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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初运筹孔明烧博望 议降曹蔡氏陷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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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建安十三年夏六月,夏侯惇欲领兵南征。荀彧谏曰:“刘备不可轻敌,更兼诸葛亮、庞统为军师,将军此去,必然有失。”
  惇曰:“吾视刘备如鼠辈耳,必擒之。”
  谋士陈登曰:“将军不可轻视刘玄德,今又得诸葛亮、庞统,如虎生双翅。”
  操曰;“诸葛亮、庞统何如人也?”
  登曰:“诸葛亮,字孔明,道号‘卧龙先生’。庞统,字士元,道号凤雏先生。二人皆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熟读韬略,有鬼神不测之机,非等闲之辈也。”
  操曰:“比公若何?”
  登曰:“某乃萤火之光,他如皓月之明,登安敢比卧龙凤雏哉!”
  惇叱曰:“元龙之言谬矣。吾看诸葛、庞统如虫鸡耳,有何惧哉!吾若不一阵生擒刘备,活捉虫鸡,愿献惇首与丞相!”
  操曰:“军无戏言。”
  惇曰:“愿责军令状。”
  操曰:“汝早报捷音,以慰吾心。”
  惇遂奋然而辞曹操,自引军登程。
  却说新野刘备自得卧龙、凤雏,以师礼待之,有关羽、张飞心中不悦,乃曰:“他二人年幼,有甚才学?兄长敬之太过!又未见二人其实效验!”
  玄德曰:“吾得二人,犹鱼得水也。汝弟兄不可复多言。”
  关、张见说,不言而退。玄德平生爱结帽。一日,有人送犛牛尾至,玄德得尾而结之。孔明入见,正色而言曰:“明公无复有远志,但事此而己耶?”
  玄德遂投于地而言曰:“是何言也!吾暂忘忧耳。”
  孔明曰:“明公自度,比刘荆州若何?”
  玄德曰:“不及。”
  孔明又曰:“明公自度,比曹操若何?”
  玄德曰:“诚不如也。”
  孔明曰:“今皆不及,而明公之众不过数千人,以此待敌,万一曹兵至,当何以迎之?”
  玄德曰:“备正愁其事,未得良策。”
  孔明曰:“可招募民兵,以充其数,亮自教之,可待敌也。”
  玄德遂招新野之民三千余人,朝夕演教阵法,一进一退,不失其节。
  忽报曹操差夏侯惇引兵十万,杀奔新野。关、张先知,张飞曰:“可着孔明前去迎敌便了。”
  正说之间,玄德请商议军机之事。关、张入见,玄德曰:“夏侯惇引兵十万,火急到来,如何迎敌?”
  云长踌蹰未决。张飞曰:“哥哥使‘水’去便了。”
  玄德曰:“亮统为萧何、张良,二弟乃吾之信布,皆不可缺,何须言也?”
  关、张出,玄德请卧龙、凤雏议事。玄德曰:“今夏侯惇引十万兵到来,何以迎之?”
  孔明日:“但恐二弟不肯宾服。如欲亮行兵,须假剑、印。”
  玄德即便付之。孔明聚集众将听令。张飞与关羽曰:“听令去,别作理会。”
  孔明曰:“博望离此九十里,左有山,名曰豫山;右有林,名曰安林,可以埋伏军马。云长可引一千五百军,往豫山埋伏,只等彼军来到,放过休敌;其辎重粮草必在后面,但看南面火起,可纵兵出击,就焚其粮草。益德可引一千五百军,去安林背后山峪中埋伏。只看南面火起,便可出,向博望城旧屯粮草处,纵火掩之。关平、刘封可引五百军,预备引火之物,于博望坡后两边等候,至初更兵到,便可放火矣。去樊城取回子龙,令为前部,不要赢,只要输,把人马迤逦退后。主公自引一枝军马,以为救援。依计而行,勿使有失。”
  关、张问孔明曰:“我等皆离县百里埋伏,你在何处?”
  孔明日:“我与士元、元直守县。”
  张飞大笑曰:“见其智也!我们都去厮杀,你们在家里坐的,此是何理?”
  孔明曰:“剑、印在此,违令者必斩!”
  玄德曰:“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兄弟不可违令。”
  张飞冷笑而去。飞与云长曰:“我们且看他的计应也不应,那时却来问他未迟。”
  二人去了。庞统一旁自笑,除庞统、徐庶外,众皆未知孔明韬略,不肯宾服。子龙引军到了,孔明付计与子龙去毕,刘玄德问曰:“刘备若何?”
  孔明曰:“今日可引兵就博望山下屯住。来日黄昏,敌军必到坡下,主公便弃走;放火为号,主公可复回掩杀,天明罢兵。亮与士元引五百军守县。元直准备庆喜筵席,安排功劳簿。”
  派拨已定,玄德亦疑。
  却说夏侯惇并于禁,李典,兵至博望,选一半精兵作前队,其余跟随粮草车行。是时,秋七月间,商飙徐起,人马趱行。巳牌时候,夏侯惇在前,望见尘头起处,便将人马摆成阵势。惇问曰:“此间何处?”
