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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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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荀这会儿没顾上注意其它的,只觉得整个老脸都快羞到地里去了。
  南烟乘胜追击,她是真被气着了,湘荀活着的事儿都没弄明白,还想着死了的事儿。
  就算跟祖宗解释,也是她去,轮着一个大臣么?
  “大螽斯你可知道,青丘一年的收入,足够养活大周百万兵马三年!”
  “换做你,大螽斯,不惦记吗?”
  “你只想内部问题不好解决,祖宗怪罪,却不想青丘万民早已如剑在喉!”
  “改制是困难重重,但本宫势在必行!”
  湘荀哑口无言,她只想着安安稳稳入黄土,这辈子不求有个多好的名声,只要没骂名就行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青丘国好的,可是如今,她迟疑了……
  另外几个虽然是被湘荀逼来的,可是南烟的话却重重敲在了她们心里。
  都是年过半百的人,突然觉得,自己远不如这个十几岁的孩童活的通透。
  但也正是如此,她们仿佛看到了青丘更辉煌的未来!
  南烟撒完了火,平复情绪继续道:
  “大螽斯,你是重臣,每一个关乎国运的抉择,本宫都需要你的支持!”
  这台阶给的也算是大了,湘荀顺势而下,告退离去。
  只是她的背影明显佝偻许多,南烟的无畏太震撼她了,曾几何时,她也年少……
  几人离去,南烟似是泄了气的皮球,只感觉身子软的厉害,由染香服侍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中,南烟看到无数女子被别国士兵压在身下,哀嚎声,痛哭声像魔咒一样缠绕在她耳边,数只猎犬早已迫不及待,听到号令直接冲向逃跑的人,活活将其撕咬成块分食……
  南烟,“不!不!……”
  “天女!天女!”
  梳云正吧唧吧唧的吃着点心,听到南烟的哀嚎,连忙跑过去。
  可是不论她怎么叫,南烟都醒不过来。
  骆琛正好来找南烟‘分赃’,他把送来的东西都卖了,算算竟然一天就收了将近一万两银子。
  要知道他的月银才五十两!
  骆琛自从穿越来过,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惴惴不安的他还是决定把钱给南烟送来。
  听到梳云的呼声她顾不上禀报,直接推门冲了进去。
  “骆琛你快看,天女叫不醒!呜呜呜~”
  梳云边说,嘴里的点心渣子也随着喷了出来。
  骆琛也顾不得嫌弃,一看南烟此时面色悲恸,满头大汗,分明是梦魇了。
  于是没犹豫,直接伸手去掐南烟的人中。
  南烟痛呼一声,眼睛缓缓睁开,可转瞬又闭上。
  好在蹙着的绣眉,已经舒展,脸色也好转了一些。
  骆琛松了口气,“去请医官吧!”
  梳云鼻涕眼泪一大把,也顾不得擦,转身就跑出去叫人。
  骆琛好奇,究竟什么样的梦能让一个人痛苦成这样。
  从他见到南烟开始,这个少女成熟的让他几乎忘了,她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内侍已经去请医官,染香问清了缘由,安抚了两句梳云,便过来伺候南烟。
  烛光昏暗,染香看到静立在南烟床边的宽大身影,吓了一跳。
  随即通过蟒袍认出是谁,便直接去了洗了帕子走到床边说:
  “骆大人,婢子来伺候天女就好。天色以晚,您也去休息吧~”
  虽然晚上天女寝宫有男子并不稀奇,但是如今南烟还未满十八,让男子留宿传到外面着实是不好的。
  很明显,一向聪明的染香,这次却想多了。
  骆琛哦了一声便出去了,脸上的担忧虽然已经被收起来了,可是木讷的神情足以证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司函是值夜的医官,被两个内侍连带药箱架着飞奔到了凤央宫。
  司函年纪虽不过三十,但到底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这一顿跑几乎没了半条命的感觉。
  他一边大喘气一边给南烟把脉,手都是抖的。
  好不容易将呼吸平复下去道,
  “只是思虑过重,开一方安神的药就好。”
  染香紧张的神色算是放松下来,梳云哇的哭出了声:
  “我还以为天女要死了呢!!呜呜呜~她死了以后谁能养得起我啊~~~~!!!”
  司函眉毛抽了抽,染香淡定的拍着梳云的后背,轻声哄着她:
  “放心,咱们天女有神仙保佑,没事了没事了,天女需要休息,你去我房里,桌上放着以山大人让我给你带的点心呢。”
  梳云点点头,虽然眼泪还是不断,但双脚已经被咕咕叫的肚子支配着出了门。
  司函:“……”
  染香看着一脸茫然的司函,报以微笑:
  “梳云性子比较单纯。”
  司函:‘单纯?单纯到喜欢作死?’
  司函只是众多医官里面的小角色,平日里也就能给宫内侍婢看个诊,多数都是守夜的角儿。
  不了解梳云也是正常。
  染香吩咐人将司函送出宫回去抓药,便重回南烟身边陪着。
  暗处的骆琛一直等到南烟卧房的灯熄了,才离去。
  第二日南烟精神好了很多,睁眼便看到梳云的小脸正苦哈哈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梳云大喜,扑进南烟的怀里又红了眼睛,
  “天女,婢子以为你昨天要死了,吓得今天早上又多吃了三碗饭,生怕您没了,以后婢子就要饿肚子了~呜呜呜~”
  南烟嘴角抽了抽。
  染香正好端了药进来,看到南烟醒了总算松了口气。
  “天女您可算是醒了,婢子伺候您喝药。”
  南烟拍了拍梳云的后背,坐起身子
  “本宫怎么了?”
  “您夜里做噩梦,怎么都叫不醒,幸好骆琛抠了下您的鼻子下面,您才不胡喊了……”
  骆琛如果在这里,估计一口血直接呕死了。
  无知太可怕了!
  梳云巴拉巴拉说的欢,染香继续道:
  “医官说是思虑过重,您以后可得注意身子。”
  南烟揉了揉还有些犯麻的人中,暗道骆琛劲儿真大,可是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呢?
  洗漱过后,南烟派人去找骆琛,自己换上了练功服,想活动一下软趴趴的身体。
  院中,梳云拿着瓜子小杌子早早做起了围观‘群众’。
  南烟将腰间的软剑‘嗖’的抽出来。
  其身,薄如蝉翼,其刃,削铁如泥,是青丘兵器库里的藏品。
  传闻此剑若练到顶层,就会发出凤鸣声,因此单名一个‘凰’字。
  南烟还没开始,梳云就已经开始拍手叫好。
  染香无奈笑笑,不禁也来了兴趣欣赏南烟的武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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