将段蝶搂的更紧了，夫妻二人看着这株幽绯寒的树苗不再说话。
　　袁纲在留静堂内把玩着老虎木雕，这老虎木雕不过高三寸而已，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姿态为端坐，虎目威严，虎嘴大张，似是咆哮，连口内獠牙也是微妙微翘，袁纲玩得正入神，袁樱在床上刚刚睡醒，确实大哭了起来，袁纲顿时失了方寸，不知所措，急忙跑了出去：“爹爹！娘亲！”，袁纲大喊着从留静堂跑了出了，袁东篱夫妻二人被吓了一跳急忙分开身来站好，只见袁纲气喘吁吁的跑到身边，东篱拍拍袁纲的肩膀“什么事情这么慌张。”袁纲喘着大气说道：“妹......妹妹，哭个不停，不知道怎么了！”袁东篱听完后和段蝶相视一笑，段蝶和父子二人说道：“我去看看吧。”便往主屋走去。袁东篱便安慰袁纲：“你娘亲去了便无事了，你且放心吧。小纲，有个妹妹开心吗？”“当然开心了”袁东篱接着问道“在多个弟弟好不好？”袁纲不解的挠挠头：“弟弟？哪里来的弟弟。”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有些迟疑的问道：“爹爹是说......”袁东篱已明白袁纲想说什么，当即说：“你和李爷爷一起找回的婴儿，我和你娘亲打算收养他。”袁纲兴奋地跳了起来，“耶！我有弟弟和妹妹了！”又向袁东篱问道：“爹爹，他有名字了吗？”“天禄，天降福禄的天禄，小纲，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啊。”袁纲自信的用手拍拍胸脯：“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说罢突然两手一摊，故作为难的说：“唉，真没办法，谁让我是哥哥呢。”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看袁东篱，发现爹爹微笑的看着他，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想转移话题：“睡了一觉，都饿了，爹爹，我们准备去用晚膳吧。”“好！”。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晚饭，其乐融融，袁东篱心想：““辟邪”重现人世，吉凶并不可知，既然未来不可知，那便活在当下吧，将来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