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圆桌三谜团

　　第二章：圆桌三谜题
　　不知不觉地我就睡着了，梦里我又见到了狼爵。它倒刺般的毛发，不断冒出火焰；流着馋液的嘴里，两颗狼牙锋利如镰刀。它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能感觉到四周气温急剧升高。它盘问我：“本华伦，你不是一直想要找我吗？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来？我等你等了太长时间了，太长了，或许我应该带你来···”
　　我从梦中惊醒，发现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难怪我觉得有点热，原来窗台的阳光普照到我的床上。
　　简单洗涮，整理服装，戴上徽章，我就动身前往培训中心了，因为如果迟到，培训时间就会延长。
　　路上，我经过村子门口的摆摊位，一个摆卖货物的小贩，一看到我，就又抓起摊上的货物来忽悠我。
　　“早安啊本华伦！”小贩手里拿着一只圆溜溜的青鸟，走到我跟前打招呼，“看你满脸惆怅，一定是遇事不济吧？正好，青鸟会帮你解忧！我们这里人工饲养的青鸟啊，可不像野外的青鸟，它们乖顺听话，可爱无比！你看这只怎么样？”
　　我把眼皮沉下，没理他，继续行走。
　　众所周知，青鸟是一种没有眼睛的鸟类。饲养这玩意无非都为了一个目的——等它开眼。
　　小贩还要缠住我：“这只不行？那这只呢？你看这只的羽毛，多柔顺多有光泽！要不这只？都不喜欢？不会吧？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多养几只青鸟啊，万一开眼了呢？”
　　我不禁叹气，也不知是谁先发布“青鸟开眼会让饲养者完成梦想”的谣言，让很多人相信世上有这种童话般的奇迹存在。
　　“是啊狼鹰还能拿来当宠物呢！你多养几只！”我回讽道。
　　本以为小贩会心灰意冷，谁知道他还要纠缠，拿来一株美人木树苗，又向我推销：“嫌贵？没问题！美人木价格绝对公道，3元一株！人工培养出来的优良品种，宅男必备的居家伴侣，你值得拥有！”
　　“是啊！”我拆穿他说，“要不然你们这些奸商怎么会把美人木的肥料炒得那么高？1千元1两呢！养美人木的人，不是倾家荡产就是富到流油，你看我像是有钱人吗？”
　　“这是爱的付出！你想要自己的美人木长得漂亮，不做好保养又怎么能达到目的呢？”
　　我懒得理他，继续前走。
　　死缠烂打是村子小贩的通病，他又拿来一个铁制神闾来忽悠我，把我烦得左手又开始发抖，我只好不断把左手紧抓复放。
　　“那这个你总不能拒绝了吧？这可是大英雄展旌的住所仿制品——神闾！有了它，你的家里就如同有英雄庇护！就无敌了我的兄弟！”小贩推销道。
　　“是啊无敌了，噢耶，那20年前为什么不见展旌出来对战狼爵？”我继续试图用讽刺劝退他。
　　小贩笑回：“展旌是人嘛，也老了嘛，不是万能的对不对？”
　　“那你为什么说他无敌？”
　　小贩使出绝招：“干嘛那么认真呢？你以前每年都买神闾的，现在怎么不买了？”
　　我没有回答，直接拨开小贩，远离了村子大门。
　　来到培训中心的门前，看到有一群女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干嘛。走近偷听一下，发现她们好像在讨论着一个人。
　　“你脸上的苹果肌是真的吗？好幼嫩哦~”
　　“你昨天穿那件裙子是在哪里买的？真像两只蝴蝶在肩膀上翩翩起舞呢！好漂亮啊~”
　　“过几天就是圆月晚会了，你告诉我们平时都在哪里买的衣服嘛~”
　　“你一般都用什么牌子护肤品？告诉我们嘛~”
　　······
　　原来又是女人之间的八卦问题，我摇摇头就双手紧收进口袋，绕开人群，免得她们又说我故意骚扰。
　　绕开人群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女人们围着的是邹灵凌。
　　我瞥了一眼满脸幸福的邹灵凌，发现她今天穿的衣服和往常不一样。
　　她今天穿的衣服，不再是颜色艳丽的潮流服装，反而是一套严丝合缝的厚料高领卫衣。
　　连脖子都不愿意露出来，显得相当的保守。
　　我很快就明白她改装的目的。
　　不就是为了提防我吗？
　　女人，呵！搞得我很稀罕她一样，送我也不要。
　　做作是她一向的风格，从她不管冷热天气都要戴着长手套穿着长筒靴的习惯就能看出。
　　我径直走进培训楼的走廊，这时邹灵凌急步追上来，和我并肩步行。
