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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记不起来的爱人 /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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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借口身体不舒服,小缃翘掉了体育课,一个人悄悄的躲到了学校图书馆,窗外太阳猛烈,一丝风也没有,同学们在操场上挥汗如雨。
  “唉,我要是晒不黑就好了,”,小缃望着玻璃窗上自己淡淡的倒影——皮肤不算白皙,但泛出健康的小麦色,仿佛充满了无穷的活力;眼睛是明亮的,高高的鼻梁,润红的嘴唇——她咬了下嘴唇,太容易干裂了,这是她对自己身上唯一不满意的地方,虽然别人并不以为意,但这些别人,无非都是肤浅的高中生罢了,他们只沉迷于她高挑的身材、娇美的脸庞、四射的精力,又怎么能从这些表象中读懂叶小缃的心呢?
  玛格丽特杜拉斯在《广岛之恋》里并未描绘过这个日本男人的样子,甚至于名字都未曾提起,最终只是“广岛,这就是你的名字……”,然而小缃却可以想象,那个日本人,他长得高大、毛发浓密、鼻梁高耸,仿佛是一个混血儿,总是穿着乳白色的亚麻西装,有时会系上领带,有时并不会,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汗味,但到了冬天就被檀木味的香水所掩盖,需要贴得很近才能闻到。他带着黑框的眼镜,方方正正,人却有一种突破任何条框的野性,那怕刮得再勤也总是露出胡渣——这绝非高二女生的典型审美,但小缃就是觉得,这个被冠之以“广岛”之名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
  她喜欢杜拉斯的文字,感性、野性,并没有什么需要记住的情节,只有莫名打动她的瞬间,在这些仿佛碎片一样文字激起的情绪中,她在拼凑自己内心的画面,也许画面太过朦胧,也许情绪太过激荡,总不能形成一张固定的脸……
  当她透过书本上方看见肇思慕的脸的时候,还继续在想,这脸颊似乎太过消瘦,显出一种年轻的稚嫩,眼神虽然稳定而温柔,可她爱的却是疯狂的野性,一丝不苟的头发,略显了刻意……等等,为什么是这个人?
  书掉了下来,被肇思慕一把接住,他用手指竖在嘴唇上,叶小缃差点叫了出来。
  “你,你,……”
  “看起来你是都忘了,”,肇思慕略显失落。
  “我才没有忘呢,”,叶小缃压低了声音,“你这个流氓!”
  “你忘了,”,肇思慕淡淡的说,“我认识你。”
  “这套路太老了,”,小缃抬起下巴摆出不屑的样子。
  “你的小腿上,右边,后面,小腿肚,有一个胎记,”,肇思慕毫无表情变化的说,“我认识你的,尽管,你看起来都忘了……”
  “你在胡说八道,”,叶小缃说,“根本没有什么胎记。”
  “你喜欢吃甜点,晚上10点半睡觉,早上是一定要吃早饭的,否则会低血糖,现在……”,他低头看了下表,又从左手从口袋里放到了桌上,“2点15分,你应该是饿了吧……要不要吃点巧克力?”
  “这些很多人都知道,”,叶小缃紧紧的盯着他,“快走,要不我就喊人了,你下午逃课了,你们老师说不定会又把你父母找来。”
  “我没有逃课,”,肇思慕继续说,“我们下午考试,我交卷了,没地方可以去。”
  “反正你是流氓,”,小缃说,“你不走,我就真的大喊了。”
  肇思慕无奈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把书包挎好,稳妥的摆在身后,慢慢的走掉了。
  叶小缃用狠狠的眼神盯到他背影的消失,却无意识的剥了一颗他放在桌上的巧克力,带有松茸味道的苦苦的黑巧克力,是她的最爱。
  她心里一动,低头望向自己的右侧小腿肚,光滑紧凑的皮肤,哪有什么胎记?
  这是本赛季的首场篮球赛,虽然是高中之间的联赛,却第一次引入了啦啦队,年轻的姑娘拿着花球跳起了热情的舞蹈,虽然舞姿生疏,却引起了现场的狼嚎般的欢呼,一浪又一浪,未能上场的男生们尽情的把自己的无处压抑的荷尔蒙嘶吼了出来,啦啦队姑娘则用更加奔放的舞姿回应。
  坐在最后一排的王美托着下巴,默默的看着啦啦队的表演,鼻子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哼,你看看她。”
  “啊?”,虽然坐在场内,小缃却一直在走神。
  “5班的任君霜,你看,哼,骚气,安全裤都比别人短一截,干脆穿***好了。”
  小缃仔细看了看最中间的女孩,果然,舞姿也好,容貌也好,都比周围的姑娘高了一截,“是你的竞争对手吧?”
