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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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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从犯”家长都离去的时候,熊家盛长长地公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对于老燕家这种并不太大的家庭,他从来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尽管这种优越感来的莫名其妙。
  但他却有强大的底气,这种底气就是背后强大的家族的支撑。
  尽管要是单挑的话他自信绝对不是高他半头的老燕的对手。
  “至于你,毕竟你家的孩子是主犯,事情也是因熊三而起,所以包括医疗费、务工费以及孩子的营养费一共拿五块钱,好好地教育一下孩子;另外你再写下保证,以后你家的孩子绝对不要欺侮老燕家的孩子!两家事后都不得说对方的坏话。”
  熊大略也看熊家盛不爽,要不是都是一族,他说不得都要揍这家伙一顿——毕竟这家伙就长了一第欠揍的脸。
  “那他家的孩子要欺侮我家三儿咋说?难道俺就是得天生受他的气?”熊家盛还是觜欠地准备辩白。
  “俺家三从小就是很安生的人。”
  “放你娘的屁,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没谱儿?你一家子什么德行你不明白?还在这里强词夺理,别他特妈的把前几辈的阴德都给损了。”何老师一点儿也不给这个曾经的学生面子。
  “你这个意思是不准备负责了吧?别说你家的儿子,就是你喂条狗咬了人,你也得负责到底。这样吧,我也没时间陪你耗着,要么拿,要么等会儿派出所来处理。”熊大略说着站起身把那八块钱塞给老燕就要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跟他们一样拿一块,五块的压力也太大了点。还有,谁能保证我家了孩子安全?”熊家盛从来没有丢掉自己劣根性的打算。
  “老燕你说呢?”熊大略停下身子问了一下老涵。
  “我们也不缺他那一块钱!让他家的三儿也躺在地上,让我们家的燕冲跟着跺他三分钟,这事儿一笔勾销我们再也不提。”不等老涵开口,涵星的老妈直接接上了。
  “三儿,躺在地上,让他燕南飞动动你试试!”熊家盛看来这是要真拿不要脸上了。
  燕南飞就是老燕。本来就名字都挺好的,但这“南(难)飞,似乎就不是那么妙了。
  最少,熊家盛就认为他就飞不起来。
  当然,他们也认定燕冲铁定不敢动他了。
  那孩子子果然就躺在地上,两眼气鼓鼓地盯着燕冲,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你来啊!”熊三大叫,“有本事儿朝这儿来!”他指着自己的脑袋,仿佛那就是个人人可以踩的液壶一般。
  “别整那没用的,就按我说的办!”熊大略越看不惯这个本家的侄儿,他就越嚣张,根本没有认识到人家对他的不耐烦。
  燕冲这时被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得,老燕向燕冲使了个眼色。
  说时迟,那时快。燕冲一下子从熊才手里挣脱,顺手抄起郑老师旁边的一把凳子,狠狠地照着熊三的脑袋砸了下来……
  边上的一群大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时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地看头燕冲手里的凳子被他抡了一个大圆,划向熊三的头部……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
  燕冲老妈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老燕轻轻地挑了一下嘴角;熊才两眼一顿之后,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下巴,怡然微微点了一下头,摆明了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的样子;熊大略则两眼眯成了缝,看不出表情。
  给熊家盛一万个理由他都不会想到一向以胆小懦弱而出名的燕家会出这么个狠人——而且还是个不足十一岁的孩子!想要向前夺凳子,只恨老妈生他时没摆好造型——手短了不只是一点点!
  熊三的老婆脸色苍白浑身一紧两腿一软,就地瘫软在地上。
  “咣——”终于,那个四条腿儿的凳子砸到了熊三的头——边上一点点!首先着地的两只凳腿儿一下子折了,轻轻的划过熊三的脸颊!
  只差一点点儿就会把他的脑袋给开花!
  熊三两眼惊讶地盼头燕冲——那眼神分明是在问:我是谁?我在哪儿?
  当他看到脸上的两根爆碎的凳子腿儿时,才发现他真够幸运!
