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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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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是宗门,其实也就住着师徒几人,打猎,种植,交换……姜黎默有些好奇的是每次师父或师娘下山买东西很快,按自己的脚程完全是不可能,好歹也是武道4境意离。他自己几乎没下过山,最远也就是山脚的庞家村。师父师娘对外面的传说倒是说过一些:下一境既是问心,武道5境为武胆境,7境御风即可御风远游。天下6洲,就他们所在的千云洲就有雪云山脉,据说深处有一座城,不过从未有人亲眼见过。和千云洲相对的沃洲则是有一片大海,传闻深处有一座岛,住着天上仙人。而化钧洲则是教化之地,历史最悠久的学院既是化钧洲的化钧学院,学生遍布6洲。
  说到6洲之地,不得不提那几位神话般的人物:
  神洲,一人独战3位魔帝,力挽狂澜奠定千年和平。
  化钧洲,化钧学院创始人,门下4位弟子皆是仙人境。
  千云洲,雪云山脉最深处有一拳师,据说天下武道皆来至于此。
  柳洲,--
  “大师兄,发什么呆?一会儿就能见嫂子了,该出门迎亲了。”云不语叫了姜黎默。云不语即云儿,名字还是自己取的,这五年来云儿不停做梦,奇怪的地方是他待着的城池和这地方有点不一样,这边云在天上,而梦里云却是在城墙下面。
  师父师娘也没见过那种地方,只能以梦里千奇百怪都不足为奇告知云不语……
  梦里好像是另一种人生。不过有一个玩伴,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在城墙上数星星,好像每次都是他数得多,她数得少……
  只有等他醒来,见着爹娘或见着师父师娘,才可分梦里梦外。
  脉脉不得语的不语?
  姜黎默没好气的看了眼小师弟:
  “师弟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站着不好吗?你非要倒立头顶地说话?”
  “大师兄,师父说了,练体炼体,就是往不舒服的来,反正常状态,效果更好。”
  姜黎默以手扶额,又一位被师父坑的弟子,当年自己也是……随即道:“你见师父这样练过吗?”
  云不语站起身来,“大师兄,不能把?”
  “云儿,你已到3境炼体瓶颈了。”凌永平说完就把一本名叫遇雪拳的拳谱递给云不语。
  “当年师父我就是靠着遇雪拳,走到今天的。”说道这,凌永平也就想起游历那些年的种种事迹,惊心动魄的是和云星在炎洲天门山遇邪魔,大战三天三夜,仿佛就在昨天。当然,不得不记忆犹新的是遇见了韵儿……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师父,师父?这怎么写着上卷,还有下卷了?”云不语双手在凌永平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师父的思绪。
  “云儿,好好练。现在够了,下卷暂时为师也么有,可能以后得靠你自己了。”
  “不懂就问你大师兄,要是还有不解,再叫你师父我出马?知道了吧?”
  “好的,师父。”云不语随即答道,他也算是知道了些师父的个性,不然也不会听见师娘那些唠叨,要是能上点心,也不至于20年寸步不进……
  不过听师父说师娘是练气士,和武道不一样,师娘在10境人合境巅峰,要论可以自由遨游天地的话,就相当于武道7境御风。当然,这只是云不语自己的认为,目前对练气士所知甚少,师娘说等到了他炼体3境瓶颈再说。
  12岁的云不语已经武胆境,和师父教导武道有很大关系,也是他常年累月的“不懈”训练“有关”?
  而这正是凌永平百思不得解的地方,云儿升武胆境竟然似没有瓶颈,和常人的问心凝武胆不同,就好像---本身就有……。
  这天,凌永平叫上穆晨韵:
  “韵儿,云儿12岁了,是不是该去学院学习了?黎默他们几个孩子,没办法。云儿的话,现在我还能教导,但是以他现在的破境速度,我们不可能留他在山上一辈子。他应该去更广的天地。”
  穆晨韵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云儿现在练气几境吗?”
  “练气?你不是没教他吗?”
