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自己的人生

　　都说女人的心思难以揣摩，女人心，海底针。哪怕是在自己看来单纯无比，如莲花般纯净的兰樱瞳。也免不了如普通女孩一般，喜欢胡思乱想。关键是只想不说，让周言好不头疼。
　　“小姐，八幡先生想请赤木先生去茶室一叙。”
　　打破这尴尬气氛的，还是王牌破冰手，佣人！
　　“哈哈，那个，我就去和你老太爷聊聊哈。”周言挠了挠头，打了个哈哈。
　　“嗯！”
　　乖巧的点了点头，不过是在一个很低的角度点的头，说白了还是没有仔细看到兰樱瞳的表情。
　　起身跟着佣人前往茶室，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叹了口气。自己是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为啥兰樱瞳这个表情，好像都不敢跟自己说话了。该不会……因为把自己弄伤了，然后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嗯！一定是这样子的！刚刚那个样子，典型的就是像做错事了的小媳妇一样嘛！
　　想通了的周言，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周言走到茶室，轻轻敲了敲门，然后便听到里面传来八幡太郎那苍老的声音，“请进！”
　　拉开障子门，周言看到后者正跪坐在小桌前，正用心沏着茶，并没有对周言走进来有什么表示。于是他走到老者对面，盘腿坐了下来。
　　发现周言没有跪坐，正在沏茶的老者瞟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便陷入了这无声的沉默之中。
　　“请吧。”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老者将手中那沏好的茶递给周言，后者点了点头端起杯子轻抿一口，随口道了句“好茶。”
　　假装像没有听出周言口中的轻佻，老者品了口自己那上等的绿茶。看到前者那一脸随意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算我输了好吧，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好的养气功夫。”
　　“所以，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言明知故问，这种时候，显然不能把话说的太白了。哪怕周言知道这个老家伙叫自己来是有很多事情要问自己，但是他还是得问他，必须始终保持着自己那至高点的位置。毕竟自己说白了是来抢人的，哪怕有着帮助完成仪式的筹码，他也没有把握这老家伙会让他带走兰樱瞳。
　　“我是武士，没兴趣像朝臣那老狐狸一样说话弯弯绕绕的。我就直接问了，你到底是谁？问什么会出现在这？你的目的是什么？”
　　八幡太郎身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威压，双眼目光凌厉，仿佛如利箭一般想要刺破周言的双眼看透他的内心。
　　啧，还说别人老狐狸，看这架势以前跟人谈话的时候没少用自己的威压啊。不过也不难理解，谈话是门艺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只要管用，就是好方法。不过......似乎在我这是用错人了。
　　周言端起桌上的茶又喝了口，这次发现这绿茶确实不错，跟国内的茶风味明显不同。
　　微微抬起头，直视着八幡太郎那凌厉的目光。
　　“我不过是兰樱瞳的朋友罢了，准确的说是她的大学同学，没啥目的。至于问什么会出现在这......她离开学校太久了，她同学有点担心她，正好我在RB旅游，就想着来看看她，顺便告诉她要回去上学了。”周言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温文尔雅般缓缓说道。
　　“嗯......但是很可惜，你也看到了，樱瞳可能短时间没办法回去上学了，事实上，家里准备把她转学到东京大学继续学习。所以，很抱歉......”老者眉头一挑，回答道。
　　“这样啊......但是我有着必须带她回去啊，毕竟她的朋友们都很想她。”看得出来八幡太郎是不会同意周言带兰樱瞳回去的，要不干脆直接来强的吧，啧啧，这样多方便。
　　“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和我家丫头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看你很不顺眼你知道吗？”
　　“老头，我也看你很不顺眼。”周言眉头微皱，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我知道你不简单，举行仪式时发生的事情下面的人已经告诉我了。我自认为就算换做是我也没有把握解决掉那个麻烦的家伙。所以我知道用强的对你没用。”
　　“嗯哼？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家丫头所代表着什么你应该已经听她提起过吧？”
　　“嗯。”
　　“啧，女大不中留啊，胳膊肘向外拐。唉......”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的周言微微有点尴尬。
　　“现在的她，身上肩负的责任太大了，她已经不是在仅仅在为她自己而活了。”
　　周言眉头紧锁，似有怒气升腾，老者的话让他很恼火，因为这是他最为厌恶的事情。
　　“如果人的一生是为了他人而活，那在我看来，这样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周言咬了咬牙，死死的盯着老者。
　　“但这就是现实，现实永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没有办法去决定自己的生活，更多时候生活并不会是你期望的那样。”老者悠悠道。
　　“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要你有足够决定自己命运的实力时，一切的束缚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事物罢了。”
　　“那么.......现在的你，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了吗？现在的生活，是否是你所期望的？”老者端起桌上已经冷了一半的绿茶，喝了口，缓缓说道。
　　“......”周言哽住了，一时没办法回答。
　　“看来你也没有达到你所期望的样子啊。九级的实力都没办法办到吗？”
　　“我反而期望自己没有这一身实力，但我又不期望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缓缓低下头，周言陷入了沉默。
　　“小子，世界就是这样，你永远无法对你的生活感到满足，你羡慕别人所拥有的事物，反过来别人也羡慕你所拥有的，这个道理你其实很清楚不是吗？你所最求的事物，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但事实上，在知道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与混乱之后，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置身事外呢？你应该知道这有多难，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并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你已经经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事情，你的人生也注定不平凡，你有着自己的追求，这很好。可你毕竟只有二十岁，很多事情你还是没有看明白。当然等你真的看明白你也就变得跟我差不多了，一个没什么用的糟老头子罢了。”
　　老者站了起来，走到周言身边，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不过，毕竟我们源氏欠你一个人情，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当时站了出来，你毕竟有恩于我们。你说的对，自己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虽然很难，但如果连尝试都没有就放弃，未免也太窝囊了。”
　　周言抬起头，震惊的看着老者，他没有办法说服后者。因为后者走过他曾经的道路，他比周言更明白这有多难，周言本以为自己只能选择用武力带走兰樱瞳，却没有想到老者愿意给他，或者说兰樱瞳一个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