  “哇……”终究是孩子,短暂地停顿后他终于吓得大哭起来,同时身体一紧,一股液体窜了出来,透过裤子以极快的速度渗出来,很快地形成了一汪浑浊地“咸水湖”。
  燕冲拿着只剩两条腿的凳子慢慢地退向老燕。
  这时熊家盛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他向前一跳举起手就要对燕冲动手,而与此同时老燕和熊大略也奔了过来。
  “啊—”燕冲用那半个凳子指着比他高出一半还要多的熊家盛大喊一声,两眼瞪得跟铜铃一样,根根头发竖立,似乎衣服的每一处都在向外炸着,就像一只发怒的刺猬一样树起了满身的刺!
  一下子三个大男人居然不约而同地立在了原地。
  燕冲指着熊家盛慢慢地踱到门口,把半个凳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转头出了办公室奔跑了出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燕冲的老妈,转身跟了出来。
  紧跟着对面四年级后门也跑出来一个苗条而单薄的身影,追在了燕冲老妈的后面,顿了一下,向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没有人注意到三年级的后门也开了,一个很不起眼儿的身影偷偷地溜了出来,然后转到校门口看了一下,抬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擦了一下,朝着郑洁跑去的方向追了去……
  他们的离去丝毫没有影响到办公室里的谈判。
  “大略叔你可得给你孙子作主啊,你看把这孩子给吓成啥了?”熊三老妈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跟他们没完!”泼妇的力量往往是无穷的,这下把熊大略也给吼愣了,他没想到燕冲这孩儿还真敢来这么一出!
  “还不是你家的熊三儿先惹的吗?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好像谁让人家打着来着?这还没打到头上呢,你吼个什么劲?”熊大略毕竟是场面儿上的人,脑子短暂地停顿后反问道。
  “我家的孩子现在裤子也坏了,他们家是不也该赔我们一条啊?”熊家媳妇儿也是吵架的能手,平时揣着不是当理说惯了。
  “谁让你家的孩子不经吓呢?熊家盛我跟你说,今天这事儿就到这儿,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看见你那幅不说理的嘴脸!”郑老师实在不忍心看这两个活宝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那今天这事儿?”熊家盛还想个结论,盯着燕南飞手里的八块钱,两眼满是小星星的欠揍样。
  “按郑老师说得办,今天这事儿二一添作五各负其责,从今儿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要是还要在背后使绊子,哼,别怪我不客气。”
  熊大略没想到这事儿会了展到现在这样子,马上用了最坚决的语气给这件事儿画了句号。说完背着手向外走去。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熊家这不说理的人这儿。
  “差不多就行了。盛儿啊,别嫌叔啰嗦,这作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熊才收拾了医药箱,冲郑老师点了下头,背上药箱走了。
  熊家盛看看郑老师,再看看熊三儿,心里暗骂一声:“熊样儿”,转身走了。
  日后好相见,废话,以后见不见了还是个问题。他在心里发恨道,如果逮着机会,一定把他们家给收拾干净了。
  熊家媳妇儿扫了一下满屋子的老师,狠狠地瞪了老燕一眼,“你给我记着,这不能算完!”拉着熊三悻悻地走了。
  一下子满世界清静了。
  主、配角红黑脸都走了,留下一堆没有话说的人。
  老燕刚要伸手掏左兜里的“邙山”,一想不对,又换成右兜子里的“大前门”过滤嘴儿。
  这已经是当地最高档的烟了。
  所有老师是也就郑老师吸,老燕发完之后随手放在桌上,再掏出煤油打火机给郑老师和自己点上。
  “南飞啊,你看这事儿……”
  “没事儿,大家也都尽力了。小孩子闹个别扭没什么大事儿的。回头就好了。”老燕说。
  对于这个老燕,郑老师的印象很好,他从小过私塾,属于有文化的人。另外两人在村里都属于小户,无形之中彼此也有许多的好感。
  这也许就是惺惺相惜吧。
  边上的老师一看这事儿算是处理完了,都上课去了。
  “你这火机不错啊!”郑老师感觉有点尴尬,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噢,这个啊,前两天回来的时候买了两个,这个给你。”老燕随手给郑老师放在了桌上。
  “不用不用,我这儿有现成的火柴。”
  “天天风里来雾里去的,火柴一受潮就不能用了。没事儿,我还有一个。另外,这四块留下来给咱老师买烟吸吧。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回头到我家喝茶!”老燕丢下四元,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郑老师拿起火机和钱跟在后面要还给老燕,但出门之后就没人了,只好摇了摇头放进了自己的兜子。
  村南燕水河边,郑洁站在岸上放眼望去,不该啊,怎么会没有人呢?