　　邹灵凌没看我，只是边走边说：“看见老师却不打招呼，是不礼貌的行为哦！”
　　“哦晚上好啊！邹老师！”我马上回讽道。
　　“现在是早上。”
　　“是吗？那为何我眼前一片漆黑？”
　　邹灵凌走到我面前，双手紧收到后背，退步当前行，“我发现你这个人，不敢与人对视，太内向了。”
　　我便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回道：“不是不敢，是不想，麻烦请区分一下。”
　　她竟然笑了，莫名其妙。
　　她笑说：“你说谎时，左手乱抓的动作有点明显哦！”
　　“啊···哈。”我只冷笑，没有回话。
　　真是自以为是。
　　“所以呢。”而她却不知自烦地止不住嘴，“我今天特地穿了这件衣服，就是要让你把目光多注意到我的眼睛上，慢慢地你就学会不那么内向啦！
　　我眼珠上翻，摇摇头，叹道：“哈~今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来到大厅，发现尤悟愈和左观两个人又已经在圆桌前等候着了。
　　尤悟愈一见我来，马上就告状：“这已经是第二次迟到了哦！”
　　我指着邹灵凌回道：“学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师！”
　　然而邹灵凌却回道：“我早就到了，在门口等你呢！”
　　“是吗？”这招谁不会，我回说，“我早就在地球上等大家了！”
　　邹灵凌终于忍不住了，笑容从她脸上消失，“深呼吸~无限包容~好了！那么我们现在上课，昨晚的作业大家都有做了吧？先检查一下作诗情况，学长你先来吧！来，掌声有请学长尤悟愈给大家朗诵他的诗歌！”
　　尤悟愈一拨刘海，从椅子上快而无声地站起，捂着胸口念道：“天空~海洋~尘沙，南窗~北风~西瓜，卡擦一下！”
　　他忽然提高声调加快语速，并从不知哪里掏出了手机，笑露牙龈地自拍了一张，“悟愈帅得掉渣~”
　　最后他还眨了一下眼睛，把照片故意伸给邹灵凌看。
　　邹灵凌先是愣住，下眼皮跳了跳，然后回过神来拨开尤悟愈的手，再拍手说：“非常不错，很押韵，只是···咳咳，以后注意诗意应该多赞美一下美好的事物，而不是单单赞美自己哦！现在同学互评一下，本华伦同学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她为何明知我讽刺成性，还要我做评价。
　　“呃···”我便回道，“我想···但凡有一粒白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邹灵凌瞪了我一眼，然后就跳过了这一环节，向左观说：“左观同学，你的诗呢？”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左观笑把一张小卡片掏出来，清了清嗓子，准备要念他的诗。
　　还好，我的预感是错的。
　　他忽然手指一甩，小卡片的下沿竟然被甩出一条长达两三米的纸条，卡片瞬间变成被拉过的卷纸一样！
　　我傻眼了，原来我的预感没错。
　　“夜的声音，月的皎明，如同我心，思念布丁···”左观开始了。
　　幸亏邹灵凌站起来打断：“要不我们先去食堂吃早餐吧！”
　　左观急说：“我还没念完呢！等我念完大家再吃···”
　　可我们三个早就离开了圆桌，没人等他说完。
　　不出我所料，左观还是拿着三米长的纸条，跟到了食堂，一边吃一边读，读了整整20分钟！等到我们都吃完了早餐，他才把那纸条上的诗读完。
　　“我建议下回检查作业，老师自己检查批改就行了。”我半闭着眼睛说。
　　左观读完后，期待地问：“怎么样？我这首食物诗的上半部分写得还可以吧？”
　　“什么？上半部分？”我和尤悟愈、邹灵凌三人不约而同道。
　　左观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一条两米长的纸条，“长夜漫漫，路途遥遥，此时需要，浓汤一勺，带我重温，家的味道···”
　　我奔溃了···
　　原来参加过培训的人回来说培训简直要把人烦死，指的不是邹灵凌，是经常自愿来培训的左观。
　　正在洗盘子的邹灵凌小声说了一句：“洗洁精用完了。”
　　“我去买！！”我听到后立刻举手喊道，然后一溜烟地跑到走廊。
　　谁知邹灵凌随后就跟到，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领，“等等！”
　　我急忙解释：“不是，我去买洗洁精！我很快就回来的，真的！”
