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余国祯

　　就这样，我跟随师傅付德伦，一同回到了捉妖司。
　　在我的印象里，但凡是官府机构，哪个门前没有几个侍卫。可捉妖司便是不同，看着也并不富丽堂皇，非常普通，正门大开，且无一人看守。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捉妖司作为大禹国官方捉妖机构，里面关押的可都是犯了罪的各种恶妖，寻常百姓估计也不会主动靠近。再说了其他的官府机构，设置侍卫是为了防人闹事，而捉妖司主要是捉妖，因此不用防人也就不必设置侍卫。等到达捉妖司之后，师傅与我从中门进入，而车马则从侧巷入司。一路上，众人见过师傅都会主动行礼，师傅也一一回礼。走了很长的路，拐了很多的弯，终于进入到一个正堂。里面有一人坐于正中，四十多岁的样子，胡子刮得很干净，那人便是捉妖司首司万里邱。见师傅进堂，万里邱立马站起将师傅迎到侧席入座。看来我这师傅威望挺高的，连首司都礼貌有加，我是跟对人了。万里邱看了我一眼，问道“这是何人？”师傅赶忙回道“他叫张起凡，是我此次捉妖途中收下的一名徒儿”。万里邱一听，很是震惊“徒弟？你怎么！”师傅急忙打断，对我说“凡儿，你先退下，在堂外等我，我和首司有事相谈”。我点头转身离开。万里邱与师傅攀谈了许久，看那万里邱先是愤怒，然后是无奈。最后貌似与付德伦意见不一无话可说了。转身不再理会师傅。师傅始终笑容可掬。直到最后起身与万里邱作揖后走了出来，那万里邱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事后我才知道，捉妖律法有规定，捉妖师不得传技，也就是不得收徒。而师傅已然违背律法。但为了顺利收我为徒，师傅更是上交了捉妖牌，辞去了官职，退居家中。一心传授我捉妖本领的。当时我问师傅为何好好的捉妖司二处处长不做，竟退居家中。师傅没有如实回答，只是说自己年迈，应该让贤了。师傅也并没有直接让我进入捉妖司入职，而是在家中传我本领，教我做人。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待我的确如亲儿一般，他之所以唤我凡儿，是因为他也有一个儿子，名叫付亦凡，大我两岁，便为师兄。而我也把师傅看做为父，行父之礼孝。师傅曾经也是三口之家，后来师娘和师兄都早早去世。每当问到此事，师傅总是转移话题，不再细说。虽然师傅已离开捉妖司，但也经常被万里邱请去议事。有时万里邱也会托人送东西过来。我问师傅“万里邱平时看着高高在上，不爱搭理人，怎么对您如此尊敬？”，师傅教导，做人应懂得自重自强，正直伟岸，自然别人也会敬你。师傅总会说出许多大道理来。
　　就这样年复一年，师傅能教我的基本都已教会，而我也逐渐成年，慢慢的也有些不受师傅管教，偷跑出去，帮百姓捉妖，时间长了，我在这神都城也就有些名声。那天正好去酒馆给师傅买酒，店掌柜看我一来，便赶忙出柜相迎“起凡少侠，又来给买酒？”我点头回应“嗯，跟上次一样，一壶酒，两斤酱牛肉。”掌柜吩咐小二准备，然后给我倒了水问道“最近又在何处捉妖啊？”我喝了口水，回道“无处可去，咱神都有捉妖司在，那妖怪岂敢自找死路，也就偶尔几个没长眼的误入神都，也都被我收拾干净了。”掌柜的说道“我听城外六汪镇上，最近来了个狐妖，有个钱姓的大户人家里经常被那狐妖缠扰，金银细软都被那狐妖给偷走了。去了几个民间的捉妖师，都没捉到。”我听的仔细，问道“那为何不报官，让捉妖司的前去捉拿？”，掌柜的说“事情就是这么奇怪，那钱姓大户并不报官，而且只让家丁外出请民间的捉妖师们去解决，不知这样为何。如果您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我咕咚两口喝完了碗里的水，对小二说“我的酒肉备好了吗？”小二应声手里惦着酒肉递了过来。我接过东西对掌柜说“那就去看看。”转身便离开了。。
