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的开天计划

　　离唐王挑衅天策将军，天策将军来唐王府砸场子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从大玉方向袭来的寒风使空气干冷了不少，街上的小孩等着下雪，大人等着结算工钱。
　　户部侍郎破天荒来了凉城，留下了天子的旨意。
　　“我有点想念于蒙。”看着户部侍郎带着于蒙离开，李锦衣感慨，也就是从今年开始，幽州不征收商税的特权没有了。
　　看着手里的两道圣旨，一道已经宣读过，是夸奖他治业有功之类的，另一道是密旨，用树脂封得死死的。
　　回到唐王府，李锦衣便命亲信关门戒备，一个人躲在房里。
　　“殿下呢？”源古皓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已经能下床走动，这段时间他花了不少心思，打听到陈剑河的那招叫乱花影，便来和李锦衣分享这个好消息，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见了陈剑河之后，有了龙阳之好。
　　李锦衣打开一个门缝，把源古皓拉了进去。
　　两个人蹲在墙角，李锦衣一脸神秘，“你猜，我知道了什么？”
　　“你也知道陈剑河的招式了？”
　　李锦衣扶额，感觉源古皓已经没有救了，他也懒得和源古皓啰嗦，直接拿出了圣旨
　　不料源古只惊愕了一下，“我不识炎煌字。”
　　李锦衣瞅了他一眼，道：“天子已经知道我屯私兵的事儿，也知道我杀朝廷命官的事儿。”
　　源古皓顿时有些慌张，“你别怕，我带你回瀛洲。”说着便要拉起李锦衣走。
　　“瀛洲先不急着去，天子还提到了开天计划，真正的开天计划。”
　　源古皓更加惊愕，“真正的开天计划？”
　　李锦衣把他拉到桌子边，给他倒了一杯茶，“没错，开天计划不是交流诸国，而是征服。”
　　咯噔！
　　这种事情，天子竟然告诉了李锦衣，而李锦衣竟然告诉了源古皓，那可是天子野心勃勃要征服诸国的言论啊！
　　李锦衣料到源古皓会如此，他一开始也是哪样惊愕，“天子要我协助陈剑河。”
　　“怎么协助？”
　　“我在西方的人脉看来没瞒住天子。”
　　“是没瞒住南山亭。”
　　李锦衣点头，对南山亭越来越忌惮，大概四个月前，他收到南山书，说了黑甲将军来凉城驻守的消息，然后迫使他斩杀满城权贵夺权，最好再把这消息卖给朝廷。有机会一定要去一下南山，看看那里都是些什么狐狸老鼠。
　　李锦衣喝了口茶，啐了口茶叶，“陈剑河的目标是辰国，征服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我和辰国王室关系在那里，插手了就是不义，西方世界的人脉就断了，不插手就是不忠，陈剑河立马能杀了我们。”
　　源古皓的腿还在打颤，虽说他已是归元五品，但听到天子妄想征服诸国的言论，还是激动得控制不了自己，诸国，也包括瀛洲；天子的大军自然有这个实力，不过征服不是杀戮，不是靠打仗就能做到。他也喝了口茶，道：“如今，不能违背天子意愿，不然陈剑河可是人称鬼伯的，如果他硬来，怕是会直接杀到辰国王城”
　　“也只好先按兵不动，走一步看一步。”
　　凉城的冬天冷得不像话，下起雪来就必须得封城，每到这个时候，结算工钱的都不敢拖拖拉拉，冬天没有吃喝，没有柴火和棉衣，就得饿死冻死。唐王府明令，大雪前不结清工钱的商户，通通抄家。
　　即使如此，每年还是有冻死饿死的——那些乞丐。
　　凉城的乞丐有些不一样，一类是真真正正的乞丐，生来残疾，无法劳作，只能乞讨为生，冻死饿死的通常是这一类乞丐；还有一种，就是丐帮，丐帮凉城的分舵，有万数帮众，舵主玄九迁是唐王府也不敢随意招惹的对象。
　　丐帮什么都敢干，毕竟是个帮派，又人多势众，经常接一些杀人放火的业务，偶尔也会劫富济贫。昼伏夜出，晚上凉城各家屋顶的黑衣人，有七成是丐帮的人；白天大街上躺着睡觉的乞丐，有九成是丐帮的人。
　　冬天一到，丐帮就要离开凉城，去皖州鹿城总坛过冬，那里有帮主建立的炎煌民用第一拍卖场，他们平时过年就住在那里，主要是皖州女人，个个温婉可人，花些银子，就可以租一个，拿不出那么多钱，就几个人凑凑，租一个共用，这些事情已经是丐帮的传统，帮主也不好说什么，任由他们去，只要不是强抢民女，这些事情合法交易起来也不算是伤天害理。
　　玄九迁召集帮众，今年凉城来了个叫做陈剑河的，是个硬骨头，年关将至，本来想干最后一票大的，就去鹿城，却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派守军上街巡逻，两个去富绅家打探消息的兄弟一夜未归，今天天一亮，城头就挂着他们的人头和皮扯成的禁贼字样旗帜。
　　凉城丐帮分舵，也是整个幽州的丐帮的主心骨，几个主要人物陆续蹿进城郊小树林。
　　一个穿着稍微好一点的年轻长老，帮玄九迁点燃烟袋，然后退到一旁。
　　“吧嗒，我说各位，吧嗒”，玄九迁光着脚丫，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上，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边说话“凉城来了个不好惹的主儿，吧嗒，可听说了？”
　　另外几棵树上都坐着几个比较资深的丐帮成员，有的是乞丐打扮，有点是镖师打扮，还有书生商人模样的。丐帮不只是乞丐。
　　一个书生模样的向玄久迁作了个揖，“舵主，那人叫陈剑河，无畏军陈宣启的独子，饕餮榜.....第十。”
　　“吧嗒，饕餮榜第十倒是不错的，但陈宣启是个什么东西，他能生这样的儿子？玟懿，你这消息不太靠谱。”
　　书生低头，“玟懿知错，定会改正，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
　　玄九迁敲了一下烟斗，“不必了，我会亲自去见他一面，通知下去，今年凉城少干点活，路过温城的时候多干点就好了。”
　　玄九迁背过身去看向南方的天空，一片星辰斑斓里，浮现了某个女孩的样子。
　　“你们去忙吧，这几天就下雪了，封城之前离开。”。
　　“是！”
　　众人离开，玄九迁又重新点燃旱烟，“三冬，取我刀来！我去会一会那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