　　邹灵凌把湿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然后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拿了一张100元，递给我说：“钱我出，去吧。快点回来上课哦！”
　　她是真的傻，我明明看见她钱包里有几张10元20元的钞票，她却拿了张面额最大的给我。
　　难道她不知道一瓶洗洁精才几块钱？
　　我眼前一亮。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骗她说：“我说老师啊，你不知道现在物价很贵吗？美人木的肥料都卖到1000元1两！你这才给我···”
　　我话还没说完，她竟然就又从钱包里掏出来好几张100元给我！
　　“给，快去快回哦！”她笑对我说，然后就回身走向食堂了。
　　哈哈！傻子！
　　我把钱收好，慢吞吞地走出了培训大楼。
　　过了很久我才来到村子门口，再次回到小贩的摊前。
　　“拿一瓶洗洁精给我，一瓶就够了。”我对小贩说。
　　小贩把洗洁精给我后，笑问：“哈！是你！被罚拖地了吧？”
　　“你才被罚拖地呢！”我毫不客气地扔了张5块给他。
　　因为担心小贩会把价钱的事告诉邹灵凌，就又给了小贩20元，低声对他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这里买过洗洁精。”
　　小贩高兴地点头，接过钱后，又显得有点疑惑：“华伦，洗洁精而已啦！不是违禁品，瞧你紧张的！哎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应该在培训的吗？帮培训中心买的吧？”
　　“关你什么事？别问！”
　　小贩笑道：“好奇一下而已啦，之前都是邹老师来买洗洁精的，因为我这里的货品出了名的价格便宜质量完美，所以···”
　　“等等。”我听出一些奥妙，“你刚说什么？”
　　“价格便宜质量完美啊！全村人都知道···”
　　“不是。你刚说···邹老师来你这里买过洗洁精？”我追问。
　　“对啊！她经常来买的，怎么了？”
　　“你卖给她多少钱？”
　　“3元，她来买的东西，我统统都打折，因为她是我们村的···”小贩忽然又改口，“不是，卖5元，和你一样。”
　　这就奇怪了，她明知道···那为什么···
　　我正纳闷，此时有人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惊慌地回头一看，原来是法官。
　　法官板着脸，似乎很生气。
　　完了，法官应该是知道了我敲诈邹灵凌···
　　谁知法官却发言：“逃课？行啊本华伦！真是屡教不改！昨晚还把酒瓶扔到美人木丛林里，今天又逃课？延长培训时间！延长到三个月！”
　　“什么？？”我一脸蒙蔽。
　　法官指着我：“昨晚晚会只有你一个人没来，大家都知道你经常去丛林里跟狼鹰打架，酒瓶不是你扔的还能是谁！你是被判罚后心情不爽，买酒到美人木丛林里喝，喝醉了就乱扔酒瓶，把丛林搞得满地都是碎玻璃！你真是···罄竹难书啊你！你都不小了，麻烦有点责任心好不好？”
　　我摊开双手，委屈地想要解释：“我昨晚就呆在家里啊！我没出去过！狼鹰的夜视能力很强，哪个傻瓜会在夜里找狼鹰干架？我都是白天去的啊！”
　　法官质问：“有谁能证明你昨晚在家里没出去过？”
　　“你总不能每次都拿没人作证就把事情赖到我头上吧？”
　　“不承认？”法官把头转向旁边的小贩，“老叶，他昨天是不是在你这买了很多瓶酒？”
　　小贩也不知真相，只回道：“呃···昨晚来买酒的是左观，买了很多，他经常来买。左观和本华伦是同一期参加礼仪培训的。”
　　“哦！~~”法官抖指顿悟，“还有同犯！你们俩刚培训一天就鬼混在一起了？等会你们俩就知道错！”
　　然后法官把手伸进外套的暗袋里，不知想干嘛。
　　只见他从暗袋里掏出钱包，拿了3张100元出来，递给小贩。
　　小贩好像很熟练地躬腰接过钱，然后拿出一袋子美人木肥料给法官。
　　我目测那袋肥料的重量，应该不止5斤。
　　法官做了一个会密切盯紧我的动作——伸出两个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然后又指了指我的双眼，说了一句“少给我惹麻烦！”之后，提着肥料就走了。
　　我更加纳闷了。
　　等法官走远，小贩突然骂道：“靠！整天来谋我的肥料！去他丫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贩，只见他怒发冲冠地朝着法官离去的方向伸出中指。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便问小贩：“老叶，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走走走！一边去！”小贩却直挥手赶我，“我心情不好别烦我，要买就买不买拉倒！”
