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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获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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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万忘听得异常清楚,万忘缓缓放下靠肩的龙媛英,追寻声音来源,声音是从正前方传来。
  好强的呼唤之力,能触动他的灵魂,呼唤中带有浓浓亲和之意。那声音,像一位慈爱的长者,呼唤久违的孩子。而自己,就如这位长者的孩子。万忘感觉冥冥之中,自己与这声音之主定有什么联系。
  “这边,这边。一直走。”嘶哑之音又再传来。
  顺着音源,万忘踏过紫花地,再往前走数十丈,便见一山洞。
  山洞口不大,约高一丈,可容两人并排通过。
  可是洞口前立有一黑色石碑,石碑上两个红色大字极其醒目:“禁地”。
  毫无疑问,石碑后就是辰阳宗宗门禁地。没有辰阳宗宗主龙瑜翔首肯,任何人不得入内。
  望着石碑上“禁地”二字,万忘驻足,未敢再往前一步。
  擅自进入辰阳宗禁地,乃宗门大罪。这个道理,万忘深知肚明。虽说自己严格上来说也不完全算是辰阳宗弟子,能自由出入宗门大多地方,但宗门禁地万万不能乱闯。
  “孩子,老身时日无多……快过来……快……”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似有些焦急。
  同时,万忘体内的血液竟然开始微微颤动,迫切努力迎合那丝焦急,欲有向声源涌动之意。
  万忘惊奇不已。
  “快来……”
  万忘体内血液颤动更甚,声音拉扯灵魂,一股强烈的亲近意愿自内心深处涌满全身。
  万忘心潮澎湃,不再停留,向山洞走去。
  进入洞后,光线慢慢转暗,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四周空气弥漫着阴晦气味,夹着丝丝湿气,但又有腐朽的味道,极其刺鼻难闻。
  约走十丈,阴晦湿气越来越刺鼻,隐隐约约前方有一模糊人影。
  “别动,别过来。”前方传来一句。
  万忘不由一怔,讶然道:“前辈,您呼唤我来,为何又不让我过去?”
  一刻钟,两刻钟,万忘未见前方回应。万忘按耐不住再次问道:“前辈可在,为何叫我停?”
  “等一下……咳咳咳……刚恢复些元气……咳咳咳……”人影不断咳喘:“这有阵法,你照我说的做。先左起三步,右跨一步,再直走五步。”
  万忘照做。
  “右起三步,左跨一步,再后退一步,直走六步。”
  万忘倏然感觉全身孔毛竖立,毛骨悚然,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他发现六根链条,这六根链条异常坚实,不知链条是由什么材质制作而成,散发出透骨的阴冷气息。六根链条锁住一人,灰白头发散乱掩头,如果刚才不是那人自称“老身”,根本难以区分是男还是女。六根链条自山洞洞壁分别贯穿双手掌骨处、肩胛骨处、双脚骨处。
  万忘透过散乱的发间,看见一副高突的额骨,眼眶深陷,脸颊枯瘦,全身干瘦只剩骨皮,不见一丝软肉。如果不是披挂着腐朽陈旧的衣服,活脱脱就是一具干尸。
  “老身吓着你了吧。”老妇人气若柔丝,声带嘶哑,深陷的眼眶亮起一丝光芒。
  一丝很微弱的光芒,但就是这丝光芒,竟使万忘内心升起亲意,跟之前听到的声音呼唤产生的心中浓浓亲和之力气息相同。
  “前辈,您是何人?”万忘强制镇定,行礼而问。
  “我乃龙族大祭祀龙幻琴。孩子,你叫什么?”
  “万忘。”
  “万忘?万忘?你身上怎会有我古族血脉气息?”
  “晚辈不知,只感到前辈召唤甚是亲和,所以应召而来。”万忘据实回答。
  “怪了,现在你身上的血脉气息怎的无端消失。”
  老妇人似在冥神又似在自言自语:“咦,你的血脉被封印了。”
  老妇人干瘦的身躯突然一怔道:“不会错,不会错。你父母是何人?”
  “晚辈不知。晚辈自幼跟随义父,义父只说我是在翼州城捡到的一孤儿。”万忘想起了起来,道:“义父捡到我时身上有一圆形玉佩,让我随身携带,希望我机缘到时寻找亲人。”
  “快拿来我看。”
  万忘从怀中掏出玉佩,递近老妇人眼前。
  老妇人双目瞪大,紧盯玉佩。
  玉佩整体通透无暇,细致的雕纹绘制出一双翅膀。只看得出是价值不菲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万忘曾无数次端详过这块玉佩,百思不得其解。
  老妇人眼冒精光:“是了,不会错。你是宁王殿下之子,你叫龙翊。”
  老妇人全身抖动激动不已,嘴唇抽搐老泪纵横:“小王子还活着,哈哈哈哈,小王子还活着!我就知道,天不灭我龙族!咳……咳咳咳……”
  老妇人不停开始干咳,大口喘着粗气,很显然老妇人干瘦的身体已经不起这剧烈的激动。
  小王子?龙族?龙翊?我是龙族后人?
