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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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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海若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这么嘴贱,硬是靠着一张嘴把堂堂云中第一高手气得吐了血。
  他幸灾乐祸地伸手去搀扶:“石大人这是怎么搞的,就是认罪也不用这么自残吧。”
  太后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问道:“可有此事?”
  石崇信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咳嗽呕血,他内伤沉重,加上又被气得一口气顶在胸口,就是稍微动一动都感觉费劲,无法开口说话,和他分辨不得。
  太后冷冷看了惨兮兮无比虚弱的石崇信,眼睛一晃,扫到了宁国驻扎在北海国行署的长官,问道:“哀家且问你,可有此事?”
  那署长呆滞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回娘娘话,外臣却是不知道。”
  这句话,是胡海若提前知会许安阳,让他提前与署长大人联系好,配合好的话,既不能太过露骨,直接污蔑石崇信叛国,又不能矢口否认完全撇清关系,话就是要说的模棱两可,太后生性多疑,越是明白说,太后就想的越多,甚至胡思乱想,这是石崇信最害怕的事。
  果然,太后面上露出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又变得温和起来:“石爱卿劳苦功高,必然不是别国奸细,哀家自然知晓,不必过虑,事后定当查明真相。列位臣工,坐吧。”
  石崇信有苦说不出,不过眼下形势他比谁看得都清明,他对太后太了解了,怎么可能会没事?如果太后真的将自己视作亲信,那么早就将污蔑他的人绑起来推出去砍了。而现在呢?只是不瘟不火地说了几句,安慰自己一番,只怕情况大是不妙。
  石崇信一身冷汗,他在北海辛苦经营多年,尤其是近来搭上太后这个坚强有力的靠山,更加感觉自己一路仕途必然风雨无阻,一帆风顺,出将入相,封王封侯也是不在话下。然而太后的多疑、阴狠、绝情却令他心惊胆战,须知他走了一条险而又险的捷径,确实比之旁人快上了许多,风险却也是成倍增加,他肩负着皇室的保卫职权,掌管着整个国家中最为精锐的部队——虎贲军,自然是最受不得猜忌和质疑,如果太后一旦不再信任,那么下场如何也是无比凄惨。
  他心中战栗,正要说些什么话来解释一番,太后忽视了他,看了看左近空着的座椅,眉头一皱,道:“何尚书,这端阳、昭平二王,怎么架子这么大?陛下与哀家都已到了,他二人此时却在做什么?莫不是你礼部的文书帖子没有送到?”
  何贽收整衣服,老迈的身躯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向太后和皇帝行礼;“回太后娘娘问询,此事确是下臣思虑不周,今日清晨未曾差人去两位王爷的驿馆之处再次相请。”
  太后至此方才真正将不愠之色显露出来,冷哼一声:“再次相请?他二人好大的排场,我北海国皇帝陛下寿诞大礼,竟还要礼部多次相请?是不是还要哀家亲自上门去请?”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重了,何贽颤巍巍跪下行礼,口中连声告罪不已。满朝文武也都惶恐不安,大喜的日子却被这二位扫了兴,太后削藩之意,由来已久,满朝文武也都听见了些个风声,不少臣子心中也都在猜疑,都知道一旦削藩,无论成与不成,朝中势力都将重新调整,有人起高楼,自然就有人楼塌了,李玄同便是很好的前车之鉴,他这一倒台,倒是出乎所有人预料,也使得其余心中怀有投机心的人更加谨慎了,不敢再轻易选边站,防止有池鱼之殃。
  正当众人心中各怀鬼胎,各有各的小算盘的时候,武安王齐勋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向皇帝并太后行礼:“此事怪不得何老,陛下赎罪,太后娘娘赎罪,老臣擅自做主,将这二位绑缚了来,现正押解在巡防司,请陛下和太后定夺。”
  齐勋人高马大,说话声高,这几句话只直把众人都说的愣住了,什么玩意?刘焕和刘榆,两位王爷……被这齐勋给绑了?
  太后目光灼灼,瞧着齐勋,半晌不作声。何贽却是个急性子,忍耐不住:“武安王,你这是做什么?”
  齐勋没有直接回答,问了何贽一句:“何老,小王敢问,这刘榆是否有一子,名叫刘炽的?”
  “正是。”
  “听说次子已经身故?却不知是为何人所杀?又是为了什么而杀人?”