　　我从兜里拿出5元，扔到他面前：“昨晚你看到有谁离开村子了吗？”
　　“有啊。”小贩接过钱后，态度立马改变了。
　　“谁？”
　　“你啊！”
　　“除了我呢？”
　　小贩欲言又止，做了一个摩擦指头的动作。
　　服了，我直接扔出100元给他，“回答完我这一天所问的全部问题！”
　　小贩忙拿过钱，笑回：“好嘞老板！除了你，还有两个人离开了村子，左观和尤悟愈。”
　　“他们去哪了？”
　　“这我可不知道，我总不能丢下摊子不管，去跟踪他们吧？”
　　“是一起出去的吗？”
　　“不是，左观先出，尤悟愈后来才出。”
　　“一起回来？”
　　“也不是。尤悟愈先回来，左观后回来。”
　　“他们出去的时候，有带什么东西出去吗？”
　　“左观经常背着行李袋，托着一箱啤酒出去。尤悟愈就只背着一把长长的东西出去。”
　　“等一下，经常？”
　　“对，经常···哦不，左观是经常，几乎每周有两三次出去，每次都是很晚的时候才出去，我好几次收摊了他才来我这里买啤酒。尤悟愈是偶尔会出去，每次都很快就回来。”
　　“你刚说尤悟愈背着一把东西出去，背着什么？”
　　“不知道，他用黑布包着那把东西的。”
　　“他们两个有在你这里买过什么东西吗？”
　　“当然买过，很多人都在我这里买过东西，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左观经常在我这里买酒，一买就买两箱，因为我这里的货品价格便宜···”
　　“行了行了行了，尤悟愈在你这里买过什么？”
　　“很多啊！牙刷牙膏，洗发水···”
　　“有买过什么特别的吗？”
　　小贩沉思了一下，“特别的···嗯···我想想···煤炭算不算？”
　　“煤炭？”
　　“对，煤炭，他经常买，买很多，我就觉得奇怪，他买那么多干嘛？他又不是开餐厅的，家里也用不了那么多，一个理发的拿那么多煤炭干嘛？反正他买，我就卖，他买越多我越开心，因为村子所有人都知道，我这里的货品···”
　　“行了行了行了，价格便宜质量完美，我知道了。要不是我在你这里买过劣质神闾，我还真的信了你的邪！”
　　“哎哟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劣质神闾？保佑的供品，哪有劣质不劣质的说法！”
　　他这么说我就来气了：“你给我介绍的时候跟我说，那是纯铜打造的神闾，买完之后我才发现你是用油漆涂上去的，诈了我好几百！真不知道你这种奸商为什么没有人举报！”
　　“呃···你这个也算问题吗？”
　　“算！回答！”
　　“有人举报过我啊！昨天还有人举报过我，说起这事啊，唉~”小贩不禁叹气，“我说本华伦，是你不懂得怎么处事，很多事情都很容易解决的，不是非得要搞到上法庭的。就拿你昨天被罚的事来说，干嘛呢？本来我就给了钱法官，不用被罚去培训的，结果你倒好，把法官的假发给扯了下来！法官一怒，把我也给判去培训了！”
　　“你被罚去培训？”我就听不懂了，“那你为什么不去？”
　　“我再给了一次钱啊！就是你害我多给了一次钱的。”
　　我有点猜疑，问：“邹老师知道你被罚去培训的事吗？”
　　“知道，但后来通知了她，我的罚令撤销了。”
　　“什么时候通知她的？”
　　“大概昨天下午三点吧，反正就是上课之后放学之前这段时间，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心想：那就奇怪了，昨天我和小贩一同被罚，邹灵凌得知我们两个会在昨天下午去培训，但是昨天我一进培训楼，她就知道我是本华伦。
　　我和她很少见面，她应该听说过我，但不认识我，她怎么确定我不是小贩？
　　不过我很快就想明白了。
　　她之前来过小贩这里买东西，她认识小贩就足够了。
　　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有等学生的习惯，但她昨天没等小贩？下午两点上课，昨天下午三点才通知的她，她是怎么事前就知道小贩不用来培训？
　　邹灵凌、尤悟愈、左观，这三个人，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正如，我也没有大家想象中那样内向暴躁一样。
　　此时，小贩忽然之间变得很惊慌，竟然连自己的小摊都不管，撒腿就跑了！