  “没有教啊,我前几天发现,云儿已经灵气离体。没看错的话,已经入7境灵离。虽然前面几境算是入门,但这自身吸纳天地灵气,达到7境,也是闻所未闻。何况还是在没有本命物的条件下……”
  “这,那你说怎么办,这升得太快也不是办法。”
  “先暂缓吧,争取这几年不破境。之后再去康安学院。”
  凌永平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是不知道云儿的来历,但这10年的朝夕相处,外加年轻时在外所见所闻,这种天赋,也会是一种灾难。
  其实穆晨韵没有说透的是,她猜测云儿可能是转世身。那些如人生的梦,那种自然的吸纳天地灵气,无一不是证据。关键是她所听闻过无奈兵解转世的,和普通家出身的孩子是一样的,只有当修炼到前世境界,特殊机遇才有可能觉醒前世记忆。和云儿的方方面面又大不相同……
  化钧学院后山
  师兄弟4人看着常年不见人影的师父,恭敬的站在一旁。
  头发花白,那一双眼睛最让人不敢直视,睿智得不敢对视,仿佛能看穿一切。
  “这10年邪魔太平静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平静之后往往是大风大浪,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不待4人发言,老人随机道:
  “后院该开了。”
  就此消失踪影……
  神洲闭月宗宗主李长仪以闭关之由,传宗主之位给大弟子文曼。文曼知道,师父陪人外出游历。不过师父也没有透露是谁,文曼猜到大概,可能是师父的师父。
  “小姐,都一千年了,他真的会回来吗?回来还是不是他?”
  她穿着火红色的连衣裙,英气飒爽。
  那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像是眼里有无尽思恋。
  她看了看偶尔发亮的手镯,看向远方,没有说话。
  同样的手镯,同样的偶尔发亮,却是不一样的反应。
  而她却是没有手环,更没有任何配饰,只是低头看着面前的墓碑,像是有千言万语,却无人答。
  沉默良久,起身,仗剑,下山而去。
  
  今天宗里的气氛暂时有些低沉,师兄弟几人都在门外候着,沉默不语,尤其是文昊,不停踱步,不看脸都能感觉到他的满头大汗。
  两年前文昊和香巧成亲,不像姜黎默和庞丽成亲一年就生下姜肱。尽管夫妻二人不说,大家也能感受到那点失落之意。成亲一年多之后,香巧怀上了孩子,夫妻二人眉开眼笑,可谓是喜事连连。
  凌永平看着走来走去的文昊,也是忍不住安慰道:
  “昊儿也不必太过担忧,你师娘好歹也是神仙中人,你师兄前些年在门外也没这么慌神,放心等待。”
  文昊还没说话,云不语先坐不住了,毕竟当时他稍小,不太懂其中风险,尤其能注意到大师兄的各种反应……
  “大师兄倒是想走,奈何腿软,走不动……”
  云不语刚说完,头就挨了姜黎默一巴掌,不好意思道:
  “就知道揭师兄的糗。”
  转头对文昊鼓励道:
  “师弟也不必太过担忧,相信师娘,相信师妹。”
  道理文昊都懂,也不是不相信师娘,只是忍不住担心之意。不过被小师弟和大师兄这一闹,注意力倒是分散了不少,不像前面满脑子各种意外,有些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
  文昊不再踱步,大家也就安静了下来。不像几年前姜肱出生,那才是头一回经历,除了师父师娘谁也不知道做什么。姜肱被抱出来的时候,云不语当时还小,易轩朗直接哭了,搞得一群人不知所措。
  庞丽抱着孩子出来:
  “母子平安,是个男娃。”
  文昊紧张的接孩子到手中,激动中带有些不敢置信,心里过万千变,也不及这一刻毫无防备的惊喜。
  云不语肯定是感受不到做父亲的那种感觉,但是被抱在手心那种温暖的感觉,却是记忆犹新。就像经历过两次一样,梦里一次,梦外一次。他记不得梦里面抱着他,她的面容和名字,只记住了那双温柔且充满爱的眼神。云不语有自己的猜测,抱他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他母亲,而另外一个男人,应该是他父亲,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有没有想他?
  云不语依然会每晚做不同的梦,就像是梦里也是一天一天的过着另一种人生,他出生在一座城里,就像是只有春天的四季,城里虽然有很多人,大多都是些老人。他的同龄人很少,只记得有个小女孩,经常和他一起数星星、藏猫猫、木剑比划剑招……
  穆晨韵走出门,以放心的眼神示意了一下凌永平。随即看见云不语在发呆,这几年不像开始那几年,总会问自己,“师娘,师娘,我父亲母亲呢?”。但她知道,孩子在某些时候还是想父亲母亲,也许就是此刻。有些心疼的走过去摸了摸云不语的头:
  “云儿想什么呢?你又多了一位师侄,你作为师叔,能照顾好他们?”
  云不语从思绪中醒来,拍了拍胸口,郑重的道:
  “师娘放心,作为长辈,照顾是应该的……”。
  穆晨韵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呢,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也忍俊不禁,这时候谁又能想到,多年后云不语为此独对一宗,挑翻祠堂……
  也许是经历过,也许是年岁长了,易轩朗这次没有像上次嚎嚎大哭,还和凌雪一起抱了一下小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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