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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朱萧儿与卫云暾等人分别,几个纵身便来到一处宅院。
院中多枯木残枝,显然此处已荒废多年,无人搭理。
这在寸土寸金的神都当然是件稀罕事。女帝登基以来,商贾贵族在各地购置房产的风气虽有所遏制,可这是神都,就算是个茅厕也没有被闲置的道理。
朱萧儿飘然而落,轻的甚至吹不起一片落叶。
她来到院中的一口枯井旁,凝视着幽深的井底沉默不言,直到一阵微风拂过脸颊带起缕缕青丝她才回过神来。
随后决然一跃,跳了下去。
“嗒!”
落地之声在井底回荡,久久久绝,想来这井底还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地道。
井底漆黑一片,朱萧儿闭起了眼,凭着记忆在地道里穿行。
一柱香之后,她来到一闪石门后,伸出手来在门上摸索,只听咔嚓一声,石门便从中分开,流出一抹光晕。
那光晕之中有一模糊身影,定睛看去,是一位身穿白色罗裙的窈窕少女。,她正将一摞公文搁置在桌案之上。
少女见了来人很是惊讶,却毫不意外,马上柔声提醒道:“大人来的早了些,前边儿还在议事。”
她的声音清澈,像山间溪水那般沁人心脾,又轻柔如春风徐徐,朱萧儿向她行礼,声说道:“不打紧。下官来的突然,惊扰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被称郡主的少女却是嫣然一笑:“这有什么的。你我同为圣上办事,哪又什么郡主不郡主的。你若声音再大些,吵了圣上与诸王,那才是真的罪过。“
在大熹,有郡主之称的,有且只有一位,那便是殷王之女景云晴。
按规制,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大熹,亲王之女都应封县主而非郡主,只是早在改天换日之前,景氏皇族就开始迅速凋零。
到了天授年间,除去嫁出的女眷,尚存于世的也只有周王、殷王这两脉。这两王虽不与女帝同族,却也都是其骨肉。
而景云晴作为殷王嫡女,自出身以来便深得女帝喜爱,加之聪慧伶俐,髫年之时便已入宫伴随君侧,如今业已及笄,依旧深得圣心,故此特封颖川郡主以示皇恩。
在她说话的空当,景云晴便将桌上公文一一看了遍,做好分类后,便向着朱萧儿欠身行了一礼,道:“还请朱大人稍等。”
少女说罢便掀起珠帘,到前屋去了。
朱萧儿自比不得郡主,即便她再好奇那些公文中写了些什么,也不敢乱动,只是双眼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量着身处的房间。
此处雅致清净,是自前朝颢文帝起便一直沿用的一处书房。
此间样式布局经年未变,摆设物件也多为文帝珍藏之物。
自朱萧儿入朝为官以来,每要复命,便会经井底密道来此,只是这么些年她也未曾明白:为何如女帝那般热衷革新之人,却唯独不变此处?
“听秦爱卿之言,便是朕就应当与松漠决一死战咯?”突然一高昂女声响起!
随即有一道砸地之声响起。
估计是什么东西被那人给扔在地上。
“想必是圣上召见兵部尚书秦有义,商讨使团进京一事。”朱萧儿心底揣测:“方才未听的仔细,也不知秦大人说了什么,”
“哲儿。”那人厉声道:“你以为呢?”
“儿……儿臣……”
透过那层珠帘,朱萧儿能勉强看到回答那人战战兢兢的模样。
周王景哲,女帝的第二个儿子。本来从先帝手里继承了帝位,可惜他才疏智浅,才有了十五年前的改朝换代。
此人本被废为周王,早年被扔在兹州,数月前才被召回神都,不想时隔十数年他竟没丝毫长进。
看着他惶恐的样子,朱萧儿心里觉得好笑,更笑这些年来打着“诛杀妖后,复立周王”旗号的反贼。
周王景哲犹疑半天,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反倒把自己吓得磕头求饶起来。
那人的声音平和许多,问道:“景轮呢?”
“儿臣能有什么想法?”殷王景轮有些无奈地说:“儿臣只觉得秦大人说的有他的道理,而陛下自然也有陛下的打算,可究竟该当如何,儿臣就不知了。”
“你倒是圆滑。”那人嗤笑,调侃道:“你若有再有主见些,又何苦只当个游手好闲的王爷?”
“儿臣惶恐!”景轮赶紧道:“儿臣自知愚钝,从不搭理国事。天就算塌下来也有陛下、皇兄与朝臣们扛着。依儿臣之意,此等军国大事,大可不必召见儿臣,耽误儿臣饮酒吟诗不说,还无益于陛下。”。
那人没说话。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随后一苍老的嗓音响起:“陛下,臣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