  万忘心中更是疑惑,半响回不过神。在万忘回神之际,老妇人也在平复自己。
  老妇人身上忽然神光大现,好似回光返照:“小王爷,恕老身不便之罪,不能给你行礼。关于龙族的一切,待老身告与你知。”
  “十八年前,辰阳宗与魔族勾结,半夜偷袭我龙族,你父王被杀神使者所杀,龙族一夜之间全族覆灭。“
  “老身与四名护法保护你母亲,从魔军突围而出,魔军一路追杀。眼看逃生无望,老身断后,你母亲带着你和四名护法分为两路,分散逃亡。最后老身身疲力竭,终究不敌魔军杀神使者,被其擒拿至此。”
  “如今老身一身精血已让魔头抽干,早感时日将至。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小王子,真乃幸事。”
  “前辈我母亲至今可在?”万忘急忙问道。
  老妇人道:“小王子你的父亲叫龙弘毅,母亲叫唐毓颖。龙族已经覆灭,你切不可透露你的身份。记住,你是龙族最后的希望。你身上的龙族血脉已经封印,切不可暴露你的血脉之力,还有你身上的玉佩。”
  “前辈,我怎能相信您一面之词?”万忘问道。
  老妇人道:“取你之血,滴于玉佩。”
  万忘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小刀划破食指,滴血玉佩。
  血液滴上玉佩,竟被玉佩吸收,吸收到血液的玉佩透出光韵,红绿的光韵慢慢扩展,泛出两行诗句:日落辉映壁,佩玉红绿间。
  万忘再问:“前辈这两行诗是何意?”
  “这是龙族的秘密。你去龙族祖墓,到了那里你自然明白,龙族祖墓在黎山。切记,老身和你说的话。记得来时的步法,怎么来……”
  老妇人眼眸忽暗,话语中断。
  “前辈,前辈……”万忘呼喊,不见回应。
  老妇人早已奄奄一息,濒临死亡边缘。只是感受万忘身上的血脉气息,用尽最后一丝仅存的灵力支撑。本来那丝灵力,是老妇人不甘龙族覆灭信念的唯一守护,万忘的到来让她看到龙族的希望。她的心愿已了,即便耗尽生命也心甘情愿。
  万忘朝老妇人一拜,按进阵时的步法,出阵离洞。万忘心中滋味,五味杂陈,杂乱无章。
  魔族,辰阳宗,龙族覆灭,父母,龙翊,小王子……这些字眼时时填涨脑袋。
  万忘宁愿不信,可是为什么自己倍感老妇人的呼唤相当亲切,身体内的血液会呼应?难不成我真是龙族之人?老妇人所说之事时情真意切,绝不是奸恶之人。
  如果相信老妇人所说,辰阳宗与魔族勾结,那义父呢,会不会也……想到这,万忘不寒而栗。不会的,义父曾与魔王大战大败魔王,义父是当今正义的化身,不可能。
  ……
  不知不觉中,恍恍惚惚中万忘到了紫花地,至于何时坐在龙媛英身旁,他已漠不关心。
  此时的万忘,思绪万千。他以前渴望知道自己的身世,总想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如今冒出一个这么看是荒谬又凄惨的身世,让他六神无主。
  他原只知道义父万剑王告诉他是一个孤儿,翼州城的弃婴。曾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有亲身父母的呵护下欢乐开心,万忘就生出无尽的渴求和失落。也就是这深深的渴求和失落,加上万剑王万天齐长年累月呆在深山,每年这个时候万剑王带万忘来辰阳宗,逗留十天半月即返回深山,造成万忘孤僻的性格。曾无数次梦回萦绕看到父母模模糊糊样子,但总也看不清。梦中只有他不停的大声呼喊父母,挥手呼唤父母,永远只剩半夜惊醒的泪滴。。
  万忘的世界,从来只有四个人:义父,辰阳宗宗主,龙媛英和他自己。现在又好像多了一个,刚刚见到的老妇人。
  对龙媛英,万忘有种别样的情愫,那种情愫不知是在那年那月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只要到了辰阳宗,龙媛英就是喜欢纠缠他不停。但辰阳宗偌大一个宗门,万忘从不主动与其他人说话,也许是他孤僻的性格,别人也不爱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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