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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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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淑妃…”国主出了殿外,在路口边停下,自言自语。
  跟在国主身后的大太监李睿察言观色,上前开口道:“陛下,淑妃娘娘住在凝霜宫,陛下今晚可要去凝霜宫?”国主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心思细腻的大太监见此,尖锐着嗓音喊到“摆驾凝霜宫~”
  此时凝霜宫夕阳斜照,庭院内外渐渐忙碌起来,一切如往常一样,井然有序。
  紫竹殿内,淑妃娘娘正在给裁好的衣袍秀图,旁边有两位侍女在帮忙打下手。其中一位侍女胡桃骄傲的说到:
  “我们娘娘刺绣的手艺绝对是这后宫里最厉害的,到时候九殿下穿上它一定非常好看,殿下一定会很喜欢的,对吧,小钰”
  “嗯,嗯,嗯,娘娘秀的可好看了”,小钰重重的点头回应到。
  淑妃娘娘习以为常,只是笑呵呵的回几句,小丫头嘴真甜之类云云,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感叹,不知我儿过的如何如何。而就在此刻,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众女的说话声:
  “慈母手中线,劣子身上衣。忧怜叹清瘦,呼儿问辛苦…娘,孩儿来看您了”
  众女皆是一愣,心下暗道,谁家的小孩怎能如此乱闯,侍卫都睡着了吗!然而,当她们看到一位紫袍披身,面若冠玉,凤表龙姿的小顽童抬腿迈进紫竹殿内时,侍女一脸欣喜,连忙起身拜见,“见过殿下”
  “免礼”赵九随意道。侍女又是一愣,抬头寻找声音处,只见淑妃娘娘两眼泛光,伸出手在赵九脸上一阵抚摸,颤声道“九儿,你…你…是你在说话吗?”
  赵九抓住母亲的手,看着也不过二十七八芳龄的母亲,回道“是,母亲,孩儿已经能说话了”看着母亲绝艳的脸庞逐渐因激动泛起潮红,泪水在她的眼角涌出,赵九心中感叹不已,上一世他没能好好的尽孝,这一世他发誓定要照顾好眼前的母亲!
  赵九被淑妃娘娘紧紧抱在怀里,回过神来的小桃,小钰围上了来,喜极而泣,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哽哽咽咽说一通,太好了,殿下可以说话了,感谢太祖,感谢上天云云…
  哭哭啼啼好一会儿,淑妃娘娘回过神来,连忙吩咐到:
  “快,快,小桃你去吩咐厨房多做些好菜来”
  “嗯嗯,小桃这就去”说完重重一点头,抹一把泪就快跑着出了殿外。
  余晖散去,天色昏暗,庭院内外烛光四起,紫竹殿内,案几旁,陈淑妃一阵唠叨,嘘寒问暖,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就在这温馨美好的画面,一声尖锐的嗓音刺破天际:
  “陛下驾到~”
  庭院内一阵吵杂一干众侍女连忙伏地跪拜,殿内也传来一阵稀碎声。
  国主脚步成稳穿过众人,迈进殿内,威严的气势无形的压向殿内的人,使得殿内众人低头俯身拜礼:“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说话间,陈淑妃拉过身旁的九儿就要再次欠身
  “起来吧”在这安静里屋,国主的声音宛如洪钟,摄人精神。说完他率先坐上餐桌主位,招手说到“都坐”,侍女小桃轻身上前加了一把椅子,陈淑妃与赵九坐了下来,与陈淑妃唯唯诺诺惴惴不安不同,九皇子赵九则是一脸好奇,暗暗打量着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主。
  “爱妃清瘦了些许,朕事务繁忙,许久不曾到你这凝霜宫,爱妃莫要怪朕”
  陈淑妃连忙摇头道“陛下勤于政务,日理万机,是天下百姓之福,陛下能记起妾身,已是妾身之福,臣妾万万不敢奢求更多”。
  国主点点头,目光转向赵九,见其打量着自己,多年过去,看向自己时依然没有一丝胆怯,心中暗自惊讶,开口说道:
  “听说我儿口疾已好,能开口说话了”
  “是,父皇”心下暗道不妙,肯定是内事监那帮小太监告的密。
  “你年纪尚小,在宫学应当好好学习才是,莫要旁心于它”国主一边吃着陈淑妃夹过来的菜,一边暗有所指道,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
  赵九心里早已把学宫里的那个老学究问候了一遍,不就是不学无术,玩物丧志吗。赵九心下腹诽,表面却一脸受教道:“是,父皇,孩儿受教了”
  国主满意的嗯了一声,转头继续与陈淑妃叙说着一些往事。赵九心里却打起小九九来,趁此机会跟这老头说出宫的事,哪怕不成,提提也是好的,于是他夹了块肉放他父皇碗里说道:“父皇,孩儿想出宫”
  “不行”陛下还没开口,倒是陈妃娘娘急了起来。
  “你出宫做甚?”国主放下筷子,拿起茶水抿了一小口问道。
  “孩儿听闻宫外热闹的很,有行侠仗义的豪客,有谈吐风趣的说书先生,还有…”
  “你听何人所说?”国主打断道,语气甚是有些严厉,也不知是否想起商人之事烦躁,还是其他。
  赵九一愣,不知其意,回道:“是负责采办的王管事”。
  “来人啊,将九皇子府下采办的王管事拿下交于刑部问斩”。声音有些大,吓得站于门旁的小桃,小钰连忙下跪,低着头,战战兢兢,外头有侍卫走到门前抱拳领命。
  赵九蹙眉,难以理解,又有些气愤,站起身朝门外说到:“等等”。见侍卫停住,赵九才回身面对国主说道:“父皇这是何意?”而赵九的母亲已经后退跪下,手拽着儿子的衣角拼命示意让他快认错。
  “祖宗基业,先人遗留,你身为皇子,理当秉承继往,小人古惑,扰你无心向学,当诛之”!!
  我尼马原来是因为我年纪小怕被带坏啊!但也用不着取人性命呀,我去!赵九心下恼怒不已,于是后退跪下说道:“父皇息怒,此错在于孩儿,下人只是听命言它,忠心之事(士),望父皇饶其性命,从轻发落!”。
  国主眉毛一挑,心中泛起嘀咕,好你个小子,下人听命行事,乃忠心之辈,朕如何能杀,传出去怎落得好!饶有兴致打量着赵九,此时国主已然不生气了,甚至觉得有些意思。不一会,国主站起身来,走到赵九旁说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其杖责二十,你亲自监察,朕还有政事要处理”说完迈步走出了紫竹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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