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土蛋三个

　　天地三界，人界分四域，按其方位分别为东、西、南、北四域。其东域地广多为人族，南域多物为巫蛮聚集之地，西域土地贫瘠、毒障遍地大妖纵横之所，北域自禁忌之战后，沦为葬仙之地禁忌之所，其中多大凶险。
　　西域，其形如满月，其分四妖国，青木、赤火、白金、玄水。其四妖国主宰着这片广阔的大陆。然而这个妖兽肆行的大陆，在青木妖国和白金妖国相交之边际却有一人族势力盘踞于此，实属稀奇。
　　青木妖国和白金妖国相交之边境有一山，其山势地形好似龙虎相争，故号龙虎山。相传千年以前，东域有一人手托十重天阁踏海而来，一路西行一路尸骨，惊的西域四大妖国妖皇齐出。在那九天之上，一场惊世大战一触即发。世人不知结果谁胜谁负，但百日之后，那人掷天阁于龙虎山顶，以龙虎山为基，圈地数千里为界，成立了龙虎宗。在这个大妖横行、人迹罕见就这样硬生生的扎根了下来。
　　龙虎山下，一个提着酒壶走路歪歪扭扭的醉汉行走在山路之间，戏弄着山林树木、飞禽走兽，嘴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时不时的灌一口小酒。好不自在逍遥。
　　醉汉走着走着，突然一股奇异的酒香飘过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醉汉沉浸在这奇异的酒香味中，回味良久。过后，醉汉郁闷的看着手中的酒壶，突然觉得这在山下闻名周边的美酒不香了。可是这腹中的酒虫被勾搭了出来，心里直痒痒。
　　循着这奇异的酒香，醉汉慢慢的走进这密林，走着走着，拨开面前的一堆草丛，醉汉发现一用树木枝干搭建的简陋树棚。树棚下有几墩树桩，燃烧着一堆篝火。一少年坐在树桩上烤着火，身旁堆叠着几个粗糙的泥坛，那股奇异的酒香便从一坛已经开封的泥坛中飘出。
　　看到此景，醉汉心生疑惑，这荒山野岭的怎会有一少年郎，虽说就在龙虎山脚临近宗门，妖兽被驱赶殆尽，但依旧有漏网之鱼，说不定何时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妖怪吃掉。对于常人来说如此危险之地，怎会有这一少年郎。而且看着阵势好像故意在等我？奇怪！奇怪……
　　纵使心中万般思绪，但这肚中的酒虫被这酒香勾引的不停，在这肚中闹腾的很。醉汉拨开草丛走了过去，在篝火傍烤火的少年听到动静，嘴角露出微微的一笑。
　　待醉汉靠近少年准备开口说话时，却不料少年抬头看着醉汉率先出口：“先生在一傍驻足良久，无非是想尝尝我这酒水。先生不必拘谨，今日先生与我有缘，小生这儿的几坛酒水任先生畅快。”
　　“这…”这到把醉汉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到：“那多谢小兄弟的美意啦！”说完就坐在一木桩上，捞起那个已经开封的泥坛，吨～吨～吨……将泥坛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将肚中的酒虫安抚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擦完嘴，醉汉才发觉少年郎直勾勾的盯着他，顿时，醉汉感到一阵尴尬，刚才自己光顾着喝酒了，把主人家晾在一边。醉汉尴尬的笑了笑，岔开话题说到：“小兄弟，你这酒虽然混浊不堪，但也颇有一股奇特无比的滋味，不知唤何名字。是何来历？”少年郎听道便开口说道这酒的来历。醉汉见到话题岔开，心中的尴尬也放些下去。
　　少年捧起一坛酒对着醉汉讲到：“这酒名为百果酒，又叫猴儿酒。”
　　“哦？刚才喝的时候的确有百果混合之香，叫百果酒也倒是贴切，但唤猴儿酒，这是为何？”醉汉疑惑的问道：
　　“先生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此酒名唤猴儿酒，但并非猴儿酿造，但却跟猴儿有关，每年冬秋交替之时，这满山遍野的猴儿便收寻百果，藏匿于树洞石穴之中，以备过冬之用。”
　　“但其所藏之隐蔽，常常连其自己都忘记了，而这些被遗忘的果实在树洞石穴中经过时间和自然的酿造，便成了这有百果之香的猴儿酒，可谓说此酒乃天成。”
　　“为了寻这几坛猴儿酒可谓是耗了我不少精力啊！”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坛猴儿酒倒也颇具周折。”听完醉汉感叹说道：
　　少年郎将手中捧起的泥坛往醉汉面前一送，问到：“先生可还需要？”
　　醉汉爽快的笑了笑，一手从少年郎的手中接过酒坛。醉汉刚打开酒坛说的泥封，眉头皱了皱，说到：“如此美酒，没有下酒之食真的不美啊！”“要不我讲几段故事下酒如何？”
　　少年郎听完轻轻笑道：“先生之故事晚辈愿洗耳恭听，不过这下酒之物晚辈早已为先生备好。”