  “他才不会喜欢她呢!任君霜,人家都叫她任君爽!来者不拒!”,王美撅着嘴唇看着叶小缃,“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啦啦队?你去的话,她肯定做不了队长。”
  “啊,我不会跳舞啊,”,虽然这么说着,叶小缃其实也不是没学过跳舞,在小学的时候,她曾经练过2年芭蕾,可是却被认为心身不够协调而没被选上职业队,从此以后,她就离各种舞蹈演出远远的。
  “啊哈,来了,来了,”,篮球队长带着球员们开始上场了,貌似还往这里瞄了一眼,“他看我了,他看我了!”,王美站了起来,挥着手蹦蹦跳跳,参加到了欢呼的人群里。
  学校体育馆的观众席上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是坐着的吧,叶小缃这么想着,目光扫视着周围——右边,隔开很多排,貌似还有一个人坐着,就像不肯在汤里融化的盐一般的若隐若现——是肇思慕,表情淡然的看着她。
  叶小缃收回眼神,心想,“糟了,被这个流氓盯上了。”
  整场比赛叶小缃都心不在焉,既没关注球场上的比赛,也没和王美交谈,但此刻的王美根本不需要她,她的全部身心都在球场上驰骋的篮球队长身上。
  “找个人一起回家吧,”,叶小缃想,“稳妥点,”,虽然说不上害怕,但是她也具有足够的安全意识,“找谁呢?”,她看了眼还在欢呼的王美,“她可靠不住,嗯,李医院吧。”
  李医院是同班男同学,本人身高马大,只是思维略显迟钝,在高一刚入学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家里是开医院的,以后同学的药,我都包了!”的傻话后,医院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绰号。过了一阵,大家都知道了他家开的医院是不孕不育的专科医院后,都觉得他脑子不大好。
  他和叶小缃在同一个跆拳道道馆练习,从表面看来,他身体结实,力气极大,理应是这种运动的一把好手,但是大脑拖累了他的表现,在跆拳道这种非常需要敏捷和反应的运动中,他成为了对方得分的靶子,虽然刻苦的训练,身体素质的提升也无法弥补大脑的特质——但他也不是一无所用的,结实的身板和稳定的步伐很适合在表演赛里举木板,木板就像钉子一样的悬在空中纹丝不动,哪怕被踢断之后,他也举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因此在教练哄骗之下,他一直坚持着跆拳道的训练,但是这也许也不是唯一的原因。
  好几次,李医院都说和叶小缃一起回家,但小缃拒绝了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她还有电影、电竞、下午茶……等等无数的课余活动,因此她只是说,“还有事,下次吧。”
  “嗯,也许就是今天吧,”,叶小缃这么想着。
  球场上,篮球队长一个扣篮,越过对方的头顶,狠狠的把球砸进了篮筐!
  “漂亮!”王美猛的跳了起来!
  把叶小缃挤下了看台。
  “没事了,其实就是打一针破伤风预防下,”,医务室的老师说,“回家别沾水,等着结痂,说不定不会有疤痕。”
  “对不起啊,小缃,”,王美说,“都怪我太激动了。”
  叶小缃侧着从病床上下来,右边的小腿肚粘了一大块敷料贴,“不怪你,都怪谁在走道里居然还放着一堆拆掉的脚手架,都是不巧,”,话虽这么说,小缃的表情却很冷淡。
  “我送你回去吧,”,王美扶着小缃。
  “不用了,我约了李医院,”,叶小缃说,“你回去吧。”
  伤口本身倒是不疼,只是碘酒微微的刺痛,小缃走了几步,转过身对王美说,“你快走吧,我没事了。”,看着王美不动,“你走吧,要不我生气了!”
  “好吧,我走了,”,王美说,“对不起啊,小缃。”
  16点15分,跆拳道训练结束了,李医院应该5分钟就能到,叶小缃看了下表,走出了医务室。
  却发现肇思慕正坐在正对医务室的走廊,盯着她的腿看。
  “你跟踪我!”,小缃说。
  “会留疤的,”,肇思慕慢慢的抬起头。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紫罗兰,四片花瓣,”,肇思慕说。
  小缃想起了那扎到小腿的十字钢筋,“你怎么知道的?”
  “注定的,”,肇思慕看着她说。
  “你快走!等会就有人来接我了,小心挨揍!”,小缃怒了,“我要叫人了!”
  肇思慕站了起来,包依然安稳的挎在背后,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你是都忘了吧……”
  他走开了,叶小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看见了兴高采烈跑过来的李医院。
  “他是谁?”,李医院问。
  “一个神经病,”,叶小缃,“你别碰我,我能走。”。
  听到一个神经病,李医院莫名抖了一下。
  梦里,周围一切朦胧,她仿佛感受到了风在吹,吹得她嘴唇都快要裂了,这是来自河上的风,却没有带来一丝湿润,她不停的在桥上向前走,这是一条漫长的桥,跨过一座漫长的河,如同一生那般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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