  何贽寻思半天,此事按理说和他本人也有一定瓜葛,毕竟住在礼部安排的驿馆之中,虽然那小子自己偷偷溜出去作死,可如若细查起来,自己也有一定责任,他也盼望尽快将凶手缉拿,好洗脱了嫌疑,道:“老臣不知,请武安王赐教。”
  齐勋点了点头,向何贽行了个晚辈礼节:“何老严重了,赐教二字却不敢当,只是请问一句,那刘炽死的时候,手里可是握着一块虎贲军披风的碎布?”
  “正是如此。”
  齐勋再次点点头,转过身来看向此时坐立不安的石崇信:“石大人如何说?”
  此事也令石崇信颇为恼火,偏偏又没有追查到真凶,一直被诟病,他也只不咸不淡说了一句“不是虎贲军干的”就没了下文。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可齐勋还是点了点头:“陛下,太后,此事确非虎贲军所为,这是可以对得上的,既然是杀人灭口,又怎会故意留下痕迹?况且听说刘炽功夫有限,又怎么会抓下虎贲高手的披风?”
  太后因为此事也对石崇信颇有不满,见齐勋如此说了,问道:“王爷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齐勋答道,“不过是有凑巧,此事恰巧被我心腹手下撞破了。有日晚上,我的心腹听见刘焕手下侍卫酒醉之后说什么青金派的赵先生已出手料理了刘榆的小儿,伪装成了虎贲军下的手,这下刘榆那老儿定可死心塌地跟着昭平王造反了。我那手下心细,一路跟着,探查了几日,果然查得,刘榆为此深恨太后,已和刘焕打成密议,二人寿诞之后及兵合一处,要直接打进云中府来。想来刘榆那老儿也是老的糊涂了,他不想想,这样一来确是便宜了谁?太后娘娘便是要惩治他,也没有杀了他儿子的道理。”
  齐勋声音清朗,一番前因后果说的条理清晰,在场众人也多是听闻了刘榆的公子刘炽被杀,此时听到了齐勋道出前因后果,都各自惊异。
  齐勋继续往下说:“青金派的赵三山,曾经来投奔过我军中,我那时见此人本领虽然也是有一些,但心机太重,只想做官,不是个信人,便没有收录他,后来听说他投了昭平王刘焕,得到了重用,也就没再当回事。我那心腹报我此事之后,我恐有些变故,就没声张,这两人都是老奸巨猾的,又都很有些势力,一旦让他们得了信息,只怕又要生出事端,况且刘焕定然抵死不认,又没有证据,没办法定罪。”
  齐勋看了一眼太后,又说道:“这两人留着早晚也是祸害,其心可诛,因此老臣擅自做主,趁着昨晚便直接将二人拿了,也省得打草惊蛇,那青金派赵三山被我捉住审讯了一番,他自己也已经招供了,被我废去武功监押了起来,一并押解在巡防司,昨夜审讯的笔录老臣也已备好,已然趁今日一早呈送了刑部,寿诞之后自可慢慢调阅。”
  齐勋这一手极为利落,可称得上是霹雳手段,在场所有人玩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传说中,太后娘娘要削这三王的蕃,借着皇帝寿诞之际宣这三位位高权重的王爷进城,也是有这一番考量在里边。齐勋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真的忠于皇帝还是主动给太后示好?现在三王去其二,武安王这一手棋下的漂亮。
  都察司主事单宣起身道:“王爷忠心,天日可表,擒下国贼,乃是首功,为我北海国消弭一大祸患。”
  太后细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满朝文武都是惯会察言观色的,见了太后的神色,都开始纷纷表态。
  “齐王爷忠心为国,是我北海之幸。”
  “国家栋梁,齐王爷当之无愧!”
  “这两个贼王,早就有不臣之心,到了此时方才擒下了,真是便宜他们了。”
  现场夸赞齐勋的和批驳其余二王的声音聒噪起来,沸沸扬扬。
  胡海若见如此一个寿诞,此时变成这般模样,正不知道小皇帝刘环做如何想,忍不住抬头看了刘环一眼,见他幼小的脸上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情绪,对这乱哄哄的场面似乎根本不曾在意。刚刚一种朝臣只顾和太后娘娘讲话表忠,何曾把他这个寿诞的正主——北海国皇帝放在眼里了??
  “齐王爷,下官不才,乃是吏部侍郎公生夷。敢问王爷,何故绑缚了这刘焕、刘榆两位王爷?他二王做错了事,自由陛下圣心独断,自然会依国法处置,王爷您擅自做主,置国法和陛下于何地?如此妄为,说抓便抓,说绑便绑,我满朝文武都不知晓此事,您又置北海国于何地?”
  这一声盖过了所有阿谀之声,飘荡在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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