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门

　　“早上好，柳哥，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我出门一下，你忙。”
　　苏婉兮的笑容着实治愈，但柳乾离脑海中全是那挥之不去的“雌雄同株”，这四个字，就像是恶魔低语一般，把柳乾离的美好想法破坏得一干二净。
　　其实柳乾离本来不想出门的，但是在秦莞尔的耐心“劝说”下，他还是乖乖听从了意见。按照昨晚秦莞尔的说法，其实早在破墙而出的时候，她就已经偷偷将自己藏进了背包，留下分身在外面，那分身几乎和本体无异，协会几乎不可能发现问题。柳乾离本来指望协会察觉抓错了人后会来救自己，现在看来完全没戏。还有那卦布金光，说白了就是秦莞尔用幻术弄出来的障眼法。电光火石间，这一切便是秦莞尔能想到的最完美的方案，事实证明，她也确实成功了。事到如今，柳乾离也只能先认命，顺从秦莞尔，争取早日拿到解药。
　　“先去商场，买点衣服，我可不想一直穿同样的衣服。”
　　“大姐，我一个行气期的换衣服也就算了，您再怎么说，现在还有筑基的实力，内衣穿一年也不会脏的。”
　　“闭嘴，再啰嗦我现在就让你横尸街头。”
　　秦莞尔挂断电话，随后又发来了一大串购买清单，柳乾离长叹一声，除了照做，他别无选择，最终，在商场店员异样的眼光中，他买下了一大堆女士用品，大包小包拎回了家里。
　　“柳哥，你买这些？”
　　“不要误会，这是提前给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未来女朋友准备的，别在意。”
　　苏婉兮想了想，便从柜台拿了朵花，插在了袋子中间。
　　“送女朋友，没花怎么行。”
　　“哈哈，有道理。”
　　柳乾离干笑两声，他总觉得，苏婉兮可能误会了什么。
　　回到屋里，秦莞尔正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看到柳乾离进屋，她便开口道：“准备一下，下午和我出去。”
　　“出去没问题，不过你要是被发现了，记得先给我把毒解了。”
　　“看你这怕死的样儿，我会变成本体藏在你包里，旁人不会发现的。”
　　“话说出去干啥，我还想去物色新摊位来着。”
　　“当然是去抓真正的犯人，我调查过了，这地方有个从外地流窜来的妖怪组织，喜欢抓活人祭祀，说不定和画皮案有关。如果不是为了调查他们，我也不会到这地方来，更不会遇上你这倒霉催的！”
　　柳乾离无语，反正千错万错他也有错。
　　“不能上报协会，让他们处理吗？”
　　“你是不是傻，协会已经认定是我杀的人，你现在报过去，协会就算抓获他们，也不会牵扯到画皮案的，否则他们面子往哪里搁。”
　　秦莞尔的话确实有道理，柳乾离心知下午之行是去定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他现在需要多做些准备。
　　“放心，有我罩着你，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哦对了，我还有个疑问，那天为啥你会被人类追债，还把照片留给他们。”
　　“我拿他们的钱帮助弱小不行啊？给他们照片，等协会的人发现了，我早就跑远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你懂个锤锤。”
　　“……是是是，您英明神武，智慧过人。”
　　下午一点，两人——准确来说，一人一画，准时出发，前往秦莞尔所说的妖怪组织可能藏匿的地点。这个地点还挺偏，就是乡下的一个小村子，这里人烟稀少，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柳乾离在村口摆了个摊子，一边算命，一边打听消息。
　　只可惜，现在很少有人信算命，何况柳乾离又是个年轻小伙，丝毫没有仙风道骨的模样，半小时过去，竟没有一人光顾，这让柳乾离很是尴尬。
　　“会不会是你定价太贵了？”秦莞尔躲在包里用手机打字道。
　　“一块一次还贵吗？我过年大酬宾都三块一次！业界不景气我有什么办法。”
　　“改五毛再试试。”
　　“你……行，改就改。”
　　柳乾离自觉说不过秦莞尔，只能奋笔疾书，把纸板上的标价改成了五毛。不得不说，降价这一招确实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几分钟后，摊子还真来了一位客人。
　　“你好啊小兄弟。”
　　眼看终于来了客人，柳乾离立刻打起精神，脸上挂满了笑容。这是位中年男子，满脸愁容，看上去有心事。
　　“老哥，算命？天文地理人情世故我都能算。”
　　“说实话，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你就给算算，我老婆把我私房钱藏哪里了。”
　　男子叹了口气，自己提心吊胆存了十几年的私房钱，前天大扫除的时候竟然被他老婆翻了出来，现场那叫一个惨绝人寰。不过他老婆倒也没直接没收，而是把钱藏了起来，如果三天之内男子能找到钱在哪里，就还给他，如果找不到，那就全部充公。
　　“我老婆说了，钱就在屋子里，可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来你这里碰运气。”
　　“算这个？小意思，你把钱的数量，你的生辰，你老婆的生辰说一下。”
　　男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信息告诉给了柳乾离。很快，柳乾离便算出了结果。
　　“看卦象，是井卦。”
　　“不可能，我家没有井，果然，算命不靠谱。”
　　“别急啊，谁告你井卦就是井了，卦象这东西，也是要结合各方面实际来解读的。井卦，坎上巽下，坎为水，巽为木，木上有水，所以为井，但巽卦本身有风之意，上面有水，下面有风，你好好想想，会是家中哪里？”
　　“下面风，上面水……有了！”
　　男子喃喃自语，冥思苦想，突然间，他一拍大腿，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诶！算命钱呢！五毛你也赖账！活该你私房钱被发现！”
　　柳乾离长叹一声，今天不仅分文未进，还花出去一大堆，关键还不是买给自己的，他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没想到你还真会算命？”
　　“开玩笑，我从师父那里学到的最拿手的本事，就是算命了，天下大事不敢说，福祸凶吉也不谈，算个平民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起码有百分之三十的准确率！”
　　“……”
　　十分钟后，那名男子又跑了回来，身后还带着另外一人，看他兴奋的表情，看来是有所收获了。
　　“哦豁，还真让你蒙到那百分之三十了？”
　　没理会秦莞尔的调笑，柳乾离放下手机，他看向远处，故作高深道：“找到了？”
　　“找到了！就在那个客厅的加湿器里面，用防水布包得好好的！小兄弟，你真是神了！这是五百块，小小心意。”
　　“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我是看不过去男同胞们被压迫，这才出手相助的！”
　　嘴上这么说，柳乾离手上倒不慢，收钱收得麻溜飞起。。
　　“这是我朋友，他最近正好有点心事，还请小兄弟指点一下。”
　　“哦？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