　　“什么情况？”我自语问。
　　过了一会，我才明白，原来是法官回来了。
　　法官一来就大发雷霆：“老叶呢？人呢！靠！一袋肥料里有一半是沙子！看我怎么收拾他！我要罚到他怀疑人生！”
　　我多事回问：“你300元买了半袋肥料，不也是赚了吗？就算只有半袋肥料，估计也不止10两吧？”
　　法官愣了一下，好像变得没那么生气了，随后又怒回我：“关你什么事？”
　　然后又做了一个密切监视我的动作，回头撞了根铁柱，就捂着头走开了。
　　我随手拿了摊上的一个神闾，塞进口袋，也离开了村口。
　　我快步走回培训中心，打算回去扮演一次侦探，当面拆穿他们三个人的真实面目。
　　来到培训中心的附近，我从老远的地方就看见，邹灵凌又在培训大楼的门口等着。
　　她很悠然，看不出有任何心急的表情。
　　似乎她已经早早知道，某人铁定不会早归，而她却选择了耐心等候。
　　“正好。”我心想，“那就先拆穿身为老师的你！设套引诱我诈钱，然后回头就报告法官，这种江湖小动作，亏你还想得出来！想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可没那么容易！”
　　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节奏混乱的脚步声，回身一看，发现一大群女人正向我这个方向跑来。
　　不用猜，肯定又是去找邹灵凌的，这样一来我就没法拆穿她了。
　　“真是老奸巨猾。”我暗骂。
　　我摇摇头便继续走，可没想到那群女人跑过来我身边，反而把我给围住了！
　　女人们一个个都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全都跑了一段路。她们把我拦住后，开始七嘴八舌地问。
　　“邹老师昨天那件蝴蝶肩带裙还有货吗？”
　　“有大码吗？能不能做一套大码？”
　　“邹老师今天穿的，还有同款吗？我老公不让我露背啊！”
　　“那件枫叶裙，有红色的款吗？”
　　“圆礼帽那套，不管什么颜色的我都要！”
　　“我只要那种手套！有多少要多少！”
　　“那种长筒靴能改成蕾丝边吗？”
　　······
　　一顿狂轰乱炸，吵得我耳朵都受不了，我只好撕破嗓子大喊：“停！！！”
　　等她们都闭上嘴后，我才说：“不好意思，我还要上课，有什么事等我放学再说。”
　　她们立马就又炸锅了。
　　“哎呀华伦哥，过3天就圆月晚会了！”
　　“来不及等你放学了！”
　　“你就算现在做也做不了那么多啊！”
　　“我付双倍定金！先帮我做！”
　　“我出三倍！”
　　“我十倍！！”
　　她们越说越离谱。
　　“本华伦，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你先帮我做一套衣服，我陪你去看电影！”
　　“本华伦我知道你爱上我，你先卖蝴蝶肩带裙给我，我也会爱你的！”
　　“本华伦其实我们有娃娃亲！”
　　“本华伦我已经怀上你的孩子了！”
　　“你先卖蝴蝶肩带裙给我，我帮你打死狼鹰！”
　　“我帮你打死十头狼鹰！”
　　“我帮你打死狼爵！”
　　“我带你去神闾，我知道在哪！”
　　“其实我就是展旌的妻子！”
　　······
　　疯了疯了，这群女人，彻底疯了。
　　我无法控制她们念经般的嘴，就只好捂住耳朵。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我替你去培训！！”
　　“哇！！~”所有女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惊叹，纷纷望去说这话的女人那边。
　　那个女人立刻怂了，耸起双肩小声说：“我···开玩笑的。”
　　我趁大家都止住嘴的机会，赶紧发问：“你们一个个穿人家的同款，有意思吗？”
　　马上又诈锅了。
　　“哎呀那只是衣服效果！”
　　“我穿上比她还要惊艳呢！”
　　“她只是比我们会打扮而已！”
　　“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村花吗？”
　　“我五官都不知要比她精致得多多少！”
　　“她那种身材穿那么漂亮的衣服简直就是浪费！”
　　······
　　果然，女人的妒忌心是无法想象的。。
　　我真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我用洗洁精瓶开路，趁着她们在批斗邹灵凌，偷偷从人群中间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