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的摊位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去找那个什么天冶大人？那可别带上我，比起被妖怪打死，我宁愿毒发身亡。”
　　一个行气期的妖怪就让他疲于应对，柳乾离有理由相信，那什么天冶大人吹口气，他也许就没了。
　　“暂时按兵不动，先收集情报，本来想转移阵地的，不过你小子肯定不会配合。”
　　“那可不，我押金都交了，签了一年的合同，现在搬走，违约金你给啊。”
　　“我看你是舍不得房东吧，啧啧，温柔美丽的花妖哦。”
　　“我开始修行了，请不要打扰我，谢谢。”
　　柳乾离盘膝而坐，两眼一闭，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拒绝继续交流的友好意愿。
　　第二天一早，柳乾离便出门物色摊位，毕竟光靠赏金只进不出，他迟早会弹尽粮绝，除非他现在就突破到筑基，能长时间辟谷，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减少开支。虽然摆摊算命赚不了多少，但这也是柳乾离现在唯一的赚钱手段了。
　　城区和郊区不同，柳乾离想在城区摆摊，首先第一条，他那高音喇叭肯定是用不了了，其次城管对城区市容抓得紧，看见算命摊肯定是要清除的。柳乾离找来找去，也没寻到一个像样的地方，一上午过去，无功而返。
　　回到花店，苏婉兮看到柳乾离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好奇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想找个地段摆摊算命，赚点生活费，可惜城里不是太方便，唉。”
　　“这样啊。”
　　苏婉兮思忖片刻，又开口道：“要不，我把店里划一片出来，给你放摊子？”
　　“这……不方便吧……而且摊位租金……”
　　柳乾离面露难色，苏婉兮的提议确实不错，但在别人店里面摆摊，他还是第一次，所以他第一反应便是，这租金恐怕不会便宜。
　　“租金？租金就算在房租里，不用再另外给啦。”
　　苏婉兮轻笑一声，轻描淡语间便将租金免去。此时此刻，在柳乾离看来，苏婉兮简直就像是天使。
　　“喏，就那边，你看行吗，正好你可以在门外摆个招牌。”
　　“行，实在太行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要不，我每天帮你做饭？”
　　“真的？那我以后就吃现成的咯。”
　　摊位有了着落，柳乾离顿觉轻松不少，在苏婉兮的帮助下，他们很快便清理出空间，桌子凳子全都是现成的，简单布置后，一个室内算命摊算是落成了。
　　“哦豁，好上了？”
　　柳乾离刚坐下没多久，秦莞尔便发来消息，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揶揄之意。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你想多了。”
　　“也对，人家估计也不会看上你，她应该快结丹了吧。”
　　柳乾离顿时翻了个白眼，他不得不感慨，自己身边的天才怎么就那么多，难道是天赋守恒定律，一片地区的天赋总量恒定，而他就是用来拉低的那个？
　　然而，摊子虽然安顿好了，但一连几天，柳乾离都没接到多少生意，他本以为是外面没摆招牌的缘故，还去特地定了一块带背光灯的招牌，可惜的是，这对拉客并没有什么帮助。说到底，还是他不够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直到今天，天空阴翳，小雨飘摇，柳乾离终于接到开张以来的第四单生意。
　　这是一个瘦弱的男生，面色带着异样的红润，柳乾离有注意到，这男生前两天就在附近出现过。
　　“你好，看手相，测字，还是算成绩？”
　　“你……会抓鬼吗？”
　　“啥？”
　　“抓鬼，你会抓鬼吗？”
　　柳乾离挠了挠脑袋，决定换个问题。
　　“发生了什么事？你需要帮助？”
　　“我家里闹鬼，请你，帮帮我。”
　　男生双手撑在桌上，双眼死死盯住柳乾离，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斥着无助与害怕。
　　“他的身上，阴气确实很重。”
　　秦莞尔虽然躲在包里，但她依然感应到男生身上浓重的阴气。
　　“要不，我们帮帮他？”
　　“我无所谓，你想帮就帮，我负责看戏。”
　　柳乾离想了想，便开口对那男生说道：“抓鬼的话，我还是有点心得的，不过这费用嘛……”
　　男生闻言，咬咬牙道：“五百，五百够吗？”
　　“成交，你稍等，我上去拿点工具。”
　　在花店开张这几天，柳乾离一共赚了三十块，其中还有十块是外卖优惠券，男生开口便是五百，他想拒绝都难。抓鬼这种事，他以前也和万俟槐干过，难度不大，要么把鬼封印收服，要么直接给打到魂飞魄散，而且鬼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沾了点灵气的魂魄，实力都很弱，即便是行气期的修为，也足以应对。
　　男生住在江花小区，和柳乾离这边隔了两条街，这个小区最近准备拆迁，所以大部分住户已经搬了出去。一路上，柳乾离和那男生边走边聊，得知他姓刘，单名一个陈字，住在最里面一栋楼的四层，父母长期不在家中。
　　据刘陈所说，这鬼是一个星期前出现的，一开始他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有一天夜里，他起来上厕所，发现水池上竟有一颗人的头颅！他当时吓坏了，在房间里躲到了天亮，早上他去看水池，人头已经消失不见，他本以为昨晚是自己的幻觉，但后来他发现，水池上莫名多出了几根白发。这一发现让刘陈惊恐不已，他打电话向父母求救，但却被告知他只是眼花了，别想太多。就这样，他在极度不安中熬过了这几天，最后实在是吃不消了，就来柳乾离这里寻求帮助。
　　“话说，你咋知道我会抓鬼？”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找我？”
　　“我看了你两天，发现你收费最便宜。”
　　柳乾离顿时无语，感情自己定最低的价，客流量居然也是最低的。
　　“那么你呢，为什么相信我家里闹鬼？”
　　“闹鬼这事，总会有人信的，而你运气比较好，正好碰上了我，我就属于信的那一批人，要不然怎么说我会抓鬼呢。”。
　　“你不会是为了钱，故意装作会抓鬼的吧，你们算命的，最会蒙人了，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家里是真的闹鬼！”
　　柳乾离耸耸肩，这种事情，压根说不明白，毕竟在这个时代，鬼怪之类的事物，早已被人类认定为是幻想，根本不存在，而算命，也属于逐渐被遗弃的文化之一，刘陈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去找一个算命的来家里抓鬼——理论上来说至少也应该去道观找道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