  乡导官答曰:“前面便是博望坡,后面乃是罗川口。”
  惇传令,教于禁、李典押住阵脚。惇亲自出马于阵前,副将同宗夏侯兰、护军韩浩及数十骑将,两势摆开。敌军到处,夏侯惇大笑。众将问曰:“将军何故笑耶?”
  惇曰:“吾笑陈登在丞相面前,夸诸葛、庞统二村夫为天上之人;今观用兵,足可见之也。似此等军马为前部与吾作对,正如犬羊与虎豹斗耳。吾在丞相面前一时夸口,要活捉刘备,今必应前言也。不可停住,汝与吾弟催促军马,星夜土平新野,吾之愿称也。”
  遂自纵马向前答话。新野之兵摆成阵势,子龙出马。惇骂曰:“刘备乃无义忘恩之徒!汝等军士正如孤魂随鬼耳!”
  子龙大骂曰:“汝等随曹操,鼠贼也!”
  夏侯惇大怒,拍马向前,来战子龙。两马交战,不数合,子龙诈败退走。夏侯惇赶将来。众军先退,北军掩杀将来,子龙押后阵抵当。约走十余里,子龙回马又战,不数合又走。韩浩拍马向前谏曰:“赵云诱敌,恐有埋伏。”
  惇曰:“敌军如此,虽十面埋伏,吾何惧哉!”
  赶到博望坡,一声炮响,玄德自引军一枝冲将过来,接应交战。夏候惇回顾韩浩曰:“此即埋伏之兵也!吾今晚不到新野,誓不罢兵!”
  催军前进掩杀。玄德、子龙抵当不住,迤逦退后便走。
  天色已晚,浓云密布,又无月色,昼风不起,夜风不作;昼风既起,夜风必大。夏侯惇只顾催军赶杀,前面败军自认队伍而走。惇传令,趱后军掩杀。于禁、李典赶到窄狭处,两边都是芦苇。典与禁曰:“欺敌者必败。”
  禁曰:“敌军甚猥,不足畏也!”
  李典曰:“南道路狭,山川相逼,树木丛杂,恐使火攻。”
  于禁曰:“曼成之言是也。吾速近前跟都督,你止住后军。”
  李典勒回马,大叫:“后军慢行!”
  人马走发,那里拦当得住。于禁骤马大叫:“前军都督且住!”
  夏侯惇正走之间,见于禁从后军而来,便问如何。禁曰:“愚意度之,南道路狭,山川相逼,树木丛杂,恐使火攻。”
  夏侯惇猛省,言曰:“文则之言是也。”
  却欲回马,只听背后喊声震起,早望见一派火光烧着,随后两边芦苇亦着,四面八方尽皆是火,狂风大作,人马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夏侯惇冒烟突火而走,背后子龙赶来,军马拥并,如何得退?
  且说李典急奔回博望城时,火光中一军拦住,当先一将乃关云长也。李典纵马军混战,夺路而走。夏侯惇、于禁见粮草车辆一带火着,便投小路而走。夏侯兰、韩浩来救粮草,正遇张飞。交马数合,飞一枪刺夏侯兰死于马下,韩浩夺路走脱。只杀到天明,方收军,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夏侯惇收拾败军而回许昌。
  却说孔明收军,关、张二将上马说:“孔明真英杰也!”
  行不数里,见一辆车一马,引五百军来迎,视之,乃孔明、士元也。二将下马,拜伏于车前。须臾,玄德、赵云、刘封、关平等皆至,收聚众军,粮草数百车,分赏将士,班师回。孙乾引新野父老出城迎接,望尘遮道,拜舞雀跃而喜曰:“吾属全生,皆使君得贤人之功也!”
  回至县中,庞统曰:“夏侯惇虽然败去,曹操必自引兵矣!”
  玄德曰:“似此奈何?”
  庞统曰:“孔明计定,吾人亦有一计可敌操兵。”玄德见孔明抚羽扇不言。
  玄德问士元求保全之计。士元曰:“孔明不言,乃是蔡氏族亲,不忍图之。新野小县,不可久居。近闻荆州刘景升病在危笃,借荆州以图安身,兵精粮足,可以抗拒曹操也。”
  玄德曰:“公之言甚善,奈何备感景升之恩,吾亦不忍图之!”
  士元日:“今若不取,后悔何及!”
  玄德曰:“吾宁死不忍作无义之人。”
  众皆嗟叹不己。士元曰:“且理会军伍事。”
  却说夏侯惇回至许昌,面缚见操,跪于阶前请死。操乃就教解缚,请上厅问其故。惇曰:“某至博望坡下遇敌军,欲尽力取刘备,被诸葛亮用火攻;火起处,自相残害,十伤四五。”
  操曰:“汝自幼用兵,岂不知狭处用火攻也?”
  惇曰:“于禁曾言,悔之不及!”