　　狐妖？相传世间狐妖会化作绝世美女勾引好色之徒夺其精气，更有作死书生们戏言“狐妖勾魂去，做鬼也枉然”便可知那狐妖是如何迷人心魄，就算死前与之风流也是十分值得。师傅也曾说过，狐妖最会蛊惑人心，没有强大的定力，很容易被勾去魂魄，或任其摆布或直接送命，唯一不被蛊惑的办法就是，不近女色，不想入非非，让狐妖无法趁虚而入。说实在的，我是个正常男人，也正年少，当然也会想象一下这狐妖到底如何妖艳。人心就是这样，越是说的新奇，就越是好奇，越要去试一下。好吧，那我就去会会这狐妖。我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捉妖师呢。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一番，然后准备偷偷的从后门溜走，不料刚走到门口，师傅突然叫住了我“站住！”我僵在那里，师傅走到我身后问道“收拾行李是打算要出远门么？”我转身笑脸说道“师傅，咱神都城附近现在都没妖可捉，都被捉妖司的赶到城外去了，我这不是想到城外看看，多历练历练嘛”。“胡闹！”师傅训斥道“之前让你在神都城里捉妖历练，是因为这里有捉妖司镇守此地，偶尔有妖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妖误闯进来，捉妖司懒得出手我才让你去磨练的。就连捉妖司如果出城做事也要多人同行确保安全。就你这功力，遇到战力稍高的妖，你丝毫不是对手。当年我承诺过你的父母，在我有生之年保你性命无忧。”啊，师傅又来了。每次训我都会把我父母搬出来。“是的师傅，好的师傅。我不去就是了。”我敷衍回答道。正说着，捉妖司的又派人前来请师傅入司。师傅说“老实在家呆着，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便跟着捉妖司的人走了。“是，师傅”。我扬起脖子冲师傅喊道，生怕师傅听不到。然后就静静的目送师傅出了院门，便转身从后门走了。
　　穿过前方树林，过条小河再往东走一公里大概就是六汪镇。问好了路，便径直出发了。在路过树林的时候，我坐在一块石阶上掏出水壶喝了几口，然后对一棵相对比较粗大的树说道“出来吧，出城的时候便发现你了”，大树没有一丝动静。“还不承认？”说完我便丢出手里的石头，扔向旁边的树干，反弹到了那大树后面，一只手从树后伸出，接住了石头。然后露出了脑袋冲我微微一笑后走了出来。那人一身捉妖司的打扮，年龄大概三十多岁，体型稍胖。“付老的徒弟就是不一般，轻易便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谄媚的说笑着走到了我身前。我打趣道“那是，连捉妖司的衣服都不换，你哪来的自信啊”，他只是笑脸相对没有作答。我又问道“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跟踪我呢？”他笑说“是我家大人万首司，听说你要出城捉妖，万首司便派我跟随照应，并说只让我后面跟着，不要现身。如遇你难敌对手，我再出手。如今还没走多远便被你发现了。真是少年有为啊”。“行了行了，你就少拍马屁，既然这样那就自便吧。”说完我便转身继续前行。那人随后跟着，也不多说话。走了两步觉得真不方便，便有想拜托他的想法。于是我纵深一跃，轻功前行。一连越过几里的路程后落了下来，赶忙回头观察，看后面空无一人，估计已被甩得很远了。我满意的拍拍手里的灰尘，继续赶路。“起凡小弟？”我忙抬头前看，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前面树旁，肩膀扛着树干，笑着叫我。我天！这人轻功甚是了的，看来不是等闲之辈啊。我忙上前说道“厉害啊，你这体格使起轻功来却悄无声息！佩服佩服！”说着我忙抱拳作揖动作夸张。那人也抱拳回礼笑道“言重了”。此刻我有些对他有些刮目相看，问道“大哥如何称呼？刚才小弟我有眼不识高人，失敬失敬！”，说着继续抱拳动作夸张。对待喜爱拍马屁之人，也你也要拍回去，这样才算尊重人家才是。那人一听，就更开心了，摆摆手说“哎，言重了。本人余国祯，也没其他本事，就是轻功有些造诣。就职于捉妖司一处，平时就是跑跑腿，传个话而已”。“啊，是余国祯余兄！久仰久仰，只听这名字便是了得”。说罢又抱拳作揖，余国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说笑道“起凡小弟不仅功夫了得，这说话更是讨人欢喜，真是英雄出少年，此乃我大禹国之幸事啊”。我的天呐，这余国祯拍起马屁来也是永无止境，无休无止。我是甘拜下风，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对话吧。“余兄，请！”我赶紧伸手为其引路，余国祯也赶往回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