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鱼

　　李伊一肩上背着渔网，手里提着几条鱼回家，走在路上，他的心里痒痒的，因为当时他正在想今天遇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儿吉燕子。
　　迎面走来了李定鼎和刘陆浑，李定鼎说道：“伊一，打鱼去了？”
　　“叔，我打鱼去了。”李伊一回答道。
　　“日你娘！这洛水里的鱼要被你小子网个干干净净了！”刘陆浑笑骂道。
　　“你们要鱼不，这可是新鲜的，只是小了些。”李伊一说道。提前几天，他已经给村里这几家有头有脸的人家，送去了过年的大鱼，村长家特意送去了十条，寓意“十全十美”。
　　“你小子孝敬给叔的，叔还没吃完呢，你自己拿回去吃吧。”李定鼎说道，“咱们喝酒去吧？”
　　按照平时的情形，只要李定鼎一句话，李伊一从来都是鞍前马后，没有半点儿推脱。这一次，他却犯难了，不知道怎么地，他不想去，因为心里装着事情。
　　“不了，我早上吃了一片感冒药，今天不敢喝酒。”他找了个借口，说道。
　　“感冒了？”李定鼎关心地问道。
　　“没有，早上起来，连打了几个喷嚏，我怕感冒，就吃了一片。”李伊一说道。
　　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应酬，李伊一的心里开始筹划和刘负图、吉燕子一起喝鱼汤的事情，他现在很想再次见到她。
　　到家混乱吃了几口饭，女人问道：“咋了，今天吃得这么少？”
　　她是他的初中同学，两个人在初二的时候私定终身，也就是这一年，他们双双辍学，然后她来到他家里居住，两个人开始了所谓的“非法同居”生活，就这样过了两年，生了孩子，现在儿子已经六岁多了，前不久，他们才去补办了结婚证，因为之前他们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只能那么同居着。
　　“不饥！”他不冷不热地说完，一个人回到卧室里，拿起电话，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吉燕子的联系方式。
　　踟蹰了一下，他拨通了刘负图的电话：“负图哥，吃了没有？”
　　“吃了！你吃了吧？”
　　“吃了，我听见你那边好像很热闹？”
　　“是呀!我来北邙叔家看热闹，两个女人为了北邙叔在打架呢！”刘负图在电话那边说道。
　　李伊一心里不平衡了，刘北邙算个什么东西？无非是一个糊弄农村无知之人的神汉，相当于骗吃骗喝，等同于乞讨要饭。他凭什么就“夜夜当新郎”，还能让两个女人为他打架？
　　想到这里，李伊一不自觉地想到了吉燕子。她是不是可以做他的第二个女人？
　　“伊一，有什么事情吗？”刘负图不知道怎么了，李伊一那边没了动静。
　　“负图哥，咱们不是说过一起喝鱼汤嘛，我算了算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八了，我怕过了年你走得早，另外鱼放的久了，也不新鲜，要不今晚上咱们一起喝鱼汤吧？”李伊一扯来扯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和吉燕子一起喝鱼汤。
　　“算了吧，伊一，大过年的，喝什么鱼汤，以后机会多着呢！”刘负图看两个女人正打得热闹，就没了喝鱼汤的胃口。
　　“那不行，你不是让我失信于人嘛！”李伊一停顿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把鱼给你俩分了算了。”
　　“别别别！你送我家那么大一条，家里就三口人，一时半会儿还吃不完呢！”刘负图实话实说道。
　　“那怎么办，我送给三妹去？”李伊一试探着说道，“省得人家说咱糊弄人，说过的喝鱼汤，最后连片鱼鳞都没见着。”
　　“行，你看着办吧！”刘负图说道。
　　“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从她村路过的时候，让她过来取一下。”李伊一已经动了给吉燕子送鱼的心思，只是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故意掩饰一下。
　　刘负图把吉燕子的电话发给了李伊一，可是那个电话根本没人接听。到下午三点多，李伊一实在等不及了，只好把鱼装到一个塑料袋里，然后开车出了门。
　　他来到九姓村村口，大致估摸了一下方位。李伊一来这个村收过鸡鸭，知道这是一个多姓混居的村庄，村子里什么姓氏的人都有，因为家族众多，所以比较混乱。凭着记忆，他找到了吉姓人家的居住区。
　　“大爷，我问一下，吉燕子家是在这里住吗？”李伊一停下车，问路旁一个弯腰驼背的的老人道。
　　“燕子，是姓吉？”
　　“姓吉！”
　　“老吉家，这条路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右拐进去，最里面的一家。”大爷说着说着，自己咳嗽了一声。
　　“好的！谢了！”李伊一没等大爷咳嗽结束，已经发动汽车，匆匆往前赶去。
　　在第二个路口，他没有半点儿迟疑，直接将车转进去，然后停在了吉燕子家的门外。
　　在洛水岸边的农村里，车并不是家家都有的，一些家庭即使有车，也都是些三五万、七八万的车，像李伊一这样十几万的车，算是豪车了。
　　果然，车刚停下，就听到邻居高声喊道：“魏大姐！来贵客了！”
　　魏大姐没有出门，却见吉燕子穿了一件乳白色的毛衣，头上裹了一条乳白色的毛巾，走出了门外，看了看汽车，然后对邻居说道：“估计是走错了。”她自己清楚，自己家里并没有什么有钱亲戚。
　　“没有走错！”李伊一从车上款款而下，打扮得整整齐齐不说，还特意喷了老婆用的香水。
　　“是你？”吉燕子的表情先是诧异，然后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鱼来了。”李伊一一双眼睛时不时瞄一下她鼓起的胸部。
　　吉燕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手邀请他进院子，自己则快步到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拿起羽绒服，穿在了身上，“我刚洗头呢。”她解释道。
　　“我说哩，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李伊一说着话，把鱼放在了院子里一个大大的洗衣盆里。那些鱼进入水中，很快摆动起尾巴，欢快地游了起来。
　　“手机在屋里充电，可能没听见。”吉燕子说道。
　　两人闲聊了几句，李伊一回去了。他的心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平静过，只要想起她。
　　吉燕子的心里同样浮想联翩，她二十三四的年纪，在农村已经算是不小了，没想到第一次相亲，不仅遇到了一个自己中意的人，而且他也对自己有好感，真是缘分到了，怎么都挡不住。
　　在她的意识里，李伊一来送鱼，一定是受了刘负图的指使。人家一个大学生，又在省城工作，一定是面皮薄得很，让他的好兄弟来代劳呢！！
　　只是他这个好兄弟好像有些不规矩，不过，她才不管那么多呢！男人见了美女，哪有一个规矩的？！
　　若是都规规矩矩的，要么不是真男人，要么是没有遇到真美女！她这么想着，竟然想到了后半夜，最后很自然地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