  操问于禁,禁将前言以答之。操曰:“文则固如此高才,堪任大将军矣。”遂厚赏之。操曰:“吾心上所忧乃刘备、孙权和马超矣,余皆不足介意。吾今有精锐之众百万,不乘此时扫平江南,失其机会也。”
  便传令:“起军五十万,曹仁、曹洪为先锋;张辽、张郃为第二队;夏侯惇.夏侯渊为第三队;于禁、李典为第四队;吾为主将,统文武大将为第五队:各引军十万。”
  又令许褚乃为折冲将军,引三千军在先锋之前,所到之处,逢山开路,遇水叠桥。选日出师,必然得胜。荀彧等守许昌。选定在秋七月末旬丙午日出师。
  曹橾令五队军马先发三队,次第而行。
  却说荆州刘表病重,使人请玄德来托孤,时尚未知曹兵来。玄德引孔明星夜到荆州见刘表。表曰:“吾今病在膏育,托孤于贤弟。我子无才,诸将零落;吾死之后,贤弟可摄荆州。”
  玄德拜于床下曰:“备当尽竭忠诚,扶助贤侄,安敢以摄荆州之重任乎?”
  玄德力辞不受。次日,人报曹操兵来。玄德急辞刘表,星夜再回新野。士元问其故,玄德乃言托孤之事。士元曰:“主公不受,祸不远矣。”
  玄德曰:“景升待我甚厚,今若举此事,人言我忘其大恩,故不忍也。”
  却说刘表病重,又闻曹操领百万之众来平江、汉,此惊不小,商议写遗嘱,令弟刘玄德辅助长子刘琦作荆州之主。蔡夫人闻之大怒,闭上内门,使蔡瑁、张允二人把住外门。其时长子刘琦知父病重,急离江夏,径到荆州父亲处探病,至外门,蔡瑁急当住曰:“荆州命君抚临江夏,为国东藩篱,其任至重;今弃其众而远来,倘东吴兵至,如之奈何?若入见,父必生嗔怒,其病转增,非孝敬也。君宜速回。”
  刘琦立于门外,大哭一场,上马再回江夏。八月戊申日,刘表在内大叫数声而死。
  蔡夫人与蔡瑁、张允商议,假写遗诏,令次子刘琮为荆州之主,方举哀报文武知会。此时刘琮方年一十四岁,颇聪明,乃聚众言曰:“吾乃汉室宗亲,有荆州之地。今父辞世,吾兄见在江夏,更有叔父刘玄德在新野。汝等立我为主,倘兄与叔兴兵问罪,如何解释?”
  众官未有言对,只见阶下幕官李珪出班答曰:“公子之言,理当至善。可急发哀书,报知江夏,就请大公子为荆州之主,就教刘玄德一同理事,北可以敌曹操,南可以拒孙权。此万全之计也。”
  蔡瑁向前言曰:“汝等何人耳,敢乱道以逆故主之遗言也!”
  李珪出,大骂蔡瑁曰:“皆是蔡氏宗党逆子,送了荆、襄之九郡也,吾宁死,不愿为乱法度之人也!”
  蔡瑁令推出斩之,将首级献于阶下。遂立刘琮为主,不报刘琦并玄德知,将灵柩上车。蔡氏宗族并分领荆州之兵,护送蔡夫人、刘琮前赴襄阳屯扎,以防刘琦、刘备之乱。就葬表于襄阳城东四十里汉阳之原。却令治中邓义、别驾刘先守荆州。
  琮到襄阳,却才下马,有飞报到。报云:“曹操引大军径望襄阳而来。”
  琮遂请蒯越、蔡瑁等商议。东曹掾傅巽,字公悌,进言曰:“今故主新亡,大公子在江夏犹不知;倘若知时,必兴兵夺之,则荆州危矣,此一利害也。如今主公自在襄阳,又不报玄德知之;而新野止有一江之隔,他若得知,必兴兵问罪,此二利害也。即目曹操引百万之众,欲吞江、汉,此三利害也。虽有三处之患,巽有一策,可使荆、襄九郡之民安如泰山,亦足以保主公之名爵也。”
  琮问:“何策可保?”
  巽曰:“可将荆、襄九郡人马献与曹公,则曹公必重待于主公也。”
  琮叱之曰:“是何言耶!孤受先君之基业,坐尚未稳,何一旦受制于他人?吾必不为也!”
  蒯越曰:“傅公悌之言是也。主公若不听纳,其危有三。”
  琮曰:“何为三危?”
  越曰:“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今曹丞相南征北讨,以朝廷为名,主公拒之,以人臣而拒人主,逆道也,此名国危,一也。主公以新造之楚而拒抗中原百万之师,此为势危,二也。主公势弱,必求救于玄德以援之,量玄德何足以御曹公?若使足御曹公,则玄德安肯居于主公之下哉?此号身危,三也。有此三危,而欲与曹公争衡,正如一块土而填大海,岂不难乎?况荆、襄之众,闻曹公之兵势若飘风,威如雷电,未战而胆先寒,安能与之敌哉?”
  琮曰:“诸公善言,非吾不从,安忍以先君之业一旦废之?此诚取笑于天下也。”。
  言未必,一人昂然而进曰:“吾有片言为荆、襄悠久之计,还可听纳否?”
  不知刘琮决议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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