　　说罢，少年捡起脚边短棍，将短棍伸进火红的炭火之中，一伸、一探、一拨、三挑。在火星飞舞之间，三个如沙包拳头大小的土蛋稳稳的落在一空闲的树桩上。看着木桩上安稳没有一丝裂痕冒着热气的土蛋，醉汉大喝一声好字。
　　醉汉指着这三个土蛋疑惑的说到：“小兄弟莫不是要用这三个土蛋来下酒吧？”
　　“对的先生，土蛋三个足以下酒。”
　　少年郎回答道。想到手中泥坛中猴儿酒的玄机，醉汉恍然大悟的说到：“莫不是这土蛋中另藏玄机？”
　　少年点了点头，用手中短棍往三个土蛋一敲，土蛋裂开碎土掉落，一阵白汽嗤的一声喷涌出来，一股奇异的药草之香夹杂着肉香味扑面而来，顿时给人一种仙山宫阙般的享受。
　　白汽散去，但其那个香气却徘徊其间，只见木桩上土堆中三个用不知名的树叶包裹的东西静静的躺着。少年拿起一个递给醉汉，自己也拿起一个。哈着气将树叶包裹着的物体打开，醉汉看着也学着少年打开树叶包裹，刚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肉香就直直的扑向最好的酒糟鼻中，醉汉享受的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满脸尽是享受。一口肉一口酒，好不自在好不舒心。没过多久，醉汉便将肉和酒通通吃完。吃完醉汉拍了拍肚子，满足的感叹道：“不是山珍海味，不是神鸟异兽，想不到这寻寻常常的山鸟也能做的如此美味！”
　　吃饱喝足，醉汉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说道：“小兄弟！有何所求就明说吧。”
　　“哦？先生如何知道我有何所求。此番与先生有缘，邀先生共饮一番不行吗？”少年一脸疑惑的反问道。
　　“哈哈哈哈～最烦你们这些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小狐狸了，不痛快，一点都不痛快！吾乃龙虎宗巡山长老，这龙虎山脉哪有奇珍诞生，哪有妖兽新生一窝小崽子……这龙虎山脉的方圆百里我都一清二楚。趁我现在还在兴头，快说有什么所求吧，不然等一下我可拍拍屁股就走了。”
　　“先生见笑，想不到我这所做努力都是一场闹剧。既然先生直言，那我就直说吧？”
　　少年起身向醉汉鞠躬行礼道：“先生莫怪，晚辈宇文苏并无他想，只是单纯的想拜入龙虎宗罢了，所以投先生之所好，设了这一局。”
　　“哦？”
　　醉汉将宇文苏按回木桩上，凑近前来，仔仔细细的打量宇文苏一番，然后坐回原位摇了摇头，直言道：“眼眶积黑，明显阳气不足，不知是先天亏损还是后天所致，身上有股味道，阴魂不散……至于根骨，恕我眼拙看不出来。”
　　宇文苏面露难色说道：“这？”
　　“小兄弟，我只是个巡山长老，并无收徒之权，恕我不能帮你。”
　　醉汉无奈的说到。宇文苏不死心的问道：“真的没法了吗？先生。”醉汉再次摇了摇头。
　　“既然贵宗不收，晚辈另寻他处吧！就此拜别先生。”宇文苏再次行了一礼，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醉汉见状急忙说道：“哎哎哎～干啥啊，虽然不能收你做弟子，但能带你进龙虎宗啊，看你对吃的有几分独特见解，山上伙房缺个做饭的你去不去，虽不是门内弟子，但我以巡山长老帮你作保，你跟外门弟子差不多，仍能修经学法。至于能不能成为正式弟子就看你造化了，怎么样？去不去。”
　　听到此处，宇文苏面露喜色急忙说道：“弟子愿意，这就收拾收拾跟长老上山。”
　　说罢，并开始收起这些瓶瓶罐罐。醉汉则便在一旁随手折断一嫩枝丫剔起牙来，看着宇文苏收拾行李，回味着刚才那鸟肉。咦！好像还有一个土蛋没吃啊，醉汉心里想到，便开口说到：“刚才吃那肉囫囵吞枣，还没细细品味就没了，不是三个土蛋你我各一个吗？还有一个给我拿来我好好品尝品尝。”
　　宇文苏听完停下手，抱歉的跟这位巡山长老说到：“长老，剩下的那个土蛋已经被我朋友吃掉。”
　　“哦？朋友，此处就你我二人，何来的朋友。”醉汉停下剔牙的动作问道，宇文苏无奈的指着刚才放土蛋的木桩说到：“那就是我的朋友。”
　　醉汉定睛往那放土蛋的木桩一看，不知何时，竟然来了一只身灰腹白的小老鼠，老鼠抱着远比它大的土蛋啃，一脸的满足。醉汉见状指着那只老鼠诧异的说到：“这老鼠就是你所说的朋友？”。
　　宇文苏点了点头说到：“这老鼠是我在龙虎山下偶遇到的，这几日每每烧火做饭都过来讨食，偶而还带点小东西过来，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长老所喝的猴儿酒这小家伙可出了不少力呀。”
　　醉汉听完一脸好奇，拿着手指逗弄着小老鼠，小老鼠以为其要争抢美食，立刻张牙舞爪的捍卫着自己的领地，到也颇显的可爱。见此，醉汉倒也不好从畜牲口中夺食，只好督促宇文苏尽快收拾行李随他上山。没过多久，宇文苏就收拾好了行李，将吃饱喝足的小鼠放在怀里，便随着醉汉上了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