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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怅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的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一瞬间空白。
她穿戴好，下了床，坐在餐桌上，听着纪倩在厨房里捣鼓，突然有一种满足。
等她收了网，她就带她妈妈走……
“囡囡，你先吃饭。”纪倩端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又回去端了几盘小菜。
苏怅一边搅拌着粥，一边发呆。纪倩看她在想事情，也没打扰她，剥了个鸡蛋放在她碗里。
“囡囡，你不是申请了帝都大学的交换生吗？报道了吗？”
苏怅一愣，勺子插进粥里，把鸡蛋戳开，戳烂。
“放心吧妈妈，过几天去签好字就可以了。”
她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她回来的时候申请了交换生。
手机叮铃铃的响，苏怅接下电话走到了落地窗旁边。
“嘿宝贝儿，回来了？”对面有些嘈杂，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还有音乐。
苏怅立马猜到这是纪霄那个烧包在开party没错了，一大早上开party，除了他也没人有这个闲工夫。
“纪霄你好好说话。”
“……”纪霄感觉自己不能和小表妹愉快的玩耍了。
“有事说事，没事拜拜。”
“哎哎哎，给你介绍朋友来不来啊？”纪霄知道她是真的会挂电话，扯着嗓子叫唤，甚至一瞬间盖过了房间里嘈杂的声音。
“你们传销组织的？”
“什么你们传销组织，我们不是一块儿浪里个浪的嘛？呸！什么传销组织，我们很正义的！报复渣男渣女协会好不好！”纪霄瞬间拔高声音，觉得自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什么冤枉一样。
苏怅七岁出国，在国外安安生生过了十一年，等她开始上大学，几乎每个月都会偷偷回国一次。
第二次回国就遇见了和一美女约会的纪霄，不得不说，纪霄眼力真的超好。
一眼认出来就算了，还高声呼喊小表妹……
……烧包
最后就把纪霄给带走了，期间纪霄一直暗示不要带那个美女一起，她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哟，这是还在追，怕她说他坏话？
然而，并不是，这些都不存在。
纪霄告诉她，他这是在做任务。
报复这个渣女。
说的时候高高昂起他的下巴，双手叉腰。
厉害死他了插会儿腰。
……然后吧啦吧啦卡啦卡啦一大堆，想要拉她入伙……没错，像个传！销！组织一样，拉她入伙！
她正好怕纪倩发现自己偷偷回国，觉得‘表哥让我回国帮帮他’也是个好借口？
就同意了。
一入组织深似海。
这个组织人还真的不少，大多数都是闲的没事的大学富二代，一群正义到过分的中二傻帽。
家里的工作还不能接手，出来找找乐子。
有野心的人是自己办个小公司先练练手，有花心大萝卜就是天天泡妞，有找刺激的就是飙车疯玩，有病的就是这个组织里的没错了。
报复者这个谜一样的名字她也不是第一次吐槽，真的是……一言难尽……
有人甚至为了拉失足少女少男，去练了泰拳……
可怕。
好吧，他们人还是很好的，三观很正，根正苗红。
“……等我一会？”苏怅也不跟他啰嗦，这是纪霄想给他介绍自己的朋友圈，拉人际关系。
“嘿宝贝，你老公也会来哦~”纪霄刚刚还正义凛然的声音，变得贱兮兮的。
“……”你在跟谁说话？
“哟，你小时候抱着人家就喊老公，你忘了？”纪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啧啧赞叹，“当时人家妈妈想带他回去吃饭，你一手薅着人家的头发，一手勒着人家的脖子，把人家从一楼拖到二楼，喊着‘不准你们带走我老公’，宝贝儿，你很猛啊。”
“……”骗人，不可能，不会的，不存在，老子不听不听不听！
“好了好了，不闹了，沐京墨还在等你，快来哦~”
“沐京墨？”苏怅皱眉，“你怎么和他混在一起了？”
“怎么了？你老公不能和我玩是吗？怕我年纪轻轻就无人匹敌的美貌抢走他？”
“……”谁来带走这个智障……“这是我新任务对象，他把女孩子搞怀孕了。”
“骗人骗人！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帮你看着他！怎么可能！那女的是谁！敢撬你墙角！”
“张思思。”李空空说的是这个人没错。
“……好了，别闹，张思思还没有你一半好看，乖，快来。”纪霄像是被顺毛了一样，整个人都柔和下来，“我就说我给你看着，绝对没错的。”
“我有点事，一会儿就去了。”苏怅听见自己的另一个手机在响，顿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喑哑。
不等纪霄说完，挂了电话，听见另一个手机的响声。
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点疯狂，一点欣慰，更多的，是快感。
“小姐，白家贪污的证据已经找到了，上报了，媒体也公布出去了。”
那边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苏怅闭着眼睛，蝶翼一般的睫毛颤抖着。
良久，舒了一口气。
白家，你辛辛苦苦一生最看重的白家，我亲手毁掉的。
你的女儿，亲手毁掉的。
听说你的初恋怀孕了呀，真厉害，你悄悄隐藏住自己不孕不育还挺有用，好像真的有了个自己的孩子呢。
看她回来，那个女人早就按耐不住了，竟然想着搞出一个孩子。
“囡囡，饭要凉了。”
“妈，他完了，你开心吗？”
纪倩顿住了，良久才开口，声线颤抖，“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闭上眼，原来的痛苦，似乎都被岁月抚平。
唯有自己躺在地上，他们踹向她肚子的样子格外狰狞。
突然，她又有些释怀，终于结束了。
苏怅转头，看见纪倩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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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纪倩之泪，收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