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a国和东戶

　　a国约有五亿六千万人，面积约有四百万平方公里，不论是根据國民生產總值，人均國民生產總值，人類发展指数还是工業化之水準，a国在全球裏都是一个较中等的发展中国家。
　　这時，a国的第二产业才刚刚兴起，DNA寻兇是不存在的，指纹识别的技术初露锋芒，还處於用光学识别的程度。
　　在这个世界的摩登时代，“身份证”是不存在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填满符号的木牌，详细地用密码记载了一个人的资料，至于那些密码，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和海关等公务员才看得懂。
　　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有一条小径，通往一间简陋的小屋，小周在敲打着键盘，小林则是在调教出純香的咖啡。
　　屋子裏满是杂物，整个房间只有电脑显示屏的明亮，和一张桌子上的蜡烛光，小林泡出了两杯白烟袅袅的黑咖啡，提到了小周旁边。
　　“下次还是别用这种咖啡豆了。”小周一边打字一边説。
　　“不是你说要换个口味的吗…唉？”小林埋怨時瞥见了小周的电脑屏幕。
　　“好多字啊，你查到了什么？”小林佝偻着站在小周背后看屏幕。
　　“我找遍了互联网所有有关东戶姓氏的信息，很少有详细的资料，政府网站几乎没有，口中的传说也是浅尝辄止，东拼西凑只能凑出一段信息。”小周說。
　　“東戶姓，不存在于百家姓之中，但人口数量却比某些百家姓之中的姓氏高，初步估计大约有一千二百人左右，多数分布在a国西南方e至h省，这种姓氏在我们a国正史上从未出现过，也没有出现过有关东戶姓的各种史料。”小周的文本白纸黑字地写在了上面。
　　“什么？正史中没有出现过？”小林怔住。
　　“沒錯，正史，文献史料中并无存在过，这点简直奇怪得令人愕然。”小周接上一句。
　　这东戶姓究竟是什么来头。
　　“好就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小周道。
　　“你找到了？”小林惊讶道。
　　“道听途说并不绝迹，在一个网站论坛上，我发现了有关东戶姓的信息，有一位漁民的朋友是东戶姓，东戶姓和漁民吐露了东戶姓的来源，是一个他们口口相传的故事。”小周喝了一口咖啡，娓娓道来。
　　“相传有一群叫做“東戶族”的民族，他们居住在四面环海的小岛裏自给自足，过著小康之家的生活。”
　　“那裏的人实行君主制，代代都是蝉讓的名君，只是那裏的人不唤君主作国王，而是一串不名意义的发音——“aterrari（艾特拉瑞）”。”
　　“在某一代艾特拉瑞死去之时，他的儿子继承了名号，也是第一个世袭的艾特拉瑞，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把东戶族的小岛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万劫不复的深渊？什么意思？”小林提出了疑问。
　　“這就是那个东戶姓的原话，至于万劫不复的深渊是什么意思，渔民没有追问过，只知道他最后把小岛毁了，东戶姓人全都迁徙到了东方，也就是我们所在的a国，大量的族人在航途中死去，只有少数幸存了下来。”
　　“完全没有头绪，拥有这么多奇怪的地方却和案子没有半毛钱关係”小林叹息。
　　“这可不一定”只见小周用鼠标下滑文本。
　　“xxxx年a国全境姓氏数量:
　　東戶姓:
　　xxxx年（前三年）:0042
　　xxxx年（前兩年）:0051
　　xxxx年（前一年）:0096
　　xxxx年（今年）:0203
　　今年:
　　一月:0203
　　兩月:0197
　　三月:0196
　　四月:0185”
　　“姓東戶的人口在前一年就出现了升高的趋势，今年更是爆发式增长，太过不正常了。”小周看着惊讶的小林道。
　　“这是为什么？这个姓氏也太奇怪了吧，甚至之后还出现了严重的人口下滑。”小林皱眉。
　　“一个本来几乎绝迹的姓氏，一年之间突然增长了上百人，這可是奇怪的事。”
　　“政府也只是草草几筆，用改姓和繁殖等理由搪塞过去，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小周又道。
　　“畢竟a国的技術並不先进，這种全国姓调查都是由市政府接受伸報，再合拼成一个省份的数据而成的，其中的核对过程非常敷衍，数据的准确姓可想而知，政府才不会管理這种琐事。”小林說。
　　“就算如此，按人口比例来说还是很不正常，而且……”小周再次下滑文章。
　　“不久之前，f省民间组织进行了挨家挨戶的访问调查，得出了一些线索。”
　　“东戶姓绝大多数人最后都改了姓氏，像是保留首字的“东”姓，“东门”姓，“东方”姓，“東郭”姓，按双字谐音的“端木”姓，“第五”姓，按首字谐音的“董”姓，“终”姓。”
　　“如果计上他们，仅在东南方f至h省的东戶姓就远远不止两百人。”
　　“你是想说，他们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小林问。
　　“没错，虽然如此，但根据民间组织的听闻，即使东戶姓人改了姓，他们还是会以自己的原名自称。”
　　“像是已经死亡的“东戶秀”其实早就把名字改成了“东秀”，因为他的随身物品都寫滿了“东戶秀”三个字，我们才叫它为“东戶秀”，在警方的报道中还是喚他做“东秀”的。”
　　““東戶墰”亦然，我们在弹弓上看到的名字是“東戶墰”，但在警方的报道中，他的名字卻是“端木墰”。”小周打开了网上新闻的截图。
　　“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卻又以本名自稱？”小林歪頭表示不解。
　　“这是一种民族骨气吧，如果他们的传说是真的，那么他们总会对“东戶族”有所情怀。”小周说。
　　“传说……东戶姓人突然增多，並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小林捋了一捋自己的思路。
　　“你的文章还写了什么？”小林再次问道。
　　“没有更多了。”小周再次下滑文本，显示一片空白。
　　小林疲劳的喝了一口咖啡。
　　“有对民族仇杀的可能性，想隐藏自己的身份，這和被仇杀是契合的吧。”小林说。
　　“不对，敌人都是死在“客场”裏的。”小周道
　　“？”小林不解。
　　“所谓“死在客场”，就是身首異處，東戶墰和東戶秀都是死在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地方。”
　　“按两个案子的情况来说，都有打斗的痕迹。”
　　“一个淹死，现场有水，一个心脏被打穿，墙壁被破坏，基本上没有弃尸在此的可能性。”
　　“这说明什么？”小林问
　　“这说明他们是故意走到现场搏斗的，如果是被仇杀，那很大可能会死在自己的家附近，或者被发现弃尸在河裏。”
　　“有两个假设，第一，兇手先向敌人下了战书，到约定的地方再把他杀死，第二……”。
　　“第二是什么？”小林搭上了小周的肩膀，生怕听不清楚。
　　“兩位死者才是想杀人的那一方，他们主动去找凶手，没想到被反將一軍，这样既符合了身死异处，也对得上有搏斗痕迹的這个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