  以往这地方,就是她和燕冲的秘密基地,两人有了高兴的事儿在这分享,有了伤心的事儿也在这倾诉。
  除了这里是,她真想不出燕冲还会去哪里。
  一会儿小河中冒出一连串的泡泡,郑洁一笑,顺手抓起一把沙子揉成一团扔了过去,却被微风冲散了。
  这时小河中央出现一片涟漪,一个小脑袋慢慢地冒了出来。
  “赶快上来,这么冷的天你疯了!”郑洁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向着河中的燕冲招着手。
  河滩上一棵歪脖子大垂柳下,一个小脑袋慢慢地探出来,望着河边的两人,大眼睛忽闪忽闪着,慢慢地蜷缩了下来,抬起自己的右臂狠狠的在鼻子下面擦了一下……
  农村是没有电灯的,特别是像燕家庄这样相对比较落后的村庄。所以纯朴的乡人总是在天黑前吃过晚饭,避免燃烧那点儿来之不易的按份额购买的煤油。
  老燕点燃了一支邙山,坐在小板凳上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猛地拍了一下石头桌面,“看来目前只能做个小商了!”
  “什么小伤?你看孩子这伤成什么样了还小伤!”燕冲老妈拍了他一巴掌,很不满地嘟哝道。
  要不是隔壁就是熊三家,估计两口子都要打一架了。
  “啊,你说他啊,不要紧的,很快就好起来了。小孩子嘛,不受点作跌顿长不结实。这样,你去熊才家拿点儿紫蓝水儿过来给他擦擦,明天就好了。这小子还真不知道轻重,居然跑河里去生气去了。”老燕呵呵道。
  “那还不是让你们这一辈儿给气的,你连个兄弟都没有,让孩子从小就受欺凌。唉。”燕冲老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知足吧!”老燕也叹了一口气。
  开玩笑,这是我说了能算的事儿吗?我老爹也不一定能作得了主。
  从燕冲的爷爷燕盼兴开始到燕冲这辈儿,已以是三代单传。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这就是老燕为何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生燕冲的原因。
  在农村,这样的家庭在村里注定是受人白眼的。
  当然了,这还是好的;人家发发善心不欺侮你就不错了。
  除非你家虽然人少,但拳头硬,或是家里有人在做着高官也行。
  可偏偏燕家啥也不是,还是村里的小户,这也就注定他们家村里举步维艰的了。
  看着燕冲老妈去拿药了,老燕这才来到孩子面前拍了拍他的头。
  “还痛吗?”
  “没事儿。”
  “那就好。哎,有个事儿你看啊,如果要做个小商人,应该从哪里着手呢?”燕南飞搬过一把凳子,跟燕冲坐到了一起。
  “你还真准备去干啊?”燕冲顿时把眼瞪得老大。
  老燕不满地瞟了这儿子一眼,“你说呢,不得给你挣钱计媳妇啊?咱们要一直这样的话还不得被他们给压死啊!这老话儿说得好啊,穷则思,思则变,变则通,通则富啊,你说是吧。”
  正在这时,大街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声音,“卖针线活儿了,烟斗簸箩喽,染布上色了……”
  “对,弄……”两父子一起喊了出来。
  “你先说。”老燕笑笑。
  “我的意思是,你看了啊,那个货郎每次挑担我过来都能挑很多东西走,要不,你把外面的东西挑进来,然后让我妈在家里开个‘合作社’?不过还不知道要挑多远呢!”燕冲感叹道。
  老燕两眼转了转,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知道我们祖上是干什么的吗?
  “不是说,祖宗十八代都是贫民么?”这是以前作过统计的,燕冲当然是知道的。
  “那只是一个方面。其实咱们祖上啊,最初是做马帮的!马帮知道不?就是马队,到很远地地方经商的那种!”。
  “你想组建马帮?”都什么年代了,开什么玩笑!
  “当然不了,我要做得是……”老燕又开始了卖关子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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